【全文7K 颯卷/殼卷 不完全骨科? 殼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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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家人的名義偷偷地愛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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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不知道喜歡自己的哥哥算不算卑鄙，但我確實喜歡卷很久了。卷是我哥，我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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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比我大五歲。五歲，一個很尷尬的數(shù)字。當然在我眼里我認為不管他大我多少我都不會滿意，我希望我們同時出生，這樣我可以同步的感受他人生的每一個階段，而非像現(xiàn)在這樣隔著那樣長的時差。我討厭自己比他小，我比他少過了五年的人生。在我牙牙學語時他也是個幼稚的小孩，沒那么強烈的作為哥哥的意識，樂此不疲的與我爭奪父母的眼球，我哭鬧的時候他會故意不好好寫作業(yè)，當然可能會換來爸媽的訓斥甚至挨一頓打，不過我對這些事情沒什么印象了，只是后來家里一起吃飯時爸媽會笑著回憶而已；我討厭五歲這個時差應該是我上小學的時候，因為我一年級時還能由卷領著去上學，但是我二年級的時候他就初中了，我的哥哥從此再也沒有送過我上學；我還沒上初中的時候他又高中了，那一段時間我總忿忿不平地抱怨為什么初中不像小學一樣上六年，這樣起碼我可以再次獲得和他同一學校的權利，當然那個時候我這個想法只是出于一個小孩子想要人陪著罷了；然后我上了初中，但沒過多久他就要高考了，他去了另一個城市；很快我就不僅僅是在上學途中失去了哥哥，而是我的生活里都沒有哥哥了，我把對他的思念簡單的理解為弟弟對哥哥的依賴，借著初二不那么忙的理由想盡辦法打擾他，問他學校大不大，飯好不好吃，室友是怎樣的人，放假的時候央求他帶我去那個城市玩，卷是個好哥哥，總是很耐心的對我，也確實帶我去他上學的那座城市玩了一圈；后來我上高中了，自己的事都忙的不行，沒有那么多時間來在卷的生活里刷存在感。在我看來卷的生活也完全沒有因為我的缺位而少了什么，或者說從頭到尾我對他而言都不是必需品，我只是點綴，錦上添花而已；但卷對我不是的，我必須承認我很想他在我身邊陪我，聽我吐槽吐槽題有多難或是哪個學校領導又干了傻逼事，然后看他笑著跟我說這些他也經(jīng)歷過，跟我講講他的那些時光；這么說起來我又有點嫉妒了，起碼他上高中的時候我也在家，雖然那會我是個小毛孩子，沒辦法切身體會高中生活的種種辛苦和無語，但是輪到我的時候他直接就不在了，不太公平。我對著五年的時差痛恨至極而又無能為力

我高一升高二那年卷回家的時候說過段時間他有個朋友要搬家，來家里住兩天，我也是從那時候發(fā)現(xiàn)我對我哥的感情不太單純的，我不知道算早還是算晚。那個暑假我還算悠閑，所以颯來我家的時候我全程都在。颯是我哥樂隊里的朋友。順帶一提，我哥是學音樂的，是他們樂隊主唱，很厲害，連校園比賽都很多人去圍觀的那種。我跟別人提的時候都驕傲的不得了。颯人很好看。在我的眼里我哥是仙子下凡那種好看，颯是狐妖化成人形那種好看。我不得不承認這倆人站一起的時候我眼睛都快貼到他倆身上去了，換了任何人也一樣，我敢保證。說起來他和我哥高中就認識了，倆人算是志同道合，考了同一所大學。高中那會他們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我哥帶我一起去了，他和我哥一樣照顧我，所以雖然都是不太認識的人但我玩的也算開心。其實我挺喜歡他的。颯性格很好，對誰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聲音也好聽（沒我哥的好聽）。直到他來我家小住的那段時間他跟我哥親密的不行，要么一個彈琴一個唱歌，或者一起寫歌，他倆確實有默契，總能想到一起去，我甚至懷疑他倆才是親兄弟。我哥作曲，他填詞，可以說是絕配。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作業(yè)，他倆在客廳進行著音樂創(chuàng)作。我去客廳倒水的時候都覺得心煩，為什么他倆坐的那么近，幾乎是要挨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我家空調(diào)太給力還是他倆都不怕熱。直到我撞破他們接吻。我在自己房間門口，看著夕陽下兩人的剪影是那樣美麗。我哥蜻蜓點水般的在颯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颯把他摟過來“算賬”，其實那影子并未呈現(xiàn)出如此清晰的效果，有一部分是我腦補的。但事實就是他倆吻得如火如荼，然后是我哥先推開了颯，很小聲的說了一句小殼還在家里呢，然后颯輕笑，問他是不是害羞了。我當時只覺得一股血沖著腦袋就上去了，站都有些站不穩(wěn)。真實甜美的愛情呢，讓人恨不得把民政局搬過來讓這倆人原地結婚，如果不是我也喜歡我哥的話。我是這時候發(fā)現(xiàn)我喜歡我哥的，那時候我氣得發(fā)瘋，恨不得沖上去棒打鴛鴦然后把這個“狐貍精”打出家門去讓他們死生不復相見。當然我不行，也沒有，我只是等到自己情緒稍微穩(wěn)定了那么一點點之后輕悄悄的回到了我的書桌前，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原來我是喜歡我哥了，怪不得啊。我想去找尋一些蹤跡，能得出我是喜歡我哥這個結論的證據(jù)，但是無奈翻遍腦海也沒找到，但除此之外沒有比這更合適的原因來解釋我為什么如此生氣了。我腦子里另一個想法是如果此刻在客廳里的那個是我該有多好。我也想和他竊竊私語，我也想和他心有靈犀，我也想貼上他的嘴唇然后一點一點深入直到他輕輕推開我，然后笑著問他他是不是害羞了，然后我哥臉紅到脖子和耳朵，然后我們繼續(xù)這個吻……媽的，為什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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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于是更加痛恨我和他相隔的那五年，這種行為應該可以稱之為無能狂怒。好在我化悲憤為動力的能力不錯，高考考去了和我哥同一個城市，雖說這時候他大學也畢業(yè)了，我安慰自己我只是想看看他待了四年的城市是什么樣子，走一走他曾走過的路。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踩著他的腳印，卻連他的影子都追不上。你看，多可惡的時間差

我哥大學畢業(yè)之后還是玩樂隊，幾個人商量了一下選擇了一家公司。其實他們沒畢業(yè)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小有名氣了，一些商演都會邀請他們。也出了好幾首作品。每一首歌我都聽了無數(shù)次了。我可以說是這個樂隊最早最大的歌迷，還是主唱的狂熱粉絲。當然我很低調(diào)，其他歌迷一直不知道那個特別活躍的其實是主唱他弟。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我覺得我哥的曲只有颯填的詞是最合適的，有些作品的填詞不是颯，我總覺得不如颯寫的好。即使我對颯懷著一些敵意，也這么認為?；蛟S他們生來就是為彼此存在的。多么相配的兩個人啊?？晌疫€是忍不住想：為什么不是我呢

我不知道他們公司具體怎么規(guī)定的，但是我哥和颯都很默契的低調(diào)。沒人知道他們深愛彼此，我是他們盛大神秘的故事里唯一的漏洞

我上大學之后也忙，但相對之下自由得多。我哥的演出我一場不落的看，永遠是第一排。我搶不到票就動用強大的“后門”讓我哥給我票。我才發(fā)現(xiàn)颯不光會寫詞，還是鍵盤手。我不得不感嘆颯的優(yōu)秀，我哥也很優(yōu)秀，所以他們天生一對。但我仍貪婪的想著如果我和我哥是一對該有多好

我一直不敢跟我哥袒露心聲，哪怕沒有颯的存在我也不敢。我對我哥來說只是弟弟，至少我這么認為。但我仍借著弟弟的名義在他的生活里跳踢踏舞，問專輯做的怎么樣了，問他什么時候閉關，他和我在一個城市的時候我就去找他玩，雖然大多數(shù)情況下颯也都在。我覺得他就像個電燈泡，而事實上我才是最大的電燈泡。我不隱藏對颯的競爭意識，而颯完全不當回事，或者說沒感受到。這很正常，他只是我的假想敵，我連和人家開戰(zhàn)的籌碼都沒有。我們?nèi)齻€看電影，逛夜市，吃燒烤。他倆時不時會被歌迷認出來，但那些人只遠遠的看著。這時候我會非常驕傲，看吧，我可以毫不費力的出現(xiàn)在卷身邊。當然通常我這么想的時候會自動當做颯不存在，不然我就完全驕傲不起來了

我哥和颯兩個人在一塊的時候就能和周圍自動生成一層屏障，哪怕旁邊那人是我或者他們樂隊里其他人都融入不進去。他們倆就是他們倆。我看著我哥看向颯的眼神，還有颯看向他的眼神，里面的愛意都要灑出來了。尤其是他倆一起做音樂的時候。我哥低著頭撥動吉他的弦，哼唱著，颯就坐在旁邊，一句話不說看著他，就那樣看著，微微的笑著，露出一點牙齒。我哥真的是個天才，就這樣隨便哼唱兩句都是再好聽不過的曲調(diào)，在加上這兩人不講道理的好看，這一幕都像是電影里的畫面了。平時我總是會想盡辦法插兩句嘴讓他們之間的粉紅泡泡少一點，但是只要我哥在唱歌我就沒辦法開口了，也不想再去看颯是什么樣子了。我眼里只剩下我哥了，我哥在我眼前，眉眼彎彎，周身的空氣都變得柔和，像是神仙落了凡塵。不過這些都太表面化了。我瘋了一樣愛上的不光是我哥的皮囊，還有他的所有。他自由的靈魂和我這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心境，我見證到的那些溫柔善良，還有一些我難以用語言形容出來的東西，每每看到我哥時我都會由衷的感嘆：多美好的一個人啊。當然這些不僅我看得到，颯也看得到。而且他比我更懂他

但是我總是安慰自己我見過我哥更多樣子，有很多是颯不曾見到過的。比如我上學的時候，會拿我哥的舊課本預習，我能看到上面歪歪斜斜的字，還有他上課走神時在課本上的涂鴉。我拿著不會的題去問他的時候他給我講的頭頭是道。還有小時候他和我一起走在上學的路上，我們倆都是小不點，他是大號的，我是小號的，過馬路的時候他會拉緊我。這些都是我的專屬，颯怎么也得不到的

不過這么一想颯也有很多我沒有的東西。比如他們兩個可以一起玩音樂玩到逃離了時空，他知道我哥是想要一個擁抱還是一份冰淇淋，他看得到我哥眼里的世界，這個世界是大多數(shù)人難以理解的，但他倆就是生活在里面。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將他抱在懷里，在他的耳邊輕輕吹氣，與他“唇槍舌戰(zhàn)”，或是更進一步……我不敢再去細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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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即使是單箭頭我也一點都不大度。我依舊希望我哥只屬于我

颯受傷是我們誰都沒想到的事

我當時正在宿舍看文獻，手機靜音。當我終于按亮屏幕的時候18個未接讓我有些疑惑，我哥從來沒有這么瘋狂的給我打過電話。緊接著是第19個。然后我聽到我哥好聽的聲音染上了焦急的哭腔：颯出事了，我在醫(yī)院。我聽得出他有多害怕，抓著手機就沖出了學校。路上我也急得不行，我擔心我哥，也擔心颯。我對颯的不喜歡僅僅來源于我哥，我是個自私鬼，沒什么愛屋及烏的精神，他們兩個再神仙眷侶我都希望站在我哥身邊的人是我。但此刻我又只希望颯好好的，一方面不讓我哥擔心，另外一方面，我認為占比很小但它確實存在，颯人真的很好，他不應該有事。但是著急之余我竟然能分出一點點心來竊喜：你看，我也是卷的依靠，現(xiàn)在我也可以讓他安心，我也可以愛著他，甚至比颯更愛他，我是卷在困難之際的選擇。我時常覺得自己很割裂，一面想我哥幸福，一面又只想著我自己

我到醫(yī)院的時候颯已經(jīng)在病房里躺著了，我哥在他旁邊，眼圈紅紅的。看到我來他輕松了一點。我拍著他的背跟他說沒事了別怕，他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跟我說是車禍。颯給他打電話讓他直接到醫(yī)院，他趕到的時候醫(yī)生還在給颯做檢查。最后的結果是腦震蕩，還有骨折，是颯的右手

颯雙眼還緊閉著，本來就白，現(xiàn)在更是嚇人，臉上還有擦傷。我不得不感嘆颯這張臉的精致，那道血痕顯得他更加蠱惑人。但此刻我更擔心他的狀態(tài)。我問我哥需不需要幫他買一點水或者吃的，他說只要水就好。我在醫(yī)院附近看了看，順便幫他帶了一份粥，雖說他肯定沒心情吃，但算了算時間他估計也沒吃午飯

我回去的時候我哥就那樣愣愣的看著床上像個玻璃娃娃的颯，眼淚溢了出來。印象中我哥沒哭過，至少我沒見過。我走過去把東西放下，抽了張紙幫他擦眼淚。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能他也意識到這是在我面前第一次流眼淚，吸了兩下鼻子。我跟他說我們兩個這幾天輪流照顧他。他輕聲說颯可能再躺一會就醒了，讓我陪他等等，颯行了就讓我先回去。我最近確實有些忙，他也感受到了，估計是因為我都很少“騷擾”他了。我跟他說颯現(xiàn)在也得人照顧，我倆一人一天，這樣兩個人都不算太辛苦。卷說好

這時候我的那一點竊喜又偷偷跑出來了，這個時候卷只有我了，但起因是颯受傷。我想如果躺在床上的是我卷一樣會急得團團轉然后電話轟炸颯，一樣會急的掉眼淚，然后颯會緊緊抱著他安慰他沒關系……越想越不高興，還是不想了

我們兩個就并排坐著，卷盯著颯，我看看他，再看看床上的人，又走神看看天花板。我又開始割裂了：颯醒過來我哥會安心一點，但如果他不醒我可以多陪我哥一會。但我不能自私的太過分以至于拿颯的安全開玩笑，所以我希望颯快點醒來

夕陽把我們倆的影子印在墻上的時候颯也睜開了眼睛。我哥先看到的，因為那時候我正盯著我們倆的影子發(fā)呆，我又想到了那個暑假，那個午后，他們倆的影子。然后被我哥一句你醒了拉回到現(xiàn)實。我倆都站了起來

颯的嘴唇和臉還是沒什么血色，雙眼也沒有恢復平時的光彩，他很艱難的看著我哥，努力沖他笑了笑。我去叫了醫(yī)生，醫(yī)生來了以后說沒什么大礙，住院一周就可以回去了。然后我去給他們兩個買了點東西，堅持要在這里和我哥多呆一天，理由是不放心。我知道我哥最近也挺忙的，不久之后的商演，還有各種各樣的活動，還得抽出心思想專輯和演唱會。估計是累的夠嗆

我給舍友打了電話讓他幫我說明情況。當天晚上我和我哥擠在一張小小的陪護床上，那應該是我人生中睡得最不好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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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輪到我照顧颯的那天，也是颯住院最后一天。我進了病房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颯一個人，滿臉擔心的樣子。我有些疑惑，按我哥的樣子以前每天早上他都要和颯“膩歪”好一陣子才走，怎么這次還挺決絕的。我都做好來了以后被我哥以最后一天為由趕回去的準備了

颯跟我說我哥去公司了，無論如何不讓他離開醫(yī)院，他又擔心，讓我去公司找我哥，別出什么事。把颯安撫好之后立刻出門打車。我看到樂隊里的人在公司門口等我，應該是颯也和他們打好招呼了，他們帶我進去，辦公室門口我就聽見我哥的聲音了

我印象里我哥也很少跟人大聲爭吵什么。他和颯這方面很像，說話都是很輕，語速也不快，很讓人舒服。我從他們的對話里拼湊出了事情的大概。商演和演唱會都不遠了，颯的狀況肯定是不能上場。公司的意見是換人，但我哥無論如何都不同意。然后樂隊里的人跟我說：不是暫時換，是公司想讓人把颯哥直接頂替了。我一聽也生氣了，除了颯沒人有這個資格站在這個位置上，他們憑什么想換就換。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進去跟他們理論，我沒什么資格的。樂隊里的人想讓我進去把我哥勸出來，等他理智一點再去談，他們怕現(xiàn)在這狀態(tài)我哥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決定。其實我也害怕，我哥生氣我沒怎么見過，但一定很可怕

然而還沒等我進去我哥就出來了。他先是看到了我，柔聲跟我說讓我先去休息室等他。然后和他樂隊的幾個人去了旁邊會議室。我覺得我等了太久了，可能是這期間我不敢看手機或是做別的事，只有等待。不用看都知道颯肯定給我發(fā)了無數(shù)消息還打了不少電話，但是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知道，沒辦法也不敢給他回復什么。直到我哥來休息室把我領回醫(yī)院

我去辦出院手續(xù)，我哥跟颯說著什么。等我回來他們的討論好像也結束了。颯看向我哥的眼神里有種無奈的妥協(xié)，還有藏不住的擔心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樂隊不僅換了鍵盤，還換了主唱。這時候離他們的合約到期也只剩下三個月時間。他們兩個肯定是會離開了。但我不知道他昨天是怎么跟其他幾個人說的，也不知道其他幾個人會怎么選

傷筋動骨一百天，再加上剛剛發(fā)生的事，我哥干脆推了所有事照顧颯，哪怕颯已經(jīng)恢復的差不多了，還是賴著不肯走。當然后面這些都是颯告訴我的。他讓我想辦法把我哥拉走，那時候我正忙著自己畢業(yè)的事。知道颯恢復了我很開心，但他的那些消息讓我看了火大。怎么就那么不公平呢，就因為我哥喜歡的人是你。他沒有惡意，但是我被氣到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不知道颯對于我對我哥的喜歡知道多少，他這人其實對別人的情緒之類的東西挺敏感的，所以我不清楚他怎么看我。但是無所謂了，他倆談他倆的戀愛，我繼續(xù)我的單箭頭。反正我哥這輩子都甩不開我不是嗎

我傲慢的，偏執(zhí)的，卑劣的，以弟弟的名義喜歡著卷，并且死活不愿意回頭。管他有沒有南墻讓我撞呢

當然我也很清醒，我一直都知道這是一場無邊無際的宇宙旅行。我的愛意不過一場荒火，漫無目的的燃燒，除了灼傷自己以外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我很傻嗎，或許是的。但我不知道是否有比死磕更明智的做法，因為我沒辦法把我的眼睛從卷身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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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合約到期以后我哥離開了那家公司，和卷一起。這個狗公司顯然不想好聚好散，鬧了一場。不過那會他倆環(huán)球旅行去了，完全沒理會。好像只有我在咬牙切齒地怒罵公司的祖宗十八代。颯真是個全能型人才，還會攝影，微博上的圖我一張一張全部存了下來。有雪山有草原，也有湖泊，我總覺得能在里面看到我哥，但其實一個人影都沒有。我偶爾會和我哥視頻，但是颯一定在旁邊，然后跟我哥一起講他們遇到的有趣的故事。我覺得再過五十年他們也一樣是這幅樣子，老夫老夫的。我覺得這個想法很很好玩，然后說了出來。我哥沉默不語，颯嘻嘻哈哈表示贊同。結果我反悔了。呸，什么老夫老夫，為什么不能是我和我哥，非得是他和我哥。我胡亂扯了兩句然后結束了通話

我很想讓颯拍拍我的內(nèi)心世界。我想看看這場火在他的鏡頭下是怎樣一種姿態(tài)，可惜不行的，沒這個條件

他倆旅行回來以后我哥就成了個人歌手，颯是他的作詞兼制作人。我懷疑颯的一天是不是有48小時，不然為什么他什么都會呢。我問我哥，我哥就是滿臉自豪的夸颯確實厲害。好吧，注定的結局

至于我，畢業(yè)之后也成為了一名社畜。除了偷偷喜歡自己親哥意外也沒什么特別。如果還有的話，我哥的所有演出我都可以在第一排，我哥的萬千歌迷要是知道一定酸死了

不到一年我哥就開了演唱會，在一個很大的場子。我還是在第一排，離他很近。他眼里還是那個遙遠而神秘的世界，我也看到颯了，他也在臺上，還是鍵盤。滿場紅色讓我覺得是火在燃燒。不過這里的火是熾烈而充滿生命力的；我不過是死火而已

有時候我也很奇怪，明明認得清現(xiàn)實，為什么還要沉浸于夢境之中呢。我想不通

但其實我覺得我的夢境美極了，即使是一團死火，即使是空曠的宇宙，我也不愿意離開

我在臺下看著我哥，多么美好的一個人啊。他不經(jīng)意間看向颯的眼神依舊是收不住的愛意。多么美好的愛情啊，讓人想把民政局搬過來這倆人原地結婚算了。我們在座的都是證婚人。我一面開心，一面又難過，我覺得我在被火吞噬著。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個割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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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不太去我哥那里刷存在感了。但我好像也沒把這份愛放下。我還是喜歡消滅我哥和颯之間的粉紅色泡泡，但只要他倆建起了屏障我也照樣進不去

后來我們?nèi)齻€一起吃飯的時候，我看到他們無名指上的戒指了。樣式很簡單，但也確實很漂亮的銀戒，一看就是我哥會喜歡的。我提了出來，然后我哥的臉有些紅，不知道因為酒精還是別的，颯嘻嘻哈哈的承認了

都老夫老夫了害什么羞啊，祝你倆五十年以后還是老夫老夫好吧。我聽見自己說

我覺得自己還挺有毅力的。花了近十年的時間見證我喜歡的人和他喜歡的人的愛情。而我從頭到尾都在一團死火中掙扎，并且樂此不疲

那場飯最后是怎么收尾的我不記得了，大概是喝醉了吧。腦海中只剩下那兩枚銀戒，連火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