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品2之魔,神 (魔絨,卷炸,啃須)【華晨宇水仙】
漆黑,陰冷。
自絨絨醒來,他就一直被關在這個四周都是冰冷石壁的房間,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人來找他,有的只是寂靜和黑暗。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他想著自己大概會死在這,但內心卻異常平靜。
原來心死了,是這種感覺……
絨絨靠坐在墻角,他太久沒有進食,虛弱的抬不起手,人都說死前會看見最心愛的人,他想如果在死之前能再見炸一次,哪怕是幻覺也好…
他模模糊糊看見一個人緩緩朝他走來,原來幻覺可以這么真實。炸炸,是你嗎?
“炸……”
那人身形一頓,隨即單手一揮,四周頓時亮起來,絨絨瞇起眼,長時間處在黑暗中的雙眼還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
好不容易緩解一些,絨絨看見一個男人站在他面前,那人雖然樣貌英俊,眼神里的鄙夷卻藏都懶得藏。
“想不到這次送來的玩具已經有心上人了?這到有點意思?!?/p>
“你是誰?”
“記好了,我叫魔,你今后的主人?!?/p>
魔……絨絨隱約聽到了這個名字,身體的虛弱使他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當絨絨再次醒來時,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如果不是四周陌生的環(huán)境,他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圣殿。
站在一旁侍候的男孩見他醒了,端了一碗湯遞到他面前,絨絨遲疑著接過碗,他雖然覺得在情況未明之前不要隨便吃別人的東西,可幾天未進食的他實在太餓了,小聲說了句謝謝,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
“吃的這么開心,看來是死不了了?!?/p>
這聲音有點耳熟,絨絨想起他昏迷之前,也是這個聲音告訴他,他叫魔。
絨絨放下碗,見那個英俊的男人站在床前打量他。
被人像看一件物品一樣打量,絨絨不自在的往后縮了縮。
魔一點也不奇怪他的反應“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
“怎么不說話?不是嚇傻了吧?”
魔靠過來,絨絨下意識的往后退,卻被魔抓住腳踝拉回來“你能跑去哪?乖一點不好嗎?”
這個人的壓迫感好強,絨絨努力控制住隱隱發(fā)抖的手“我叫…絨絨。”
魔笑了“絨絨…這名字怪好聽的?!?/p>
“你是魔嗎?”
魔點點頭,他好脾氣的強調道“你應該叫我主人?!?/p>
“你就是須須說的魔神?”
這小子是聽不懂話嗎“叫主人。”
“那你是不是很殘暴?不然為什么別人都說所有圣子到你手上,都不可能活下來。”
魔覺得腦仁隱隱作痛“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我想拜托你,你能不能殺了我…”
啊…這……
沒錯,他的確見過很多圣子,他們很多人求過他,求他放了自己,求他別殺自己,當然也有求死的,不過那一般是被他折騰幾天后的事,這剛一來求死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我為什么要幫你?”
說起這個,絨絨鼻子一酸“我聽說人瀕死時能見到心愛的人,我想見他一面……”
還是個癡情的小子。
“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等了三年才等來個新玩具,你死了我玩什么?”
“玩具?”
魔冷笑“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他瞟一眼床邊的男孩。
絨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這才發(fā)現,一直站在那里的男孩,眼神呆滯,露出的手腕和脖子上布滿了可怕的傷痕,而他的衣服…那熟悉的白底和精致的暗紋,明顯就在告訴絨絨,他就是上一個圣子。
“他怎么了?”
魔撇撇嘴“死了,不過我把他的靈魂封在身體里,他能看見也有感覺,勉強算活著。”
“我也會變成這樣嗎?”
“你害怕了?如果你表現的好,我可以讓你少吃點苦頭,等下一個玩具到了,就給你個痛快?!?/p>
說不怕是假的“那我要是惹你生氣了,你會不會殺了我?”
就這么想死嗎“我有一千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p>
絨絨苦笑,沒想到有一天,連死都變成了奢望,他看著男孩,心想有一天也許他也會這樣,靈魂被迫留在身體里,眼睜睜看著發(fā)生的一切,不能說,不能動,想想還真是生不如死。
“你可不可以別再折磨他了?!?/p>
這個時候還有功夫同情別人?“好啊,你來幫他吧。”
魔丟了把刀給絨絨,自己坐在一邊抱著手,看戲一般。
“刀…?”
魔攤手“我也沒辦法啊,他本來就是個活死人,你想幫他,只能讓他徹底死掉?!?/p>
絨絨只猶豫了片刻,將刀子直直刺入男孩身體,溫熱的血液濺在他潔白的圣袍上。
他抱住倒在地上的男孩“對不起,可這是唯一能幫你解脫的方法了。”
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魔大呼過癮,這小子看著軟糯糯的,心夠狠,手夠穩(wěn),跟之前那些小鬼完全不一樣。
絨絨拿起沾了血的刀子站起來,握著刀柄的手緊了緊。魔眼神一凜,在絨絨的刀子即將沒入自己身體時,被魔揮手將刀打飛,脖子隨即被扼住。
魔手上收緊,滿意的看絨絨因缺氧而不住掙扎“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死啊,但是在這里,除非我準許,否則就算你再難受再痛苦,也只能給我活著。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做成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娃娃,讓你像那些圣子一樣,永遠像個傀儡一樣活著,明白嗎?”
手一松,將絨絨摔在地上,魔居高臨下“話我只說一次,不要試圖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魔離開把他關在房間里,絨絨坐在尸體旁邊,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刻崩潰,眼淚再也止不住了,他放任自己宣泄著情緒,直哭到眼睛紅腫,泣不成聲。
房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魔讓手下把尸體收拾了,自己靠近縮在角落的絨絨,抬起他的下巴。
“嘖,眼睛都腫了。一會兒我讓人拿個冰袋來給你敷。”
“我不要?!边€帶著鼻音的拒絕,在魔看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我還以為你骨頭多硬呢,結果還不是只會哭哭啼啼的?!?/p>
被這嘲諷的腔調氣到“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你知道被喜歡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嗎!你知道絕望到想死是什么感受嗎!結果死還死不了,被你威脅恐嚇一頓欺負,現在哭都不行嗎?!”
魔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指著鼻子教訓,這小鬼是不是故意想氣他?他偏就不生氣“誒,你昏過去的時候,我一直聽你喊一個叫炸炸的人,那個是你的心上人嗎?”
提起炸炸,又勾起他的回憶,眼淚再一次決堤。
“誒誒!你先別哭了,你給我講講你們的事情,我在這魔界看的都是些打打殺殺的事,沒勁透了,偶爾換個口味也不錯。”
絨絨吸吸鼻子,這人怎么一會兇巴巴,一會又很好說話的樣子,不是精神有病吧。
“我不想說。”
臭小子!“不說不給飯吃!”
“不吃就不吃!”
“你……”
處理完尸體回來看熱鬧的手下在邊上起哄“老大你行不行啊,你不是最擅長調教不聽話的小子嗎。”
魔不耐煩的轟人“去去去,都給我出去!”
手下們壞笑幾聲把門帶上,房間里只剩下絨絨和魔“絨絨是吧,你知道我通常是怎么修理不聽話的小鬼嗎?”他指了指身后的柜子,柜門自動打開,里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工具,其中有幾個還有血跡,絨絨驚恐的看他。
魔笑了“現在要不要講給我聽?”
權衡利弊一番,絨絨點了點頭“我說就是了…”
魔不是個喜歡聽故事的人,尤其是關于人類的故事,覺得作。不過幾百上千年沒聽這些矯情的故事,偶爾聽聽就當解悶了。
“所以說,你在聽了那個仆人和先知的話以后,還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可能是不敢面對吧…”
魔一拍桌子“就說你們人類蠢的可以,這種事當然要直接質問他!”
“就算他承認了又能怎么樣?”
“當然是宰了他出氣!”
絨絨搖搖頭“你根本不明白愛一個人的心情?!?/p>
這臭小子敢這么跟他說話?“你個小屁孩才活了幾年啊,你就懂怎么愛人了?”
“我不懂…”絨絨自嘲一笑“我要是真的懂,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魔失神了片刻,絨絨落寞的神情讓他有了一種想安慰他的沖動,好在這股沖動只存在了幾秒鐘就消失了。
“那你恨他嗎?”
“不恨。也許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我,于他而言,我只是一個任務,是我自作多情,我有什么資格恨他。”
“真是個傻小子?!蹦о絿仯慌ゎ^看見絨絨淚汪汪的眼睛“你怎么又哭了?!”
絨絨用手蹭掉眼淚“我忍不住,一想起來就難受…如果我不那么任性,再乖一點聽他的話,也許他對我…”
魔一臉受不了的表情打斷他“別妄想了,你知道他的身份嗎?那家伙是天使,清高的天使怎么可能喜歡人類?”
“天使?”絨絨頂著紅通通的眼睛看向魔,臉上還有沒擦干的淚痕,可憐巴巴的小模樣讓魔心里癢癢的。
還是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對啊,他是神手下的天使長,以祭司的身份留在人界。人類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下等,就算你再優(yōu)秀,他也不可能喜歡你的。”
“…難怪他這么好。”
魔氣的想打人,這小東西有沒有聽到重點??!
“可是,他是天使,為什么要在人界選圣子祭祀給你?你不是和神決裂了嗎?”
絨絨覺得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下來了,魔看他的眼神讓他害怕,他發(fā)現魔原本幽黑的瞳孔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暗紅色。
魔冷冷道“小東西,如果這三年你想過的舒服一點,那么關于我的事,你最好不要打聽?!?/p>
絨絨聽話的點了點頭,為什么提起這件事,他反應這么大…
……
矗立在山巔的圣殿一如往常一樣,莊重,祥和。大祭司接了新的圣子住進來。和以往不同的是,祭司身邊多了一位侍從,一樣的年輕英俊,眉眼間總含著笑,只是他散發(fā)出的氣質總讓人覺得,只可遠遠看著,靠近一點,都是對他的褻瀆。
“卷,這里差不多了,你去休息吧?!?/p>
侍從微笑道“我想陪著祭司大人?!?/p>
小圣子捂著嘴偷笑“祭司大人和卷大人感情真好?!?/p>
炸輕輕戳他的腦袋“好好看書?!?/p>
小圣子拉著炸的胳膊撒嬌“我已經看了一上午書了,能不能去花園玩一會兒?!?/p>
“也好,找?guī)讉€人跟著你,別受傷了。”
“好!”
小圣子開開心心的拉著仆人去花園玩,留下炸和卷在書房。
卷斜倚在書柜邊“我說那些圣子怎么都那么愛粘著你,我們炸炸對他們還真是溫柔?!?/p>
這話里帶著不悅,炸趕緊解釋道“這只是為了取得他們的信任,您是我……”
“唯一的信仰?”卷上前一步勾住他的脖子“你就會說這句,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你要怎么證明我是你唯一的信仰?”
“只要是您的心愿,我愿意為您粉身碎骨。”
“我可舍不得炸炸粉身碎骨…”卷環(huán)住他的手收緊,身體幾乎貼在炸身上,在他泛紅的耳邊磨蹭“炸炸的身體這么‘好吃’,要是粉身碎骨了多可惜?!?/p>
“卷大人…”
“怎么辦,想吃了呢。”
細碎的吻落在炸的脖子上,讓他忍不住顫抖,卷一手挑開他的上衣,在他胸口揉弄。炸不敢亂動,任由卷在他身上“胡作非為”。
“祭司大人!圣子大人受傷了!”門外傳來仆人焦急的聲音。
屋內的兩人被打斷,卷不情愿的把人放開,跟著整理好衣服的炸去看情況,臨走時,他看了一眼來通報的仆人。仆人一寒,不知道為什么,他覺得卷大人看他的眼神特別嚇人。
兩人來到圣子的休息室,一大堆仆人忙前忙后,圣子小腿上一片殷紅。
“怎么搞的?!不是交待了要看好圣子千萬不要傷到他嗎!怎么弄的這么嚴重!”
仆人們低著頭不敢說話,圣子怯生生拉住炸的袖子“你別責怪他們,是我自己爬到樹上,不小心摔下來了。”
炸捧起他的小腿查看傷勢,一旁的醫(yī)師趕緊說道“傷口看起來嚇人,其實不嚴重,圣子大人休息幾天就會好了?!?/p>
“會留疤嗎?”
“只要按時涂藥,不會留疤?!?/p>
炸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圣子這兩天就在房間里養(yǎng)傷,不準出去?!?/p>
圣子一陣哀嚎。
炸佯裝生氣“誰叫你不聽話,罰你傷好之前哪也不準去?!?/p>
卷抱著手站在門口看他們,心里一陣翻涌,他突然覺得那小圣子很礙眼,炸每次面對自己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的,對這些下等的人類卻輕松自在的多,真想把他按在床上狠狠懲罰,看他還敢不敢對別人笑的那么好看。
夜晚,炸給圣子上了晚課回到自己房間,才一進門就被等在里面的卷推到墻上,卷深褐色的瞳孔化為冰藍,炸知道,那是卷情緒波動時才會出現的。
“卷大人,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讓您不開心的事?”
卷依然在微笑,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多了幾分薄怒“我開心的很,尤其是看見你對那小圣子那么緊張,我開心的想撕了他!”
“卷大人!”炸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只好先跪下來。
可他越是這樣,卷心里就越來氣,拉起他的胳膊,粗暴的把人摔到床上。
“既然你不明白我為什么生氣,那就一邊幫我消氣一邊反省吧!”
第二天早上,炸是被仆人的敲門聲吵醒的,他醒來時,卷不在房間。下身的疼痛讓他的起身無比艱難。穿戴整齊后,炸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房門打開,依然是那個清冷莊嚴的大祭司。
“什么事?!?/p>
“大祭司,出事了…有人被殺了!”
跟隨仆人來到發(fā)現尸體的房間,出事的也是一個下人,他胸口心臟的位置被人破開,血濺了一地,炸認出,這個仆人是那天圣子受傷后來通知他的人,他蹲下查看尸體,嗅到周圍還未完全散去的氣息,是卷的氣息。
“大概是有強盜闖進來了,叫侍衛(wèi)長來見我。尸體也盡快處理掉吧,別嚇到其他人?!?/p>
“是?!?/p>
炸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對侍衛(wèi)長說了些加強防守之類的話,便不再提。
“對了,看見卷了嗎?”
侍衛(wèi)長回憶道“早上好像看見卷大人帶圣子大人去了書房?!?/p>
他要干什么?!
“我知道了,你去吧。”
炸想起昨晚卷說過想殺了圣子的話,急匆匆往書房去,推開門卻看見圣子乖巧的坐在書桌前,卷正在給他講圣經。
兩人聽見聲音抬頭看過去,圣子一見是炸,開心的跑過去拉他的手“祭司大人怎么來了?卷大人說你身體不舒服,在休息呢。”
炸趕緊道“我感覺好點了,來看看你們?!?/p>
卷把書合上也走過來“祭司大人身體不適就不要勉強,我還是送你回去休息吧?!?/p>
炸不敢違逆卷,只有點點頭“也好。”
卷叮囑了圣子讓他先自己看書,自己則送炸回房間。
炸猶豫了好久,還是開口“昨晚有個仆人被殺了,是不是您……”
卷毫不在意“是我?!?/p>
“為什么…”
“你在怪我嗎?”
自知說錯話,炸單膝跪下,傷口的扯動讓他額頭隱隱冒汗“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原因?!?/p>
卷冷哼“我殺一個低等的人類還需要有原因?祭司大人在審我?”
“不敢。”
“炸炸,你剛才那么著急的去書房,是不是怕我把那小子也殺了?”
“……”
“你那么緊張那小圣子,我倒好奇了,我要真殺了他,你會怎么樣?!?/p>
“卷大人,我只是擔心殺了他,會影響祭品送去魔界?!?/p>
“是嗎?他才來多久,就算死了,找個新的就是了?!?/p>
“可是…如果圣子死在圣殿,只怕會傳出風言風語?!?/p>
“如果我偏要殺他呢?”
“……一切按您的意思辦。”
“滾出去!”
卷不明白為什么,炸明明因為他妥協了,自己卻開心不起來。
……
絨絨來到魔界已經三個多月了,魔并沒有像對待其他圣子那樣虐待他,就算晚上來找他,也只是靜靜抱著他睡覺,這讓絨絨有些意外,對魔的恐懼也逐漸減少。
“水?!?/p>
“哦!”絨絨乖巧的把水杯送到魔手邊。
“過來?!?/p>
絨絨坐到魔旁邊,魔一邊把絨絨的頭發(fā)揉的亂糟糟,一邊繼續(xù)看手上的羊皮卷。
魔好像特別喜歡揉他的腦袋,像對待小貓小狗那樣,不過絨絨到不是特別介意。
“主人,你在看什么?”
魔拿卷軸給他看“東邊的不朽泉泉水已經干涸了上千年,聽說最近又涌出泉水,我打算去看看。”
“不朽泉是什么?”
“是魔界的圣水,可以讓死去的靈魂重新活過來?!?/p>
“真的?!好像很厲害,我可以一起去嗎?”
絨絨亮晶晶的眼睛充滿著期待,晃得魔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以是可以,不過不準亂跑,那附近有不少魅妖,你一個人類對它們來說可是一頓大餐?!?/p>
“會吃人的?!那我一定乖乖的跟著主人?!?/p>
真乖,魔滿意的捏了捏他的臉,他就是熱衷于嚇唬絨絨,看他依賴自己真是一本滿足。
絨絨能外出的機會不多,所以每次魔答應帶他出去,他都會特別開心,出去總比呆在房間要好,只要他一靜下來,總會不自覺的想起炸,揮之不去。
魔帶了一隊手下去不朽泉,一般在魔界他們都是用飛的,絨絨被魔抱在懷里,兩只手環(huán)著他的脖子,不忘好奇的四處張望。
“老實點,別亂動。”
“主人,魔界的景色跟人間一點都不一樣!”
魔失笑“你又不是第一次出門,怎么每次都大驚小怪的?!?/p>
“因為每次看見景色都不同啊。主人那是什么?”
魔說道“那是魔界特有的動物,叫‘尋’,如果你迷路了,它會帶你回家。”
“好厲害,我還以為是白鹿呢。主人!那個是什么?”
“那是寒鴉潭,過了這里,就是魅妖的地盤了?!?/p>
“哦~那那個呢?”
“那個是……”
跟在身后的一種手下紛紛感嘆,這新來的祭品可真厲害,不但沒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居然把老大哄的這么開心,恨不得上哪都帶著他。
“主人,為什么只有你的翅膀有羽毛?他們都光禿禿的?”
一名手下辯解道“臭小子!老大是魔神,我們是惡魔,種族都不一樣好嗎!”
另一個也不服“我們的翅膀沒羽毛不也是照樣能飛!”
絨絨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果然還是主人的翅膀比較好看!”
一眾手下紛紛表示抗議,魔卻心情大好,在絨絨腦袋上親一口“老子的翅膀天下第一!你們不服也不行!”
然后一個加速,惹得絨絨驚呼一聲抱得更緊。
手下們萬般無奈,老大真是晚節(jié)不保。
不朽泉位于魔界東部的山谷里,四周盡是高聳的峭壁,在一片艷紅的赤顏花海中,不朽泉像一顆沁藍的寶石一般,汩汩的噴涌著冰冷的泉水。
魔和一眾手下在一起商量著什么,絨絨自己蹲在岸邊,比起不朽泉,他對赤顏花更感興趣,他記得在圣殿的花園,也有一片鮮紅的玫瑰花圃。不知道炸怎么樣了,是不是已經把他忘了……
“絨絨……”
糟了,出現幻覺了,他剛才好像聽見炸的聲音。
“絨絨?!?/p>
?!真的是炸的聲音!
絨絨四下張望尋找著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終于在不遠處的巖石背后看見正朝他招手的炸。
炸向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魔。絨絨心領神會,趁魔不注意,悄悄溜了過去。炸拉上絨絨進了巖壁后面一條隱蔽的小路。
“你怎么會來魔界?”
還沒等到回答,絨絨被圈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我好想你……”
絨絨愣愣的被他抱著,不確定自己聽到了什么“你說…你想我?”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你不在了我才發(fā)現,原來我也會這么思念一個人,所以我決定來魔界找你。沒想到真的讓我在這找到你,我?guī)慊厥サ睿愀易吆貌缓???/p>
“可是…你這么做很危險?!?/p>
炸執(zhí)起他的手“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先離開這?!?/p>
畫面仿佛跳回三年前,他第一次見炸,那時候他也是這樣執(zhí)起他的手“…好,我跟你走。”
另一邊的魔一轉頭就發(fā)現絨絨不見了,他環(huán)顧四周也沒發(fā)現他的身影。
“你們看見絨絨沒有?”
手下們搖搖頭,一個手下猜測“該不是讓魅妖捉走了吧?”
“我去附近看看?!?/p>
魔沿著山壁走了一圈,發(fā)現了那條隱藏的小路,里面還保留著些許異樣的氣味。
果然是魅妖。
敢動我的人,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