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 民國風(fēng) 短篇 十颯 《默別》第八章

純虐文,BE預(yù)警!及時避雷!
被戰(zhàn)爭與背景綁架的愛情。
我愛你,可是我能對你做的,只有沉默不語。
戰(zhàn)爭軍閥少帥十&書香門第臥底颯
渣文筆輕噴
第二顆重磅炸彈!??

颯颯在十辰于的病房門口守了幾乎一天。
他六神無主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單手扶著額頭,被殼暴力抓著頭發(fā)浸冰水、十辰于為自己擋槍而重傷的場景不停地在眼前和腦海中閃現(xiàn)回憶。
頭發(fā)、上半身一半的衣衫被冰水浸濕,又自然風(fēng)干,背靠堅硬的墻面,一股徹骨的寒意猛然襲來。
他離十辰于的病房好一段距離,卻依舊能聽到十夫人微微抽泣的嗚咽聲,和時不時和殼交談的聲音。
偶爾,殼的副官手上又捏著一份薄薄的、被牛皮紙袋封死的文件神色匆忙地走進(jìn)病房。
...又是情報嗎?可自己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
他真的不想再因?yàn)樽约憾鵂窟B其他人了...
保不準(zhǔn)殼會對他趕盡殺絕,他已經(jīng)遞了消息給須須,讓須須趕緊逃出景城,速回組織總部。當(dāng)須須拉著他的手,焦急地說要帶他一起走,自己卻不得不拒絕。
我已是真正被督軍府深惡痛絕的地下黨,若我和你一起逃走,你會徹底被我連累。
還有十辰于...
他明明是那軍閥的親弟弟,為什么要幫我擋那一槍呢...
我是他的敵人不是嗎?
病床上,十辰于蒼白孱弱的身影突然重?fù)麸S颯的大腦,颯颯痛苦地用雙手抓住頭發(fā)。
明明該挨那顆子彈的是我。
該死的是我。
為什么你要這樣拼命保護(hù)我...
你不應(yīng)該的。
“兒子!你醒了!”十夫人欣喜的呼喚從病房中傳來,混沌之中的颯颯猛然睜開眼,站起身悄悄靠近病房。
片刻之后颯颯就看見了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們成群結(jié)隊地走進(jìn)了十辰于的病房,又好像如釋重負(fù)地出來。
“咳咳...”十辰于艱難地從病床上坐起身,包扎好的傷口傳來一陣陣不可言說的劇痛和撕裂感。十夫人心疼地扶著他慢慢坐起身。
才抬頭,十辰于就直愣愣地對視上了椅子靠墻坐著的殼。殼銳利的眸子惡狠狠地瞪著他,瞳孔中仿佛鎮(zhèn)坐著兩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
十辰于沉默,他知道殼在氣什么。
“兒子...受了這么重的傷,一定很難受吧...”
“多謝姆媽,我沒事了,勞您掛心?!?/p>
十夫人溫柔輕細(xì)的聲音從病房內(nèi)傳來。颯颯靠在病房門邊的墻上,仔細(xì)聆聽著里頭的談話聲。
十辰于的聲音沙啞的已經(jīng)聽不出他原來渾厚溫和的音色,但語氣卻依舊是讓颯颯著迷的溫柔和優(yōu)雅。
他多想探出頭去,悄悄地看十辰于一眼。哪怕一眼就好,僅僅一眼他就知足了,只要確認(rèn)他沒事就可以了。
可是他不敢。
十辰于替他擋住了死亡,擋下了他不該承受的一擊。
強(qiáng)烈的愧疚充斥在颯颯的心頭,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勇氣面對十辰于了。就連躲在暗處偷偷看他,也不敢。
病房里,殼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十夫人和十辰于寒暄了好一會兒后,沉聲說:“姆媽,時候不早了,我讓王副官送您回去吧。”
“我有話想和小十單獨(dú)談?wù)??!睔さ恼Z氣是不可質(zhì)疑的命令。
病房門外的颯颯心底咯噔一下!
十夫人僵硬了笑容,盯著冷冰冰的殼幾秒,轉(zhuǎn)頭看了看同樣面容凝重的十辰于,最后只好輕嘆一口氣站起身,柔聲囑咐殼:“阿殼,你弟弟身體不好...” “我知道,您盡管放心?!?/p>
副官收到殼命令的眼神,畢恭畢敬地把十夫人請出了門。
十夫人消失在走廊盡頭的瞬間,十辰于的病房門被哐當(dāng)一聲重重關(guān)上!颯颯這才敢從墻邊探出身子來,輕輕伏在門邊。
病房內(nèi)的殼已是滿面怒容,威懾力十足的嗓音質(zhì)問道:“為什么替華颯颯擋槍?”
“...大帥,我錯了?!笔接谀瑒e過頭,答非所問。
殼抄起墻邊的椅子重重往地上摔去,那聲音讓人膽寒不已:“你當(dāng)然有錯!十辰于,如果你不是我親弟弟,我現(xiàn)在就可以一槍斃了你!”
十辰于的聲音依舊平淡嘶啞:“督軍府內(nèi)不分關(guān)系親情,大帥大可以依法處置屬下?!?/p>
“依法處置?呵,那好,你給我一個處置你的理由,為什么替那個該死的臥底擋槍?”
“槍已經(jīng)擋了,屬下的大錯已經(jīng)釀成,大帥盡管處罰就是,還何必計較原因?”
十辰于的態(tài)度波瀾不驚,嘴上說著認(rèn)錯,神色卻是明擺著不后悔替颯颯擋槍一樣!
殼的怒火頓時燒滿了心房,全身的血液沖上腦子,他暴怒的掏出手槍,扣下扳機(jī)對準(zhǔn)了十辰于!
十辰于抬眼直視那黑洞洞的槍口,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
聽到手槍扳機(jī)扣響的一刻,颯颯恐慌的眼淚瞬間溢滿眼眶,纖瘦的手猛的握上門把手就想開門闖進(jìn)去!
可是他不能。
但十辰于...十辰于...颯颯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在不停顫抖的嘴唇。
十辰于決絕地望著氣的手都在哆嗦的殼:“開槍吧,大帥,屬下存心庇護(hù)臥底,罪該萬死。”
請罪的言辭出口后,十辰于布滿血絲的雙眸中泛上淚花,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他是督軍府的師長,是十公館的二少帥。
颯颯是地下黨,是他的敵人,他自己的血肉之軀為敵人擋槍,已經(jīng)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承認(rèn)他該死,殼想怎么處置他,他都接受。
可是颯先生...
十辰于的笑容愈發(fā)的苦澀和無奈。
颯先生,對不起。
在下,再也沒法護(hù)著你了。
殼瞪大眼看著自嘲啼笑的十辰于,握著槍支的手猛的攥緊!
“你還真是為了那個臥底死心塌地,你以為老子不知道?我知道你喜歡他!老子告訴你,不可能!你和他此生都不可能!”
暴怒的咆哮過后,一聲刺耳的槍響在寂靜的醫(yī)院中昂然炸開,帶著恐怖的回聲!
颯颯仿佛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呼吸。他的眼淚再度從眼眶中滴落,恐慌的眼神已經(jīng)變得空洞無物,身子貼著病房門滑下,如失去了牽線的木偶般跪坐在了地上。
十辰于被殼親手殺了嗎...
十辰于徹底為他而死了嗎?
不...不...
生活的欲望逐漸在颯颯的心里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痛苦。
然而這份痛苦還沒蔓延多久,颯颯的思緒便再次被病房里的聲音拉了回來!
“大帥,何苦對屬下手下留情?”十辰于的聲音在這聲可怕的槍響過后,依舊是說不出的平靜。
他沒死!颯颯眼前一亮,快速地站起身再次伏上門。
病房里,毫發(fā)無損的十辰于淡漠地看著殼。床前的殼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口中不斷重重喘息,那雙銳目還染著猩紅的殺意。
持槍的手依舊平舉,槍口還冒著縷縷硝煙。而在十辰于身后的白墻上,有一個明顯的子彈孔。
十辰于閉了閉眼睛,張開蒼白干裂的唇,聲音悲涼又痛心:
“大哥,多謝你對我如此包容,你說得對,我并不適合從軍,因?yàn)槲易霾坏较衲隳前阈暮荨!?/p>
“我確實(shí)愛了個不該愛的人,我實(shí)在忍不住把自己的情愛摻雜到督軍府的事務(wù)中去?!?/p>
“大哥,我記得我中槍昏迷前,你答應(yīng)過我,不殺華颯颯?!?/p>
“你不必再顧及我與你的血緣關(guān)系而念舊情,你想如何處罰我,我都接受?!?/p>
“但我求你放過華颯颯?!?/p>
一句卑微到令人心痛的哀求,讓門外的颯颯心臟好像被人用手死死掐住似的疼,忘記了跳動,只會惡狠狠地抽搐。
殼的臉色慘白如紙,他只是攥緊雙拳微瞇著眼睛,沉默地等著十辰于把話說完,可他劇烈的呼吸幅度已經(jīng)出賣了他心底的憤怒。
十辰于的手撐住床,額頭滲出細(xì)汗,他忍著傷口的劇痛將身子坐直,對著殼微微垂下頭顱。
“求你,放過華颯颯,把他和他的父親趕出景城,一輩子不讓他們再進(jìn)城,管他們?nèi)ツ膬憾己??!?/p>
“大哥,我發(fā)誓,關(guān)于他,這是我向你提出的最后一個請求?!?/p>
十辰于的手用力扯住床單,地下室中颯颯滿臉淚水望著他的情景仿佛還在上一秒。
對不起,颯先生...
最后的最后,我只能這么保護(hù)你...
颯颯咬住下唇,手上緊張地捏著衣角。整個空間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靜,病房內(nèi)久久傳來沒有回答。
片刻之后,殼冷酷的聲音無情地打破了沉寂。
“呵,不行?!?/p>
颯颯的眼神里滿是意料之中的黯淡,而病房內(nèi)的十辰于也如遭重錘一樣的愣住了。
殼迎上十辰于震驚的眼神,將被自己摔在地上的椅子扶起坐下:“趕出景城可以,但老子從不讓任何一個妄圖加害督軍府的人活著從景城出去!”
十辰于蹙眉,急切地喊道:“大哥難道是怕養(yǎng)虎為患?可把華颯颯趕出景城后他便再也沒有機(jī)會進(jìn)城,如何還能加害督軍府?!”
殼寬大的手掌幾乎要把椅子扶手拍碎:“事到如今你還幫那個臥底說話!十辰于,老子看你真是應(yīng)該再挨一槍好好清醒清醒!”
看著十辰于已然啞口無言,殼繼續(xù)怒斥:“你把地下黨這個組織想的真單純!若真像你說的這般簡單,那每個派系的軍閥都不必再防范臥底了!”
“你不可能沒有法子讓華颯颯一輩子都拿不到你的情報!”見殼鐵了心要對颯颯下殺手,十辰于的聲音頓時拔高!
情緒猛然激動讓十辰于的傷口如火燒般的疼,嘶啞干燥的嗓子加上突然的怒喝,十辰于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聲聲清晰又困難的咳嗽透過門板傳入颯颯耳中,颯颯幾乎要把下唇咬的出血,不知不覺,兩行清淚再次從颯颯眸中滑落。
殼只是冷眼看著咳的要虛脫的十辰于,鎮(zhèn)定地回答道:“是啊,我當(dāng)然有法子讓他再無機(jī)會接近督軍府,斬草除根,趕盡殺絕,就是最有效的法子!”
“他的阿爸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進(jìn)了地下室,我這就去讓他們父子重聚!”
丟下一句話,殼從椅子上站起身,往病房門口走去。
“大帥!”十辰于突然停下了咳嗽,厲喝一聲。殼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對視上十辰于驚怒的眼神。
“一言為重百金輕,你答應(yīng)過我不殺他,如今你是想反悔嗎?!” “十辰于!老子警告你,你別以為你對他的愛很高貴,高貴到連老子都能為你放過他!”
十辰于盯著殼的眼神鋒利如光劍,眼底宛如翻滾著兇猛的海浪??伤麉s什么話都沒法再辯解了。
殼冷哼一聲,放低了聲音,語氣里是十足的警告意味。
“十辰于,你自己好好想想?!?/p>
“想想,你是誰?是十家的誰?是督軍府的誰?是我的誰!你這條命屬于誰!你該為誰拼死效力!”
“你別忘了,阿爸還在世之時,對你我兄弟二人說的話!”
“無論對方身份,凡是敵人,就該粉身碎骨!”
殼的話就像一根根尖刺扎在十辰于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只屬于颯颯的那一處。
聽見殼的腳步聲,颯颯急忙退到墻邊躲起來。
確認(rèn)殼走遠(yuǎn)過后,颯颯才重新回到病房門邊,透過半掩著的門,颯颯終于看見了病床上魂不守舍的十辰于。
“我是...十辰于,是十家次子,督軍府的師長?!?/p>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般的漫長,十辰于自言自語的呢喃傳入了颯颯耳中。
“我知道,我為十家、為督軍府而生,我也應(yīng)該為這兩者而死。”越來越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悲戚,颯颯捂住嘴閉上眼,小聲抽泣著。
“我知道他是臥底...可我,忍不住啊。”
話語的尾音帶著嘲諷的笑意,颯颯用力搖搖頭,捂住嘴唇的手用力緊了緊,淚水順著他的手背流下。
你不能愛我的。
你不能忍不住的。
你也...不該愛我的。
全景城被封死,殼下了命令,就是把景城掀翻都要把颯颯找出來。颯颯被全城通緝,軍隊正在搜捕他。
颯颯已經(jīng)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可他心里始終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难b著十辰于。他不舍得死,他想再多留一會兒,再看看十辰于。
還有就是,他的阿爸,還在殼的地下室里。
颯父雖然性子軟弱無能,甚至恬不知恥地放下尊嚴(yán)去討好殼這個滅族仇人,可颯父一直都在努力的保全颯颯這個兒子,也算是對颯颯傾盡了父愛。
聽聞颯父即使在牢里受苦,也不忘哀求殼饒過自己,最后卻換來一頓毒打,颯颯除了追悔莫及便是責(zé)怪自己。
若自己那日不那么著急拿到情報就好了。連這么簡單的把戲都看不穿。
他害了阿爸...
更害了十辰于...
又過了幾天,颯颯已經(jīng)是萬念俱灰,就當(dāng)他忍不住自己去督軍府受死時,一個不速之客卻找上了他。
颯颯警惕地盯著面前的男人。他一身灰軍裝,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就像颯颯初次在軍統(tǒng)室看見他時一樣。
任督軍。
“颯先生,這幾日過的可還好?”任督軍掛著猥瑣的微笑,上前伸手就要摸颯颯的臉。颯颯面無表情地一掌打開他的手:“如果你是來對我耍流氓的,那么你可以離開了?!?/p>
任督軍見颯颯直接轉(zhuǎn)過身,給了自己一個不屑的背影,笑笑,緩步走到颯颯面前:“別生氣,在下是來解救颯先生的?!?/p>
“......”颯颯冷冷地盯著笑容不減的任督軍。
“颯先生可能還不知道吧?任某是鄔城的督軍府統(tǒng)帥,鄔城即將出兵抵御外敵,任某此次前來本是想請求殼督軍調(diào)兵支援的。”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不著了,因?yàn)閲鴷埖甑哪峭碇螅瑲ざ杰娋芙^了那個法國人和英國人,而那兩個洋人現(xiàn)在與我有了合作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不用擔(dān)心鄔城戰(zhàn)場的問題了?!?/p>
這人與那兩個洋人勾結(jié)了勢力?!颯颯看任督軍的眼神中滿是厭惡。
任督軍不以為然,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不過在下并不著急回鄔城,是因?yàn)槟惆 !?/p>
話音剛落,颯颯再度看見了任督軍初次見自己時,那眼中駭人的淫欲!
“在下聽說,你因盜取殼督軍的情報,險些被殼督軍槍斃,但是十少帥卻因保護(hù)你而重傷?!?/p>
“如今殼督軍和十少帥兄弟倆,因?yàn)槟?,他們的關(guān)系岌岌可危,你阿爸也還在地下室受刑,而你被殼督軍通緝追殺。”
見颯颯的眼神染上空寂,身體開始顫抖,任督軍滿意的笑了。
“現(xiàn)在你也很著急,對吧?”
他當(dāng)然著急,他已經(jīng)著急的火燒眉毛了。現(xiàn)在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阿爸也在地下室奄奄一息,而十辰于也因?yàn)樽约翰恢辣池?fù)了多少罵名。
他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贖罪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挽救這種局面了!
見颯颯沉默,任督軍的笑容變得神秘起來,悄聲對颯颯說:“在下有一方法,可以讓你眼前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p>
“什么?”
“只要你嫁于我做姨太太,萬事太平?!?/p>
“你瘋了嗎?!”颯颯不可思議地瞪大眼,一把推開任督軍,大喝道:“我是地下黨的人,我怎會與你們軍閥茍同!”
任督軍被颯颯推得后退幾步,依然笑道:“那你便只能看著事情繼續(xù)一發(fā)不可收拾了?!?/p>
“颯先生,這可是個不可多得好機(jī)會啊?!?/p>
“你做夢??!”
颯颯羞憤地朝任督軍大吼,他的心臟劇烈跳動,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眩暈。他的心里只有十辰于,即使知道,自己與他不可能...
他是地下黨成員,是他亡母留在人間的意念,給軍閥當(dāng)小妾...不如讓他去死??!
任督軍看著颯颯氣的站都站不穩(wěn),只能扶住桌子的虛弱模樣,繼續(xù)不緊不慢地開口:
“颯先生,別一味的堅持自己心里的信念,你該對現(xiàn)實(shí)低頭?!?/p>
“我愿意娶你,是因?yàn)槲也皇蔷俺侨?,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大可以對我放心?!?/p>
真是笑話,他是地下黨,怎可對任何一個軍閥放心!颯颯狠狠地咬住牙齒。
任督軍上前幾步,緊盯颯颯的眼睛。
“這是你挽回深淵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p>
“你怕是不知道十少帥已經(jīng)整整半月沒和殼督軍正常說過話了吧?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因你而爭吵斗毆?!?/p>
“十少帥傷勢未愈,他因?yàn)槟?,身子骨現(xiàn)在是越來越差,而殼督軍又氣的跟頭發(fā)瘋的獅子一樣,你覺得他還能和殼督軍僵持多久?”
“殼督軍是個瘋子,哪天他要真的氣的理智全無,別說殺了十少帥這個親弟弟,他甚至能把督軍府屠了,你信嗎?”
“而你嫁給我,你就可以把你所有的錯全部推給我,我來幫你打理后事,他們的兄弟關(guān)系由我去調(diào)和,而我也能保你周全,不再忌憚殼督軍?!?/p>
“你嫁給了我,不久后就可以徹底離開景城,跟我到鄔城去生活,從此景城就再也沒有你和十少帥的流言,十少帥也不必再受輿論?!?/p>
“而且,你不想救你阿爸出來了嗎?”
任督軍的一番話讓颯颯已經(jīng)好像被定住似的呆了。任督軍看著颯颯精致漂亮的側(cè)顏,饑渴地吞吞口水。
“若我沒記錯,你阿爸,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吧?”
世界仿佛都變成了灰色,颯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fù),未能答話。
是啊,阿爸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自己如果嫁給了他,確實(shí)是可以保住性命,而十辰于也不會再和殼因?yàn)樽约憾[了。
因?yàn)槟莻€時候,十辰于肯定知道,他們不可能了,徹徹底底不可能了。
既然不可能,而自己也安全了,也就沒必要再為自己而損害他們親兄弟的感情了。
阿爸現(xiàn)在也因?yàn)樽约涸诘叵率绎柺芰枞韬驼勰ィ鞘亲约何ㄒ坏挠H人了!唯一的親人了!
各種混亂的思緒在颯颯的腦中交錯纏繞,一段沉默過后,颯颯的神色已經(jīng)是滿滿的絕望。
他哀莫大于心死的開口:
“好,我嫁?!?/p>
今天的天空還是灰蒙蒙的,病房內(nèi),十辰于臉色依舊是可怕的煞白,他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簡單進(jìn)食,可他的傷口情況還是不樂觀。
他頻繁因?yàn)轱S颯和殼動怒,不穩(wěn)定的情緒本就不利于傷口恢復(fù),這期間他還和殼打了一架,還是他們各自的副官死命拉他們才罷休。
床邊坐著的十辰于重重地咳嗽兩聲,拿起床頭的水杯想喝水,病房門卻被推開了。
十辰于機(jī)械地轉(zhuǎn)頭看向來人,當(dāng)看清是殼后,他又沉下了臉色,冰冷地轉(zhuǎn)過頭去拿起水杯。
殼卻沒了之前的一身戾氣,他走到椅子前坐下,語氣雖然還是冰冷但也算平和:“小十,今天來看你,有件事情想告訴你?!?/p>
十辰于依然是那么不客氣,被溫水潤過的嗓音十分果斷:“大帥不必拐彎抹角,說,說完請你趕緊走?!?/p>
殼的臉色不禁沉了幾分,嘆了口氣,清冷的聲音云淡風(fēng)輕的吐出一句話。這句話卻讓十辰于手中的水杯啪的一聲在地上摔的粉碎,讓他好似晴天霹靂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華颯颯和那姓任的確定了婚約,準(zhǔn)備嫁于他做姨太太,邀請你我前去飲一次簡單的喜酒?!?/p>

大家放心放心放心!就算颯颯跟了這位“尊敬”的男配,清瘋也絕對不會讓男配對颯颯醬醬釀釀??!堅決!
審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饒命!給孩子過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