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算計
第三章 算計
2025/11/30 20:08? 赤海灣 承華山山腳 石像村廣場
冬季的午夜,一行人聚在石像村的廣場上,不知在討論著什么。
“所以說,稱完之后,這些石料的重量和完整的時候并沒有多少區(qū)別?!别^長說道,“所謂石像復(fù)活,不過是某些人別有心機(jī)的小把戲罷了。”
“所以那個自稱是本地人的男人是假冒的嗎?”村長問道。
“當(dāng)然!”和槭肯定地答道。
“你放屁!”遠(yuǎn)處的小巷中,傳來一聲驚天的叫罵。
“云山楠先生……您……”村長遠(yuǎn)遠(yuǎn)地就聞到了云山楠的一身酒氣,“還真是很少見您喝得如此爛醉。”
“哈哈,今天和老朋友們聚了一下,心情舒暢!”云山楠笑著說道,“一不小心……啊,就喝多了?!?/p>
他踉蹌地轉(zhuǎn)了個身,面對和槭,那老臉立馬就垮了下來。
“妖怪……我平生最討厭妖怪了!”云山楠指著和槭的臉,恨恨地說道。
“啥?!”和槭被這突然的一指弄得有點(diǎn)發(fā)愣。
“真不知道村長是犯了什么迷糊,竟然讓你這種下賤的妖怪來插手我們村子里的事情!”云山楠指著和槭的鼻子大聲罵道。
“冷靜冷靜……云山楠先生,您喝多了啊?!贝彘L見狀連忙攔在兩人中間。
“你算個什么東西!”
“云山楠先生,好歹也是他們降服了那只四處搗亂的魔夜雀!”館長看起來有些憤怒,“你自己抓不住魔夜雀,還要對著解決異變的人耍潑賴,就算是借喝酒之名多少也有點(diǎn)過分了!”
“你讓開!”云山楠一把推開了村長,步步緊逼到和槭的面前,“我聞見了,你嘴里滿嘴的血味,你這家伙,來我們村以后沒少吃人吧?”
“夠了,我知道你一早就對其他種族有意見,但做到這種程度未免也太過分了吧?!”館長怒吼道,他的眼中浮現(xiàn)出了幾絲怨氣。
“我可沒有吃人,你從哪里聞見的血味?”和槭后退幾步,臉上的神色開始慌張了起來。
“云山楠先生,這可不能誹謗??!”村長說道,“你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滿口胡言!”
“嗜血的雜種,今天我就要給村里人替天行道!”云山楠說罷,一拳便揮了上去。
“我可沒有!”和槭一個后躍,輕松躲開了那一拳。
“你還敢躲是吧?”云山楠用力一蹬,一個箭步就沖了上來。
和槭皺起雙眉,雙手護(hù)胸?fù)跸铝四且粨簦S后兩手一推,云山楠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地上。
“你是妖怪,我體力趕不上你!”云山楠咬牙說道,“有本事,就來場堂堂正正的彈幕對決!”
“我不和你打,如果你這么討厭妖怪,我就先行告退了?!焙烷世淠卣f道。
“哈哈!膽小如鼠的家伙,知道我是老兵所以不敢和我對決了嗎?”云山楠放聲大笑,可和槭卻置之不理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在云山楠的眼中,只看到了一個不屑一顧的背影。
他真的怒了。
“畜生,我殺了你!”他吼道,“寒毒「極地冰蛇」!”
他兩手一揮,巨大的魔力便在他面前匯聚成冒著黑氣的冰晶之蛇,朝著和槭徑直飛去。
但和槭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就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一樣。
“「牛鬼憑依」”館長見狀立馬擋在和槭身后,約有三米多高的牛鬼浮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你!”和槭一驚,同時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身形,朝著館長沖了過去。那冰晶蛇已經(jīng)飛到了館長的牛鬼面前,近在咫尺。
館長雙手合十,那牛鬼便一拳揮下,打在那冰晶蛇七寸的位置。伴隨著冰晶龜裂的聲音,那蛇頓時就化作碎冰,當(dāng)場炸開。
隨著冰渣飛散,那蛇身化作巨量的差速圓彈,向著四面八方飛射了出去,與此同時蛇骨化作冒著黑色毒氣的極寒冰針,向館長射來。
‘這分明是沖著取他性命去的!’和槭想道。
那牛鬼雖然看似強(qiáng)壯,但身體卻輕易地就被極寒冰針給貫穿了,在數(shù)量眾多的冰針的襲擊下,只有一瞬,那牛鬼便化作冰雕當(dāng)場炸開了。
云山楠的蛇毒不僅是體膚之毒,更是極寒之毒,一旦被射中,極寒之氣便會隨著血液在體內(nèi)快速蔓延。
就在那些冰針即將刺中館長之時,和槭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后。館長身前烈焰浮起,那些冰針在高溫的灼燒下立馬化作了蒸汽。
“你這個家伙,不要再借酒鬧事了!”和槭的聲音似乎有些發(fā)怒了,“撒潑打滾完全不顧他人安危,就你這樣的醉鬼還敢自稱替天行道?”
“怎么,你敢和我比試嗎?”
“我說過,我不和你打!”
“怕是心里有鬼不敢應(yīng)戰(zhàn)了吧?”云山楠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好了好了,你想打的話,我和你打便是了?!北┚恢螘r站在了云山楠的面前。
什么時候?!云山楠的瞳孔一震。
“哼,那……那也好?!痹粕介笸肆税氩?。
“我們就在那邊的樹林上方來場公平公正的彈幕對決,應(yīng)該沒問題吧?”暴君往遠(yuǎn)處一指,環(huán)繞著村子的空曠林區(qū)正適合戰(zhàn)斗。
……
遠(yuǎn)處林區(qū)的上空,傳來了彈幕耀眼的輝光。
大約三分鐘后,彈幕的輝光重歸寂靜,夜空也恢復(fù)了它原有的顏色。
“打完了?”莫論天問道。
“走,我們?nèi)タ纯础!焙烷收f著,騰空一躍朝剛才大戰(zhàn)的方向飛了過去。
“村長,你在這等著,我也去看看?!别^長說完,也隨之而去。
“那、那我……”莫論天左看右看,猶豫不決。
……
漆黑的樹林中,刺骨的寒氣在空氣中蔓延。
這是極寒之毒,身處其中,稍不留神便會血脈凍結(jié)。
“怎么,剛才的口氣倒是挺大的。”云山楠鄙夷地望著地上那仰面朝天的銀發(fā)的男人,“實力不過如此嘛?!?/p>
“怎么?嚇到連話都不敢說啦?我問你,是誰派你來的?”云山楠輕蔑地諷刺道,“哼,還想出風(fēng)頭?我看你還不如街邊的一條狗!沒有一點(diǎn)實力不自知還狂妄自大,哈哈,直接就中了別人的算計!”
“你這個家伙!”和槭怒吼一聲,云山楠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被他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好了,我知道我的身份很讓你厭惡,但希望你不要遷怒他人。”和槭擋在了云山楠與暴君的中間,“我現(xiàn)在就離開石像村,你看可好?”
“你!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提條件!”云山楠摸爬滾打站了起來,“你算個屁呀?!”
“真是胡鬧!仗著自己是村里最強(qiáng)的人所以在這里胡作非為嗎!”館長也趕了過來,與和槭并排站在了一起。
“親、親愛的!怎么打輸了??!”莫論天慌張地趕了過來,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莫論天,不要和他交戰(zhàn),懂嗎?”和槭冷靜地說道。
“但、但是……”
“哼,說得好像我才是壞人一樣?!痹粕介浜咭宦?,“你們?nèi)齻€,才是阻止石像復(fù)活的兇手吧?”
“你這人怎么滿嘴胡言亂語!”館長吼道,“石像雀根本就不是被復(fù)活了!你眼瞎嗎?那是被打碎了!”
“你也和他們站在一起???行,反正你也不是人類,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就把你當(dāng)做同黨一起處決了。”
“夠了,這就是所謂的英雄的行徑嗎?”和槭說道,“本來我還聽說你也是個抗戰(zhàn)的老兵……呵呵,看到你這樣我還真是失望啊。”
“怎么,你也想和我打一場?”云山楠說著,挑釁地勾了勾手指。
“我說了我現(xiàn)在就走,但你不要傷害別人?!焙烷蕦λ奶翎呏弥焕?。
“你在這里作案,之后可是會被警察局按殺人犯登記的?!别^長警告道。
“殺人犯,哼……”云山楠雖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卻明顯遲疑了起來,“那你保證不回來嗎?”
“我有什么必要回來,魔夜雀早就被抓了,還有什么石像復(fù)活,根本就是烏龍,你要是執(zhí)迷不悟下去,我只能說后果自負(fù)了?!焙烷世淅涞卣f道,“那么,再見?!?/p>
“和、和先生!別走?。。 蹦撎旎艔埖睾暗?,他絕望地望向云山楠,神情像只挨了一棍子夾著尾巴的大傻狗。
“算了,你們幾個加起來也沒什么威脅?!痹粕介f著,飛向了遠(yuǎn)方,“石像復(fù)活是好事,希望你們不要干預(yù)?!?/p>
“館長先生!他、他他要去動石像館里的石像了嗎?!”莫論天慌張地問道。
“可能是吧……”館長的額頭流下了不少汗珠,“沒辦法,他是軍人,實力和實戰(zhàn)能力都很強(qiáng),咱們打不過他的?!?/p>
“那怎么辦?。?!”
“石像根本就不可能被復(fù)活,這一點(diǎn)我最清楚了。”館長說道,“眼下沒什么好辦法……倒是你們,你們沒事那就好了。”
“可石像是你們村以前的村民?。 蹦撎煺f道,“怎么說,那也是活人變的!”
“他們早就死了,照這么下去石像可能會被全部破壞,但是我更不希望活著的人受到傷害?!别^長說道,“那個云山楠排外情緒一直很強(qiáng),對除了人類以外的種族都是那德行,特別是妖怪,他都不當(dāng)人看?!?/p>
“要么咱們走吧,別回來了!”
“確實,我送你們走吧?!别^長說道,“這種缺德玩意兒,早死早超生?!?/p>
“不,不用走。”眼下早已戰(zhàn)敗躺在地上的暴君,卻在此時站了起來。
“親愛的,你沒事?!”
“你在說什么啊,那個云山楠,可是弱到連你都打不過哦?”暴君笑嘻嘻地說道,那神情就好像什么奸計得逞了一樣。
“可、可是!”
“暴君先生……啊,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别^長贊嘆道。
“所以,到底……”
“那家伙才不是耍什么酒瘋呢。”暴君說道,“他人這么孤僻,哪來的老友?而且根據(jù)別人的反應(yīng)來看,他也不是什么嗜酒如命的家伙?!?/p>
暴君笑了笑,“下午跟著未成年少女出去,晚上怎么就成和老友喝醉歸來了?”
“未成年少女?!”館長一驚。
“那家伙是在試探我們的實力啊?!北┚f道,“他想看看,萬一起了沖突,他能不能斗得過我們?,F(xiàn)在他覺得我打不過他,和槭又回家去了,心里指不定有多得意呢。”
“但是,這里還有一位莫論天先生,莫論天先生的實力他還沒試探過……”館長說道。
“可能是他一眼就覺得這貨不行,所以排除在外了吧?!北┚牧伺哪撎斓哪X袋。
“我怎么不行了!”
“總之,我本來想觀望觀望的,但這家伙太心急了。”暴君說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可不會負(fù)責(zé)喲?!?/p>
……
午夜將至,云山楠、雀夜、恒木三人聚在云山楠的后院。
“您下午的時候真是太沖動了,云山楠先生?!焙隳緡?yán)肅地說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也沒透露你們的消息不是嗎?”云山楠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猜得沒錯,那個眼罩男果然很弱?!比敢拐f道,“大概是他們一行人里面最沒有威脅的存在了。”
“哼,你們在擔(dān)心的家伙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云山楠攤了攤手,“依我看,我們今晚就開始得了?!?/p>
“既然雀賀隼先生讓我們警戒他們,自然有他的道理?!焙隳菊f道,“無論如何,我覺得貿(mào)然行動都是相當(dāng)愚蠢的選擇?!?/p>
“可是真的有必要嗎?那個黃毛神父已經(jīng)徹底離開這里了,剩下的兩人又沒有什么威脅?!比敢拐f道,“我們難道還要繼續(xù)坐視不管,讓他們在村長面前妖言惑眾嗎?”
“雀夜大小姐!戰(zhàn)斗力不高不代表對方?jīng)]有威脅!”恒木嚴(yán)肅地說道,“況且你也不知道對方背后的勢力有多么雄厚!”
“真要論背后的勢力,我們可是赤海灣官方的科研團(tuán)隊??!他們背后的勢力難道還能和整個國家作對嗎?”雀夜說道。
恒木堅持認(rèn)為,無論如何都不能與那三人正面對抗。
但雀夜和云山楠卻早已義憤填庸,勢必要對惡勢力重拳出擊。
恒木見勸不動二人,也只是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去。
2025/11/30 20:34? 蘭耀國 宣城 TPR實驗室
昏暗的房間里,環(huán)繞著眾多的監(jiān)控畫面。
“這群該死的畜生,凈在我的試驗田里亂晃!”男子在監(jiān)控臺前猛地捶桌站起,當(dāng)場破口大罵。
此人留著一頭綠色的長發(fā),漆黑的護(hù)目鏡完全遮住了他的雙眼,身高一米八有余,毅然是一個身高馬大的健壯男子。
他便是蘭耀國著名的園林化學(xué)家,泰普仁。
在機(jī)械技術(shù)極端發(fā)達(dá)的蘭耀國,園林科技相比之下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實際上,蘭耀國的綠植布局一直都相當(dāng)?shù)夭顒拧?/p>
不過他研究的可不是什么園林植物的養(yǎng)護(hù),而是更加極端的,通過將植物培育為失控生長的入侵物種而迅速將荒地改造成綠植的天下的恐怖科學(xué)家。
據(jù)傳聞,他是個滿嘴苗苗,相當(dāng)偏執(zhí)而薄情的人。
“我可愛的苗苗們,可是要錯過最佳生長期了?。 ?/p>
“要不是你們在這里賴著不走,那個該死的暴君早就離開我的試驗田了!”泰普仁怒吼道,“也好,反正本來的計劃就是讓苗苗們在今天發(fā)芽……不識時務(wù)的東西們,我要讓你們統(tǒng)統(tǒng)葬身林海!生長吧,我的苗苗!”
2025/11/31 08:15? 赤海灣 承華山山腳 石像村
清晨的陽光,灑在了石像村之中。
“恒木先生,您為何遲遲不行動?”一個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的男人從房屋的陰影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哉博阿教授,沒想到您也跟來了?!焙隳拘Φ溃拔也碌霉粵]錯,這次的行動對雀賀隼先生來說至關(guān)重要啊?!?/p>
“你說得沒錯,赤海灣目前為止所有找過的地方,生命力濃度達(dá)標(biāo)的少之又少。”哉博阿說道,“而那些達(dá)標(biāo)的地方……你懂的,不是什么神獸遍地的危險之地,就是赤海灣的國都,那是一個重兵把守的地方?!?/p>
“我知道,所以雀賀隼先生看到承華山的生命力濃度突然暴增,才會如此心急以至于有些急于求成了。”恒木說道。
“你要知道,錯過了這次我們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哉博阿說道。
“是雀賀隼先生沒有機(jī)會了吧?”恒木笑道,“但我可不是那么熱衷于冒險的人,那三人在我看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p>
“雀賀隼先生今天和我聯(lián)系過了,石像村的生命力濃度自昨晚開始突然呈下降趨勢?!痹詹┌⒄f道,“我知道你對石像復(fù)活并沒有什么興趣,既然這樣,不如把那個裝置交給我……”
“好,那就交給您吧?!焙隳菊f道,“既然二位對石像‘復(fù)活’一事如此重視,那我就果斷退出,不在這里拖累二位了?!?/p>
“我說,你也太謹(jǐn)慎了吧?”哉博阿說道,“昨晚的戰(zhàn)斗我在山里偷偷看過了,那個男的根本就不強(qiáng)?!?/p>
“哉博阿先生神通廣大,可能對那種級別的戰(zhàn)斗不屑一顧吧?”恒木笑了笑。
“不管我強(qiáng)不強(qiáng),只要那個云山楠夠強(qiáng)不就好了?”哉博阿說道,“收集生命力的工作讓他去進(jìn)行,到時候的黑鍋也是讓他來背,嘿嘿~”
“好了好了,反正我是覺得現(xiàn)在行動是挺危險的,不過我也不會不識抬舉地勸你們放棄哈,你們什么時候收集生命力?我提前到山上去避一避?!?/p>
“就在今晚吧?”哉博阿說道。
“那時間還挺充裕的,這樣吧,我?guī)敢勾笮〗闳テ渌灞芤槐堋!焙隳菊f道。
“有必要躲那么遠(yuǎn)嗎……”
“這裝置還是第一次大規(guī)模使用吧?我可不相信它就那么精準(zhǔn),剛好在理論范圍內(nèi)工作?!焙隳菊f道,“雀夜大小姐可是雀賀隼先生的心頭肉,傷著了不知道他該有多傷心呢?!?/p>
“是嗎?”哉博阿想說些什么,但思考片刻后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我有時候覺得,雀夜那孩子還真是可憐。”
“爸爸整天工作也不去看她,可不就可憐嘛。”恒木說道。
你不懂啊。
哉博阿搖了搖頭。
2025/11/31 17:34? 赤海灣 承華山山腳 石像村 石像館
石像館中,云山楠與雀夜一同注視著面前的石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面前的這兩位……是你的家人嗎?”雀夜小心地問道。
“是啊,我現(xiàn)在看起來……和他們一樣老了?!痹粕介锌卣f道。
“沒事的,哉博阿叔叔不是把那個裝置交給你保管了嗎?今晚就能進(jìn)行生命力的收集工作了?!比敢拐f道,“父親一定會好好利用這些生命力,總有一天所有的石像都會被復(fù)活的!”
“你們到底有多少人在這山上藏著?。俊痹粕介獑柕?。
“嗯……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哉博阿叔叔也來了一樣?!比敢勾鸬?。
“喂,云山楠叔叔?!比敢雇蝗徽f道,“你的父母都是很偉大的人吧?”
“……”
“嗯,在我看來的確是這樣?!痹粕介f道,“我有沒有變成他們期待的樣子呢……”
“如果他們能看到現(xiàn)在的云山楠叔叔的話,一定會相當(dāng)驚喜的吧!”雀夜說道,“啊,時間不早了,恒木叔叔說父親有事叫他去鄰村跑一趟,叫我也去幫幫忙,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先走啦~”
“好,那你等著我的好消息吧?!?/p>
時間一轉(zhuǎn),已經(jīng)來到了深夜。
湛藍(lán)的結(jié)界,打破了夜空的寧靜。
“你看,異變開始了?!北┚崎e地望向窗外,絲毫沒有緊迫的感覺。
“親、親愛的!怎么辦??!”
“哦,你去把他打下來不就好了?”
“我??”
“怎么,你快去???”
“親愛的,我可不行?。∥摇掖虿贿^他!”
“天天跑東跑西,我的精力可沒那么旺盛啊。”暴君說著,躺到了一邊,“這個結(jié)界正在緩慢吸收著地上之物的生命力,你不去的話,待會兒這里尸橫遍野,我可就不管咯?”
那神慫得要命,但話到如此,也沒法推辭,只好雙腿發(fā)軟地朝著天空出發(fā)了。
“這就是收集生命力的結(jié)界嗎……所以真如那個哉博阿所說……”云山楠陷入了沉思,“這個結(jié)界,吸收的是村中的妖怪的生命力?!?/p>
第一次聽到哉博阿這么說的時候,云山楠還是相當(dāng)震驚的。
他本以為裝置所采集的,只是村子上空游蕩的零散生命力。
【那怎么可能,如果那種濃度就能開始采集的話,我們的團(tuán)隊也不至于四處奔波了】結(jié)果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
自從進(jìn)入新時代以來,石像村搬來了許多新的住客,這里面,就包含有相當(dāng)一部分的妖怪。
從十幾年前開始,這里就不是純粹的人類聚集地了。
雖然知道真相后,多少會有些猶豫不決,但妖怪畢竟是妖怪,自己站在人類的立場上,也沒必要為他們著想。
只要復(fù)活了那個時代被石化的村民……就是大功一件!
【況且,有了這次大規(guī)模實驗的先例的話,今后或許就能找到?jīng)]有任何犧牲的方法,為了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這是不得不的犧牲!】
對啊,何況犧牲的都是些妖怪。
看著因能量匯聚而逐漸顯現(xiàn)出充盈的藍(lán)色的結(jié)界,云山楠閉上了雙眼。
村內(nèi)的居民應(yīng)該都陷入沉睡了。
不管怎么樣,我也要讓石像復(fù)活,我也要讓父母……
他們,會為我感到驕傲的吧?
咔嚓。
結(jié)界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
“你、你在干什么!”遠(yuǎn)處的天空,傳來了那個虹神顫顫巍巍的質(zhì)問。
“你沒有睡著嗎?”云山楠疑惑地問道。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你你在……”
“為了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犧牲一群下賤的妖怪也是無所謂的吧?”云山楠說道,“之前我對你們的評價確實不對,你們并不是什么不懷好意之人,只是與我的立場不同罷了……”
“不管怎么樣!你……你都是殺人犯!你這樣是違法的!”莫論天強(qiáng)壯鎮(zhèn)定,大聲吼道。
“誰對誰錯已經(jīng)不重要了,為了我的目的,我不會讓其他人干涉這場儀式的。”
“區(qū)、區(qū)區(qū)人類……本尊可、可是真虹殿之主!虹神莫論天!”
“呵呵,那個神父的話我倒會忌憚幾分,至于你……”云山楠笑了笑,“我為什么要害怕一條夾著尾巴的狗?”
“「淬骨寒毒」”隨著宣言發(fā)動,幾只散發(fā)著耀眼藍(lán)光的冰蛇出現(xiàn)在了云山楠的身邊,“射擊!”
冰蛇們大嘴一張,滲人的黑氣便從其中蔓延了出來,那是極寒之毒,沾染一分便會血脈凍結(jié)!
緊接著,大量冰塊自冰蛇們的口中發(fā)射了出來,其所瞄準(zhǔn)的,正是眼前手足無措的虹神莫論天!
冰塊穿過那滲人的黑氣,朝著莫論天射了過去。
莫論天立馬朝天空飛去,卻被云山楠本尊發(fā)射出來的大范圍冰霧泛狙擊中,身上結(jié)了一層的霜。
“「虹神牌」”承載著巨大魔力的卡片從莫論天手中發(fā)出,那些卡片飛到中途就好像鎖定了云山楠的身形一樣,改變方向朝著他射了過去。
云山楠用冰蛇擋在自己面前,隨后一個側(cè)身向一邊閃去。
那些卡片削過冰蛇,就好像電鋸劈砍卡紙一般,輕松把冰蛇削成了碎塊,這不禁讓云山楠開始警惕了起來。
他在躲避的過程中,再次借著宣言剩余的魔力,匯聚出大量的冰霧朝莫論天襲去。
莫論天想躲,但云山楠就像預(yù)判了他的動作一樣,無論如何那些冰霧都能打在莫論天的身上。
“「真虹圣火」!”莫論天釋放宣言,不斷變換著顏色的虹色能量聚集在他的胸前,驅(qū)除了那些寒氣。
緊接著,那股能量如同火舌一般朝著云山楠噴射了出去。
云山楠一個閃身躲開了那道火舌,與此同時,暴躁的火舌竟如飛鳥一般,巨大的能量各自為營,朝著四面八方飛散而開。
莫論天也借此機(jī)會,兩手一揮,如同天神下凡的虹光自他身上發(fā)出,暴躁的超高速能量彈向著四面八方瘋狂掃射。
在云山楠的精力被那炸開的火舌吸引之時,一道猛烈的轟擊從他的眼前猛然劃過。
他猛地向后仰去,余光卻瞟間另一道轟擊與火舌炸開的飛鳥正從側(cè)面與前面同時接近自己。
“「騰蛇七殺陣」!”云山楠一聲令下,十四條巨大的冰蛇從他身邊浮現(xiàn),一條擋住了那道轟擊,另一條擋住了飛鳥,這兩條冰蛇都當(dāng)場被炸成了冰渣,剩余的冰蛇口吐寒氣,朝著四面八方無規(guī)則地襲去。
莫論天左右環(huán)顧,他這波攻擊的能量已經(jīng)耗盡,「真虹圣火」的攻擊力雖然巨大,但蓄力時間也同樣長久,若是再次匯聚能量的話,必定會被這些冰蛇迎頭痛擊!
那些冰蛇驟然停在了半空之中,雙眼瞪著莫論天,好像隨時都會發(fā)動攻擊一樣。
這無疑給莫論天增加了心理上的壓力。
他謹(jǐn)慎地漂浮在原位,生怕環(huán)繞在身邊的哪條冰蛇突然朝他咬過來。
突然間,莫論天感覺身后浮現(xiàn)了一絲涼意。
“「極光魅影」!”他舍棄「真虹圣火」,改變宣言率先發(fā)動了攻擊。
偷襲失敗。
“上!”隨著云山楠一聲令下,所有騰蛇都一齊行動,徑直地?fù)湎蚰撎臁?/p>
但是那些冰蛇,撞在虹神發(fā)射的能量球上,就如飛蛾撲火一般,當(dāng)場就被猛烈的爆炸打成了碎片。
“怎、怎么會這樣!”云山楠剛想躲避,卻被那如同煙花一般四散開來,不斷變換著顏色的彈幕晃到了眼睛,一時間天旋地轉(zhuǎn),那些殘暴的能量彈眼看就要打在了身上。
不好!
“「極地冰殼」”云山楠蜷縮身體,大量的冰晶覆蓋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冰層護(hù)盾。
那些能量彈的威力就如同拆遷隊轟炸高樓的炮彈,隔著冰殼都震得云山楠仿佛肝膽俱裂一般。那冰殼就像是紙糊的一樣,在接連的爆炸中不斷脫落,化作圓彈朝四方飛去。
“呃?。 辈坏饺?,那冰殼就徹底崩潰,變成大量的冰晶四散而開,云山楠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直直地朝地面墜去。
而一邊的虹神,卻仍舊緊閉雙眼,拼命地發(fā)射著彈幕。
“喂喂喂,該停了?!敝钡奖┚穆曇魝鱽?,虹神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
“你、你你,你是當(dāng)著我的面接了這么多發(fā)彈幕的嗎??”
“不當(dāng)著你的面,說話你怎么聽得見啊?”
“我、我贏了?!”莫論天擺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態(tài)。
“當(dāng)然,你發(fā)射的全方位隨機(jī)彈把底下的結(jié)界打得一絲不剩!”暴君說道,“不過我還是勸你克制一點(diǎn),當(dāng)心掀了誰家的房頂。”
“哈哈哈!我就說,那個云山楠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在本神面前簡直不值一提!”莫論天嘴角上揚(yáng),擺出了極為得意的神態(tài),“哈哈哈!不過是雜魚一條,還什么村里最強(qiáng),分分鐘被本尊碾壓!”
他的自信心,此時簡直膨脹到了極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