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很沒辦法~23(文字版)
“欠欠,你在哪?”
熟悉的電話,熟悉的聲音,夜爵冷笑,“顧一野,是我”
片刻的沉默之后,顧一野才再一次的開口,“他在哪?”
夜爵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和顧一野的關(guān)系,真的是很好,好到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要承擔(dān)所有,那他和季向空打架,就肯定是個局。
“他跑了!”夜爵掛斷電話,不知道是不敢還是不想繼續(xù)的猜想下去最初的最初他和季向空打架的緣由,或許曾經(jīng),他也想離開過,只是最初的自己,擔(dān)心他被肖蕭追殺,所以強行的將人按了下來。
自始至終,他都從沒想過……
夜爵有些無法處理自己的情緒,一面覺得自己矯情了,一面又覺得心里難受了,小崽子明明有了那么強大的靠山,自己卻還是自以為是的保護他,讓他感覺就是一個笑話。
曾經(jīng)那么傷、那么痛,甚至是拿刀用自殺威脅自己,都舍不得讓自己傷害那京都的精神病,曾經(jīng)他還一度以為,他是擔(dān)心自己和白家鬧掰了,原來是因為顧一野啊。
還有那陸思誠!
夜爵頭疼,是真的疼,太陽穴一跳一跳的,想到陸思誠,就更疼,他和小崽子明明是認(rèn)識的,應(yīng)該關(guān)系是不錯的,那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陌生號改變聲音的來威脅他呢?
甚至計劃不成,最后還將電話打到自己這里,強調(diào)沒人的地方接聽……似乎是有什么線索,在一點點的讓他縷清,夜爵盯著手中又開始響的電話,是小崽子的,陸思誠打來的。
他被抓包之后的動靜已經(jīng)當(dāng)時緊張的口氣……是!愛而不得!
他是逼著小崽子離開自己,一計不成,又來告密,讓自己主動的放棄小崽子,唯一說得通的,就是愛而不得,和他是情敵關(guān)系!
夜爵接通電話,“欠欠”陸思誠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帶著緊張,更加的讓夜爵確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你在哪里?夜爵要抓你?!?/p>
“陸思誠!”夜爵歪頭,“見一面吧!”
“夜爵?”陸思誠帶著疑惑,“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會去見你?”
夜爵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不是很晚,“米伽酒館,現(xiàn)在是21點15分,兩小時后,我會在那等你,去不去隨你?!币咕魭鞌嚯娫?,耐心的等待上30秒,并沒有追打回來。
陸思誠現(xiàn)在就在花都,已經(jīng)確定了!
“滕凈”夜爵又撥通一個電話,陸思誠啊,送你一個大禮。
“已知y=x2,求曲線上,當(dāng)x=1時……”
“兩小時后,米伽酒館,抓人,要活的!”夜爵單手指著頭頂,完全不理會滕凈的碎碎念,手指一點點的按壓自己的雙眉中間,他討厭高數(shù)!
“是陸思誠!”夜爵用四個字,果真讓碎碎念高數(shù)題的滕凈安靜了下來,三秒之后,再一次傳來他的聲音,“必須活的?”
“活的!”夜爵再一次的強調(diào),關(guān)于晨……99和他之間的事情,想來,還是需要他親自去做個了結(jié),他雖然可以插手,但是終究會成為遺憾吧,并且他總是感覺,顧一野、陸思誠和99他們?nèi)齻€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簡單。
“活的就活的,真是!這兩天再給送幾套卷子過來!”滕凈抱怨了兩聲,就掛斷了電話。
夜爵放下電話,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花都的繁華才剛開始不是嗎?閻王殿,花都城!他當(dāng)真是沒聽過花都近些年的稱號是嗎?既然敢來,還敢對自己的人有了念想,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做好有來無回的準(zhǔn)備吧。
“A組,盯緊京都到花都的所有入口,一旦發(fā)現(xiàn)顧一野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B組、C組、D組盯緊別墅,連個蒼蠅都不許給我放出來!”吩咐好所有的事情,夜爵正了正自己的領(lǐng)帶,既然是去見情敵,他就有必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了。
“爵爺,這四個組都安排出去,誰跟您去米伽酒館啊?”
“滕凈一個就夠了!”比起陸思誠,夜爵更擔(dān)心的是地下室的那個,他要是跑了,那可是他逮十個都陸思誠都不能夠解氣的,“還有!”細(xì)想了一下,“明天一早,第一時間去給我辦理一張身份證,名字:夜久久,照片就用你祖宗的,一會我發(fā)你手機上,順帶把結(jié)婚證上都給我改了?!?/p>
夜爵吩咐完,才開車離開,下屬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有些懵逼的看著身旁的其他人,“爵爺剛才說的是祖宗是吧?”
“是”
“那他抓的又是哪個祖宗啊?”
……………………
夜爵趕到米伽酒館的時候,為了方便滕凈行動,有些特意的選了一樓的位置,抬頭向上,滕凈坐在二樓最亮眼的位置,吊著吸管喝著果酒,桌子上還擺著一本高數(shù),正在研究著。
夜爵點好了酒水,便舒服的靠在了椅子上,單手支著頭,整個人一副愁容,陸思誠卡著點來到酒館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樣的一道風(fēng)景,一身黑衣,將男人的身材拉的很美,白色的襯衣并沒有將扣子系好,反而是可以的錯開了兩個,一條黑色的絲帶綁在脖子上,單手支頭,一手持酒,整個人散發(fā)這一股子魔力,讓看到他的人,均是移不開眼。
當(dāng)初,他就是用這張臉,蠱惑了99,才從他手里騙走了那顆沙漠之星吧。
夜爵歪頭,看著不遠(yuǎn)處的陸思誠,對著他揚了揚手中的酒,陸思誠并不避諱,直直的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抱歉啊,爵爺,有些事情,耽擱了?!?/p>
“欠欠他到底去哪了?”陸思誠想要穩(wěn)住自己,可是發(fā)現(xiàn)在夜爵的面前,有點難,本就因為99知道了自己背叛他,陸思誠有些心里沒底,現(xiàn)在99失蹤,夜爵這個瘋批,竟然下的百億追殺令,來抓他。
這百億,別人不知道,可是陸思誠知道,是會引來多少的殺手而來,夜爵除了花都的名聲,在國外更是有獨立國那里給他撐腰,他要抓一個人,不可能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夜爵有些不以為然的笑,低頭喝口酒,“全花都的人都知道,欺騙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何況是他?!?/p>
“那爵爺要如何才能撤了那追殺令”
“賠償”夜爵又為自己倒好一杯酒,他倒要看看,這陸思誠和99之間,到底關(guān)系多深?
“我賠!”陸思誠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甚至是不問夜爵的條件,便都應(yīng)承了下來。
夜爵倒酒的手停頓了一下,慢慢的放下酒瓶,臉色逐漸的難看,還真是爛桃花,還真的是喜歡99啊,那些不知道的過去,讓他瘋狂的嫉妒,究竟多深的感情,才會讓顧一野和陸思誠一個又一個的為他前赴后繼的幫他處理惹下的禍。
抬頭看著面前的爛桃花,一定要掐斷它,從根里掐斷!舊情復(fù)燃什么的,不適合出現(xiàn)在他夜爵的世界,舊情!只能有死人!
常年混跡的陸思誠不會注意不到夜爵臉上的變化,頓時也猜出了大概,笑出了聲,“大名鼎鼎的爵爺,不會是喜歡上我們欠欠了吧?”
看著面前嘚瑟的面孔,夜爵有種想要掐斷他脖子的心思,努力的平復(fù)自己的心,不能讓這朵爛桃花得逞,深深的嘆口氣,揉揉額頭,“是啊,喜歡的不要不要的?!?/p>
這一句,是實話,他喜歡他,喜歡的不要不要的,騙錢,給他,騙婚,給他,騙人,亦給他。
看著夜爵的表情與深情,陸思誠亦發(fā)現(xiàn),他是動了情的,這樣的感情,讓他嫉妒,更加的抓狂,“他殺了蔚逸晨,你應(yīng)該知道吧?!?/p>
陸思誠那很是明顯的奸計得逞的表情,讓夜爵很大程度的舒了心,“我知道啊,我得感謝他,替我解決了爭奪家產(chǎn)的,免得我自己動手了?!笔N了,蔚逸晨的死,和99沒關(guān)系,就算是有關(guān)系,和他也沒多大關(guān)系。
“那他騙你錢呢?”
陸思誠繼續(xù)的挑撥離間更加充分的讓夜爵知曉,他所說的,全都是為了讓自己趕走99,編出來的東西,騙錢?99要真騙他錢,這事還真就好解決了,他真不缺錢!
“世界上那么多的有錢人,他為什么偏偏要騙我的錢呢?”
“因為他喜歡顧一野,而顧一野要搞你?!币娨咕舨粸樗鶆?,陸思誠繼續(xù)努力,他就不信攻克不了夜爵。
“那你為什么不去問顧一野他的下落,而是跑來和我見面,問我他的下落呢?”夜爵很是輕松的反殺,換來陸思誠的沉默。
“因為”夜爵單手放在桌子上,四根手指來回的活動,輕輕的敲擊地面,自帶一股勝利者的姿態(tài),“他喜歡的人是我,而你,陸思誠,連對他說一聲喜歡都不配?!?/p>
單單向自己打小報告,污蔑99這件事,就不行,就不配,99心思單純,近乎是傻的單純,涉世未深,怕是之前和顧一野陸思誠他們在一起,都是被騙的那一方吧,要不然就是,錢都被他們騙走了,才會讓自己這么的落魄與狼狽!
陸思誠的臉色可謂是難看,比夜爵想要達(dá)到的效果還要難看,“陸思誠,我和99,我們兩個,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給我收起你那齷齪的小心思,你不聽擺楞的話,我有絕對的把握,讓99親手弄死你。”
聽到自己的話,陸思誠又是很明顯的一愣,“他……”
夜爵歪頭,笑,又點了點頭。
夜爵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夜爵!”陸思誠喊住人,“你又以為你贏了嗎?你們……連相守白頭,死一起都做不到?!?/p>
夜爵并沒有理會陸思誠的話,只是看了一眼樓上已經(jīng)做完數(shù)學(xué)題的滕凈,出了酒館,夜爵關(guān)上門的一瞬間,滕凈手撐欄桿,直接從二樓躍下,一個翻身就站到了陸思誠面前的桌子上。
“陸思誠,好久不見!”
“你是?”陸思誠皺眉,他來之前已經(jīng)查過了,還刻意的走了好幾圈,怕的就是夜爵給他設(shè)埋伏,確定沒有他的人,他才進(jìn)來的,那面前的人,又是……?不像是熟識!
“四年前,你接了個5億的大單子,滕辛,X獨立國軍方上將,你伙同他人,殺了他,應(yīng)該有印象吧?!?/p>
X獨立國,怎么可能沒印象,他們?nèi)齻€幾乎折在那里,那件事情之后,99自己一個人走了,顧一野甚至是對那個國家都有了陰影,可是那件事情不是解決了嗎?獨立國那邊也已經(jīng)不追究了。
“夜地主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滕凈一字一句,“當(dāng)年夜地主開口,保下的人,而是另有他人。”
夜爵坐上車兩個小時之后,滕凈便打來了電話,“已活捉,讓人善后,人我給你帶公司去了。”
“速度太慢!”
夜爵掛斷電話,靜靜的坐在車?yán)?,等到天亮,仍舊是沒有等到顧一野來京都的消息,看來他并不像陸思誠那么沒腦子,知道自己已經(jīng)設(shè)下蹭蹭的陷阱,只要他敢來,出去怕就是沒那么容易了。
在看不到光線的地下室,他不記得他是怎么數(shù)日子的,看不到的密閉空間,總會引起他心底最大的恐懼,那個逃脫不了的地獄,時日一日的黑暗,睜眼的疼痛,一直伴隨到閉眼,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日子。
他餓!很餓很餓!上一次這么餓,他記得,他啃了自己半條胳膊……
99躺在地上,即使看不到自己面前的手指,可是他知道它破了,好疼,墻上全都是血跡,都是自己,只有全是血跡,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他想到那被他擺滿一面墻的人頭,想著那滿屋子的殘肢,活人的肉是最香的,除了鮮血的味道,還有腦髓,那是最好吃的地方,可是……他好像不能吃自己的。
站起身,黑暗讓他心生恐懼,“夜爵……”有些用力的嘶吼著那個名字,似乎是沒喊一次,他便能勇敢一次,“我怕……”
夜爵曾以為,他將那個人,關(guān)在地下室,他便再也不會離開,可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原來,這輩子他范的最大的錯,便是將他的99再一次的逼入了崩潰的邊緣。
地下室內(nèi)血氣沖天,樓道的光線冷冷的照進(jìn)去,滿墻的字,滿地的血,字全都是紅色的,血跡斑斑,都是他一手一筆一劃寫上去的,黑暗的環(huán)境,讓他看不清都是些什么字,可是隱隱約約的,他看的到,痛!
而距離他最近的,也是光線照射的最清楚的那面墻上面,很有規(guī)律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夜爵兩個字,而那些字拼成的一個人的側(cè)臉,讓他瞳孔放大。
是自己啊,那用血寫的夜爵二字,拼成了自己的側(cè)臉!
在這漆黑的地下室,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若不是刻在了心間,夜爵想不出什么樣的理由,才能讓他做到如此。
“誰?”
角落處突然間傳出的聲音,讓夜爵渾身一愣,那是他的小崽崽的聲音啊,此刻卻已經(jīng)略帶沙啞了。
“是我啊……”夜爵哽咽,他都做了什么啊……
“舅舅?”角落處的人,緊緊的縮在那里,舍不得抬頭。
“我不是小舅舅,我是你的阿爵啊?!彼皇侨魏稳耍撬陌⒕?,那個只想要他的阿爵。
“阿爵……”少年隱約可見的抬起頭,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來,夜爵慢慢的張開雙臂,他想擁抱他。
少年站停在光與暗的交界,慢慢的退回黑暗中,“阿爵,我好餓,讓我吃了你吧。”
吃了他,他們就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了,至死,誰都不會再將他們分開,從此,他不死,他不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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