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沉重，但沒有人能為過去駐足。

“…………”

沉默在四人之間蔓延著……

就在這時，一個即鐵血卻又有了些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布洛妮婭……？”

眾人回頭，看到了有些驚訝的可可利亞，她剛剛從那個入口進來。

布洛妮婭回過頭，看到了那個讓她五味雜陳的那張面孔。

一瞬間，可可利亞有些詫異，但很快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而布洛妮婭也疑惑地看了看羅莎莉婭，而羅莎莉婭瘋狂擺手，表示自己對可可利亞的到來并不知曉。

于是，布洛妮婭轉(zhuǎn)身，想要離開這里。

“不再多待一會兒嗎……布洛妮婭……”

與平日的嚴(yán)酷不同，這句話的語氣更像是一位母親的口吻。

而布洛妮婭卻只是面無表情的走開了，連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布洛妮婭……”

“雖然布洛妮婭來到了這里，但這不意味著布洛妮婭會原諒你。”

“布洛妮婭，媽媽只是不想放過律者……”

“所以，你就強迫布洛妮婭傷害了溫蒂和芽衣姐姐，布洛妮婭不明白為什么發(fā)生了這么多之后，你還能這么心安理得地在這里站著。”

可可利亞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徹底將這個曾經(jīng)視自己如母親的人推開了。

于是，沉默中，布洛妮婭離開了，而阿琳姐妹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只留下了方羽和可可利亞在這里。

可可利亞悵然的走到了這座由礁石，珊瑚和海螺的墓碑前，似乎在懺悔。

“怎么，堂堂逆熵的執(zhí)行官，就因為那個女孩而萎靡不振了？”

分身在沉默良久后率先說道。

“不用你操心，乳臭未干的小鬼，保護好海淵城才是你該做的事?！?/p>

可可利亞的語氣又恢復(fù)了原先的那種冷酷，說道。

“……你知道“曉”嗎？”

方羽無視了可可利亞的牢騷，又問道。

“什么……“曉”？”

可可利亞若有所思，隨后……

“你是說，那個傳說中的那個……雇傭兵組織嗎？”

“它們在第二次崩壞之后銷聲匿跡，沒人知道曉的存在是真是假，后來被認(rèn)為是崩壞摧毀了他們……你問這個干嘛？”

可可利亞挑了挑眉，看著分身說道。

“不對，你怎么可能知道這個傳說……”

面對著這個不過十九歲的男孩，可可利亞似乎又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秘密。

“你見過曉嗎？你這么確定他們的存在？”

分身直接打斷了可可利亞的疑惑說道。

“我見過兩次，身著紅云黑衣的人……”

這兩次，一次是在俄羅斯當(dāng)上尉時，看守著梅塔拉倉庫，卻被一臺陌生的機甲入侵。

那臺機甲如入無人之境，不管用什么武器都無法打破其防御，在兩臂上還有著威懾力巨大的武器。

它輕而易舉地撕碎了她們的防線，直到她奄奄一息時，她才看到了那臺機甲中的那個男人。

體態(tài)魁梧，一襲紅云黑袍掩蓋不住其那健壯的身體，而最引人注目的，除了那身奇裝異服和機甲之外，便是別在胸口上的一枚徽章。

銀色的，一枚楓葉似的徽章，雖然沒辦法辨別材質(zhì)，但那份特殊的感覺，依然在腦中無法散去。

之后，她得知，那個男人隸屬于一個叫曉的組織。

“后來呢？”

“后來，我活了下來，而那里因為發(fā)生了莫名其妙的崩壞災(zāi)害而被永久封存了。”

可可利亞有些凝重地說道。

“獵剛嗎……崩壞……哼，不過是洛肯的一點把戲而已……”

分身喃喃自語道。

而可可利亞又告訴了他有關(guān)于第二次與曉的見面。

第二次崩壞前，在茫茫雪原的一個孤兒院中。

同樣的一個身穿紅云黑衣的一個男人，在孤兒院中，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可可利亞就拔出了她的手槍對準(zhǔn)了他。

可然后，她才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只是在和孤兒院中的孩子們玩耍。

他的胸口沒有徽章，而在他的脖子上，有一個吊墜，而吊墜上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鑰匙，可可利亞不知道哪里來的感覺，認(rèn)為那把鑰匙和那個徽章是一個人做出來的。

那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曉中的人真是奇怪，會為了一個看似毫無價值的想法而付諸大量的行動，會為帶來災(zāi)難而降臨，也會為保護新生而停留。

于是，她放下了手槍，和他聊天，從而堅定了自己想要開孤兒院的想法，那時的她還未遇到布洛妮婭，還不知道未來會發(fā)生什么。

只是，那是她最后一次和曉談話了。

“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在賣什么關(guān)子？”

可可利亞問道，而分身只是沉默著，然后從神威空間中拿出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這是……”

可可利亞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串和那時一模一樣的銀色獨特鑰匙。

“告訴你吧，那個和你見面的那個人，叫工匠，是我，“無空”的搭檔?！?/p>

“你……竟然是曉的一員？？？”

可可利亞重新打量著這個十九歲的男孩，不由得感嘆道。

……………………

二人一同走出了那座美麗的小島。

“……”

又一陣是窒息一般的沉默，但，當(dāng)來到了海淵城的外圍后，可可利亞又緩緩開口道。

“如果……發(fā)生了什么的話……”

那雙紫眸中是掩蓋不住的擔(dān)憂與牽掛。

“嗯？怎么了？”

方羽感覺到與平日里那個冷漠的可可利亞完全不同的她。

“布洛妮婭……阿琳她們……還有，甚至希兒也能回來的話……”

“休伯利安的艦長……請照顧好她們……拜托了！”

可可利亞從牙縫中擠出來最后的字，她從未在別人面前顯露出這種女人的姿態(tài)。

“我會的?！?/p>

方羽一句簡單無比的回應(yīng)，讓可可利亞如釋重負(fù)，她明白，面前這個年輕人值得她將心愛的孩子們托付給他。

“好……我先離開了……”

隨后，像是擔(dān)心著什么似的，可可利亞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聽罷，方羽轉(zhuǎn)身注視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視線后，才趕回了休伯利安。

而此時，羅莎莉婭和莉莉婭已經(jīng)回去了，獲得了新裝甲的布洛妮婭在調(diào)試完畢之后漫無目的地在艦橋上踱步，直到德麗莎過來為止。

………………

………………

“布洛妮婭，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可可利亞媽媽……”

“我相信，她對孩子的愛是真的，只是她不明白愛的方式。”

“她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些昔日需要她照看的孩子們，已經(jīng)長大，成為了一位真正的大人……”

“可大人也會迷茫，會無助，會需要別人伸出援手，我們都一樣?！?/p>

“是嗎……布洛妮婭……明白了……”

而此時，分身也正好趕了過來。

“說的好，德麗莎。”

“欸？艦長？你怎么……”

德麗莎和布洛妮婭齊刷刷地轉(zhuǎn)頭看向了他。

“我和可可利亞說了幾句話，消除了我們之間的隔閡?！?/p>

分身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嗎……媽媽她沒有再為難你啊……”

布洛妮婭有些失落的說道。

而分身，只是沉默著緩緩靠近了二人。

隨后，他開口道：

“布洛妮婭，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過去嗎……”

聽到這句話，她那原本低下去的腦袋再次抬起，布洛妮婭用她那雙漂亮的銀色雙眸重新注視著艦長。

“正好，德麗莎也在，來說說我的過去吧。”

“我，是宇智波的末裔，最后的忍者，是宇智波羽……”

分身緩緩道來，這有關(guān)于“羽”的事件開始在他的口中編織串聯(lián)起來。

………………

“我還記得，十二歲那年，我失去了一切……父親，母親，哥哥，族人……”

“我開啟了這雙萬花筒寫輪眼，而它的開啟條件……則是宇智波的人目睹了至親之人的喪生后的痛苦，促使腦中分泌特殊查克拉而形成的產(chǎn)物……”

布洛妮婭和德麗莎沉默地用悲憫的目光注視著那雙方羽的寫輪眼。

“相應(yīng)的，萬花筒……是黑暗的力量，它會自我走向封閉，而它的結(jié)局，就是失明?！?/p>

“！?。　?/p>

“那艦長……你的那雙眼睛……”

二女難以置信地說道。

“這雙眼睛，并不是普通的萬花筒，而是永恒萬花筒……是移植了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親人的眼睛之后所孕育出來的……更為強大，而我的這雙，正是移植了哥哥的眼睛……”

“這樣嗎……”

分身點了點頭，又說道。

“在我報完仇之后，一切都變了，我手刃了他們……在這之后，我渾渾噩噩，自暴自棄，當(dāng)了雇傭兵，整日與鮮血和死亡相伴?！?/p>

“但后來，我遇上了我的搭檔，他讓我相信，這個世界會變得美好，他讓我一步步走出了痛苦的深淵……只是……他在第二次崩壞后，也離我而去了……”

“再后來，就是我們之間的故事了……”

回頭看去，德麗莎的眼中有了些許眼淚，一邊的布洛妮婭也頗有傷感地看向了自己。

“艦長……一直都背負(fù)著這么沉重的過去嗎？為什么不告訴我們……”

德麗莎難過地說道。

“我的過去……只是一段無法改變的遺憾……淤母陀流告訴我，那段時間我已經(jīng)無法再觸摸，可我能做的，是為了他們口中的美好未來?！?/p>

“所以，不要為我的過去所悲傷，好嗎？”

方羽微笑著對二女說道，此時的他，如同和煦的陽光一般照進了她們的內(nèi)心。

“艦長……”

“繼續(xù)叫我方羽吧……艦長也行，畢竟那段身為宇智波的過去已經(jīng)是一段歷史了?！?/p>

深夜，愛因斯坦終于定位到了渴望寶石的坐標(biāo)，但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海淵城的異樣波動后，正要聯(lián)系德麗莎時……

“咚”，一記悶聲，被擊中頭部的愛因斯坦倒在了地上，而身后，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謹(jǐn)慎是科學(xué)家的美德，間諜也是一樣……”

一個沙啞而又帶著電子音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么回事？怎么哪里都找不到愛因斯坦的位置？”

德麗莎在早上檢查艦橋時，突然發(fā)現(xiàn)愛因斯坦博士消失了。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

分身趕了過來說道，身邊跟著布洛妮婭。

“愛因斯坦……不見了……”

“什么？？？”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她一定不會單獨行動的，但……”

“轟隆”一聲，她們之間的交流還未結(jié)束，但異變突發(fā)，一股極度不穩(wěn)定的能量從海淵之眼中迸發(fā)。

“這又是什么情況……”

此時，休伯利安發(fā)出了崩壞警報，警報顯示，整個海域的崩壞獸都在向海淵城靠近，試圖染指那個核心處的海淵之眼。

“呵，這么突然，看來我們得跑一趟了?！?/p>

方羽先是震驚，但很快冷靜下來說道。

于是，方羽和德麗莎率先離開，而布洛妮婭……

“……”

看著那個已經(jīng)成功定位渴望寶石坐標(biāo)的界面，銀發(fā)少女咬了咬嘴唇，做出了選擇。

她復(fù)制了渴望寶石的坐標(biāo)，跟上了二人。

“可可利亞，發(fā)生了什么？”

德麗莎質(zhì)問道。

“哼，我還想問你們發(fā)生了什么呢，海淵之眼被啟動了，現(xiàn)在這個海域的崩壞獸都在向我們靠近！??！”

“天命不會坐視不管，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了?！?/p>

可可利亞對著眾人喊道。

“不，還沒有，雖然愛因斯坦博士不在，渴望寶石我們也一定要拿到！”

方羽回應(yīng)道。

“這么說，你們要去海淵之眼？現(xiàn)在那里怕是成了崩壞的巢穴了，你們怎么可能……”

“可可利亞媽媽，請你離開這里，布洛妮婭做出了選擇?！?/p>

布洛妮婭下了巨大的決心，打斷了可可利亞的話。

“布洛妮婭……”

一抹濃濃的擔(dān)憂與懊惱再一次顯露在那雙美麗的紫眸之中。

“布洛妮婭，不要去……”

“布洛妮婭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了，在場的，除了布洛妮婭以外，沒有人被量子之海允許，艦長和學(xué)園長都出現(xiàn)了不適，現(xiàn)在，布洛妮婭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渴望寶石帶回來?！?/p>

布洛妮婭和可可利亞的雙眼對視著，在她看到那雙充滿決心的銀眸后，她終于明白了。

布洛妮婭，已經(jīng)長大了。

“轟?。　?/p>

又是一陣巨大的響聲，而這次，是從海淵城外面?zhèn)鱽淼摹?/p>

“天命嗎？在這個時候……”

分身意識到了問題的棘手，但立馬說道。

“德麗莎，帶著可可利亞，阿琳姐妹和這里的逆熵部隊，上休伯利安，趕快隱藏在這片海域里?！?/p>

“布洛妮婭，我們走，我來開路！”

話音未落，作為仙人的臉譜再次出現(xiàn)在了分身的臉上。

“嗯，明白?！?/p>

“布洛妮婭明白?！?/p>

“慢著……休伯利安的艦長……你……”

可可利亞剛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言語早已變得蒼白無力。

“我會的。”

又是那個堅毅的眼神作為了回應(yīng)。

于是，眾人分道揚鑣，走上了自己的路。

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無法估量的崩壞獸潮，在混亂的海淵之眼周圍不斷的誕生，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事到如今，海淵之眼幾乎要把這里整個吞噬了。

“須佐能乎?。?！”

藍(lán)色的半身鎧甲巨人奮力地削減著沖過來的崩壞獸，雖然這些崩壞獸并不強，但猛虎架不住群狼，須佐能乎似乎也在崩壞能的侵蝕下逐漸變薄。

經(jīng)過如同敢死隊一般的沖鋒，二人終于來到了海淵之眼的邊上。

可這時，另一只帝王級別的崩壞獸，特拉洛克，從量子之海中浮現(xiàn)，擋住了海淵之眼。

“該死……”

方羽喃喃道，而一邊的布洛妮婭因為方羽的保護而一直在不斷定位著更準(zhǔn)確的渴望寶石位置坐標(biāo)。

畢竟，那片區(qū)域已經(jīng)趨于混亂了。

“這是什么……這么巨大？”

布洛妮婭面色凝重地說道。

堪比釋放查克拉的第三形態(tài)須佐能乎一般巨大的特拉洛克咆哮著，兩拳猛地攻向了方羽的須佐能乎。

“唔……”

方羽哼了一聲，巨大的力量沖擊著巨人的雙臂，若不是八咫鏡作為格擋，恐怕在這混亂的環(huán)境，須佐能乎會被這個家伙給拆了。

“想和我角力嗎？來?。。。　?/p>

“啊啊啊?。。?！”

在不斷壓榨著自己查克拉的努力下，終于，特洛拉克被須佐能乎所壓制，露出了下面的量子之海。

“趁……現(xiàn)在……布洛妮婭?。?！”

分身喊道，而布洛妮婭也心領(lǐng)神會，對準(zhǔn)了那片未知的地方，精準(zhǔn)地跳了下去。

最終，她成功地進入到了量子之海之中。

“剩下的，就是你們這群雜碎了……”

仙術(shù)查克拉的所剩無幾又讓分身感覺到強烈的精神壓力。

但最后，他堅持到了崩壞獸潮全部聚集于此的時刻。

“木遁……”

分身用出了自己所有的查克拉，注入到這片地上。

“地獄……之亂?。?！”

隨后，巨大無比的樹杈從木分身上瘋長，伸出了大量鋒利的木刺，一顆參天大樹拔地而起將混亂的海淵之眼整個地包裹住，避免巨量的崩壞能從中泄露出來。

而同樣的，崩壞獸的尸體也都被刺穿在那分身化作的大樹之上，被方羽一網(wǎng)打盡。

“！??！”

在逆熵基地的方羽感知到了木分身的消失，于是讀起了他的記憶。

“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量子之?！?/p>

方羽眉頭緊鎖，現(xiàn)在他能做到的事情，只有相信布洛妮婭，為她祈禱。

“但愿，她用不上淤母陀流……”

但同樣，另一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因為天穹市的平靜只是暴風(fēng)雨來前的一點小小的前兆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