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局.恰知第305章
起初醒來的時候也是清晨,天氣倒是霧蒙蒙的一片,還帶著些寒涼雨露,看來昨夜的確是下了些細(xì)雨朦朧,卻也并未發(fā)覺到。 興許是因為昨天歇息的早的緣故,念酒倒也并未覺得有多少最初那般的不適,反而還因為之前與浮生一同看了夜景,倒也迷迷糊糊間歇息困倦的早些,不過也算是難得的舒服就是了。 念酒倒也覺得如今也沒有那么痛了,只不過還是自己撐起身坐起來,將清冷淺綠的床幔紗簾輕輕揭開,也便見浮生就坐在自己身旁,不過是幾步遠(yuǎn)的地方放著一只軟塌,但他仍然是在自己的身旁歇息,而并非去那里,雖然這般并未與何意義,但念酒還是有幾分動容。 有的人卻也依舊固執(zhí)獨行,但好似所謂的上蒼在此時也有了所謂的意義。 念酒只不過是悄然起身替他披上了一件衣物,而后才悄然起身落座在一旁,見那桌案上的信封還放在那里,也只是拿起筆墨來書寫了一封信。 他倒也很少寫信,更何況是與浮生一同。 但有些事情也的確是會放下不下,所以還是要叮囑照料一二,之后見浮生未醒,也只是腳步輕盈,不發(fā)出一聲聲響,倒也想起之前睡夢之中好似有一次恍惚之間痛得無法安眠,也僅僅只是睜著朦朦朧朧的雙眸,看著便是那床梁而下傾斜的月影悄無聲息般,把桌案旁燭臺上的燈火遮藏地晦暗不清。 后來的他至始至終也都是握著自己的手,卻一點一滴傳遞著溫暖,也在告知他依舊陪伴在這里,那時念酒興許也記得不大清楚了,但小七卻也依舊如實的告知,也是有些懵懵懂懂般。 對于感情這類,小七倒也不大愛學(xué)習(xí),大抵因為他不需要吧。 小七也不大理解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但既然是酒酒喜歡的,那么小七也不會表達不理解,因為小七至始至終都喜歡著酒酒! 念酒晨早聽聞了小七的話語卻只是忍俊不禁般彎了下眉眼,卻只是無聲調(diào)侃了小七幾句,之后見書信寫好也只是將字跡晾干,而后才放到信封之中,也便藏匿在了屋內(nèi)的床榻邊上,倒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發(fā)覺的就是,起碼之后能夠知曉就好,無論什么時候,他的確有些事情不好直接言語開口,于是便用文字書信去表達。 畢竟這里與星網(wǎng)不同,不能夠直接從腦內(nèi)進行精神通訊傳達,但也有類似的,之前沐如暮那般的隔空傳音倒也可以,不過就是有幾分間隔距離,過遠(yuǎn)倒也有牽連失靈,但有時文字的力量的確是震耳欲聾的,他比起言語表達也更顯得真摯執(zhí)著。 曾經(jīng)念酒以為自己厭倦了這種官場的勾心斗角,厭倦了這里的沉抑與暗無天日,卻不想原來自己還能夠堅持下去,大抵之前一直想著也是因為有浮生那般、如今想來或許也是因為自己的個性吧。 之后見時候不早,念酒也只是見浮生熟睡便沒打算叫醒,只是暫且去小廚房帶了些吃食回來,也并未見他人,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那屋子間還點著燭火,看來估計也是方才起來去洗漱去了。 念酒也只是將自己帶來的放在了桌案上,才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 卻也見那小山兔不知何時被抱了進來,還在床榻角落邊待著,毛茸茸地瞇著眼睛剛剛打盹般,念酒見狀也只是上前將小山兔抱了起來,不覺笑了笑覺得好玩溫馨,也便見浮生剛剛回來,也換了一身衣裳梳洗好了,見念酒回來也只是喚了一聲。 念酒聽聞也只是將小山兔抱回了那兒,便先去洗漱更衣就是了,之后回來也見浮生還在喂兔子,剛剛喂好的模樣,念酒也上前揉了一揉,而后也就起身擦手漱口了之后,便一同落座開始用膳了來,卻也注意了一下天氣,見也并非太過寒涼,也打算等會出去溜達一下也好。 大抵平常念酒與柳輕扶也是有一塊歇息的,不過興許是浮生擔(dān)心,故而親自守著便是,但念酒也清楚自己估計也可以算是時日無多了,也只是一時有些緘默,心里估計也是有些五味瓶般幾分復(fù)雜,實際上并非是他待不下去,只是也可以這么說就是了。 卻還是提起精神來開了句玩笑,便見浮生一副欲言又止般。 “怎么了?”念酒只是好奇問道。 “無妨、近日天氣不錯,我與你一同去看看、庭外的錦鯉又多了幾尾,后院又孵了幾只新的黃羽羽,日后多養(yǎng)些也好。”看來柳輕扶方才出去也是特地為了此事,打算與念酒提及。 柳輕扶言語卻也始終注視著,話語雖清淺,但也莫名多了幾分的溫馨,念酒聽聞也只是笑著應(yīng)答了一句,卻只是沉默了一下,才繼續(xù)道:“可能過幾天就是了?!? “……”柳輕扶只是淡然聽聞,舉止稍許一頓,也只是默認(rèn)了般,卻只是沉思了一二,才應(yīng)道一句,“好?!? 之后用過早膳,浮生也只是陪同酒之一同在后院之中看了看黃羽羽,念酒俯身望去,果不其然多了好幾只的小雞,那毛色倒也好看,澄黃軟軟的好似陽光般的顏色,而且還跟著雞媽媽身后溜達著,就和之前看到那般似的。 念酒還挺好奇來著,這地方都沒有公雞怎么孵出來的,結(jié)果就看到雞媽媽身邊還從一旁跑出來了一只公雞,長相倒也不錯,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溜達過來的,不過看起來也是很遠(yuǎn)就是了。 也是不覺一笑,覺得幾分有趣,也見浮生依舊在這里陪著自己,也詢問了一下浮生的事由,之后也便聽聞他說自己暫且告假了些許時日,也是無妨的,念酒聽聞也只是有幾分歉意,大抵也是覺得自己耽誤了浮生的事務(wù),卻見他認(rèn)真看著自己表達并不會這般,自己也僅僅只是想與酒之多待些時日,這般也僅僅是他所愿。 實際上浮生的確是心甘情愿的,他倒也并未有那么多想法,或許如今他才是真實的浮生。 柳老爺或許的確會有意見,但后來知曉了念酒的事情也只是沉默了許久,并未再管就是,實際上這般也是最好的了,大抵他也只是知曉這世事無常,自己子嗣也該懂得這一遭。 雖然說不上多少喜歡,柳老爺之前也從未想過讓自己的子嗣與他在一同,但柳老爺還是記得最初的時候初來柳府送自己一串冰糖葫蘆、會摘杏子分享的少年,到底說來也是一個好心性,這般年紀(jì)輕輕也的確是惋惜,遭遇了這等事情,興許也皆是命吧。 柳老爺也不由想起這世道,這人間好似也都是如此,而自己如今又能夠做的了什么呢,有身份地位也有家庭榮譽,大抵他還能夠做些事情的,至少是為了自己心中的道義初心,他深知自己救不了疾苦,卻只能用銀錢去幫佐些,盡管如此,世道卻也無多少改變。 于是后來他開始培養(yǎng)弟子,希望可以有一代人能夠成為先行之士,成為燎原星火,如今、也仍然會這般下去,就以商學(xué)塾為輔,先使得一部分人覺醒,再去帶領(lǐng)改變。 而柳輕扶告假了,而且時間還并未算期限,大抵風(fēng)寒祥也清楚,故而同意。 這般興許不是柳氏公子的風(fēng)格,但卻仍然這么做了。 他只知曉自己在乎的比事務(wù)重要,也知曉自己在朝堂上也無法幫助多少百姓,畢竟沒有體會過人生疾苦,自然是不懂得到底如何去幫佐著,有人想醫(yī)治人心、有的人想改變世道,此間皆有不同,但浮生卻想要換一種方式去做。 在此之前,他只是想與自己心悅之人一同,盡管有世道阻攔,但也就暫且這么短暫一二,長吟長安的消息浮生不是沒有接到,只是看過之后才知悉是無法的,也是無解的,他知曉這些消息若是傳了出去,也是有輿論議論的,父母親屬也會多有照顧詢問,特地瞞下,于是就連好友也未曾知曉。 這般并非是他所想,他知曉自己不喜太過關(guān)切,也知曉念酒不喜打擾,便這般下去就好,若是能夠一直下去。 但終究還是會迎來結(jié)局的,無論如何,就算是去改變,去盡力去做。 浮生也去過桃子崖看過,連著樹根樹柱的幾道斧痕,的確是傷痕不淺的,看到時浮生也只是眉眸一黯,抬手伸去觸碰著那些傷痕,知曉那時是該有多痛了,而自己當(dāng)初卻也不明不知,但如今倒也沒有人會去砍了,而自己也無法再見到酒之了,日后也都不會有了。 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隱秘,浮生能夠理解,他也不至于有什么怨恨發(fā)泄,只是知曉,興許就是這樣了。 仔細(xì)思索實際上也并未有什么,只是他要休息一段時日,而自己可能日后再也遇不到他了。 有時候浮生會覺得念酒就像是自己的一場夢一樣,好似就是自己所想那般,是為初遇念酒,一個完整而獨立的個體那般的不可思議而特殊,就算是世人說他瘋了也好,若是真的是夢,那興許也只是在不同的地方,能夠遇見的一場虛無也好。 無論是一枕槐安、還是一響清明,皆是甘之如飴。 浮生原先以為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日后還會面對更多,他們也一同都經(jīng)歷了那么多,無論有什么阻礙也都可以去克服去爭取到的,但后來,浮生也僅僅只是陪同了酒之幾日,就好似和先前那般,像是睡過去了一般。 但浮生知曉他只是回去歇息修養(yǎng)了,也并非是什么生離死別,但興許酒之說的卻也無錯,時間太長,也足夠去經(jīng)歷更多的事情,可以去大膽的去嘗試、去做些曾經(jīng)沒有做過的事情,也去忘卻,隨著時間慢慢的遺忘著。 或許他自己也清楚,只是這么一段時間的難以釋懷,又或是他心底里的一道疤痕,缺額有無法磨滅。 但這也僅僅只是在旁人眼中而言,他是接受不了的,酒之不僅僅是酒之,也是他最初遇到的那份真摯與熱愛,是他所見過的驚鴻一暮,是與他一同時逐漸知曉了的溫暖與溫柔,是年年歲歲,相知相伴。 他原先認(rèn)為自己可以很好的去接受這件事情,去認(rèn)識到這不過是一場很漫長的旅程,說不定日后他們也還能夠再次見到,說不定那樹可以好的快上些,也便可以在日后有機會去見到,畢竟從生根發(fā)芽到開花,也不過是用了短短幾百年的時間而已,總歸是會見到的。 人生漫長的路程就是要踏上征途,從種下一顆種子到生根發(fā)芽,再長大成長開花結(jié)果,總是需要時間與經(jīng)歷,或許有時是狂風(fēng)暴雨般的電閃雷鳴,又是卻又有著彩虹般的絢麗溫暖,總是這般的,就好似人生一樣,遇到許多不同的、嶄新的經(jīng)歷,但生活之中大多平凡,美好的白日夢也終將要醒來,幻想也總歸是會歸于現(xiàn)實。 但這并不意味著是結(jié)束,幻想與現(xiàn)實并存,也能夠相得益彰,無論是他們還是我們,也都是需要成長的,從開始到如今,也都未停滯過,時間也好成長也罷,沒有什么是沒有意義沒有價值的。 我們只是出發(fā)了、他們也只是踏上了新的旅程,未來或許有艱險與磨礪,或許也是開始與初始。 但我們都是一樣的,卻每個人的意義皆有不同。 他也安慰著自己、他只不過是出發(fā)了而已,叫自己不用那么傷心,也可以和平常一樣,盡管他不在。 但浮生仍然是浮生,不是因為認(rèn)識了什么人,不是因為經(jīng)歷過什么才是浮生,而是他原本就是浮生。 念酒所喜歡的浮生就是原先的浮生,也一直都是他。 而于柳輕扶所言。 酒之就好似他所結(jié)識那般,獨一無二而與眾不同,盡管他們都在這個時代世道之下,所經(jīng)歷與了解到不同的事務(wù)與認(rèn)知,從接觸到探尋,也逐漸初步發(fā)覺,了解相知到摯友那般,每個人也都有著不同的一面,就好似自己這般,也會有些居心詭測的計謀與想法,去設(shè)計些什么籌謀未社,但念酒的洞察與心計卻好似正好與他互補般,也好似相似般,但他終究還是放手了。 畢竟他知曉自己不能夠?qū)r間停滯了那般,飄落的落葉也在空中滯留不動,一切的一切也都變得悄無聲息地靜止,永遠(yuǎn)停留在那一刻,更不能夠回到從前,像他們初遇那般也好,知己也罷,但那時自己絕不會再像如今這般,什么都改變不了,回到春季就好,一開始之前。 成長的意義,大抵也是朝著前走,而不能夠再回去了,就他也只是起身面對,但好在他們并不是停留在此刻,也不是留余一人,而是一同前進,無論春去秋來,風(fēng)花雪月間,也至始至終,直至后來。 他只是恍惚之間做了一個夢,夢到念酒離開了自己,好似真實那般的感官,他卻下意識的惶恐慌張無法割舍,意識到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自己在人熙攘攘之間想去尋找,而依舊清晰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責(zé)任與身份,記得在街道上、卻只是一轉(zhuǎn)眸,便忘卻了自己是該要做什么,又該要去找什么人。 林間無風(fēng),徒留竹葉隨風(fēng)舞動飄揚著,竹葉從枝頭緩緩墜落,墜在他的發(fā)間,美的仿若幅絕畫。 若是平日,浮生也只是與他一同在竹林之中安逸觀賞,待到日后閑暇時便將自己所謹(jǐn)記于心的畫面繪滿卷冊,只是如今醒來,卻發(fā)現(xiàn)周圍也只余自己一人,還有滿地的畫卷,卷卷是他,也皆不是他。 周遭無人,但自己恍惚間好似遺忘了什么,柳輕扶好似也不記得,卻也只記得酒之一人,興許他私下也曾與父親所言,母親也亦然知曉,他并非是因何緣由而與阿酒在一同,但酒之是唯一懂得他之人,這世間百態(tài),也只有他能夠入得自己的心。 無關(guān)外物,也并非是性命緣由,好似本就應(yīng)該如此,父親亦然認(rèn)可,但為何到后來也仍然會變成這副模樣呢。 他還記得昨日,自己從踏葉竹林之中回來,也特地挑撿了些青竹葉打算日后再釀酒所用,也將收集好的暫時儲存起來,也先回到浮竹院的屋內(nèi),那時少年還正與他相望,笑著詢問了一句。 “卿河君怎么這時候回來了?莫不是特地來尋我的?!? 柳輕扶聽聞也只是回眸看來、也如實回話,“是來尋你的,但也想與你一同?!? 見念酒還在穿衣,冬日的天氣也總帶著幾分的寒涼,連帶著指尖也是稍許冰冷,柳輕扶只是上前幾步,將他的衣裳外衫套好,也另外多添了一個暖爐放進了他的掌心,卻也握著他的手用掌心包裹著傳遞著些溫度,直到感覺稍微溫?zé)崃诵┎潘砷_了些。 畢竟冬日寒涼,就算是再如何熱情的太陽也是能夠感受到幾分,浮生只是希望他的太陽可以好好的,如同每一天那般。 而浮生也卻依舊牽著他的指尖領(lǐng)著去了旁屋,看到了桌案上自己所做的有些四不像的早點,畢竟浮生也很少自己親自下廚,也是盡力了才包好了些,但食材也都是自己挑好的,也放心的下,按著柳沿竹給自己的條例所做。 “浮生也不必晨早就起來幫我做這些,但是還是辛苦浮生了?!蹦罹谱匀灰彩强吹搅四亲腊干系囊欢殉允常蠖嘁捕际禽^為清淡的,雖然模樣也不大好看的模樣,念酒也是知曉是浮生自己所做,心里也是有幾分溫暖。 “青竹酒、你可要。”浮生只是領(lǐng)著酒之落座,特地給他鋪上了一層暖絨,而后才將一旁溫?zé)岬那嘀窬频沽诵“胪雭?,“景婉瑩說稍許喝些對身體好,如今溫度適宜?!? “浮生像平日那般對我就好,一入了冬至就這般小心翼翼,我看浮生晨起也不免受涼的?!蹦罹浦皇敲嫔蠋Φ嘏踔鴾鼐?,卻也知曉柳輕扶對自己也是極好的了,最近小七也很少出來了,大抵也是給自己與浮生最后一點時間了吧。 念酒心里卻只是暗暗想到,卻只是心中堅定著,一定要好好珍惜呀,也比起平日肆意大膽些靠在浮生的身旁,也是覺得很舒服,也下意識的蹭了一蹭好似喜歡般。 浮生也依舊如往常那般,對于念酒的習(xí)慣照舊全收,但眼前卻好似逐漸變得有些模糊,但念酒的感覺是真實的,只是好似要逐漸感覺一切都陷入黑暗了,耳畔旁卻還是念酒先插話了一句,才作罷般逐漸混沌。 “太陽東升西落,每一次醒來就是一次新生,我們唯一能掌控的就是當(dāng)下,但以后的一切也都是要向前看著的?!? 他知曉念酒是何意思,他只是在用一種隱晦的含義告訴自己,自己所認(rèn)識的浮生無論如何也都是一如既往,就好似曾經(jīng)那般,盡管有的東西離開了,但是我們都還是要朝前看著的,或許那時會有些接受不了,也會感覺不知道該怎樣重新開始,如何重建自己的生活。 但人如果一直都處在悲傷的情緒里,就像彈簧被無限地拉伸,會崩潰斷裂,念酒只是輕聲說著,很多事情會隨著時間而遺忘流逝,直到后來到逐漸適應(yīng)習(xí)慣,或許也不再感到難過,但情緒就像彈簧,是有極限的,越悲傷,后來也就越冷靜,。 但并不全是這樣的,他或許想談,但是卻也發(fā)覺那些只不過是自己的夢境那般,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那片竹林之中,一切都如同往常那般,自己也并未飲酒,自然不是喝醉的緣故,可是……還是醒來了。 大概,他還是覺得自己還沒有轉(zhuǎn)過來吧,盡管那些事情已然成為曾經(jīng)與過往,但好似也歷歷在目般,也能夠輕易般的觸手可得,卻是鏡花水月般,僅僅只是一抬手,也便看到那些過往與記憶隨著水面散開。 原先釀好的青竹酒也存放著了許久,他原先打算給酒之留著,如今卻好似并非有什么意義了,他也并未來得及告知,那些自己心中的期望與未來,是他們之間的,無論相隔千里還是此生此世,浮生卻依舊能夠銘記, 經(jīng)過方才那次,浮生也自然是費了不少口舌,在夢境之中的真實也不過是虛妄那般,而浮生也只是見自己好似還沒回過神來,也記得念酒與自己所言,也是叫自己不必一直沉寂下去,畢竟天亮了,也會逐漸入春。 或許,他知悉,只不過去不想那般,做自己,卻也不是自己。 只是后來……那雙被悲傷淡漠吞噬了的雙眸之中所倒映出來的卻是依舊的清冷疏離,只有在提及那句名字是才會有一絲殘余的光。 旁人皆以為他失去了理智般,卻不知只有如今他才是最為清醒的,只是在憶及當(dāng)初,才會有稍許的波瀾般,也僅僅只是眨眼而逝,實際上浮生卻也都是知曉的,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在日后與酒之言即。 那日、早在酒之晨早清醒那時他早已經(jīng)醒來了,卻只是想知曉些阿酒想要作何,也便假裝歇息般靠在床榻旁,也便聽著那些許細(xì)微的動靜,卻也漸漸沉睡小歇了片刻,而后也隱隱約約察覺到酒之將一封書信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下藏好,也便先去了外邊。 浮生知悉他是為了何,卻也冥冥之中懂的他只是有些話語想要之后與自己言說,柳輕扶也記得先前酒之的話語,讓自己好好過活便是,想來那時他便料到了會有如今這般的局勢,故而提前將話語放下,也是給予自己一個可以退步回頭的機會。 他如何會那般呢,只有在與酒之一同時,他也是那般的浮生,日后無人知曉,也無人懂得。 世間千萬,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遇到了,也僅僅只是那么與以往那般,他清楚遇到酒之,是自己此生之幸。 浮生曾經(jīng)未曾奢望過會有一人能夠懂得、理解自己,并且不畏懼自己身旁的寒冷與疏離,仍然關(guān)切而溫暖般,這般相伴也不覺間將冰雪化開,猶如星火曦陽般,直到他離開時,那些光亮也漸漸消散飄滅了許多。 可是這般微茫星火,卻無法點亮他身處的暗無天日的天地。 浮生究竟是如何、他有很多缺點,也會懼怕恐懼,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般,只是隱藏收斂的不錯,他與世間諸多塵世那般渴望著親密的關(guān)系卻也畏懼自己陷入依賴倚靠,也曾害怕自己一旦陷入進去卻只是遭受到拋棄傷害與背叛,無法覺得如何愛自己,便也無法想象到別人會如何愛自己,會厭倦自己。 覺得自己不會是對方所感興趣而選擇的人,故而也便會佯裝淡漠疏離般將退出來,甚至對方還并未對自己表現(xiàn)出那般的態(tài)度,而自己僅僅只需要小心翼翼般的試探便逃之夭夭了,懼怕著對方對自己表達好感,那般會讓自己不知所措甚至是厭倦般,心底只能夠容忍一定程度的親密,甚至擔(dān)心別人太過喜歡自己而表現(xiàn)的更為親密,那般會讓自己抗拒,有時也會覺得自己不能夠被愛,也不值得般。 這世間不會有像念酒那般好的人,能夠成為愛人。 浮生向來清楚,自己也有七情六欲,并不是全然那般的傀儡,但他曾經(jīng)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習(xí)慣日常之中也只有一人,也不打算讓別人進入進來,或許也僅僅只是不習(xí)慣那般,只是維持著表面上的簡單社交,如同表面文章那般的淺淡而敷衍,不覺間也便將自己隱匿了起來。 他也知曉若是讓別人進入到自己的世界之中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也需要把自己的時間精力都分給另外一個人,去經(jīng)營相互之間的感情,維持一段穩(wěn)定的關(guān)系是一件不那么容易的事情,又或是曾經(jīng)有過什么創(chuàng)傷經(jīng)歷,故而會懼怕過去的那份傷痛會被喚醒,暴露自己的感情太過懼怕,他一直都清楚感情是一件不那么必要的事務(wù),他知曉自己周圍還有很多另外的事務(wù),有自己的路程與夢想,也并非是必需品。 但這世間真的能有與你相合的人嗎,興許許多事情與經(jīng)歷都不盡相同,也能夠一同相處融洽隨和,浮生原先不抱期望,卻始料不及般遇到了,卻只是以一個咋咋呼呼的開場遇見作為開篇,起初他只是覺得幾分好笑無知,如今想來卻只是擔(dān)憂他的傷與本源。 想來那時自己便不知曉,也不懂得他的身份與名諱,若是自己早些知曉,興許也便可以多加注意著,也不至于發(fā)生之后的事情。 起初就像是自己漠視而所期望那般,他知曉分寸也懂得禮儀,是許多人都喜歡的那般張揚少年郎,盡管酒之起初時魯莽而張揚般闖進了他是世界之中,浮生也知悉自己會很容易厭倦太過張揚般的人,也并非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不過是盡其責(zé)罷了。 但接觸卻也發(fā)覺酒之不僅僅是表面上那般,相反卻意外的懂得分寸距離,會注意浮生那些細(xì)節(jié)與小氣,不喜旁人進入自己的屋內(nèi),也不會與人過多交談交集,也默認(rèn)般注意著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就連自己不喜與旁人有過多親密接觸也會有時注意著,卻并不會覺得奇怪。 后來,他們彼此之間有時保持著合適的距離尺度,卻也會猝不及防般意料之外多了幾分的親近,這般是他所無法預(yù)料到的,浮生的確會多了幾分緊張,但看到對方比自己還要緊張時卻也恰時好了許多,并沒有了那般的抗拒,卻也在沒察覺到時逐漸親近了些。 只是……自己該向前看,卻永遠(yuǎn)不會遺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