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夢

憑借回憶,記錄本人在近日下午2點到4點,午休期間的一場夢。

陽光很燦爛,炙烤著人間,目之所及的景物,都顯得格外的明媚。一條混凝土澆筑的上坡路,顯得有些狹長。看著手機上的導(dǎo)航,艱難地走在路邊,汗水沾濕了衣服。
這并不意外,昨日去南京的原使館區(qū),我也是這副模樣。
但現(xiàn)在,我仿佛不是在南京,印象里,南京從來沒有這么曬過。我感覺,自己在廣州亦或是深圳,甚至可能在馬爾代夫。
馬路大概是兩車道寬,路面上沒有畫線,路邊有直挺挺的路標(biāo),寫著限速之類的圖示。路標(biāo)本就是反光材料做的,這么大的太陽,就顯得更耀眼了,活像一面鏡子。
路邊是兩三層樓高的矮房子,都是河沙混凝土的外墻,米黃色的,顯得有點土。臨街一面的一樓有店鋪,但是都關(guān)了門,偌大的長路,只有我一個人在攀爬。
都到了坡頂,是一條和長坡垂直的公路,寬一些,也有人行道的設(shè)置??瓷先ィ瑒倓偰莻€上坡路,是掛在這條主干道旁邊的支路。
在重慶或是貴陽,這樣的設(shè)計并不少見,但我現(xiàn)在不知道我在哪。
我站在這條主干道的路邊,馬路對面,也有幾家小店:有一家門窗店,兩個師傅正焊接著防盜窗,濺射的火花,比陽光更為奪目。有一家發(fā)廊,門口有黑白相間的燈柱,旋轉(zhuǎn)著,讓人看著就暈。
我斷言這是一個小城市的郊區(qū),甚至是個小鎮(zhèn)。對面的幾家店是平房,左顧右盼,是大量的草地、荒地、農(nóng)田和樹林。
我想著坐出租車去我的目的地,我可不希望在這么熱的天里,走那么遠的路。

在主干道旁邊佇立著,等了許久,一輛出租車順著馬路開了過來。藍綠色的涂裝,黃色的腰線,車棚上還有出租車專屬的燈箱。若是就此說來,這輛出租車與全國大多數(shù)地方的出租車無異。
然而這是一輛面包車,而非轎車。
面包車的出租車,我還是頭一次見,之前似乎是沒有聽說過的。
我走上前去,靠近我的車窗玻璃放了下來。
“我想去XXX”,我告訴他。出租車司機是個男的,穿得挺正式,白色的襯衫翻著領(lǐng)子,打了一條領(lǐng)帶,戴著金屬框的眼鏡。
出租車里的寒氣,透了出來,讓我倍感舒適。
“那里太危險了,不好去?!闭f著,他就開著車,揚長而去。
出租車拒載,我也是經(jīng)歷過很多次的。這個理由,之前也聽說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想去一個地方,然后司機跟我說太危險了,不建議我去。沒想到這種事情,在我的夢里又一次發(fā)生。
但是我不知道我去哪,我不知道,手機地圖APP的線路將把我導(dǎo)向何處。我不知道目的地的名字,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個什么建筑或是什么單位。
又等了一會兒,和之前一樣,整個馬路上一輛車都沒有,甚至,除了我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了。走路的時間,我在思考一些完全無關(guān)的問題,時不時看手機。好像是,哪里哪里建立了什么分校/分公司/辦事處,然后像是我的秘書的人,給我發(fā)了一個地圖來,上面標(biāo)了一些點,應(yīng)該是我們分校/分公司的位置。
好在我是個地理的愛好者,地圖上沒有任何的省市界線,沒有任何文字,光是幾個點,我也能辨別出大概的位置。
我記得云南那里有個點,大概是云南昭通一帶。那個點是紅色的,很大,是地圖上最為矚目的地方。
其實我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地圖,如果是分公司的圖,那么我們總部,大概就是在那了。

我步行走到一個稍微熱鬧一點的地方,起碼街上有行人。路邊有限速的牌子,但是還是有車輛飆車而過,風(fēng)馳電掣似的。
眼前的建筑,白色瓷磚的外墻,藍綠色的玻璃,后院停車場的入口。像極了二十年前的醫(yī)院。
但我不敢相信這是一個醫(yī)院,步入其中,里面毫無醫(yī)院的樣子。房間很大,有大學(xué)里大教室那么大,天花板很高——因而又不像是教室。天花板上掛著昏黃的鎢絲燈,四壁開窗很小,很陰森。
墻壁和地面都是粗糙的水泥,毛坯房的模樣。我感覺,這是一個未投入使用的工廠。只有工廠的車間,需要這么高的天花板和這么大的隔間。
這里沒有裝修,房間里沒有教室那樣一排排的桌椅,也沒有工廠里的大型機械設(shè)備。幾條板凳,坐著幾個工人。
他們是木匠,鋸子、刨子、錘子,一應(yīng)俱全,凌亂地擺在地上。他們皮膚黝黑,額頭和臉頰上滿是皺紋。他們穿著粗糙的馬甲或汗衫,身上也有一些汗。
驚于他們用湖南方言和我交談。
“你就是新來的那個吧。”他們輕蔑地說著。
“你看得懂我們的圖紙嗎?”一邊說,一邊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圖紙,上面畫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是看的一臉懵逼。我搖搖頭。
“看不懂圖紙還充么子狠。(看不懂圖紙還假裝什么厲害)”
還有一些粗鄙、不禮貌的話,用湖南的土話說出來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新來的,或許是他們認錯人了,也或許就是那個新來的。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到這里來。倘若我就是那個新來的,我從一個地方出發(fā),順著高德地圖的路徑,找到這家又像工廠又像醫(yī)院的建筑物,見到這伙看上去經(jīng)驗豐富的前輩,似乎也順理成章。
可是這些前輩似乎很看不起我,用嘲諷和輕蔑來攻擊我。
于是我跑了,跑得遠遠的,到了一個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四周都是低矮的自建房,錯亂的招牌、丑陋的廣告海報充盈著墻面的每一寸凈地。但是除了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然后我醒了,和摯友聊了聊夢境的內(nèi)容。又花了半個小時寫下此文。根據(jù)“鯨公解夢”,這里面大多數(shù)荒誕無邊的劇情和設(shè)定都得到了解釋,但是本文就不說了。這個夢還是有點讓人捉摸不透的:
我究竟要去哪?僅僅是閑著無聊順著地圖APP導(dǎo)航走嗎?
我為什么要去那里?真的是去工作嗎?
為什么出租車要拒載,并且說那是很危險的地方?
那里究竟是什么,外觀像醫(yī)院,內(nèi)景像工廠?見木匠的工具,卻不見成堆的木材、產(chǎn)品。
為什么那些前輩如此排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