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辮】君問 第二十五章:演員
<刑警楊vs生物學家張,三十多歲的中年組>
<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這并不影響我喜歡離奇詭譎的故事,很多東西無法用科學解釋,只是我們對宇宙的了解還太少了>
<本文中涉及到的地名、事件,純屬虛構,請勿上升>
? ? ? ? 張云雷所述的這段絕密檔案,其驚奇詭譎程度讓八科這些已見慣了怪事的成員們都覺得一時間難以消化。
? ? ? ? 在他被所長叫去之后,其他人并未再繼續(xù)討論這件事,除了偶爾“嘩啦”幾聲翻動紙張的聲音再聽不到別的動靜,整個八科的辦公室都被一種低氣壓的憋悶感籠罩了。
? ? ? ? 拿著個新文件袋的張云雷在臨下班時才回來,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緒變化,更沒有因為解密而變得輕松。有些東西壓在他心里太久,不能與任何人說的那種積郁感,在越來越大的壓力下,如今這個只能淺嘗輒止的小破口剛剛打開就又被后面那更多的隱情堵住了,根本起不到宣泄的效果。
? ? ? ? 他簡明扼要的傳達所長的指示,“根據藍雀的供詞,黑衣組織下一步很可能會再次深入羅布泊去尋找‘沙漠仙草’,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到植物樣本再去進行那些非fa研究。那個鵪鶉是通過什么途徑找到了當年科考隊員被害的地點的,我們無從知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找到古城遺址的關鍵。”
? ? ? ?“那就去甘肅把他從監(jiān)yu里提出來不就行了?”安嘉宇忍不住插嘴。
? ? ? ?張云雷輕輕搖頭,“藍雀供認的那個叫鵪鶉的人,本名高鵬飛,因盜掘被判處了五年監(jiān)jin,但是剛剛經過聯系甘肅第一監(jiān)yu得知,他已經因為服xing期間有重大立功表現獲得減刑,提前釋放了,現在他去了哪里,不得而知?!?/p>
? ? ? ?“???那我們得找獄長談談,這樣的犯人,怎么能說放就放呢?”安嘉宇不淡定了。
? ? ? ? 楊九郎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是得去找監(jiān)獄長談談……”
? ? ? ? 第二天,八科全員乘飛機抵達蘭州中川國際機場,落地之后兵分兩路,張云雷和楊九郎一起去第一監(jiān)yu了解鵪鶉的詳細情況,其他三人則去了鵪鶉入yu前居住過的社區(qū),尋找他可能會出現的蹤跡。
? ? ? ? 監(jiān)獄長接到協查函以后就一直在等他們的到來,很熱情的把張云雷楊九郎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 ? ? ? “高鵬飛剛進來的時候,表現的很油滑,既不惹事兒也不配合,總是卡著底線邊緣,簡直就像個泥鰍一樣滑不溜手,”監(jiān)獄長拿出鵪鶉服xing期間的記錄遞給他們,“我們的獄警發(fā)現他似乎被同寢的另一個新來的犯人欺凌,就提出幫他協調解決,可是高卻堅決稱未遭到欺負,也不配合談話,后來有一天晚上熄燈以后,他被那個犯人用磨尖了的牙刷柄給刺傷了肺部,要不是獄警一直有警惕搶救及時,他可能命都沒了?!?/p>
? ? ? ? 看張云雷一直在認真的看資料,楊九郎說,“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不是我對貴監(jiān)yu的犯人改造工作成效有質疑,只,他不會就因為這一次被救就開始有心想立功贖罪了吧?”
? ? ? ?“那倒是,確實也沒有立刻就有改變,畢竟他那樣的混混出身,初中都沒畢業(yè)就進入社會了,小偷小摸,坑蒙拐騙什么的,他恐怕就沒有做過一件合fa賺錢的事兒,腦子里就沒那個意識。要說真正觸動他的,我想應該是他奶奶的離世。高是從小父母就離異了,沒人管他,他是跟著奶奶長大的,入獄以后他奶奶經受不了打擊,身體就一直不好,他老子跟他那是一個德行,奶奶生病住院了也沒個人去照顧,倒是我們的獄警經常抽時間去看望。后來高的奶奶醫(yī)治無效走了,經過對他改造表現的綜合考慮,特許他去送葬,也是獄警全程陪著,給幫著處理些事情啥的。那之后他回來就像換了個人,開始認真參加改造學習和勞動,并且主動提供了一些別的案件的線索?!?/p>
? ? ? ? 楊九郎追問,“究竟是什么重大的立功表現,能讓他一下子就減刑三年?”
? ? ? ? 監(jiān)獄長已經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對他們要全力配合,但他似乎還是有顧慮,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一條門縫往外看了看,才又回來,坐到他倆坐的那個長沙發(fā)上,湊近了壓低聲音說,“在他幫助下,甘肅警方破獲了一起特大的fan du案,繳獲的du pin有上百公斤。這還牽扯到了盤踞本地多年的一個涉hei勢力團伙,算是拔出蘿卜帶出了泥,一鼓作氣把他們也給連鍋端了。這事兒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盤根錯節(jié),為了避免讓高成為眾矢之的,我們一直在對他的線人身份保密,對外只是模糊的說他服xing表現優(yōu)異所以提前釋放的。他出獄以后,安全起見我們也沒有再聯系過他,不知道他現在到什么地方去了?!?/p>
? ? ? ? “沒想到這么個小嘍啰能引起這么大的蝴蝶效應,那真要像你說的那么嚴重,其實繼續(xù)待在監(jiān)yu里對他來說反倒是更安全呢?!睏罹爬砂腴_玩笑的說著。
? ? ? ? 監(jiān)獄長略帶尷尬的笑了笑,“您也是警察,自然知道的,線人游走于黑白兩道的邊緣,稍有不慎,命是說沒就沒的。他會隱姓埋名,也是無奈之舉。畢竟誰不想光明正大的活著呢?”
? ? ? ? 這時張云雷放下了資料,問:“我想知道您對他這個人的真實看法,他值得信任嗎?”
? ? ? ? 監(jiān)獄長沉思了一下,“實話說,我對他的感覺一直還是‘不確定’。要說他本性就有多壞,那不是,通過長期的相處,能夠感受到為生活所迫的無奈,還有一些無法施展的抱負。但是他這個人太過圓滑,深諳人情世故,有時候在他面前我會感覺自己好像是變成了透明的一樣,還沒開口只是跟他打了個照面,心里想的什么就被他給看透了。所以他才能憑一己之力把那一整個黑勢力給掀翻了,他幾乎跟那個團伙的每一個階層的人都能說的上話。所以有時候我也真是替他感到可惜,這么一個有辦事能力的人,要是走正道該多好……”
? ? ? ?“那比如說我們要找他帶我們進沙漠呢?像這樣的情況,可以信任他多少?”楊九郎知道不能再多說了,只是范范的說了個假設環(huán)境。
? ? ? ? 監(jiān)獄長這次沉思了更長的時間,才說,“一半一半吧,你們如果許他高價值的報酬,想必他不會拒絕的。但是也不能完全信任他一個,還是另外再找一個向導,雖然可能會有意見相悖的時候,會有些麻煩,但是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他真的只顧自己一個人跑了,你們也還有一個可使用的備用方案?!?/p>
? ? ? ? 離開第一監(jiān)yu的時候,楊九郎愁的直嘬后槽牙,“這可把我給整不會了,又不能信他,又非得用他,這路神仙,咱們一定得去招惹嗎?”
? ? ? ? 張云雷也是滿目愁云,“興師動眾大規(guī)模搜索了三次都沒有找到的科考隊遺體,他卻到那里還成功帶回來了一個科考隊員,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鵪鶉絕不像外表看起來的那樣只是個小混混。”
? ? ? ? 在酒店與那三人匯合之后,他們互相通報了情況。陳靈他們幾個跑遍了鵪鶉住處的周圍,也找到了他的親戚和一些朋友,無一例外都說不知道他的下落,疲憊加上挫敗,三個人面色都似霜打了的茄子。
? ? ? ? “這么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就人間蒸發(fā)了,”張云雷本想說些鼓勵、提氣的話,但是看到楊九郎看向自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自己也說不下去了,頓了頓才說,“實在不行就人海戰(zhàn)術,擴大查找范圍,他既然回到社會中生活,肯定要找工作、要出行,乃至于去銀行取錢、刷卡買東西,總之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p>
? ? ? ?被他這么一說,幾個年輕人馬上又恢復了精神,趕緊起身就要去按照他說的這幾個方向去查。
? ? ? ? 楊九郎抬手攔了一下,“論查人,這活兒我最熟,明天我?guī)е銈円粔K兒去公an局查去。今天實在是不早了,先回去歇著吧。”
? ? ? ? 房間里只剩下張云雷和楊九郎兩個,各自躺了一張單人chuang,不遠不近的,就像他們重逢之后這段時間的狀態(tài),總是處于一種介于親密和疏離之間的別扭狀態(tài)。
? ? ? ? 自那次拒絕了主動取//悅的張云雷之后,楊九郎跟他私下里基本上也就只談工作了。
? ? ? ?“我覺得既然監(jiān)獄長都說不能完全信任鵪鶉,我們找歸找,也得先把后手兒留好?!?/p>
? ? ? ?“嗯?!睆堅评讋倓偹坪跏且呀浝鄣目焖?,迷蒙的應了一聲之后,忽的撐著上半身坐起來。
? ? ? ? “近幾年對羅布泊的開發(fā)力度加大,除了科研項目還有很多工業(yè)開采也進入了沙漠腹地,要想另找一個對羅布泊地形環(huán)境熟悉的向導,不是什么難事?!?/p>
? ? ? ? “你是擔心進來的外人太多會泄密、會起二心嗎?別擔心,有我在呢,我會一直在你身后,一回頭就能看見的地方?!睏罹爬沙姆较蜣D身,半靠在枕頭上。
? ? ? ? “所長總說,在這一行做久了,膽子會越來越小。不是因為見到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兒,而是因為經歷了許多,越來越能看透人性?!睆堅评渍f到這里可能又回憶起了當年的慘案,睫毛微微戰(zhàn)栗。
? ? ? ? “那我呢?你又為何敢無條件相信我?我的人性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
? ? ? ? “我離不開你。”張云雷轉頭看向他,充滿血絲的眼睛水光一閃。
? ? ? ? 楊九郎與他對視了一眼,翻了個身仰面躺下,閉著眼睛說,“我知道,我也離不開你?!?/p>
? ? ? ?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行人絲毫不敢耽擱,趕緊又去查鵪鶉的線索。這次通過擴大范圍,果然發(fā)現了一些東西。
? ? ? ? 鵪鶉的身份證沒有過坐飛機、火車的任何記錄,也就是說他若想要離開本地,只能是選擇汽車這種無法快速抵達遠距離但是不登記身份證的交通工具。而他的銀行卡只有一次取款記錄,他出獄那天就把全部的存款都取出了現金。
? ? ? ? “他應該是一直在用現金支付,不想被付款記錄暴露了他的行蹤?!睏罹爬杀基g鶉這超強的反偵查能力給難住了,又開始嘬后槽牙。
? ? ? ? 就在偵查又一次陷入了困境之時,監(jiān)獄長突然打來了電話,“有一個事兒不知道對你們會不會有幫助,我昨晚上回家以后突然想起來,以前跟高鵬飛聊天的時候,他曾經說起過如果還能再重活一次,他想當演員。他覺得自己的演技還挺不錯的,畢竟當線人就是隨時隨地都在表演?!?/p>
? ? ? ? “演員……”張云雷思索了半秒,“馬上查一下甘肅這邊都有哪些劇組在開拍!”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