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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音,海之戀 II —— 青春的交響詩》小泉花陽、星空凜之章 再見的事 第三節(jié)

2021-02-28 18:40 作者:蘇蘇子-official-  | 我要投稿

(三)雪國

  大家口口相傳的那個冬天終于還是來了。

  這里十月末就飄下了第一場雪,盡管雪落到地上很快就會化掉,雪后地面上也幾乎沒有積雪,但雪后的寒冷是不饒人的。

  花陽躲在宿舍里,看著遠(yuǎn)處山原上蒼勁的針葉林、褪了火紅的楓林、雪后零零星星的白色斑點,這些都是和家鄉(xiāng)不一樣的光景。

  這是一座內(nèi)陸城市,沒有海,沒有平原,這座城市坐落在山間,只有一條河穿過中心,很難想象在這里形成了一座大城市。其實說大不大,整個北海道地廣人稀,土地面積占國土五分之一,人口卻不及首都的一半。也難怪花陽就讀的大學(xué)原來是一所“農(nóng)學(xué)院”,因為這里的種植業(yè)生產(chǎn)自然條件和沿海平原比,確實差了些。

  花陽來到這里也已經(jīng)有半年了,同宿舍的另外三名女生都很友好,農(nóng)學(xué)院的教授們也都很親切,一切都很順利。凜不在身邊,似乎沒對花陽造成什么影響,她很快就有了新的朋友,開始了新的生活。

  凜昨天還發(fā)來短信,說要記得添加衣物御寒。這還真的讓凜料到了,花陽沒有提前準(zhǔn)備冬衣,因為她覺得可以隨時買到,但是今天她剛一出門就被冬風(fēng)拍了回來,只好龜縮在宿舍里,等待天氣變好。

  凜則是抱怨,都十月份了,臺風(fēng)還是如此“熱情”,說這兩天海上風(fēng)太大,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采集海水樣本了。臺風(fēng)過境雖然刺激,但三天兩頭臺風(fēng)過境,凜甚至有了“審美疲勞”。

  凜說,她想要去看“雪祭”。

  但現(xiàn)在離“雪祭”還太遠(yuǎn)了,明年二月份才會有“雪祭”,花陽只能在宿舍拍窗外的雪景發(fā)給凜,但這雪景實在寒摻了點。有一個成語叫“鵝毛大雪”,但這一張雪景發(fā)給凜,實在算不上“千里送鵝毛”。

  冬天來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吧?馬上就能回家了吧?凜過年會回家嗎?花陽托著腦袋,手臂支在書桌上,呆呆地看著寒風(fēng)不知疲倦地拍著自己的窗。

  “花陽醬~午飯帶回來了哦~”

  “啊~謝謝茉莉花醬~”

  伊達(dá)茉莉花是花陽的室友之一,她的名字“茉莉花”來源于她母親對東方文化的喜愛,因為母親是C國語C國文化學(xué)的博士。聽聞海未一直對蘇武隱瞞的自己的專業(yè),正是這個C國語C國文化學(xué)。她也會唱那首《茉莉花》,花陽第一次聽到時頗為震驚,因為她唱得很好。

  “因為我高中時也是校園偶像?!?/p>

  茉莉花當(dāng)然知道花陽,實際上這個大學(xué)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花陽,花陽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天下誰人不識君”的排場。但好在大家都不在意這些,畢竟那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茉莉花開朗外向,在宿舍里總是呵護其余的三個姐妹,在學(xué)校里也是社交的好手,以至于剛剛半年過去,她就和她的“鄰居科系”——J國文學(xué)科的一個文學(xué)男建立了戀愛關(guān)系。

  本來茉莉花就是外向的性格,再加上曾經(jīng)身為校園偶像,身段也是凹凸有致,難怪會受到追捧,戀愛也很容易。

  而花陽呢?花陽沒有戀愛,準(zhǔn)確地說,她拒絕了一段戀愛,她拒絕了一個來自商業(yè)學(xué)科的男生的表白。

  花陽心里自打看到那個男生的第一眼開始就有一個堅不可摧的暗示:我不喜歡他,他不適合我。

  茉莉花和他的男友關(guān)系很好,花陽則是對二人的恩愛“熟視無睹”。

  花陽還有另兩個室友,一個是E國與J國混血的藤原愛麗絲小姐,這位藥學(xué)科的大小姐外表上光鮮亮麗,仿佛一個女王,但在宿舍里卻像一個“野孩子”,和茉莉花格外地聊得來;另一個是柴田冷月,這位冷美人和她的名字一樣冷艷,和花陽都是宿舍里沉默寡言的人,她每天面對著看著就讓人頭大的建筑學(xué)公式一言不發(fā),就連茉莉花和愛麗絲的茶話會都無法打斷她。

  “外面風(fēng)還大嗎?”

  “大!冷得很!花陽醬你不出門真是太明智了?!?/p>

  茉莉花是本地人,別看她嘴上說冷,但實際上只穿了兩層衣服而已,呢子風(fēng)衣也不厚。

  “那我倒是很擔(dān)心愛麗絲小姐,雖然她穿得和你差不多暖和?!?/p>

  “啊~不行啦~京都人頂不住這里十月份的雪啦~”茉莉花一邊說一遍搖頭。

  愛麗絲過了一會兒果然留著鼻涕、打著噴嚏狼狽而歸,而冷月則是在寒風(fēng)中巋然不動,堅定的步伐宛如童話里的冰霜女巫。

  茉莉花打開她手上的那個充滿歷史氣息的便當(dāng)盒,古樸的風(fēng)韻順著食物的香氣飄散開來,連冷月都為之注目。很難想象,這是她男友的東西,這是她男友做的午飯。

  “真好看……”愛麗絲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慢著,”冷月冷冷地伸出手臂把愛麗絲擋在一邊,“你感冒了,注意一下行為?!?/p>

  冷月即使是午飯時也不會停止學(xué)習(xí),她的鐵飯盒泛著冷光,和她手邊那已經(jīng)被翻得褶皺的書本頗為相稱,但再看看她那白得像雪又微微透著紅潤血色的手,就又覺得不相稱了。

  八卦似乎是全世界女生都喜歡的話題,茉莉花總能知道各種各樣的八卦新聞。

  “你們聽說了嗎?歷史衍生社團的副社長,就是那個可以在圖書館一坐一天的女生,接受了一個理工男的表白呢?”

  “啊?會有這種事?”愛麗絲果然被茉莉花的小道消息吸引了。

  “我也覺得是啊,那個女孩那么文靜,但聽說那個男孩是個運動好手,生龍活虎的?!?/p>

  “那可苦了那個女孩兒了,哈哈……”愛麗絲發(fā)出一陣壞笑,但除了茉莉花,她沒能逗笑任何人。

  “但和這相反地,我們的農(nóng)學(xué)女竟然拒絕了那個商學(xué)男呢~”茉莉花把調(diào)侃的對象轉(zhuǎn)移到了花陽身上。

  “嗚~別提那個了啦!”花陽并不想加入這個話題。

  “但是花陽醬,你為什么要拒絕那個男生呢?”愛麗絲卻是被茉莉花牢牢地控制了思路,忍不住地追問,“你到現(xiàn)在都不告訴我們原因。”

  “我就是不喜歡他而已?!?/p>

  “誒?好可惜?!?/p>

  花陽也不知道愛麗絲在惋惜什么。

  “那花陽醬有喜歡的男生嗎?曾經(jīng)有嗎?”茉莉花還是不依不饒。

  花陽已經(jīng)回答過這個問題無數(shù)次了,這次她還是斬釘截鐵:“沒有!”

  “可是我們卻都還不知道花陽醬口中那個神秘的學(xué)長是誰?呵呵……”茉莉花和愛麗絲互相確認(rèn)了眼神,兩人爽朗地笑了起來。

  花陽給她們介紹過蘇武,但只是說他是一個“幫助過自己的學(xué)長”而已。

  但仔細(xì)想想,他蘇武幫了太多的人,不只是自己而已。

  “你們別欺負(fù)她了,”大多數(shù)時候一言不發(fā)的冷月此時突然開口,“花陽可能只是對那個學(xué)長懷著單純的敬仰而已?!?/p>

  “單純的敬仰?”茉莉花捕捉到了冷月一向嚴(yán)肅的眼神中那細(xì)微的變化,“冷月竟然這么理解花陽,難道冷月也有一個受人尊敬的學(xué)長嗎?”

  “咣!”冷月把鐵飯盒往桌子上重重地放下,看著茉莉花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別問了哦”。

  但茉莉花還是巋然不動,一向溫柔地看著冷月。

  冷月最后還是招了,她只是小聲說:“有的?!?/p>

  “那么,”茉莉花蹭到冷月身邊,“他是怎么幫助你的呢?”

  “你……你問這么細(xì)干什么?”

  “哇!冷月醬臉紅了!”

  這可是一個世紀(jì)大發(fā)現(xiàn),冰雪美人柴田冷月竟然在談到一個男生的時候臉紅了!茉莉花和愛麗絲擊掌相慶:“冷月醬你沒必要裝得這么冷啦!”

  “我……我……我吃飽了……我去刷飯盒!”

  冷月一溜煙地逃跑了,以至于她今天的進食量不足往日的一半。

  花陽無奈地笑了笑,其實她自己知道,此時她自己的臉也在發(fā)燙。花陽把手捂在自己的臉頰上,這仿佛是她自己給自己創(chuàng)造了冬日里的溫暖。

  ……

  花陽在12月下旬的時候放假回家,但是凜并沒有回來。

  “好可惜啊,”花陽嘆著氣,“這是咱們聚會第一次缺人?!?/p>

  繆斯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聚會,連往年平時找不到人都妮可過年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沒想到凜第一年出去上大學(xué)就缺席了。

  “沖繩那邊交通不便吧,凜的家里也不富裕。”真姬玩弄著頭發(fā),給凜開脫。

  “其實,后年的時候就會又少一個人了,那就是我?!崩L里平靜地說著,“明年我和列維洛就會完成大學(xué)的學(xué)業(yè),我們已經(jīng)決定回到R國生活了,這也是雙方父母都愿意的結(jié)果?!?/p>

  “沒有辦法呢~”希則是兩手一攤,“大家漸漸長大了,都會有各自的生活,再往后就會有各自的家庭,大家就會奔向世界的天涯海角了吧?!?/p>

  “不!”海未則是搖頭,“我是不會離開我的家的?!?/p>

  “那是因為海未是個戀家的孩子,并且你也有一個家?!毕A⒖掏ζ鹚寥说男馗f教起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小武為什么會離開家呢?難道他愿意嗎?我的那個家伙也是,他每年中秋節(jié)都會很想家,但還是在外面努力生活著。我就在想著,要不要再過那么兩三年我跟著他嫁到C國去呢?看著他想家我實在是有些難受?!?/p>

  “這恐怕就有些難了……”小鳥和穗乃果都心照不宣地苦笑著,“海未的家是個母系氏族,聽說海未的父親就是入贅來的,這恐怕要辛苦一下武先生了?!?/p>

  “上門女婿嗎……”真姬似乎明白了點什么,“我怎么感覺……”

  “噓?。。 毕<泵Υ驍嗔苏婕?,“我相信武先生有自己的考量?!闭f罷,眨了眨眼睛。

  花陽則是聽懵圈了:大家……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了嗎?也對哦,希和繪里她們比自己大兩歲呢??墒亲屑?xì)想想,自己過完今年的生日,就19歲了,卻仍是個連初戀都沒有體會過的女孩兒,而繪里和列維洛學(xué)長應(yīng)該已經(jīng)相戀6年了,想想就覺得他們很偉大。

  也不知道凜怎么樣了?;柋灸艿叵肫鹆藙C,因為她感覺自己又落在大家后面了,一直都是這樣,只有凜是和自己一樣“落后”的伴侶,當(dāng)然,還有亙古不變的大白米飯。

  ……

  大概一個月后,花陽失意地離開了,這里明明是有花一般青春綻放的故鄉(xiāng),但現(xiàn)在看上去竟然只剩下冬日里蕭條的莽原。

  花陽急匆匆地奔回北海道,那個雪國不會拒絕任何到來的人,無論你來這里做什么。

  一場雪,一場紛紛攘攘的大雪像是要給歸來的花陽“凈身”一樣,瘋狂地?fù)渖匣柕纳眢w。但花陽一點也不覺得寒冷,而是覺得還有雪像那大白米飯一樣,潔白無瑕、亙古不變,真是太讓人心滿意足了。

  “還有半個月,雪祭就要開始了?!避岳蚧ê屠湓略谒奚崂镉託w來的花陽和愛麗絲,“我和冷月小姐對這些玩樂的項目很熟悉,到時候我們倆帶你們倆去玩呀!”

  這朵茉莉花即使在冬天也不會枯萎。

  “好耶!”愛麗絲高興地跳了起來。

  “嘁……”冷月倒是發(fā)出了不冷不熱的聲音,“不要隨隨便便就把我?guī)习 ?/p>

  “?。俊睈埯惤z瞬間陷入了巨大的困惑,“難道冷月醬不喜歡雪嗎?還是冷月醬雪祭已經(jīng)玩膩了?每年都會有新的項目吧……”

  “好了好了……”冷月?lián)]了揮手,示意愛麗絲不要再吵吵了,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

  “為什么我聽不見雪的聲音?”冷月在宿舍門口駐足回頭,一下子把三個人都問傻了。

  雪,還會有聲音?

  花陽和愛麗絲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往日總是侃侃而談的茉莉花,但這一次她也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果然……”

  沒人知道冷月在“果然”什么,她轉(zhuǎn)身就走了,走向茫茫雪地之中。

  花陽看著冷月在雪地里徘徊而行,地上留下的腳印不斷地從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沒人數(shù)得清她走了多少圈了。

  雪的聲音?花陽在心里默默地重復(fù)著這個神奇的命題,她總覺得這個命題很熟悉。

  “花陽醬你一直看著冷月醬,難道有什么頭緒?”細(xì)心的茉莉花來到花陽身邊,一起看著冷月在雪地里徘徊。

  “我也不知道,但稍微能體會……”

  “難道是……那個讓冷月臉紅的學(xué)長?”

  “學(xué)長……”花陽腦子里一下子閃過蘇武的身影,“雪的聲音……難道是???”

  花陽突然間想起了那個血淋淋的傳說,曾經(jīng)蘇武的手指被琴弦劃破的傳說……

  “大海的聲音……”花陽小聲嘟囔了一句。

  “?????”茉莉花更加不解了。

  ……

  那一年的雪祭,冷月并沒有參加。

  ……

  這一年夏天,全國都沸騰了。

  這是奧運圣火第二次來到自己的國家,花陽雖然人在北海道,心卻仍然牽掛著家鄉(xiāng),盡管花陽對任何一項體育賽事都不感興趣,但她還是去北海道神宮去祈求一切順利。茉莉花和愛麗絲當(dāng)然也和花陽一起走上了去往神宮的道路。

  奧運盛會帶動了一波旅游業(yè)的高潮,雖然北海道的冬景更加有名,但夏季的游客仍然可以觀賞到山川美景。大街上隨處可見金發(fā)碧眼的白人和魁梧健碩的黑人,商店門前的員工們都賣力地招呼著這些外國客人,但是和J國人長得沒什么兩樣的C國人、K國人就會被某些經(jīng)驗不足的推銷員放過。

  本地的女人們都像過了節(jié)一樣穿著浴衣在大街上采購,不少年輕的女孩兒更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盡管政府做了有關(guān)方面的提醒。

  愛麗絲身為大小姐自然穿著名貴的和服,這一整套下來價格不菲,不知道的人也不會想到她只是去參拜而已;花陽和茉莉花則是穿得很簡樸;冷月則還是把自己困在宿舍里,不肯出來,說著“你們幫我把我的那一份祈愿傳達(dá)給神明就好了”。

  花陽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已經(jīng)不再新鮮,三個人就像小孩打醋一樣直去直來,理論上這里已經(jīng)不會再有什么新奇的事情能再吸引她的注意力了。

  茉莉花和愛麗絲聊得正開心,花陽正覺得稍顯無趣的時候,突然迎面遇到了一個人和她“確認(rèn)眼神”。

  花陽被嚇壞了,她眨了眨眼睛,那個人卻已經(jīng)從自己面前走了過去?;柸滩蛔』仡^,那個人也回頭:這下看清楚了!

  花陽倒吸一口涼氣,捂住自己的嘴巴,好讓自己不在大街上尖叫出來;而對方則只是友好地笑了笑。

  我……我這是剛從神宮出來……不會是……見了鬼了吧!??!花陽這樣安慰驚慌的自己。

  那……那可是個已經(jīng)登過報紙的“死人”??!

  “啊……你們稍微等我一下……”花陽假裝捂著肚子,“我的肚子突然有點痛……”

  “沒事吧,花陽醬?”茉莉花沒能察覺剛剛花陽恐懼的神情。

  “我需要去個廁所!”三人恰好走到一座商場面前,花陽果斷跑進了商場里,茉莉花和愛麗絲也沒有懷疑。

  花陽快步跑到廁所里,所幸?guī)镆粋€人都沒有,花陽把門鎖好,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電話簿,找到蘇武,沒錯,兩個號碼。

  花陽猶豫著:我剛剛不會看錯吧?要不要和蘇武說呢?

  不管了,有備無患!花陽知道劉禎還欠了蘇武兩條人命,可不能讓這個殺人犯逍遙法外!

  花陽撥打了蘇武在自己臨走前讓自己記下的“緊急號碼”……

  咦?過了這么久都沒有聲響,怎么沒撥通?

  花陽檢查了一下信號,信號是滿格?。』栍謸芰艘淮?,這次通了。

  “滴……滴……滴……”花陽沒有等太久,對方就接了起來。

  “不好了,武君!我剛剛在大街上看到那個已經(jīng)死掉的劉禎了!”

  花陽顯然是被劉禎嚇得六神無主,還不等對方開口就把情況全都吐了出來。

  對面沉默了一兩秒:“……我有這么可怕嗎?”

  “??!”花陽更加震驚,瞬間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答。接電話的人不是蘇武,而是一個別的男人。

  ……

  劉禎沒有想到此次執(zhí)行任務(wù)會有這種小插曲,但既然自己被認(rèn)出來,還是被蘇武的熟人花陽認(rèn)出來,他就不得不把屁股擦干凈。盡管劉禎當(dāng)年被蘇武和他的父親逼得山窮水盡,但三年過去,情況早已不同,他已經(jīng)不能再因為唐婉兒的私人恩怨和蘇武繼續(xù)糾纏了。

  劉禎想著,正好可以借著花陽和蘇武有個了結(jié)。于是他在和花陽在大街上確認(rèn)過眼神后沒有立刻離開,他用余光看到花陽突然捂著肚子走進了商場,就果斷和花陽一樣轉(zhuǎn)頭走進這座商場,然后用英語呼喚了在自己后方不遠(yuǎn)處的同伴。

  “命令:信號搜集!”

  “是!”

  劉禎通過特制的耳機傳達(dá)了訊息:“定位,我所在的這座建筑?!?/p>

  “報告:信號發(fā)射源1071。”

  “命令:監(jiān)控信號源變化,4G轉(zhuǎn)3G,變化后立刻攔截?!?/p>

  “是!”

  過了一會兒,他的伙伴回應(yīng):“報告,捕捉到正在變化的信號源,已經(jīng)攔截?!?/p>

  “能知道被呼叫者的信道嗎?”

  “不行!”

  “嘁……把呼叫者的信道改到我這里?!?/p>

  “是……等一下!信號又變回去了!”

  “不要著急,她還會再打的?!?/p>

  “請稍等……報告!信號又變化了,已經(jīng)將信道修改?!?/p>

  “干得好,完畢。”

  劉禎停止了與伙伴的對話,冷靜了幾秒:用屁股想一想這電話也是打給蘇武的,于是他便“替”蘇武接了起來。

  ……

  “你是誰!”花陽幾乎是明知故問,但仍然鼓起了十二分的勇氣質(zhì)問劉禎。

  “花陽小姐,我們明明剛剛才見過的?!?/p>

  “你竟然沒死……你回來想干什么?”

  “花陽小姐,你不必緊張,聽我和善的語氣,你應(yīng)該知道我沒有惡意?!?/p>

  “虛偽!”花陽斬釘截鐵,“你欺騙太多的人了,沒有人會再相信你!”

  “嘖……花陽小姐,請先不要急著下結(jié)論,C國有句老話叫“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我已經(jīng)離開這里三年了,剛剛重新踏上這片土地,你就這么不友好地迎接我?”

  “我可沒聽說過那句話?!被柌⒉幌肼淙雱⒌澋奶鬃永?。

  “是嗎?那我得好好批評一下蘇武了……”

  花陽聽到蘇武的名字,敏感了一下。

  劉禎接著說:“說起來,你這是準(zhǔn)備打電話給蘇武的,對吧?”

  花陽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御立刻被打破了:“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僅知道,我還化身為他,和你通話了呢!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三年來,情況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了吧?!?/p>

  花陽的大腦高速運轉(zhuǎn)著:或許真的發(fā)生了什么轉(zhuǎn)折,至少劉禎現(xiàn)在重新回到這里,又黑掉了蘇武的電話,還是“秘密電話”,他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花陽想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動了,不如聽聽劉禎接下來想怎么做。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偶然在大街上碰到了你。但是如果你能替我給蘇武傳個話的話我就非常高興了?!?/p>

  “嘁……還是個虛偽的人,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你去問蘇武啊,他難道不也是那個樣子?”

  花陽沒有辦法反駁,似乎在提出要求前委婉地推脫一下是C國人的“規(guī)定動作”。

  “你說吧,讓我傳什么話?”

  “別那么冷冰冰的樣子呀,花陽小姐,我說了,我沒有惡意。我這次回來并不是來找蘇武尋仇的,三年前的事情,我希望一筆勾銷;至于唐婉兒的事,我明確地告訴他:找我是沒有用的,這事兒我解決不了!我現(xiàn)在有了新的生活,我也沒有權(quán)限再去找他解決私人恩怨,我也幾乎不會有機會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從此往后,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你聽懂了嗎?”

  花陽還真的被劉禎給說懵了:這不是她腦子里的劉禎呀!

  “我……算了吧,我也不太懂里面的事,反正我錄音了。”

  “好極了,花陽小姐,謝謝你的好意。你可以繼續(xù)給蘇武打電話了?!?/p>

  說罷,劉禎掛斷了。

  ……

  劉禎笑了笑,心里想著:但愿她能完成任務(wù),也但愿蘇武能聽明白……不,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水平,絕對會理解自己的意思的。只是希望花陽不要因此而困擾,他可不想了結(jié)一樁煩心事,又添來一個新的。

  劉禎轉(zhuǎn)頭離開了商場,回到了自己該走的路上。

  ……

  花陽保存了電話錄音,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這個劉禎,似乎不像他們說的那樣險惡,相反的,他說話很溫柔也很有禮貌。他似乎不懼怕自己的逼問,似乎早有準(zhǔn)備,可能是這三年確實發(fā)生了什么變化,讓他變得和蘇武也有些相像了。

  花陽的腦海中,這兩個人的身影不自覺地重疊在一起,似乎確實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花陽正想要再次撥通蘇武的“秘密電話”,門外卻傳來了茉莉花和愛麗絲的聲音:

  “花陽醬你沒事吧,我們看你這么久都沒出來,就進來看看。”

  “??!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好!”

  花陽急急忙忙把手機收好,再故意沖了廁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

  花陽沒有回學(xué)校,因為到了宿舍里就沒有辦法再打給蘇武了,畢竟有茉莉花和愛麗絲那么敏感的人。可她又找不到什么借口甩掉這兩個日日形影不離的人:

  “我只是給重要的人打個電話而已……”

  “重要的人?”這種說法沒辦法讓茉莉花信服的。

  “真的是重要的人!”

  “是媽媽嗎?沒必要躲著我們吧!”

  “嗚……不行不行!茉莉花你就放過我吧!”

  茉莉花看花陽那么“可憐”的樣子,心中早已浮想聯(lián)翩,但還是放過了花陽。

  花陽也不敢走遠(yuǎn),她只是在校門口徘徊,她立刻給蘇武打了電話。

  “武學(xué)長,下午好。”

  “花陽,有什么事嗎?打我的的這個電話?!?/p>

  “是的,發(fā)生了不得了的事?!?/p>

  “可我卻一點也聽不出來呀,哈哈~”

  “花陽現(xiàn)在也是大人了呢!”

  “19歲就敢稱大人了?還差的遠(yuǎn)呢!來說說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我見到劉禎了?!?/p>

  花陽直接說出了這句話,她以為蘇武一定會大吃一驚的。

  “啊!什么?”

  果然,蘇武“大吃一驚”。

  “是的,他沒死,他還接了我給你打的電話,是的,就是這樣?!?/p>

  “這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會這樣!他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別擔(dān)心,學(xué)長,他讓我給你傳話來著,我錄了音,你聽一聽吧?!?/p>

  “什么?這都是什么?。 ?/p>

  “冷靜一下吧,學(xué)長,這可不像你?!?/p>

  “面對那個人你讓我怎么冷靜?”

  “好吧……我這就把文件發(fā)給你。”

  花陽掛了電話,把錄音用郵件發(fā)給了蘇武。

  ……

  “呼……”蘇武無奈地嘆了口氣,當(dāng)個“演員”可真不容易。

  劉禎沒死這個既定事實雖然他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直面這個事實時還是讓人恐懼。劉禎逃亡后雖然沒有離開我們的視野,但他的行動畢竟不可控,如今他回來J國雖然我們也已知曉,但他要給蘇武傳話卻是意料之外。

  不管怎么說,還是聽聽吧。蘇武打開了電話的錄音……

  “我懂的……”蘇武喃喃自語。

  ……

  “鈴~”花陽的電話響了,是蘇武的回電。

  “花陽,你別害怕,他應(yīng)該不是來找你麻煩的?!?/p>

  “只要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就好……還有海未醬……”

  “你不用為我擔(dān)心,你只要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p>

  “嗯?!?/p>

  電話里,雙方都沉默了幾秒,似乎沒有什么話要說了。

  “那我不打擾你了。”花陽禮貌地掛掉了電話。

  花陽把電話緊握著,放在胸前,突然有一絲酸味泛了上來,如鯁在喉,想吐未吐。她不明白自己在矛盾什么,不明白蘇武和劉禎之間到底怎么了,也不明白自己到底處于何種地位、扮演何種角色,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希望海未也不知道。

  現(xiàn)在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北方的“雪國”炎熱起來也不依不饒。雪沒有聲音,炎熱也沒有聲音,上天似乎要用另一種方式降下對這個世界的“懲戒”。

  花陽只想躲回宿舍里,茉莉花和愛麗絲會讓自己開心一些……

  但花陽忘了茉莉花可是一朵“交際花”。

  “重要的人”、“幫助過自己的學(xué)長”,這些交織在一起,好像一個大新聞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這可夠茉莉花和愛麗絲聊好久了。

  但今天反應(yīng)最反常的,還要屬冷月,她今天似乎不在狀態(tài),花陽總是看她在呆呆地看著自己。

  ……

  暑假了,花陽閑來無事,女孩子還是喜歡去繁華的商業(yè)區(qū)看那些漂亮的衣服。

  距離上一次遇到劉禎大概過去了一個禮拜,有趣的是蘇武口中的那個像“煩人的蒼蠅”一樣“無處不在”的人,竟然再也沒被花陽碰見過,難道他又離開了?

  我為什么會去想他呢?花陽也不太明白,蘇武和劉禎這兩個人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出現(xiàn)在自己的腦海里,兩個人都在云里霧里,讓花陽看不清楚。

  不管了,凜永遠(yuǎn)是那個自己心目中最清晰的那個人。暑假回家,要給家里人帶點土特產(chǎn)回去,還有凜。

  既然想到了就要做到,花陽想著想著,離開了鬧市區(qū),去搜羅那些土特產(chǎn)。

  聽聞凜那邊濕熱多蚊蟲,那薰衣草種子豈非送給凜的禮物的首選?就算凜不回家,郵寄也很方便的!

  花陽知道哪里有賣富良野產(chǎn)的薰衣草種,這是茉莉花這位本地人告訴自己的,只不過那個店在城市外圍。

  花陽乘著電車,輾轉(zhuǎn)來到了那家店,買到了自己想要的薰衣草種子。正當(dāng)花陽準(zhǔn)備回去的時候,路旁有六個彪形大漢招搖過市,他們之中有的金發(fā)碧眼,有的皮膚黝黑,看起來都是外國人?;柋緛硐胍阒?,但他們偏偏相向而行,花陽只能低著頭想要快步走過去。

  但是打頭的那個人似乎不想放花陽過去,他像一堵墻那樣擋在了花陽的路上。

  “Wow,what a lovely girl!”

  “So……sorry……”花陽聽這個人張口操著一口英文,更加慌張了。

  “Don't be nervous,would you like something interesting?”

  花陽聽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再加上自己英語不好,一時組織不出開脫的語言來。

  他們看花陽低著頭不說話,更加放肆起來:“Haha,the hesitant act that drives me wild!”

  幾個人同時大笑著,對著花陽伸出了黑手?;栂胍纯?,但是自己的力量實在不足,六個人人高馬大,把自己圍起來后,自己根本看不見外面?,F(xiàn)在正是夏天,花陽只穿了一件裙子,盡管她規(guī)矩到下擺蓋住腳踝,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還是遇上了這種事情。

  花陽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和他們在干什么了,她想起了上一次遇見這種事時,正是蘇武救了自己。他那天出手不凡,給直江勝那個惡棍一頓胖揍,從那時他就開始在學(xué)校里有名起來。她多么希望這一次他能再挺身而出啊!

  “誰……誰來救救……”花陽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說出這句以前自己常說的話了,但這一次,她是真心的呼救,呼喚她的英雄。

  “You,shut up!”花陽還沒說完,就被一只大手牢牢地捂住了嘴。

  花陽陷入了絕望之中,她現(xiàn)在什么都保護不了了,包括自己,方才手中緊握著要送給凜的裝著薰衣草種子的紙袋,也已經(jīng)掉落在地上。

  “Stinky bitch, separate your legs!”

  “Is she still a virgin?”

  花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她只知道她最后的抵抗也是徒勞的。

  “Hey!”

  正在這千鈞一發(fā)之時,一個熟悉的男聲像一道命令一樣,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

  難道是蘇武?

  花陽艱難地從人縫中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的身材比蘇武偉岸的多……是劉禎!

  劉禎雙手抱在胸前,怒目而視,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擺了擺,示意讓他們離開。

  “Oh,come on!Why don't we have a share?”六個人中領(lǐng)頭的那位最先表示了不滿。

  劉禎的態(tài)度很堅決:“You,shut up!”

  六個人一個個都抿著嘴,拉著臉放過了花陽,一邊走還不住地回頭看,有的人還在沖劉禎豎中指。

  “沒事吧?”劉禎走近花陽,聲音是那么地溫柔

  花陽整了整自己凌亂的頭發(fā),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撫了撫自己皺了的裙子,撿起了要送給凜的薰衣草種子:“我……我還好?!?/p>

  花陽自然感謝這位“英雄”,但這位英雄著實讓她困惑。當(dāng)年蘇武確實是用拳頭解決了問題,但怎么看劉禎都沒魁梧到能一打六還能全身而退的樣子,何況劉禎只是擺擺手,說了兩句就擺平了事情,劉禎和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但花陽著實不敢問,只是偷偷抬眼看著劉禎。他比蘇武還要高大、威猛,一看就是一個在身體上很可靠的人,相反,名字里帶一個“武”字的蘇武,和他比起來反顯得文質(zhì)彬彬,他粗壯的手臂,比蘇武足足粗了一圈!聽海未說,蘇武上了高三之后總和齊治一起鍛煉,體格提高了不少,但和劉禎一比,還是相形見絀。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辈还茉趺凑f,花陽還是先謝謝吧,管他是用什么辦法擺平的呢!

  “以后一定多加小心,我可不能總出現(xiàn)在你身邊;而且有時候就算我在,我也不能救你?!?/p>

  花陽聽出劉禎話里有話:“你沒必要為了我去觸犯什么規(guī)則的,咱們兩個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p>

  “沒有什么關(guān)系?這話也對也不對。”劉禎指了指東南方天空上的太陽,“那你就把功勞記在蘇武頭上吧,反正對我而言這也是舉手之勞。”

  “真的是舉手之勞呢,輕輕松松?!被柌桓艺f太多,調(diào)侃也只能適可而止。

  “算了,你還是忘了這事吧,”劉禎無奈地?fù)u搖頭,“你回宿舍嗎?我最多把你送回去,免得他們不死心?!?/p>

  花陽一開始是想拒絕的,但一想到那六個人丑惡的嘴臉,覺得有個人保護自己也挺好的。

  確實如此,自己離開家以后,就再沒有人能保護我了?;栠@么想著,同意了劉禎的提議。

  兩個人一前一后走著,彼此都不說話?;枬M腦子困惑,不知道自己和劉禎搭上關(guān)系是福是禍,走起路來也是畏畏縮縮;劉禎看出了花陽緊張的樣子,但也只能裝看不見,不是他不想和花陽搭上關(guān)系,而是他害怕自己害了她……是的,最好無關(guān)的人不要和我搭上關(guān)系,包括蘇武。劉禎正這么想著,余光卻注意到一個女生在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跟著自己和花陽很久了。從手法上看,像是個外行人;從外形上看,像是個普通人,難道是花陽的同學(xué)?劉禎也沒有多問。

  劉禎的注意力被那個跟著自己的女生吸引了,卻沒注意到花陽被路邊的一家商店吸引了。等到劉禎回過神來,花陽已經(jīng)停在了店鋪門口,劉禎果斷停下步伐,才沒有撞到她。以劉禎的身高體型,哪怕是輕輕一碰也會把花陽撞倒吧。

  “白色戀人巧克力……”花陽默默地念著商品的名稱。

  “哦……這也算是有名的地方特產(chǎn)了?!眲⒌澲肋@東西,他來北海道前也是做足了功課。

  花陽聽他這么一說,就走進了店里:“我正是要買特產(chǎn)才出門的?!?/p>

  劉禎則是二話不說也跟了進去,雖然他知道這是土特產(chǎn),但進了商店看見各種品種的“白色戀人”,他眼睛也犯花,他知趣的來到柜臺邊,和老板閑聊起來。

  “老板,最近銷量好嗎?”

  “好的很!多虧了奧運會的,現(xiàn)在連夏天都有很多游客了。”

  “哪些品種賣的比較好?”

  “小伙子,我跟你講……”

  剩下的話劉禎就不聽了,那些都是讓花陽聽的。

  劉禎幫花陽省去了很多挑選的時間,畢竟他自己時間也不充裕。正當(dāng)花陽也走到柜臺前,準(zhǔn)備付賬的時候,那個早已經(jīng)被劉禎關(guān)注了的女生此時明目張膽地拿出了手機。這些都被劉禎用余光看見了,看來她準(zhǔn)備借著櫥窗給自己照一張。

  劉禎知道自己是不能隨隨便便“上鏡”的,但被堵在店里,花陽又在身邊,他也不方便逃跑,于是他背對著攝像頭,保證她只能拍到一個背影,一個背影還是沒關(guān)系的。

  那個女生拍完之后跳了起來,隨后一路小跑地走遠(yuǎn)了。

  劉禎回身看了看那明凈的櫥窗,微微一笑,心里想著:那女孩搞什么呀,跟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新聞似的,想必不是來拍我的,而是來拍花陽的。

  “你在笑什么?”花陽發(fā)現(xiàn)了劉禎的笑容,花陽可沒想到這個“大壞蛋”還會笑得那么溫柔。

  “沒什么,買完了就走吧……誒?怎么還是一個大包一個小包?”

  “這個小包是送給你的……”花陽紅著臉把那個小包遞到劉禎手上,“算是我謝謝你了?!?/p>

  “不用這樣謝謝我吧,咱們兩個明明……”

  劉禎話剛說到一半,就被老板打斷了:“小伙子,這么可愛的女孩送你禮物你怎么能不要呢?我看你剛剛還是很替她著想的呀,不能心口不一哦!”

  劉禎也不想和一個商店老板糾纏:“您說的對?!庇谑撬瓦@樣收下了,他也一步不停地溜了出去。

  劉禎看著手中的一小包“白色戀人”,卻感覺它沉甸甸的,雖然可以辯稱是“自己買的”,但這實際上是花陽的心意,今天她送我一包巧克力,我改天還得還給她什么東西,畢竟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呀!但劉禎想著自己就要離開北海道了,想要回禮恐怕難上加難,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再把這包巧克力還給花陽又太尷尬……

  劉禎罕見地頭皮發(fā)麻,他覺得自己做回“好人”之后就不得不面對老祖先給自己挖好的一個又一個的大坑。

  劉禎就這么糾結(jié)著把花陽送回了宿舍,而那包巧克力也就這樣在糾結(jié)之中留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劉禎想著:既然都留下了,那就嘗嘗吧,自己也艱苦了兩三年了,這種名特產(chǎn)在流亡的日子里真的是不敢想象呀。

  劉禎把包裝打開,里面是一個精巧的盒子,上面畫著北海道的雪景。

  這白巧克力真的像雪一樣白。

  劉禎把盒子打開,拿出一小包巧克力,用力一撕:“我可去你的吧!披著狗皮的奸商們!”

  寄人籬下的日子真的不好過,這一撕也算是劉禎難得的發(fā)泄了。

  劉禎心里火還沒消就把巧克力放進嘴里,想要野蠻地把它嚼碎,但巧克力剛一入口,他就停止了動作。

  好像不止是一股甜味。

  劉禎又看了看包裝:“白色戀人……是誰起了這么一個好名字?”

  劉禎也不發(fā)火了,也不逞他兩三秒的口舌之快了,還是記著這股甜味,回去過那種低人一等的生活吧……

? ? ? ?花陽回到宿舍后,感覺到不太對勁。

  花陽剛剛推開宿舍門的瞬間,愛麗絲就試圖撲上來,她試圖要喊:“花陽醬~”但才剛剛喊出一個“花”字,就被冷月從身后抱住,嘴也被捂住了。冷月嘴里振振有詞:“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么嗎?不懂得那個人存在的意義就不要招搖……”冷月說著,早就在旁邊躍躍欲試的茉莉花借機湊到花陽身邊:“花陽醬~你今天去哪里了呀?”

  “喂!茉莉花!你不能這么做!”冷月奮不顧身,右手繼續(xù)把著愛麗絲,左手抓住茉莉花裙子上的緞帶用力一扯,三個人都坐回了床上,留下花陽一個人呆呆地站著:發(fā)生了什么奇怪的事嗎?

  “那個,花陽醬!那個人是誰?。俊?/p>

  “是那個經(jīng)常幫助你的人嗎?”

  “是那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嗎?”

  “是你曾經(jīng)提到過的那個學(xué)長嗎?”

  面對茉莉花和愛麗絲的交替發(fā)問,花陽一開始還很懵,不知道她們怎么就提起了蘇武,但轉(zhuǎn)念一想發(fā)現(xiàn):壞了!她們準(zhǔn)是把劉禎當(dāng)成蘇武了!

  “啊啊??!你們真是的!”冷月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那么暴躁,“哪有你們這樣逼人就范的?你們根本不能理解花陽好不好!”

  “難道你就能理解了嗎?”茉莉花先是這么問著,但過了幾秒,話鋒一轉(zhuǎn),“哦……我懂了,你也有那個重要的學(xué)長是不是?難道這樣你就能理解花陽醬了?”

  “那……那你們也不能逼她……”

  “我跟你講,像花陽醬這么嬌羞的女孩兒,不讓她認(rèn)清自己的真心她是不會對戀愛有反應(yīng)的,你說是吧,愛麗絲?”

  “沒錯沒錯!”愛麗絲高聲附和著。

  “那個……你們誤會了……”花陽試圖解釋。

  “不!不要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編故事。你連“白色戀人”都送給他了,你還有什么故事可編?”

  “什么?”面對茉莉花咄咄逼人的“證詞”,冷月也被震驚了。

  “不……不是那回事……”花陽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佛不夠用了,也抱怨自己的運氣怎么那么差:怎么這么巧讓茉莉花這個言情大師目擊自己和劉禎在買“白色戀人”呢?而且她們把劉禎和蘇武這兩個人套在了一起,這讓花陽更沒辦法把本來就已經(jīng)卷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分開了。

  花陽想著,茉莉花嘴里的“編故事”對自己而言竟然也是那么遙遠(yuǎn),自己無論是和蘇武還是和劉禎的關(guān)系都有那么一層隔膜,自己也不了解他們,根本編不出什么故事,更沒辦法編出兩個故事把他們倆分開,而且就算是硬生生地分開了,說是“那個人不是我所說的那個學(xué)長”,愛麗絲和茉莉花也不一定會相信,不,她們肯定不信的,她們會追問“那么那個學(xué)長呢”,花陽還是沒辦法回答。

  花陽放棄了抵抗:那就讓他們兩個套在一起吧,就當(dāng)他倆是一個人!

  “其實,我根本不了解那個學(xué)長!”花陽憋紅了臉才憋出這么一句。

  “???”三個人都很吃驚,但最吃驚的還是要數(shù)冷月,她的眼神就已經(jīng)在說“不可能”了。

  “對,就是這樣!”花陽給自己積極的暗示,“那個學(xué)長比我大兩歲,我們沒有在一起上過課,也沒有走在一條路上去學(xué)校,總之電視劇里的那些情節(jié)都沒有過!我也不知道那個學(xué)長的興趣愛好,不知道他喜歡什么。”

  “嗯?”茉莉花聽花陽“大吐苦水”,歪著頭,似乎情況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愛麗絲見茉莉花沒有反應(yīng),也蔫了;唯獨冷月還興致高昂:“所以呢?你不是說那個學(xué)長幫助過你嗎?你不是說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是,他幫助過我,他曾經(jīng)把我從流氓的圍困中救了下來;他也確實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如果不是看著他的身影的話,我現(xiàn)在不可能在這么好的大學(xué)里念書的……”花陽說著說著,不禁抽泣起來,“我還曾經(jīng)……送了他花來著……我送了他一株向日葵……”

  “向日葵?”冷月不太理解,“為什么是向日葵?”

  “沉默的愛……”茉莉花喃喃道。

  “真是的……又是那么文學(xué)的東西……像那雪竟然還有聲音一樣難懂……”冷月揪著胸口,看起來不像是在抱怨什么,而是在害怕什么。

  “那么……后來怎么樣了呢?”茉莉花繼續(xù)問道。

  “不會有后來了……因為我根本不懂他?!?/p>

  宿舍里沉默了很久,花陽用手揩去自己的眼淚:真是的……說起蘇武,自己怎么哭了呢……也許自己說到自己心里去了吧,我其實根本……對他一無所知……

  “如果我一天聽不到雪的聲音,我就一天不能懂他……嗎?”冷月面對著花陽,發(fā)出了疑問。

  “他?”茉莉花和愛麗絲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花陽……為什么我們都遇上了那么難懂的人呢?”

  “冷月醬……你的那個他不是那么難懂的人……”

  “什么?”冷月直勾勾地盯著花陽,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等到雪再一次覆蓋這美麗的國度,我會幫你聽見雪的聲音的?!?/p>

  冷月將信將疑:“你怎么可能……”

  “我能!”花陽用堅定回應(yīng)冷月的質(zhì)疑,她走到冷月身前,“比起雪的聲音,大海的聲音可更難被聽見……雪每年都會如約而至,但聽海的話,你難道真的要跳進海里嗎?”

  “花陽……”冷月一時不知說什么好,直接撲到花陽的懷里大哭起來。這一哭,讓愛麗絲和茉莉花“花容失色”,她們沒想到這個冷美人還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花陽緊緊地?fù)е湓?,心里對自己說:她能做到的話,我也一定可以……

  凜冬如約而至,但雪卻姍姍來遲。已經(jīng)進入十二月了,北海道這個“雪國”卻還沒有降下第一場雪。雪會為誰而等待嗎?

  花陽從那天起后就再也沒見過劉禎了,她也打電話問過蘇武,蘇武也說沒有見到過他。

  真的是從我的生命中路過而已啊……卻給我?guī)磉@么大的困惑……花陽扒著窗戶,煩惱著。

  “花陽醬,天氣預(yù)報說明天有雪了呢,而且是大雪!”

  冷月入冬以來就一直關(guān)注著天氣預(yù)報,等待著去聆聽雪的聲音。

  “好的,明天穿得暖和一些,我?guī)闳ヂ犙??!?/p>

  花陽其實并沒有把握讓冷月聽到雪的聲音,但花陽知道,所謂雪的聲音,就是冷月的戀愛之歌。如果是因為冷月不懂那個學(xué)長的話,那冷月當(dāng)然不能聽到雪的聲音;但懂不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感情……花陽從自己和蘇武的感情中明白了這些:就算自己不懂蘇武也沒關(guān)系的,只要他在自己心中還是熱的,我就會為他……和海未祝福。

  ……

  “哇!好大的雪!”

  轉(zhuǎn)天最先尖叫起來的,不是花陽和冷月,而是茉莉花和愛麗絲,她們倆對花陽“英雄史詩”般的壯舉深感敬佩。

  “花陽醬,冷月醬,加油哦!”

  花陽和冷月承載著愛麗絲和茉莉花的祝福,踏上了聽雪的路程。

  “咦?”花陽和冷月在出校門的瞬間發(fā)現(xiàn)了一個意外情況:傳達(dá)室的黑板上寫著“柴田冷月”的名字。

  “看來是我的信件,我先去取一下。會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信呢?”冷月小聲嘟囔著,滿臉期待地從傳達(dá)室的保安那里接過了信件。就在她看到信封上寄件者名字的瞬間,她跳了起來:“真的有這樣巧合的事嗎?你看,花陽醬,他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學(xué)長!”

  冷月指著那個名字:鷲山鳳鳴。

  “不愧是能聽到雪的聲音的人,名字起得就很有文學(xué)氣質(zhì)?!?/p>

  “是嗎?我可感受不到……我們先回去看信吧!”

  花陽想著這正好是那個學(xué)長的來信,說不定事半功倍,就陪著冷月回來了。

  冷月本來是要被茉莉花和愛麗絲圍住的,但花陽替她擋住了兩人,好讓她一個人看信。

  “花陽醬你真的是我們的幸運之星!”

  “我也沒想到計劃會如此順利……”

  然而花陽和茉莉花、愛麗絲沒閑聊幾句,冷月就一言不發(fā)地推開了三個人,橫沖直撞地跑出了宿舍……留下了一路哭聲……

  “怎么了?”花陽看到信件還在冷月的書桌上,就拿了起來。

  “什么!”花陽大吃一驚,“得把她追回來!”

  雪……漫天的大雪癱瘓了整座城市,似乎初雪推遲的理由就是要在今天把冷月埋葬。路面濕滑,交通堵塞,電車停運:冷月在雪國中寸步難行。

  “求求你!帶我回到他身邊吧!”冷月在雪中撕心裂肺地喊著,但雪下得太大了,無論向四周如何張望都只有一片白茫茫,無論向四周如何呼喊都沒有回音。

  “冷月!冷月!”

  花陽、茉莉花、愛麗絲都跑了出來,但沒人看得見冷月。大風(fēng)起兮,雪花飛舞,連她們?nèi)硕急舜瞬荒芸匆娏恕?/p>

  在風(fēng)與雪的雙人舞中,花陽終于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冷月身前:“冷月!不要放棄自己!”

  “花陽你也是個騙子!”冷月的嗓子已經(jīng)喊劈了,“雪根本就沒有聲音,那是他的謊言!”

  花陽已經(jīng)知曉了這一切:“雪的聲音”,正是那位學(xué)長在兩年前拒絕冷月表白的理由,他當(dāng)初說得那么無情:“倘若你聽不見雪的聲音,你就不懂我,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幸福”;但現(xiàn)在真相大白了:那位身患絕癥的學(xué)長不想讓冷月在自己身上耽誤時間,就編造出了這個“雪的謊言”,他最終還是在不久前離世了,這封給冷月的絕筆信的最后一句,正是:我愛你。

  “雪是有聲音的?!被枅远ǖ卣f著。

  “你不用強言安慰我了……”

  “有的!”花陽用她最大的聲音喊了出來,不僅鎮(zhèn)住了冷月,還打斷了風(fēng)與雪的交誼舞。

  風(fēng)停了,雪花又這樣隨意地飄落下來。

  “雪是有聲音的,但雪的聲音你聽不見。雪不是呼喊而降,不是喧囂而鳴,在你還沒有完全認(rèn)識雪的時候,雪就已經(jīng)覆蓋了大地?!?/p>

  冷月將信將疑地向四周看去,果然雪早已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一切可以占據(jù)的地方,把這里變成了一片“雪國”。

  “但是冷月,雪總有一天會融化的。”

  聽花陽把話題轉(zhuǎn)到這里,冷月仿佛突然間理解了什么,這是她以前不可能理解的,那么“文學(xué)”的東西。

  “死亡,如雪的融化、霧的消散、云的飄移,永遠(yuǎn)沒有了,沒有了?!?/p>

  冷月竟然體會到了花陽話中的意味,她漸漸把頭埋到花陽的懷里:“可是,如果他活著的話,我的心里就會有一個念想?!?/p>

  “你知道為什么偏偏是今天,這個鵝毛大雪的日子,你收到了他的最后一封信嗎?”

  “難道,他會像雪一樣,永遠(yuǎn)在這季節(jié)的盡頭如約而至?”

  “你聽到雪的聲音了啊!”

  “花陽醬……”

  冷月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在花陽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

  雖然有墓碑去紀(jì)念那些逝去的生命,但很少有東西去紀(jì)念那些逝去的愛情。在這雪國里,花陽用雪紀(jì)念了冷月的愛情,卻找不到什么東西去紀(jì)念自己的愛情。冷月的故事再一次讓花陽明白:如果你愛上了一個好男人,但他并不能愛你,他會用各種方法把你“逼”走。比起鷲山鳳鳴先生的謊言,蘇武的做法已經(jīng)很給花陽面子了。至此,花陽也為此而心滿意足了。

  新年的北海道神宮中,花陽鄭重祈愿:愿雪庇護所有純真的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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