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愿望
? ? “趙栓柱!你敢打我!”那個看起來潑辣,身材略微肥胖的婦女捂著臉發(fā)出難以置信尖叫!
? ? 趙栓柱,這個略微瘦弱的男人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胸膛因為憤怒不停的起伏,打出那一巴掌的手還在微微的顫抖,因為他一向懦弱慣了。
? ? “你把我們的芽兒弄丟了??!” 趙栓柱帶著哭腔,眼角一抹眼花,又重復(fù)了一遍,“你把我們的芽兒弄丟了??!”
? ? “你怎么敢打我!”這個肥胖的娘們就過來撓趙栓柱,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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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栓柱的女兒丟了。
? ? 趙栓柱的老婆嗜賭,有空就去牌室打牌。而偏偏今天的手氣還特別的好,一直贏,贏得她笑得花枝亂顫的。直到半夜散場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跟她一起出來的女兒不見了,三歲大的女娃是早上跟她一起出來的,現(xiàn)在哪里還找得到。
? ? 趙栓柱的老婆就說生多一個,但是他不同意,他脖子一硬,把手里碗都砸了。
? ? “我就囡囡一個女兒!” 脖子上的青筋梗得老長,像條爬動的蚯蚓,臉都漲紅了,說得斬釘截鐵。
? ? 一直找,找了好久,報警,發(fā)傳單,登報紙,到處托人,什么方法都試過了,但還是什么音訊都沒有,家里反而變得越來越窮了。后來趙栓柱婚也離了,房子也賣了,滿中國流浪,去找他的女兒。
? ? 小時候的囡囡很喜歡騎在趙栓柱的頭上,聽他爸爸唱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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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爸爸的媽媽叫什么?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爸爸的哥哥叫什么?爸爸的哥哥叫伯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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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女兒很喜歡這首兒歌,每次聽到都會很開心的拍打著她小手,咯咯咯的大笑,像個天使一樣。趙栓柱是個很懦弱的人啊,他在工作很能受氣,在家里也很能受氣,不過沒關(guān)系,反正他懦弱慣了,反正。??吹脚畠旱男θ菥蜁恢斡恕K械男量?,所有的難過都在看到女兒笑容的那刻變得無所謂了。女兒那天真無邪,開開心心的笑容就是支撐著他努力生活,面對生活艱辛的動力。
? ? 我的囡囡真可愛啊,趙栓柱又拿出那個看過無數(shù)次的相片,拇指輕輕的摩挲,相片里面的笑容溫暖而純真。爸爸會為你遮風(fēng)擋雨,爸爸會陪你長大,爸爸會努力工作,給你準(zhǔn)備嫁妝,爸爸會給你世界上最好的溫柔。爸爸,好想你啊。
? ? 囡囡啊,就是你被賣到天邊,爸爸也要把你找回來。
? ? 因為你,是我趙栓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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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晃就過去了四年。趙栓柱在一個小鎮(zhèn)的小溪上鞠水洗臉的時候,他怔住了,心中涌現(xiàn)一陣狂喜,因為他看到旁邊橋上玩耍的小孩中,有一個女孩的眉目很像她的囡囡??!他發(fā)瘋似的沖上去,抓住那個女孩。那個小女孩嚇得拼命的尖叫,他顫抖的撥開小女孩的馬尾,因為囡囡的后脖上有一小片的胎記。
? ? 果然,他看到了他魂牽夢縈的胎記了?。∷臏I水瘋狂的涌了出來。
? ? 他瘋狂的緊緊把那小女孩攬在懷里,眼淚漱漱而下。“囡囡??!爸爸終于找到你了!是爸爸?。“职謥碚夷懔?!”他去親吻小女孩的臉蛋,嗯啊嗯啊嗯啊,在小女孩的的潔白的臉蛋留下一個又一個漆黑的唇印。
? ? 小女孩被嚇哭了,瘋狂的用手拍打趙栓柱的臉。
? ? “囡囡,囡囡,你怎么在打爸爸啊?!?趙栓柱邊哭邊帶著哭腔唱著“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爺爺。囡囡你想起來了嗎?”
? ? 小女孩拼命的掙脫,尖叫,救命??!救命??!旁邊的的小孩也跟著叫了起來?!皝砣税?!來人??!”
? ?趙栓柱哽咽至極。囡囡…難道你不記得…爸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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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囡囡,我們走!,爸爸帶你回家!” 趙栓柱哭得像個淚人,“回家你就會記得爸爸了?!北е∨⒕妥撸莻€小女孩瘋狂的錘他,“臭壞蛋,臭壞蛋,放我下來??!”
? ? 他也沒走成,因為鎮(zhèn)上的居民很快就圍了上來,拿著鋤頭,石鏟,釘耙等一些農(nóng)具從各處趕來。
? ? 趙栓柱一手護(hù)著小女孩,一手拿著水果刀瘋狂的比劃著,“誰敢過來!誰敢過來!”像個暴躁的野獸。小女孩嚇得哇哇大哭。
? ? 還有一個自稱囡囡爸爸撥開人群 “哪來的臭流浪漢瘋子,快把我女兒放下!”
? ? ?“呸!!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人販子” 趙栓柱滿臉的酸楚“你害得我們好慘?。 ?/p>
? ? 這個男人脖子一縮,赤手空拳的沖了上來:“放開我女兒!”
? ? “你個畜生??!“趙鐵柱咬牙切齒,把小女孩放下,和這個男人扭打在一起。
? ? 不知道是誰先喊起來的,血?。』鞈?zhàn)中,那個自稱囡囡爸爸的人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把水果刀插進(jìn)了自己的胸膛,一朵鮮艷瑰麗的紅花在自己的白襯衫暈開。然后他看著這把刀。無力的,半跪著,慢慢的躺在了地下。流了好多好多血,布滿了斑駁的小橋的裂縫。
? ? 死人啦!不知道誰喊了起來,小鎮(zhèn)炸鍋了。
? ? 那個小女孩眼里布滿了淚水,瘋狂的捶打著趙栓柱,“你還我爸爸!你還我爸爸??!”
? ? 趙栓柱像個磐石駐在那里,一動不動。
? ? 他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花,囡囡。
? ? 我才是你爸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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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栓柱被判了死刑。他表達(dá)了他死前的愿望就是再看一眼她的女兒。但是執(zhí)法人員回來帶來的是一個遺憾的答案,他們告訴他,那個小女孩十分抵觸,明確表示不會見他。語氣很委婉,但是不難想象那個小女孩說了其他更過分的話。
? ? 看來,我的愿望是完不成了。趙栓柱有點委屈。
? ? 我趙栓柱那個簡單的愿望就是,能再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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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爸爸,想再看你一眼??!
? ? “吼!”怪獸雙目充血,發(fā)出仰天的長嘯。
? ? 我不能輸!雙目怒睜,瞳孔細(xì)縮到一個小點,頭上,脖子上,手臂,全身上下都爬滿了駭人的青筋,像一條條瘋狂扭動的巨蟒。
? ? 輸了爸爸會死的啊!
? ?夏然發(fā)現(xiàn)這個怪獸的皮膚變得像是被腐朽的破布一樣,被他的拳頭一砸就簌簌地往下掉。好像有什么藏在皮膚下面的東西露出來了,是漆黑的,鱗甲?
? ?夏然瞳孔收縮了,這種東西會長在人類身上嗎?
? ?那鱗甲給人已一種漆黑,質(zhì)樸的感覺,密密麻麻的咬合在了怪獸的身上,像是長在身上的絕世鎧甲。和一開始那拳拳到肉的感覺不一樣,夏然現(xiàn)在覺得自己拳頭仿佛砸打的是一面硬度極其高的鋼板之上,絲毫不能對其保護(hù)的東西造成傷害。這他嗎的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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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號目標(biāo)發(fā)…嘶…生二度變異…嘶……嘶……激活兩棲之力……嘶…事態(tài)開始失控…嘶嘶…隨時準(zhǔn)備干預(yù)…”雨夜中藏著很輕微的進(jìn)行無線電通訊的聲音,由于信號不好,機(jī)器發(fā)出些微嘈雜的電流聲。夏然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黑暗中存在著第四個人,一直在觀察著他們…
? ? 姑且就先叫他…觀察者吧。
? ? 這片區(qū)域早就被清場了,沒有別人,戰(zhàn)斗沒結(jié)束的話,誰也沒有辦法進(jìn)來。大雨就是演出的幕布,而他們踏足的大地,就是他們盛大開演的舞臺!
? ? “終于有些意思了?!庇^察者掏出了一根雪茄,像不受大雨干擾似的,把它點燃了,深吸一口,煙霧繚繞。
? ? 燃燒的煙頭似成了黑夜中唯一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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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怪獸此刻似乎真的變成怪獸了。
? ? 雨水把他身上殘留的皮膚細(xì)屑沖刷得干干凈凈,他現(xiàn)在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覆蓋上了了那層黑色的鱗甲,黝黑質(zhì)樸的感覺看起來牢不可破,像是一個巨大的鱷魚人。夏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抓起怪獸,狠狠的把他從五米多高的墻壁中,摔在了街道上。“蹦!”的一聲巨響,地上被砸了一個超大的窟窿,水泥地板都被砸裂了,露出底下的黃土。夏然像是抓著一個超大的玩具,瘋狂的到處亂砸,把四周都被砸得體無完膚,碎片四散。
? ? 怪獸雖然表面附上了一層鱗甲,但他的力量和夏然比起來真的差太遠(yuǎn),他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雖然鱗甲能保護(hù)他表面不受傷害,但是強(qiáng)烈的震動還是會震傷他的內(nèi)臟。被夏然這種粗暴的砸法砸著,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要被震裂開來一樣。
? ? “哇“怪獸吐了一大口鮮血出來,還帶著些墨綠色。他的嘴巴接著像是打開了的水龍頭,血液一口接一口噴出來。黏附在他漆黑的鱗甲上,猙獰得駭人。
? ? 怪獸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他好幾次掙扎著想去抓夏然,卻被甩開。力量差距真的太大了。
? ? 不夠啊。。。還不夠??!怪獸心中瘋狂吶喊著,我不能輸!我不能輸!爸爸不會輸?shù)?!夏然沒有發(fā)覺怪獸原本血紅的瞳孔覆蓋上了黑色,直至漆黑一片。
? ? “撲哧。”像是什么東西穿刺而出產(chǎn)生的巨大的撲哧聲在這個黑夜中響起,在這雨夜中顯得是那么的突兀。有什么東西…鉆出來了嗎?夏然忽然發(fā)現(xiàn)他甩不動怪獸了。怪獸仿佛被什么東西牢牢固定住了,紋絲不動。還有我的腰上…被什么東西纏住了?
? ? 那是更加駭人的場景。
? ?怪獸的后背長出了兩條同樣巨大的布滿漆黑鱗甲的手臂,緊緊的抓住了夏然的軀體。
? ?“竟然三度變異,還是…螞蟻之力?!”觀測者的煙被他彈到水中,呲的一聲,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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