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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三羨三 第三十二章 隱世之名

2021-11-01 01:17 作者:linmin_Limit  | 我要投稿



第三十二章 隱世之名


姑蘇云深,伽藍寂寥,禪意悠遠不知處。


比之云夢游俠、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灑脫隨性,姑蘇藍氏之所在便是仙門百家中的另一個極端。



魏無羨、江澄和江厭離一行人午后時分到的云深腳下彩衣鎮(zhèn)。


同行的大多都是江氏十五至雙十年紀上下的門徒弟子,心性和修為在同齡中個個都算得上精挑細選。姑蘇聽學限于二十五齡以下的世家弟子門生,偶有散修,但也大多是與仙門百家中有名望的家族有所關聯的,方才能前來。


畢竟藍氏雖聽學百年,底蘊氣度深厚,卻也是這俗世仙門中不可小覷的一股世家力量,但凡能夠有資格前來聽學的,哪一個不是仙門之中的青年才俊呢?



雖說百家各自為政,暗地里競爭蠢動,但明面上卻也暫未有什么大的浪花掀起。


若非要說起,便也是近些年來仙督所在的岐山溫氏,其霸道蠻橫的作風是愈發(fā)的不知收斂了。



說一千道一萬,正值年少的風發(fā)少年們卻也還尚未到煩惱這些陰暗之事的時候。


呼啦啦的一伙少年少女們初至這繁華鎮(zhèn)甸,瞧見這江南煙雨細膩的風光,聞得吳語軟儂輕柔的新鮮有趣,一時心喜,再加之風塵仆仆趕路數日,一眾人也有待梳洗打理,便都決定在這彩衣鎮(zhèn)留宿一宿,第二日再上云深山門拜訪。



魏無羨逗趣著江澄,嘴里嚷嚷著惦念了許久的姑蘇名酒“天子笑”,毫不顧忌身后擰眉糾結的江少主如何的頭疼,揣著隨便風風火火地就在市集的人群里跑出去了老遠。



江澄頭痛地捂額,側首向著身旁的阿姐低聲埋怨,但江厭離眼見江澄細碎叫罵著,卻又不動身阻止某人的樣子,心里也是明鏡一般的通透。


鳶尾色的溫婉女子低眉淺笑不止,嘴里卻適時地搭了梯子讓自家愛面子的弟弟下來臺,拉著人也跟上前邊魏無羨的身影,一路尋落宿的客棧去了。



期間,也就一會兒的功夫,還沒等江氏一行沿路找到合眼的客棧,魏無羨已經揣著一懷的零碎小玩意兒顛顛地跑了回來。


他燦笑著眉眼明亮,豐神俊朗的意氣少年郎不自覺地便成了這水鄉(xiāng)溫柔景致里難得一見的奪目存在,街市上許多途徑的女子都止不住將目光落到少年的身上,可某人卻毫無所覺,只顧著從兜里提溜出一串雪白糖塊捏成的小兔子,桃花眼噙著星辰一般獻寶似地遞給他的師姐看。


“師姐師姐!你快看,小兔兔!”


“可不可愛?”



江厭離含笑著接過,栩栩如生的小白兔糖塊精致小巧,是江南巧人獨有的細膩之作,是在云夢大氣隨性的蓮塢碼頭見不到的。


眼見得此,少女那一雙與虞夫人極相似的杏眼也難掩喜愛之色。



江澄在一旁沒能忍住,還是當街翻了個白眼,毒舌的勁頭一起了便止不?。骸拔簾o羨,你都多大了還這般幼稚?”



竹青錦衣的少年與魏無羨同齡,細眉杏眼,綢緞的衣衫上繡著云夢標志的九瓣蓮紋,年方十五便已是一副銳利的俊美相貌。


他雖嘴里不留情,話也不好聽,但到底也還沒到能夠完全掩住思慮的深沉年紀,眉宇間少見的擔憂還是隱隱外露,語帶提醒地低聲添了一句,“這次云深聽學,仙門百家的大部分青年才俊都來了,他們對你這隱世的身份很多都心懷探究,是好事是壞事還說不定呢?你怎么心這么大,還如此胡鬧!”


“也不怕別人怎么看你的呀?”



魏無羨桃花眼里精光隱晦掠過,再抬眸便還是那一張仿佛毫無憂慮的明朗笑靨。


他將懷里的東西挑挑揀揀地送給了身后眼巴巴看著的師弟師妹們,看著身后的晚輩們收下東西嗡嗡地四散開來,他回身勾住江澄的肩膀拍拍,嘴里似認真又似玩笑地應答:“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啦!江澄你就是婆婆媽媽的,才沒人欽慕你的?!?/p>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探究歸他們的,見招拆招就好啦!”


俊美過人的少年恣意揚唇,扯起的弧度意味不明,江澄一時之間也分不清這人是真的心有依仗,還是純粹沒心沒肺。



“好啦,江少主!怎么總去操那些心?”魏無羨熟練嬉笑著揣劍挑眉,輕抬下巴從乾坤袋里提出另一串糖塊,雪白色的犬型輪廓,同樣是無比生動的巧手之作。



他瞇著眼湊上前去把靈犬形狀的糖塊塞進江澄手里,嘴邊吐出的話語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吶吶,可別說我對你不好哦,我也給你挑了一串,可好看了!”


“我小時候可怕狗了,后來遇見了我家三哥就不怕了。你小時候養(yǎng)的小愛啊、茉莉啊、妃妃啊,最后不都太過鬧騰被虞夫人送人了嘛,這不,給你專門選的!有沒有很感動?”



江澄還是沒能比過魏無羨的臉皮,眼皮顫了顫還是有點想白這人一眼,但他努力忍住,不去搭魏嬰逗趣他的話。



某人是死要面子,卻還是掩不住少年心性,悄悄垂眸瞥了眼精巧的犬型糖塊,白皙的頰上不可查地掠過緋色,眼睛里有些許的難為情。


但最后,眉眼鋒銳的某少主還是沒能抗拒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只冷哼了聲撇過頭,手上卻仍是攥緊了魏無羨遞過來的糖塊竹串,沒有拒絕推開。



魏嬰自得地嘿嘿笑笑,似也是太過了解江澄口是心非的傲嬌性子,幾句話便將人的注意力給轉了個向。



只是——


暗地里,笑靨明媚的少年某個回身之際,無人可察的某種冷冽精芒極快地閃過桃花眼,又迅速隱匿不見。




一行人尋了個彩衣鎮(zhèn)頗為繁華的地段,隨意走進了一家客棧內落宿。



卻不巧,遇見了一路華麗白牡丹紋的白袍世家門生,與他們幾乎同時踏入客棧,個個衣衫細繡金邊,袍開雪浪,面色隱晦倨傲——


這作風一看便知,是蘭陵金氏的弟子。



兩方人馬在一間客棧內狹路相逢,本來各歸各的也無甚沖突,卻不想還沒得見他們領頭的弟子出現,那些金氏隨從們便無端地語出輕蔑,揚言要為他家少主包下整間客棧,還對著云夢一行目露不屑,出言不遜,態(tài)度頗為令人不快。



眼下正值仙門四處弟子前來姑蘇之際,彩衣鎮(zhèn)的客棧大多都沒有什么空置的客房了,好不容易尋到一處,還遭遇如此蠻橫的人,江氏一行男男女女都面色不佳。


江澄和江厭離為云夢一行之首,己身之外還需得顧及著云夢江氏與蘭陵金氏之間的交情。雖面上難看,卻也不好開口說些什么。



但,魏無羨可就沒這許多顧慮了。



氣得挑眉瞪眼的少年當即拍桌,抬手掠過腰間乾坤袋,向著客棧掌柜的桌前揮袖甩出一只精巧的木箱,上雕枝蓮繁復交纏的木紋,平穩(wěn)落下后內里乒乒乓乓的脆聲不斷。



“我出他們翻倍的價錢,這間客棧我要了!”


魏無羨勾著下巴頤氣指使,一副刻意裝出的紈绔模樣,卻出奇的靈動順眼。



對面的客棧掌柜顫著手抱住箱子,打開來里邊燦金的光差點讓他閃了腰。



江晚吟挑挑細眉滿臉果不其然的神色,向來怕魏無羨胡鬧的人,眼下卻并未出聲阻攔什么。


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嘴邊的笑意,垂首微微偏頭掩了掩頰邊扯開的弧度,眼里精光隱隱透著痛快;連同身后的江氏一眾弟子們,甚至是溫婉柔和如江厭離,也都個個忍俊不禁。




這也不怪乎云夢的人如此了——


魏無羨身份特殊,來歷神秘,嚴格意義上與他們云夢江氏還是有所區(qū)別的。



此次云夢一行的來人里,唯有魏嬰一人的拜帖之上,所書并非云夢江氏,而是隱世之名;


也唯有他一人,在一眾水碧淺藍的弟子中,著著一襲玄黑錦袍,墨發(fā)翩翩,赤紅發(fā)帶飛揚,連同紋袍上繡的奇異纏枝圖案都難得一見,見之不俗卻又低調內斂,也不知是出自怎樣的世家之手。



面貌出眾的少年郎冷哼著有些氣呼呼的,聳聳鼻子抱劍挽臂,就那么挑著劍眉看人,卻也俊美鮮活,讓人難生敵意。




別看魏嬰表面上強裝紈绔不講理,以牙還牙,其實他內心里早就在得意地叉腰大笑——


且不說他這些年來被他的藍銀王爺爺塞了多少零花錢,經年累月他又專注于修煉,一個人除了買酒壓根就沒花出去多少,如此積攢下來便已不是小數目了;



再加之,姑蘇臨行前他家三哥各種操心,給他魂導器里又是搜刮的仙草又是添置的龍須針暗器等等,日?;ㄤN的錢銀便更是不用說了。



自七年前他的三哥昏迷沉眠以后,藍銀王爺爺便得了可以暫離本體外出實體化的能力。雖有時間和地域的諸多限制,卻也是便利了許多。


大概也是為了在唐三沉眠的日子里照顧好他,爺爺在夷陵城無人敢問津的城西置辦了不少地皮和產業(yè)。



而后隨著云夢駐查驛的設立,一貫人流稀少的城西商鋪地段逐漸繁鬧起來,酒樓林立,各行各業(yè)興起。


——可想而知他家爺爺背地里到底賺的有多少......




他家攏共也就三口人,還沉睡了一個,非人類又一個,也不是真養(yǎng)著一大世家子人......


這不有錢才出奇了呢!




也是直到近些年魏嬰才知曉,這些事情似乎也是在很早前開始,便已經與他家三哥商量過的,只是沒想到會有后來那番變故,便只得藍銀王爺爺一人去處理。



有時候,魏嬰都在想:一開始以為,藍銀爺爺胡編說的所謂隱世世家,只是為了給他家三哥異世來人的身份、和各種奇異能力的來歷做個掩飾,也為他后來前去江氏學習立下依仗;


可如今看來,或許從這所謂“隱世”之名出現開始,他家三哥便是已經做好了各種打算,是深謀遠慮之下的決定,絕非一時胡亂編造的虛言。



也是因此——


在面對江澄那番憂慮之言時,魏無羨才能毫不改色;


眼下不論是面對哪一個世家的探究,他魏嬰都絲毫不懼!



不論是為著他三哥的良苦用心,還是為著他自己,都沒什么好怕的。


這樣的底氣,統(tǒng)統(tǒng)都來自那人當年背地里細致入微的無聲籌謀,卻一句都未曾在他面前提起......


魏嬰每次意識到此事,想起來都心底一暖,一種又甜又澀的情緒難以抑制地壓在心頭。



題外話是——


大抵也正因此,他家非人的爺爺與人打交道得多了,又還有著一身八萬年藍銀魂獸的奇異能力,經年下來處事也愈發(fā)圓潤自如。


魏嬰背地里總暗嘆他爺爺老人家現在是愈發(fā)的狡猾多智,本體哪里是藍銀王啊,在他看反倒是像極了一只老謀深算的老狐貍!



魏無羨也沒想到,這才初至彩衣鎮(zhèn),這些東西便派上了用場。


他抱臂學著金氏的人裝出一派氣人的做派,拍著桌子問客棧老板:“掌柜的,如今這客棧今晚我包下了,無關人等是不是就麻煩你也安排一下呢?”


說著,還刻意地斜眼看了看一側的蘭陵一行。




適才開口不遜的兩個金氏門生漲紅了臉,咬碎了牙張嘴又是作勢要出言些什么的時候,身后一句隱含怒氣的“退下!”高聲傳來,金氏眾人一震,后方白袍雪浪家紋中有人破開人群走了出來。



來人相貌出眾,一身的金光閃閃,雖有些庸俗,卻又的確襯著他英俊過人。那人眉宇間也是隱含高傲,卻又潛于面下,不過分外露。


此人似乎是晚了一腳來到這客棧,身后跟著兩名面目清秀的女弟子,恰好撞上了雙方爭執(zhí)的一幕。



魏無羨蹙了蹙眉,桃花眼里倒是露出兩分了然來。


他斜眼不可查地瞧了他家?guī)熃阋谎?,轉過視線來對上對面為首少年人的目光。


“金子軒,這次蘭陵果然是你這花孔雀帶頭來啊?!?/p>



被喚出名姓、還順帶著多了個外號的英俊少年面色不佳,帶上了兩分難堪的怒氣和羞色。


來龍去脈他已經了解了,此時面對魏無羨的調侃反問,他也不好發(fā)怒,只裝作沒聽見后邊那聲“花孔雀”的稱呼,不太自然地頷首點頭,崩住的視線在看向魏無羨的同時,又不太控制地飄過去看了身旁的江厭離兩眼。



江厭離嬌顏上得體的淺笑不改,鳶尾色的紗裙下素手卻緊了緊指節(jié)。



魏無羨小眼神敏銳地覺察到了他家?guī)熃愕男⌒‘悩樱睦镉行┎黄?,卻似乎有所顧忌。


見對面金子軒點頭,他適才裝出來的氣人語調恢復了正常,少年手里攥著劍背著腦袋歪頭,點著下巴問人:“金子軒,咱們也是老交情,之前在夷陵還一道夜獵過一回?!?/p>


“這次的事兒,你這金氏少主怎么說?”



金子軒生得白皙,此時面上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淺淡的緋色升上兩頰,又被他努力控制崩住了高傲的神色。


聽到魏無羨恢復了語調如此發(fā)問,他也不傻,知道順著坡下臺,轉身便當著江氏之面狠狠訓斥了一頓為首出言不遜的兩名門生;



而后回轉過來垂眸,語調輕緩了些,微微躬身致禮


“此事確是我蘭陵金氏弟子無禮在先,我作為金氏少主,給魏公子你,還有云夢江公子、江姑娘你們致歉?!?/p>



江澄和江厭離微微頷首,倒也受了他的半禮,算是平和地接受了他的一番話。


只有魏無羨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意外這一貫高傲的金氏少主此次居然這么好說話,怕是有話還沒說完。



不出魏嬰所料,金子軒頓了頓后咬牙繼續(xù)道


“除致歉外,還想請魏公子這邊通融,彩衣鎮(zhèn)此時已幾難尋到落宿之處,還望能否讓出半間客棧的客房來,我金氏如數將雙倍的房費奉上!”




聞得金子軒話里話外都是對著他魏公子,連同他身邊的江澄和江厭離都面色不改,未覺絲毫不妥,魏嬰禁不住垂瞼睫羽微顫,微瞇的桃花眼中眸色深深。



他這才意識到——

在這些仙門世家弟子眼中,恐怕他這隱世世家的身份還頗具份量;



在他們將自己背后勢力探究清楚之前,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之人,恐怕都不會輕易與自己為難,以免樹立不明的敵對力量。


而這次前來姑蘇聽學的一眾仙門弟子,特別是金子軒這樣的少主之輩,應該也都被家里的長輩或多或少地敲打過一番,這才會如此反常。



魏無羨心上騰起了幾分嘲諷的冷意,不知是為著這些人七拐八彎的心思,還是為著仙門這番背景至上、虛偽做作的做派;


然即便暗地里想了這許多,少年俊美的面容上卻并不改色。



金子軒此人魏嬰確實曾接觸過,在云夢有兩回,在夷陵也有一回。


雖次數不多,他也不太能看得上這人那點高傲的小性子,但捫心自問,此人也算是正義良善之輩,起碼比蘭陵金氏其他的一些門生要正派得多。除了那點世家子弟的臭毛病,其他的也沒啥太詬病的。


再加之......



豐神俊朗的少年瞇了瞇眼,又想起了他家?guī)熃闩c這人自小定下的婚約,還有一些外界的傳聞,心下有了決斷。



他抬瞼斂了幾分笑意,神色淡淡看不太出情緒,好看的桃花眼分明還帶著淺淡笑意,卻又似微凜著神光定定地盯住了對面金子軒的臉,而后沉聲開口:“既然我?guī)熃愫徒我彩芰四愕那福院蟊阏埬憬鹕僦骱煤霉芙滔碌茏影?!?/p>


“這么大的客棧,鋪張浪費確實不好,別家如此,我家可不是這么教的?!?/p>



若有似無的嘲諷卻又給人落了臺階,魏嬰的兩句調侃讓對面的一眾人一時高興也不是,不滿也不是。



少年裝作沒看到對面金氏一行人復雜的面容,轉身無所謂地聳聳肩,走過去江厭離的身旁拉住人就想往樓上走,嘴里悠悠地落下一句


“你們想住就住吧,房費就免了,算是給你花孔雀一個面子?!?/p>


話音落,魏嬰朝后招招手,引著江厭離攀上臺階去。



金氏之人望向領頭自家少主的眼神微亮,金子軒微微漲紅的面色也穩(wěn)定了些,聽聞魏無羨此言,視線看過去江厭離的方向,目光明悟。



江澄也轉過身跟上前邊魏嬰和自家阿姐的腳步,最后撇過去看了眼金氏一眾人,同樣毫無意外的面色里意味不明。




沒有人知道——


這個很快過去的小插曲,到底給魏無羨心中留下了怎樣的深刻思慮。





一夜轉瞬過,翌日


魏嬰還迷迷瞪瞪的,就被江澄從被窩里殘忍叫醒,都沒醒過盹來,便被江少主扔過來一件淺白修士袍,說是藍氏當初邀學時寄來的聽學校服,要他趕緊換上。


梳洗換畢再加上收拾行李,已是晌午時分,一行人用了午飯,這才動身行過山路,爬上了云霧繚繞的伽藍深處。



可能也是早晨起得早、慌忙換衣的緣故,云夢眾人、包括魏無羨隱世的拜帖,不慎遺漏在了昨夜的客棧之處,而這姑蘇藍氏,卻是認死了理無拜帖不得進。



按理說,只要循著回去客棧取了拜帖來便是了。


然,這彩衣鎮(zhèn)說是在云深腳下,但中間那段山路走起來也著實耗時,眼下一來一回的折騰,怎么想都要入夜才能罷休。



魏嬰這么一合計,便軟下臉皮來,燦笑著湊過去和山門口的門生弟子打哈哈、套近乎。


誰知,某人向來無往不利的天生笑顏,這下還真是碰上硬石頭了。


那帶著抹額的云深弟子也真是無愧出身藍氏,當真是頑固守禮,絲毫都不肯通融,說是得拜帖就是得拜帖。



魏無羨氣得不行,好說歹說,服軟了說、冷硬著說都說不通這人,一時之間雙方便僵持在了山門口。


正當江厭離為難著,扯住魏無羨的袖口想要勸著人各退一步,先撤下山門回去鎮(zhèn)甸或者在山間尋個落腳處之時,眾人背后傳來一陣騷動。



站在眾人首前的魏無羨眨眨眼目露疑惑好奇之色,連同身旁的江澄和江厭離一起,循著背后騷動夾雜著驚呼的聲音,轉身望去。



身后,云深不知處常年繚繞的霧色縹緲之中,青石墨苔的幽深古道在深山間若隱若現,眾人視線聚合之處,一角淺白素凈的衣袂自山石拐角處不緊不慢地溢出,一道頎長挺拔的白袍身影印入眾人眼簾。



面若冠玉,劍眉鳳眸,極致的俊朗疏闊,風月無雙。


來人微挑著瑞鳳眼,眉宇含笑,好似天光乍現的驚艷絕倫,微卷的長發(fā)并未束冠,只自然地披散在身后及腰。


他背著手,不徐不緩地自眾人微瞠的怔愣面色中翩然而過,款款站定在同樣面目怔然的桃花眼少年身前。



魏無羨瞠大了眼薄唇微張,嘴巴動了又動,好一會兒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微啞著桃花眼驟亮


“三......三哥???”



江澄和江厭離聽到魏嬰的驚呼,想起了江楓眠提到的話,看向身前人訝異的神色中更添了兩分好奇和打量;


云深眾人、連同藍氏守門的弟子,一眾人等的視線都聚合到了來人的身上。



“呵呵——”青年見到面前人又驚又喜的表情,沒能忍住喉間的一聲輕笑,清越好聽的嗓音吹散在云深寂寥的林風中,好似更加悠遠的低吟。



唐三早已不是七年前會為他人視線所擾時候的唐三了,身后江氏等人的目光他毫不在意,只朝著魏嬰歪頭,勾唇淺笑,抬手撫上身前矮他半頭的少年,攏著掌摸摸小腦袋,言語輕暖


“答應了阿嬰你的姑蘇見,三哥可來遲了?”



魏嬰桃花眼里的精芒越來越盛,閃閃發(fā)光的眼眸襯在笑意止不住明媚的俊容之上,少年如此外顯的歡喜和依賴,讓對他稍有了解的云夢眾人都不自覺有些訝異。


江澄和江厭離更是隱隱目露驚奇。



顧不得許多人在場,魏無羨向前兩步,迫不及待地拉緊了唐三的一側手臂挽緊,小腦袋左右晃得像個撥浪鼓,面上繃不住的笑意滿溢得四處都是。


他連聲否認,字句里都嵌著歡喜:“沒有沒有!三哥來得正好!”



唐三的到來似是給了魏無羨無法無天的底氣,本還顧忌著身后江澄和江厭離等江氏之人的身份,他還打算退讓一步;


可眼下他家三哥一來,某人心上呼呼升起的小脾氣像是吹脹了的氣球,不知怎的就撇了嘴,拽住青年的袖口言語控訴,打著小報告:“三哥,這姑蘇藍氏認死理,我和師姐江澄的拜帖落在了客棧,這都來不及回去取了,眼看著天色都快黑了,他們還一點情理都不講!”



身后的江澄無奈捂額,暗嘆不好,與身旁自家阿姐對視了一眼,雙雙走上前兩步,從眾人中站出到唐三視野里。



江少主想起曾經與自家父親談起的某些事,不自覺繃緊了背脊,抬眸對上對方微挑的好看鳳眸,不知為何有些暗自發(fā)憷。


明明對方神色柔和,氣度溫雅,似是十分好相處,但他卻本能地覺察到,這人身上暗潛的一股比之他父親江楓眠還要深邃沉厚的氣韻。



江澄抬臂微施了半禮,心上暗驚,不再面露探究,而是垂眸沉聲喚了人:“唐公子。”


一旁的江厭離微訝,得見弟弟這般態(tài)度,也不過問,只同樣抬臂施禮,連同身后得了眼色的云夢一眾門生弟子一起,朝唐三作揖,齊聲喚了唐公子。



唐三對這些人的態(tài)度稍感意外,頗為吃驚地挑了挑眉,鳳眸深處精芒頻閃,似是也意識到了什么,而后了然地笑笑,唇邊弧度稍深。


他矮身過去虛扶了扶為首的江澄和江厭離,出言輕緩了些:“不必如此多禮,我只是阿嬰的兄長,與你們年歲相差也不大。江少主和江姑娘若不嫌棄,同阿嬰一般喚我一聲三哥便好。”



江澄和江厭離抬眼,對上唐三噙著淺淡笑意的俊美面容,也不自覺松了口氣,從善如流地應聲喚了句“三哥”。



魏無羨在一旁見此,既高興卻又好似有些不高興,抿了抿嘴扯住唐三的手臂,將那人的視線拉回到自己身上,他抬指點了點藍氏山門口崩著死人臉一般的弟子,朝他家三哥努努嘴示意。


唐三瑞鳳眼里星碎的笑意連成了片,瞧見魏嬰這般靈動鮮活的小表情,心上軟了軟,抬手拍了拍那人拽住自己的手掌,讓人不情不愿松開后,他抬步走向守門的藍氏弟子。



“敢問,此方聽學,是一定要得見拜帖,方能入得這云深不知處嗎?”



藍氏的小門生適才也怔然于某人的到來,此時終于回過神來,對著那么好看的一張臉,肅然的面色也緩了兩分,點頭沉聲應答:“藍氏家規(guī)如此,不見拜帖不得進,請公子們還是尋了拜帖再來吧!”



唐三見這戴抹額的小弟子如何都不退讓,倒也不惱,反倒是覺著藍氏這般固守家規(guī)也是頗為有趣;


不過,有趣歸有趣,他家阿嬰的小報告還是要解決的。



就在江澄江厭離等云夢之人目露失望之色時,俊美無儔的青年人卻輕笑著抬臂拂過了腰間緊拴的乾坤袋。


靈光閃過,唐三手上疊起了兩份拜帖,澄黃的封箋上繪滿了枝節(jié)花絡纏繞繁復的九瓣蓮紋,上書“云夢”。



魏無羨面色一亮,一旁的江澄和江厭離更是喜上眉梢。



唐三挑開封箋,將兩封拜帖調轉過頭來,遞過那藍氏抹額弟子之手。


俊美絕倫的青年面上波瀾不驚,語調平和,并不倨傲也不凌人,只溫聲淡語:“這是拜帖,可請小公子查看一番?!?/p>



“如此——我隱世唐門唐三、魏無羨,還有云夢江氏一行,可入得這云深不知處?”



魏無羨霎時望向唐三的背影,目光灼灼之色更甚。


難道.....這三月聽學,三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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