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載自人民出版社1978年 僅供學習參考】

2、帝國主義時代資產(chǎn)階級哲學的不可知論

? 到了帝國主義時代，資產(chǎn)階級的統(tǒng)治已經(jīng)搖搖欲墜。資產(chǎn)階級為了麻痹人民群眾的革命意志，阻撓人民群眾的革命斗爭，不得不把歷史上最腐朽最反動的思想垃圾收羅起來向人民進攻。這個時期大多數(shù)資產(chǎn)階級哲學的特點之一就是唯心論和不可知論的合流。一方面，它們同貝克萊主義不同，不是公開地、赤裸裸地站在主觀唯心論的立場，主張外部世界就是“觀念的集合”或“感覺的組合”，而是自稱為超越唯物論和唯心論之上，主張世界是由既非物質(zhì)又非精神的“中立的東西”構成的（他們給這種所謂“中立的東西”巧立了各種名稱，如“要素”、“自我與環(huán)境的不可分割的同格”、“直接存在的東西”、“經(jīng)驗”、“原子式的感性事件”等等）。它們宣稱主體與客體、思維與存在的關系問題是一個“陳腐”了的問題，是一個“荒謬的”、“毫無意義的”、“根本不應該提出的”問題。他們硬說，除了自己感覺和經(jīng)驗以外，我們沒有權利斷言任何事物的存在。如果是那樣斷言了，就是“形而上學”。這樣，它們就既不明確地肯定外部世界是精神的，又不明確地肯定外部世界是物質(zhì)的，而采取了休謨主義即不可知論的立場。但是另一方面，這種超出于唯物論和唯心論之外的愚蠢奢望實際上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它們要想取消認識論的問題（它們把這吹噓為哲學上的“革命”?。?，實際上是取消不了的。它們提出來的“要素”等等所謂“中立的”東西，仔細地考察起來，并不是（也不可能是）中立的，實際上就是感覺的別名。它們每一分鐘都站在唯心論的立場同唯物論進行斗爭，它們無非是用“新”名詞，“新”術語偽裝起來了的貝克萊主義?？梢?，這一類的帝國主義時代的資產(chǎn)階級哲學就是這樣的“半貝克萊主義者、半休謨主義者”，[1]即唯心論兼不可知論。馬赫主義、實用主義、新實在論、邏輯實證論、語義哲學等大大小小的現(xiàn)代資產(chǎn)階級哲學流派，都是這種唯心論兼不可知論的貨色。例如，實用主義的頭目詹姆士就曾經(jīng)這樣供認他的不可知論觀點，他說：“我自己很不相信我們?nèi)说慕?jīng)驗就是宇宙里最高的經(jīng)驗，我寧可相信我們?nèi)祟悓τ谌钪娴年P系，就和我們的貓兒狗兒對于人的生活關系一般。貓兒狗兒常在我們的客廳上書房里玩，它們加入我們的活動，但它們?nèi)欢梦覀兓顒拥囊饬x。我們?nèi)祟惖纳?，好比一個圓圈，它們就住在這個圓圈的正切線上，全不知道這個圓圈起于何處，終于何處。我們也是這樣，我們住在全宇宙圓圈的正切線上?！彼终f：“我們在世界上也許是同貓兒狗兒在我們的圖書館中一般，它們看見書，聽見人說話，但嗅不出其中任何意義?！ぁぁぁぁぁへ垉汗穬好咳盏纳羁梢宰C明它們有許多理想與我們相同，所以照宗教經(jīng)驗的證據(jù)看來，也很可相信比人類更高的神力是實有的，并且這些神也朝著人類理想的方向努力拯救這個世界?！?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2]詹姆士的徒孫胡適也按照這種貓兒狗兒哲學的精神，表示不可知論是最富于“科學精神”的（他故意把不可知論這個名詞譯成“存疑主義”，以蒙混視聽）。他認為關于“靈魂不朽”的問題，“不能用科學實驗來證明它，也不能用科學實驗來駁倒它，既然如此，我們只好用實用主義的方法，看這種學說的實際效果如何，以為評判的標準。依此標準看來，信神不滅論的固然也有好人，信神滅論的也未必全是壞人?！ぁぁぁぁぁた偠灾`魂滅不滅的問題，于人生行為上實在沒有什么重大影響，既然沒有實際的影響，簡直可說是不成問題了。”[3]詹姆士、胡適一派的實用主義者情愿像貓兒狗兒一樣做不可知論者，原因很明顯，就是一方面要向“上帝”求救，以挽回本階級滅亡的趨勢；一方面要愚弄革命的人民，要他們相信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不可認識，從而安于現(xiàn)狀，對前途喪失信心，放棄革命斗爭。這些現(xiàn)代資產(chǎn)階級哲學流派宣傳唯心論和不可知論，都是為著這個目的。它們的槍口是向著馬克思主義哲學和無產(chǎn)階級革命的。

? 不可知論是一種極端荒謬的、同科學和實踐完全不相容的理論。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如果把不可知論應用于生活實踐，就會弄到動物學家不知道狗是不是有四條腿，數(shù)學家不知道三角形是不是有三條邊，就會使人們只好停止一切認識活動。[4]所以，連休謨本人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哲學把他“置于那樣絕望和孤寂的境地”，使他感到“驚慌和迷亂”，在實際生活中他不得不忘掉他的哲學，“拿定主意要生活、談話、行事，象過普通生活的他人一樣?！?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5]

? 把不可知論的謬論駁斥得最徹底的是實踐，即人們的生產(chǎn)斗爭、階級斗爭和科學實驗。恩格斯說：“我們的行動的結果證明我們的知覺是和知覺到的事物的客觀本性相符合的?！?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6]生產(chǎn)斗爭的歷史是人類逐步認識自然的客觀規(guī)律、并根據(jù)這些規(guī)律改造自然的歷史。從原始人發(fā)明用火，到現(xiàn)代人知道利用原子能這一段漫長的歲月中，表明了人類是從不知到知，從知之不多到知之更多，從不完全不確切的知到比較完全比較確切的知。在自然的領域中，所謂不可知的“自在之物”是不存在的。同樣，階級斗爭的歷史，是人類逐步認識社會發(fā)展的規(guī)律、并根據(jù)這些規(guī)律改造社會的歷史。近代資產(chǎn)階級利用資本主義代替封建主義的規(guī)律，推翻封建主義社會，建立資本主義社會；現(xiàn)代無產(chǎn)階級認識了社會主義代替資本主義的規(guī)律，因而能夠推翻資本主義社會，建立社會主義社會，并逐步向共產(chǎn)主義社會過渡。在社會領域中，所謂不可知的“自在之物”也是不存在的。

? 社會實踐的歷史，完全證明了世界及其規(guī)律的可知性，暴露了不可知論的荒謬。

? 從上面的分析中可以看到，哲學基本問題的兩個方面是互相聯(lián)系著的：第一、對第一方面的回答是對第二方面的回答的出發(fā)點。這就是說，只有從唯物論的觀點出發(fā)，才可能正確地解決世界的可知性問題；反之，如果從唯心論的觀點出發(fā)，那就或者要走進否認世界可知性的死胡同，或者只能建立一種神秘的、非科學的世界可知論。第二、對第二方面的回答又必然要反過來影響對第一方面的回答。這就是說，只有堅持世界可知性的原理，才能貫徹唯物論；反之，如果否認了世界的可知性，那就必然要通過這樣那樣的途徑最終地陷入唯心論。

注：

[1] 參看列寧：《唯物主義和經(jīng)驗批判主義》，《列寧全集》第14卷，第107頁。

[2] 詹姆士：《實用主義》，第2冊，商務印書館1930年版，第96頁。

[3] 《胡適文存》，第1集，第4卷，亞東圖書館1940年版，第977頁。

[4] 參看恩格斯：《自然辯證法》，《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561頁。

[5] 休謨：《人性論》，第1卷，第4章，第7節(jié)。

[6] 恩格斯：《社會主義從空想到科學的發(fā)展》，《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第387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