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頭王傳說》4卷2話2節(jié)

4卷2話2節(jié)
「全軍停止!原地休息!」
時間稍稍回溯。
蒙古軍正在稍事休息,根本想不到塞姆本隊此時也在距離《魔鬼的鐵地板》沒多遠的綠洲休整。
「天色陰暗,看來要起沙塵暴了?!?/span>
阿芙涅莉絲皺眉望天。
「葛優(yōu)斯,方向!」
「沙塵暴前進的方向應(yīng)該不會對我軍造成危害,只是屆時怪物們可能會頻繁出沒,通知各隊長多加用心為好?!?/span>
「嗯?!?/span>
阿芙涅莉絲聳肩,深不見底的碧綠瞳孔浮現(xiàn)出幾分厭煩的神色,望向猶如白皚皚的汪洋大海般的起伏沙浪。
「真是片被詛咒的土地啊?!?
她低聲咒罵。一旦周圍天色變得昏暗,為了避免稀里糊涂走進史萊姆的包圍圈,或者腳一滑掉進巨蟻獅挖的沙坑,那就只能原地等待了。阿芙涅莉絲的表情看起來沉著冷靜,實則暗藏積累多日的焦慮和煩躁。
「不能排除塞姆借沙塵暴掩護發(fā)動襲擊,傳令各隊長充分警戒。」
「是!」
「計劃多有阻滯,真是頭疼。兵糧也撐不了太久了。一定要盡快解決掉塞姆族。可現(xiàn)在反反復(fù)復(fù)的凈是被動防守的小沖突......」
阿芙涅莉絲的呢喃聲越來越低,很快又提高音量。
「也許應(yīng)該找個地方站穩(wěn)腳跟,派出斥候擴大搜索半徑,找出塞姆的村落后再以主力徹底剿滅,這樣說不定更省事?!?/span>
「呃......」
「呼——」?
阿芙涅莉絲似乎猶豫不決,陷入沉思。
「塞姆的村落——」
她口中如嘆氣般流淌出半句話。
「殿下?」
「我說塞姆的村落,要是能找到就好了?!?/span>
「如您所說?!?/span>
「像這樣——」
阿芙涅莉絲的聲音突然變得煩躁而嚴厲。
「像這樣一直拖拖拉拉的,實在惱人!不過區(qū)區(qū)蠻族,竟敢浪費我這么多時間!我可是身負重大使命,決定母國命運的十萬火急的重大使命??!這群該死的猴子,為什么就是要擋我的道!」
「如您所說!」
「葛優(yōu)斯!」
「在!」
「開會了!把帳篷支棱起來,通知所有隊長。我決定了,憑什么要放任塞姆族得意忘形,單方面向我們反復(fù)發(fā)動騷擾?我們最大的障礙只有古音,那個豹人而已。剩下的猴子不過是烏合之眾!」
葛優(yōu)斯咽了口唾沫。
阿芙涅莉絲說話時根本沒看葛優(yōu)斯。她面向沙塵暴即將襲來的昏暗沙漠,目光灼灼,如同噴火,嘴唇咬得幾乎要出血。很明顯,公女已經(jīng)讓至今為止一點點積累、一點點壓抑在內(nèi)心的怒火徹底解放了,現(xiàn)在激情燃燒的她看起來簡直美得令人心悸。
「殿下......」
「葛優(yōu)斯!」?
阿芙涅莉絲的小粉拳向馬鞍狠狠一錘。
「不能再拖了,一鼓作氣解決問題吧。兩件事:第一,找到塞姆的村落,雞犬不留。第二,」
「......」
「第二,取下古音的首級!」
「這——」
「他是什么人已經(jīng)不重要了!不管他還有什么計謀,他的命我要定了!葛優(yōu)斯,占卜吉兇!」
「遵命?!?/span>
「傳令!召開軍事會議!」
阿芙涅莉絲飛身下馬,等不及慌忙跑來的傳令兵到跟前,已經(jīng)邁步迅速橫穿軍陣而去。
奢華的白披風在身后飄揚,業(yè)已昏暗如墨的天空下,唯獨她那頭純金般的秀發(fā)熠熠生輝,仿佛古都南特的光之宮,璀璨奪目。
她帶領(lǐng)著侍童大步流星向前走,所到之處騎士們立即飛身下馬、讓開道路,以劍抵胸肅立行禮。
阿芙涅莉絲對此視若無睹。
?。ㄖ灰∠鹿乓舻氖准?,塞姆必然一潰千里。)
這么簡單的事情,為什么一直沒想到?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種懊惱令她愈發(fā)邪火上頭、心潮激蕩、腳底生風,恨不能立即親自立于全軍先頭,大吼一聲follow me就殺出去。
「傳令!傳令!怎么磨磨蹭蹭的!菲爾德力克!米洛爾!」
阿芙涅莉絲拉高嗓門大喊,沒發(fā)現(xiàn)身后的葛優(yōu)斯,頭巾下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葛優(yōu)斯——這位老魔道士的眼中燃起了神秘的、不可名狀的幽暗光芒,直勾勾盯著阿芙涅莉絲光彩照人的背影。
但只持續(xù)了一瞬間,便立即目光低垂,不祥的面容重新沒入兜帽的陰影中。隨即他向自己的專屬仆人喊道:
「別磨蹭,趕緊把我的帳篷立起來,把水盤和占卜板也拿來。動作要快!」
恐怕沒有人比葛優(yōu)斯更清楚,當自己的命令無法得到最迅速的響應(yīng)時,火冒三丈的阿芙涅莉絲有多可怕。(葛優(yōu)斯:冰之公女,呵呵)
出于臨時占卜的需要,葛優(yōu)斯配備有一頂簡易帳篷——四柱一插,黑布一蒙,搞定。出身卡拉比亞的黑皮膚仆人在沙漠中撐起這頂小巧的四角帳篷后,鋪好墊子,以金沙畫好五芒星,焚香并驅(qū)逐閑雜人等后,葛優(yōu)斯便忙不迭一頭鉆了進去,隨后沒過一會兒功夫,又慌慌張張鉆了出來,向旁邊窩在馬上涼棚里的卡爾.莫爾喊話:
? 「卡爾.莫爾先生,可否打擾片刻,幫我看一眼這水盤的卜象。」?
嘶啞的嗓音里隱藏著幾絲驚慌。
曾死里逃生的東方魔道師艱難挪動殘軀敗體鉆進了占卜帳篷,只見葛優(yōu)斯以詫異的表情指著那巨大水盤下安置的占卜板。
「非同小可——」
卡爾.莫爾難以辨認的干沙沙的聲音響起。
「這可真是非同小可啊?!?/span>
「說來慚愧,我活這么大歲數(sh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紋路。」
看來巨大的不安和恐慌,讓葛優(yōu)斯已經(jīng)顧不上魔道師的職業(yè)自豪感。
「非吉,也非兇。這個卜象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確實非吉。不過——這是我軍陣營之中啊。軍中有火星,同時蘊含著兇兆和未來。」
「說到底,這個卜象有何寓意?」
「葛優(yōu)斯先生,在我的國家所在的東方,當一顆星同時顯現(xiàn)兩種截然不同的寓意時,意味著革命將起。只是......」
「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眼下我蒙古軍中埋藏著某種重大異變的源頭。這可該怎么向公女殿下稟告才好?」
「光之星的光芒在流出?!?/span>
卡爾.莫爾舉起自己的骨頭茬子,顫顫巍巍指向占卜板。
「光芒在向東邊流動。東邊有強烈的磁場,擾亂了光之星的生命力。」
「這個原因倒是知道。公女殿下被那豹人強烈吸引而不自知,甚至只是提到他的名字就會情緒激動,越想克制越激動?!?/span>
葛優(yōu)斯的手指撫摸著占卜板的溝壑。
「但這也是命運啊。即便直言相告,也無法讓光的流向回到原本的姿態(tài)了?!?/span>
「世間萬物皆遵循命運的軌跡而動。」
卡爾.莫爾緩緩說道。
「只是——」
「只是?」
「只是在諾斯菲拉斯此地,實在聚集了太多的星辰——它們甚至對那個宏大的命運本身而言,都是不可或缺、承擔重要使命的星辰。這也導(dǎo)致能量過度集中,打破了力量分配的黃金律?!?/span>
「這強大的能量運行,到底源頭在哪里?」
「尚不可知。只不過——」
卡爾.莫爾低聲一笑。
「葛優(yōu)斯先生,我們也不過是掛毯上的一個花紋罷了?!?/span>
「那是自然。只是這個火星——實在不合常理。」
「確實不合常理。也許背負火星者與軍中之人有緣,但尚未降生于人世,也未可知?!?/span>
「可是今天早上例行占卜時,我軍中尚未有這等異星......」(葛優(yōu)斯:難不成殿下剛生了?)
兩位魔道師圍著那塊展現(xiàn)奇妙紋路的雪花石膏水盤和占卜板,嘰嘰咕咕交頭接耳。自然,他們的聲音并不會傳到那頂黑底、繪有金色星圖的占卜帳篷之外。
「——不容易啊。」
「總算輪到我軍主動出擊了。」
隨著阿芙涅莉絲毅然決然的身姿穿過軍陣,以及召集隊長出席軍事會議的傳令聲,蒙古軍中如沐春風,掀起一片生機勃勃。
至今為止的多次交鋒,他們總是處于被動防守,令全軍士氣逐漸受挫。得知公女總算決心發(fā)動決戰(zhàn),被塞姆的反復(fù)騷擾憋了一肚子氣的蒙古軍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說真的,哪怕我軍和他們能踏踏實實正面打上一場,那群蠻族早就被我們?nèi)帐傲??!?/span>
「如果我們能早點發(fā)動總攻擊,說不定李根小伯爵也不會死了?!?/span>
「喂!這話可不敢說!」
「就是,阿芙涅莉絲殿下肯定有她的考量。那位大人從來不會犯錯!」(阿芙:壓力好大......)
「喲!」
吵吵嚷嚷、忙忙叨叨的騎士們顧不上的地方,更年輕的炮灰步兵們也在交頭接耳。
「要是把塞姆族全消滅了,我們是不是就能馬上回家了呢?!?/span>
「如果走運活下來,任務(wù)完成后被編入撤離部隊的話就是啦?!?/span>
「啊啊,真想早點回家。沙子和蠻族我都受夠了!」
「小點聲!被上頭聽到了,要挨鞭子的!」
「唉,愛挨不挨!一天天的就是沙子沙子沙子,人都成傻子了!愛咋咋,我就想趕緊把塞姆族全干了,回到喀斯河對岸那片美麗的綠地上!」
「你小點聲吧,我的祖宗!」
「啊啊啊!這會兒奧達茵的芭莎果該收成了吧!」
沙塵暴開始接近。雖然距離上對蒙古軍沒有直接威脅,但狂風呼嘯之下遮天蓋日的沙塵,導(dǎo)致明明離日落時間還早,周圍幾乎已經(jīng)如同黑夜。風聲伴隨著沙漠狼的遠吠,四處可見沙漠蜥蜴和沙蟲發(fā)了瘋似的亂竄或往沙子里拱。
而伴隨呼呼風聲卷起的沙塵,灰白的天使之發(fā)也開始從天而降。沙漠生長的稀少植物之一、沙漠艾蒿被連根拔起,啪嘰一下整坨糊在騎士們的臉上,或擦著瓢頂飛過。諾斯菲拉斯沙漠簡直如同翻臉不認人,以此來提醒人們——之前給你們臉了,讓你們過得還算舒坦,但那可不是你們應(yīng)得的,現(xiàn)在這幅殘忍無情的樣子才是我的真面目。
「這鬼地方,絕了?!?/span>
剛才思念故鄉(xiāng)的步兵嘆道。
「畢竟是被眾神舍棄的土地嘛。」
戰(zhàn)友搭話。
「早知道這地方這么難熬,我寧愿交罰款逃兵役了。」
「要是這時候——」
戰(zhàn)友不安地瞇起眼睛看向那裹挾著細沙的呼嘯狂風說道:
「要是這時候塞姆族來襲擊,我們可要吃大虧。」
連一介士兵都擔憂的事,高層自然更頭疼了。
「會議的準備說是做好了?!?/span>
面對前來報告的加蘭斯,馬魯斯伯爵皺起憂心忡忡的臉看過去。
「這個時機太糟糕了。大小姐好不容易剛下定決心反攻——這地方簡直連老天爺都要幫著塞姆族啊?!?/span>
「那是,畢竟確實是人家的地盤嘛?!?/span>
艾魯一如既往快人快語真快活。
在很短的時間里,他就完全取得了老伯爵的歡心。最初是由于他的長相和遠在首都的兒子相似才讓老伯爵產(chǎn)生了調(diào)到親衛(wèi)隊的心思,但不光如此,這小伙子干脆利落、毫不畏縮、甚至厚顏無恥的風格,有種讓人沒辦法不產(chǎn)生好感的神奇魅力。
「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反正沙塵暴期間我軍也不能行動,正好趁這段時間開會,等風沙停了就出動,也不耽誤事?!?/span>
加蘭斯安慰老主人。
「這次公女殿下總該下定決心發(fā)動總攻擊了吧。」
「希望是吧,否則我們就該進言,強烈建議她這么做了。」
老伯爵撣著披風下擺的沙塵,整理儀容。
「我們走快點,大小姐等久了可是要生氣的,加蘭斯。」
「如果發(fā)動總攻擊,希望我們能被編入追擊部隊就好了~」
艾魯語氣詼諧,但眼睛卻熠熠生輝,躍躍欲試。
「看來大家都憋著一股勁要收拾塞姆族啊?!?/span>
「有這個勁頭就對了?!?/span>
馬魯斯伯爵表示贊賞,心滿意足點了幾下頭,然后簡直如同看親孫子一樣,慈祥地看著艾魯。(豹叔:你小子在我這兒當兒子還不情不愿,到人家那兒都成孫子了~? ?伊什特萬:孫 of a 碧池)
「好,既然如此,等會兒我就請戰(zhàn)先鋒隊,讓小伙子們?nèi)鋈鰵??!?/span>
隨即帶著加蘭斯大步流星趕向召開會議的帳篷。
騎士和步兵們也為了籌備決戰(zhàn)及防備塞姆族乘風沙偷襲,忙得不可開交。哨兵人數(shù)也加倍了,他們一刻不停到處掃視,鎧甲兵刃咔嗒咔噠互相撞擊的聲音四處響起。
一片忙亂中,繼馬魯斯伯爵之后,帶領(lǐng)波拉克的阿斯圖里亞斯、唐卡德、伊爾姆、菲爾德力克等主要高層陸續(xù)匆忙趕到帳篷,個個臉上如同擺脫了如夢初醒的困倦,顯得精神抖擻斗志昂揚。
隨著人員到齊,帳篷的門簾被放下了。
風聲呼嘯中,天使之發(fā)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
「沙塵暴要來了!」
「如果風太大,就用披風擋著臉防止被沙粒打傷,用馬匹當掩體躲避!」
「哨兵放下面甲,不要迎風看,防止眼睛受傷!」
「別被塞姆鉆空子!耳朵豎起來,招子放亮點!」
「沙塵暴預(yù)計只會持續(xù)一轉(zhuǎn)時間!在此期間不得擅離職守!各自用干糧補充體力,原地休息,養(yǎng)精蓄銳!」
「禁止單獨行動!」(伊什特萬:呵呵晚了)
各種傳令聲此起彼伏。
那些事兒還用你們說?艾魯一臉那種不屑的表情,看著仆人照料馬魯斯伯爵的愛馬,大搖大擺回到自己的馬匹身邊,從馬鞍內(nèi)側(cè)小口袋掏了張羊皮紙出來,躲在馬匹的背風面,用披風罩著自己悄咪咪寫起了東西。不久,完成任務(wù)的他心滿意足從披風里鉆出了腦袋——
「喲,寫啥呢?」
本以為沒人注意自己、大大咧咧從馬背后剛一露出腦袋、就猛然發(fā)現(xiàn)親衛(wèi)隊小隊長正津津有味端詳自己的精神小伙,嚇得差點變神經(jīng)病,原地蹦起。
「沒、沒、沒寫啥啊?那個,我——其實是詩人。沒事兒寫兩句。您、您看啊,這沙塵暴多壯觀啊,我就尋思能不能寫幾句押韻的,搭配吉他唱幾句?!?/span>
艾魯魂不守舍地邊說邊狂舔嘴唇。那張淺褐色的面龐眼睜睜變得通紅,分不清是難為情還是嚇破了膽。
還好小隊長沒繼續(xù)難為他,相比之下更感興趣的是正在召開軍事會議的帳篷那邊。艾魯手忙腳亂把羊皮紙對折幾次塞進鎧甲,又忙不迭拿出加提餅嘎嘰嘎嘰狂造,掏出芭莎果稀里嘩啦猛吞,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儼然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顧喂成豬的作派。
風,越來越猛。
天使之發(fā)仿佛無數(shù)蒼白的冤魂不斷飛過,苦艾被風扭斷的枯枝不時撞在堅硬的鎧甲上咣當作響。天空低沉昏暗,濃稠得快要向地面流淌。地平線上遠遠可見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龍卷,一路向東快速移動。
如果被那龍卷風吸進去,恐怕會粉身碎骨吧——人人心中暗自慶幸,感謝雅恩的庇佑。
隨著將地面的沙粒、石塊、植物、乃至一切生物雞犬不留卷上高空,那龍卷風愈發(fā)壯大,化為瘆人的空氣漩渦,不禁令人聯(lián)想——也許那正是魔神鐸戮為了警告膽大妄為的人類擅自闖入屬于他的這片諾斯菲拉斯大地,而砸下的憤怒的詛咒。
風暴來了。
自不必說,在諾斯菲拉斯無法奢望風暴能帶來雨點落在干涸的地面。這里的風暴,就只是席卷地面的肆虐狂風,帶來并卷走無數(shù)沙石,以及一切。
那是從天而降的、阻擋蒙古軍移動的障礙,對棲息于無人之境的各種詭異生物來說,這可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好機會。風聲中伴隨著無數(shù)充滿哀怨的低吟吼叫,混雜著莫名詭異的如哭如泣,令士兵們心生戚戚。沙浪沸騰般翻滾,白色的觸手猝然伸出,卷住不幸的哨兵,眨眼間那名犧牲者便被拖向無底沙海之中。無論慘叫、咒罵,還是念誦神的名諱,一切聲音都被風聲的嘶吼抹去。
此時此刻,諾斯菲拉斯仿佛卸下了偽裝,猙獰咆哮——不裝啦!
4卷2話2節(jié)完
譯者后記
之前偶然看了兩集動畫,看見動畫字幕的翻譯把“姫様”翻成大小姐,然后回過神來,這個譯法確實更符合馬魯斯伯爵的立場對阿芙的稱呼,以及阿芙為什么對這個稱呼會感到生氣——其實是難為情吧。倒是我疏忽了,主要是看多了各種動畫里這個詞一般都是翻成公主比較多,而日文的大小姐更常見的表達方式是“お嬢様”才對。不過本作誕生的年份距今已經(jīng)超過四十年,有些措辭、語感稍有差異也不奇怪。前面的懶得改了,從本節(jié)開始如果出現(xiàn)這個詞我也翻成大小姐吧~不過,馬老爺子能說這個詞的機會,應(yīng)該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其實我想把動畫重溫一遍再來翻小說,畢竟很多年前看過的動畫,劇情早忘干凈了。不過想著動畫對原著劇情大刀闊斧地刪減,總感覺看它的參考意義不大。這次“大小姐”算是個偶然的收獲吧,感謝動畫字幕制作者。翻譯這個事情啊,還是有很多措辭需要仔細斟酌的,這也是我為什么一直對效率更高的AI翻譯看不上眼。并不是說它很差,機翻在解決商務(wù)郵件往來的時候很好用,大多數(shù)新聞也能搞定。但用來處理文學作品的話,措辭相對欠缺一些人味兒,更重要的是它不懂幽默感,至少現(xiàn)在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