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里曼陷入沉默，隨后悲傷的笑了笑?！皣樀侥懔藛幔课业暮⒆樱易屇阒懒艘晃辉w也會犯錯?！?/span>】

“我們并不豁免錯誤，甚至比一般人能犯下的更大且難以彌補。”荷魯斯說。

【文崔斯看上去不太自在?！拔业膬?nèi)心在說‘是的’。但是通過理性的論證，原體會犯錯是一個明顯正確的結(jié)論。您的坦白絲毫未減我對您的尊敬。盡管我們極限戰(zhàn)士的身體被強化了，但我們依然保留了人性，我們也會犯錯。隨著孩子的長大，他會懂得他的父親并非永不犯錯，不論他是偉大還是卑微?！?/span>】

“在這個時代，還存留著這樣的理性之聲真是令人欣慰。”多恩說。

【“有時候我懷疑我根本就是個普通人?！被锫粲兴嫉卣f，“在任何有意義的認(rèn)知上。”

“如果您不是，您就不會關(guān)心他人的命運?！?/span>

“我的許多兄弟并不這樣?；蛟S這是一種做作的行為？”

“人性并不只取決于形體，而是取決于行動，大人?！蔽拇匏拐f，“一個凡人也可能會用非人的手段對待他人。我也見過異形們表現(xiàn)出榮譽感和公正性，而我們帶給他們的只有仇恨?！?/span>】

“阿爾法瑞斯”忍不住輕笑?！皹O限戰(zhàn)士的確善于思考?！彼聪蚰切Ξ愖甯粚捜莸男值??！耙苍S我們不該再責(zé)怪那個時代，現(xiàn)實銷毀了他們的理性，就像剝奪了我們的寬容一樣。你們知道嗎？根據(jù)發(fā)現(xiàn)的一些記載，在遙遠(yuǎn)的過去，人類曾能與異形和平相處?！?/span>

“我無法想象?！备８鹉坊卮?，“異性能帶給我們的只有鮮血和背誓?！?/span>

另一個二十軍團原體攤手。“這就是生存的必要教給我們的?！?/span>

【基里曼謹(jǐn)慎地評價著第四連連長?！澳憬o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文崔斯連長。我聽說許多你的行為，但我從未預(yù)料到你的思想這么有深度?！?/span>

“都出于您留下的教誨，大人?！蔽拇匏怪t虛地說，“我們不僅努力去做一名戰(zhàn)士，還要試著成為智者，能進行公平統(tǒng)治以滿足大眾的利益。”

“然而讓我的子嗣們放下武器的實際，現(xiàn)在看起來還不可能到來?！痹w回答。“我一直有這樣的意向，在大遠(yuǎn)征之后，讓你們都去做管理家和政治家！”他再度大笑?！斑@看起來太天真了！”】

“這就是你的構(gòu)想嗎？”

“是的，福根瑞姆，這是我一直以來的期待。阿施塔特是精良的武器，而在戰(zhàn)場之外，他們也同樣卓越?！?/span>

“哦……我的子嗣可能不會愿意放下劍，不過在不握武器的時候，我相信他們能創(chuàng)造出無以倫比的美?！?/span>

“我的孩子們會是偉大的鑄造者?！狈鼱柛实男θ轀嘏?/span>

“影月蒼狼會勝任賦予他們的一切職責(zé)。”

基里曼微笑著和兄弟們交流著對未來的暢想，他們從未這般向彼此敞開心扉。從未來帝國基本構(gòu)架的搭建，到黃金時代的葡萄酒。他小口啜飲著杯中佳釀，抬眼與馬卡多對視了一瞬。

掌印者緊繃在顱骨上的干枯面皮缺乏波動，深陷的眼窩里一雙與其壽命相符的眼珠平靜地審視著人類之主的子嗣們。

【“我知道你為什么來找我，連長?？晌疫€不能返回家園。不屈遠(yuǎn)征必須完美有序地結(jié)束，我必須把大軍劃分為能進行有效指揮的多個不同組織。我不能顯得太急于完成這個過程，不能讓全銀河的人們看著我在奧特拉瑪遇到危險時就跑回家園?！?/span>】

“是的，你會這樣做。”基里曼低語，“你必須這樣做?！薄?/span>

【“很快，我就會向全銀河系的人民提出許多要求。他們世世代代用鮮血為戰(zhàn)爭機器潤滑，他們的淚水打濕了收獲的土地，他們送出自己的孩子在帝國軍隊中死去。但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jì)里，這些只不過是我被迫向他們要求的最起碼的付出。我在此地的勝利只是一個開頭。為了結(jié)束這場無止境的戰(zhàn)爭，需要每個人都做出犧牲——男人、女人和孩子。我必須向他們展示我們會贏，而且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下。但現(xiàn)在我如果離開，這件事就無法完成?！?/span>

“莫塔里安怎么辦，大人？”文崔斯問，“他正威脅著奧特拉瑪本身?！?/span>】

“這座血肉磨坊已經(jīng)吞噬了太多。”佩圖拉博說，“多到不容許任何情感的動搖?！?/span>

“鋼鐵之心是會在重壓下粉碎的?！被锫f，“總有它無法承受的極限。無意冒犯，我從不愿掩飾對家園的熱愛，這并非軟弱，滿含淚水地將她置于毀滅力量的魔爪中，正是因為我對更重要的事物愛之至深。這是一種痛楚，但痛楚讓我們明白犧牲的價值?！?/span>

【“奧特拉瑪并不是帝國?！被锫p聲說，“如果它是，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奧特拉瑪是我計劃的關(guān)鍵，但我不能被人民認(rèn)為喜愛我自己的家園勝過所有其他星區(qū)的世界。別害怕，連長——我會回來。我會把我的兄弟趕出奧特拉瑪，而且我發(fā)誓當(dāng)我前去解放帝國的其他部分時，奧特拉瑪將會被更好地組織起來增強防御，更好地面對所有可能在未來出現(xiàn)的事件。但那個時刻還沒來到。告訴卡爾加領(lǐng)主守住防線。我相信我回家時，他能確保馬庫拉格安然無恙?！?/span>】

“你的子嗣英勇不凡?！焙婶斔拐f，“一萬年來，他們默默忍受，在絕境中恪守你的教導(dǎo)，作為理性的燈塔屹立。你歸來后，他們依舊忍受重負(fù)，承擔(dān)著超乎所想的職責(zé)。他們值得敬意。”

“謝謝，荷魯斯。我為他們感到驕傲，還有……慚愧。”

【文崔斯鞠了一躬?！拔視涯拇饛?fù)立刻帶回去——”

基里曼舉起一只手，他的耳機嗡嗡作響

“菲利克斯連長，”他說，“你就不能再讓我們的客人多等一會兒嗎？”

“我不是因為他們的緣故打擾您，大人，”菲利克斯在通信中說，“從宮殿里傳來了緊急通信，星語主管羅山提受到了來自大賢者考爾的信息?！?/span>】

基里曼看出了費努斯的興趣。坦白來說，他對這個魔術(shù)般展示出新創(chuàng)造的火星居民同樣好奇。盡管他尚不能完全接受改良——或是扭曲父親造物，他相信即使在艱難到要放棄諸多原則的未來，自己也是勉強接納這一近乎異端的技術(shù)。但這樣的天才被埋沒顯然是可惜的，甚至是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