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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侵刪，文筆不佳（復(fù)健中），慎入。

審核大大了辛苦了QvQ

本文長約6.9k字；

本篇過后還有最后一篇，也會盡快碼上的，不過貓貓要開學(xué)了嗚嗚嗚。

初夏的陽光照射在玻璃棋子上，亮閃閃的，格外璀璨奪目。

宏偉的玻璃穹頂外是點綴著稀疏縹緲云朵的蔚藍天空，只要抬頭看見這情景，格倫的心情便會陷入一種矛盾。

步入初夏，對植物的生長發(fā)育而言，充足的光照或許是多多益善吧。移栽到土壤里的新一代土豆苗這會兒正長得旺盛呢。

然而，他本人卻尤為討厭夏天，更準確地說是討厭出汗，討厭那種汗水浸濕衣服后貼在肌膚上黏膩膩的感覺。

“真不知道當初建造這玻璃穹頂?shù)募一飩兪窃趺聪氲?，都不考慮加裝遮陽裝置的么？”

“也許是因為考慮到溫室已經(jīng)裝了冷氣的緣故，所以才覺得沒有再額外加裝遮陽設(shè)備的需要吧……到你了，博士?！?/p>

聞言，格倫才把目光從那片晴空移回到棋盤上。

“雖說冷氣有在開著，但是被陽光照久了也還是會覺得很熱的呀！”

他一邊嘟囔著，在思索片刻后又費勁地抬起手，慵懶地將騎兵拖拽至棋盤的邊上。

自那以后又過了三四個月，生物組培育的幾批植株意外地都有了些起色。

相較于其他研究組，生物組的工作量要稍微少一些。在辛西婭的幫助下，更是省去了不少功夫。該說真不愧是超高度AI么？辛西婭的學(xué)習(xí)能力意外地強呢……不管是理論知識還是實驗操作基本過一遍就能學(xué)會。

“那個，格倫博士……植物組織培養(yǎng)[1]那邊的工作就這么交給我真的好嗎？”

“有什么關(guān)系嘛，不管是對溫度的感知還是操作的精準，甚至是力度微妙的精準把握，辛西婭做的都比其他人好多了不是么。”

格倫一面用手托起下巴，一面安撫道。

在某些工作方面，或許高精度的仿生人要比人類更適合從事。

回憶起某些“雛鳥”剛到“鳥籠”實操將培養(yǎng)好的幼苗移栽到生根培養(yǎng)基的時候，有個別甚至用剛高溫消毒完畢、鑷尖還處在十分滾燙狀態(tài)下的鑷子來夾取幼苗，就不免讓他血壓拉滿。

“我可再也不想見到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苗子一邊被燙出熱氣，一邊發(fā)出哀嚎的場面了啊……”

“啊，放心吧，不會把所有工作全都讓你來干的，畢竟那么多的組培瓶[2]，日常的觀測記錄還是得靠大家一起分工完成……”

“嗯……說起來，辛西婭昨天注意到倒數(shù)第三排的組培架上的……大家好像都沒有怎么去理會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歪著腦袋豎起了一根手指?？赡菑埱嘻惖哪樕弦琅f沒有什么表情，真讓人分辨不出是在提出疑問，還是想借機檢舉揭發(fā)組內(nèi)研究人員的懈怠呢……

“喔……你說的那排放的大概是咖啡吧?！?/p>

“咖啡？”

“因為它的愈傷組織到體胚分化過程意外地漫長，再加上這玩意并不是什么能讓人類賴以生存的必需品，大家也就很少會去管它?！?/p>

眼下，雖說新品種的小麥跟土豆都有了起色，但格倫卻很清楚，僅僅只有一個品種的土豆是不夠的——沒有人希望馬鈴薯饑荒的事還會在未來再度發(fā)生。

正想著，纖柔細指又將白皇后推到邊緣，一腳踢飛了剛才的黑色騎兵。

“Checkmate!”

“唔……”

“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23次敗北了喔。博士似乎意外地不擅長棋類游戲呢……而且，還經(jīng)常會走出一些奇怪的棋子?！?/p>

“比如說？”

“比如不僅開局從來不用王車易位[3]，還總會想辦法把王拎到前邊來?！?/p>

說著，辛西婭又輕輕夾起黑王，放在了棋盤的中央。

“嘛，一說‘王不走的話，士兵可不愿跟上’不是么……”

“——騙人，明明就是在制造陷阱，還把辛西婭的主教吞了?！?/p>

“噗嗤。”

“但是同樣的陷阱，第二次可不會再管用了，若您堅持每一局都要這樣開頭的話，還請多制造點不一樣的圈套出來?！?/p>

辛西婭如是訓(xùn)誡道。

她可是具備高效學(xué)習(xí)能力的超高度AI，同樣的錯誤，她絕對不會像人類一樣犯第二、第三甚至無數(shù)遍。

但倘若對方這么做是在測試她是否會和人類一樣犯同樣的錯誤呢？也許自己應(yīng)該通過偶爾犯些錯來體現(xiàn)出“人性”的一面會更好？

可愛的小腦袋一會兒左歪歪，一會兒右歪歪，她有點兒想不明白了。

“雖說如此，設(shè)陷阱這種事果然還是對逆向思維有所要求啊?！?/p>

格倫肆意地把棋子全數(shù)推倒開，自己則趴在棋盤上百無聊賴地伸了伸懶腰。

把己方的王拎出來、擺出一副白給的模樣然后騙對手一點點地上鉤，這是他以前對付克莉斯托常用的手段，而且意外地不管用多少次對方都會上鉤?？捎脕韺Ω缎廖鲖I就不行呢……

——不，辛西婭到底也不是克莉斯托，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今天的“測試”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想到這兒，他又抓了抓自己的后腦勺。

“既然不擅長的話，一開始就不要做不就好了嘛?！?/p>

“不對喔，辛西婭。正是因為不擅長，才需要鍛煉?！?/p>

“唔……說得也是?！?/p>

“——兩位似乎，意外地‘清閑’呀。”

略顯剛強的女聲遁入二人的耳畔，尋聲望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頭暗紅色的波浪卷發(fā)。

“列蒂西亞小姐……”

“怎么突然跑到溫室來了，是你們組的人被野獸叼走了？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神奇的物種？”

格倫問道，疑惑中又夾雜著幾分期待。若是后者，他可就又能整出一副新的生物學(xué)標本了。

“怎么？我就不能來這兒了？不管是上來這兒的消毒還是其他的流程我可都有遵守的?！?/p>

細長的眉毛皺了皺。盡管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不屬于科研人員，但是溫室層不能隨意進出的事她還是很清楚的。

倘若是進出“鳥籠”還好，但頂層的溫室栽培著大量植株胚苗，嚴忌外來病菌感染，因而出入這兒都需要先進行嚴格的消殺程序。

“倒也不是那個意思……”

“放心吧，來找你們當然是有事。既然兩位又剛好這么有空，不妨隨我一道，去趟審訊室拷問拷問新來的‘小可愛’吧？”

?

聽見“審訊室”三個字的時候，格倫是一臉茫然的。他可不曾聽說過研究院里還有這種地方。

不過，比起那個，他更在意后者：“所以，你說的那個拷問‘小可愛’是什么情況？”

“簡單來說就是這幾天在擊退‘拾荒者’的時候，咱們活抓到了一個類似領(lǐng)袖？小隊長？隨便了，總之就差不多的一個家伙?！?/p>

“活捉？安保組的也開始學(xué)會主動出擊了么？”

“倒也不算是，那家伙在被擊退逃走的時候不知怎的忽然像是體力不支摔倒昏厥過去了……”

“然后呢？”

“然后干脆就把他活抓了。那家伙口風(fēng)挺嚴的，我們沒能套出什么又用的情報來?！?/p>

“情報？”

“嗯，這群家伙最近使用的裝備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我們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們的組織內(nèi)部可能有發(fā)明家或是別的能提供火力援助的家伙存在了。”

最近兩三個月，“拾荒者”們對研究院的騷擾是日漸頻繁與猛烈了。起初，面對這種瘋狂到甚至能使出自殺式襲擊的招式來的“拾荒者”，大家都以為是他們是彈盡糧絕，狗急跳墻，強弩之末了。

但是，在經(jīng)過了一個月，兩個月，甚至是三個月后，他們的騷擾卻依舊頻繁，火力還在不斷升級，這反倒有些說不過去了。

“可是，你們要拷問他，這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p>

“確實關(guān)系不大，但是辛西婭的話，也許能通過分析那家伙的面部微表情推出些什么信息也說不定?！?/p>

聞言，格倫又扭頭打量起了辛西婭來。

“唔，辛西婭沒有嘗試過，辛西婭不知道喔……”

“……”

“試一試嘛，又不會吃虧。不過說到底，你其實是不需要跟過來的……”

正說著，列蒂西亞又嗤笑了一聲。

“這種事情不早點說，要我一個殘障人士大老遠地跑來跑去，而且還是在這種天氣下……你一定是故意的吧喂！”

“怎么會呢，真的只是不小心忘了說而已?！?/p>

她一面糊弄著，一面嘴角又止不住地往上揚。

“真是的……就不能整點吐真劑啥的嗎？”

“別犯傻了，我們哪有那種東西，就連審訊室都是在廢棄教學(xué)樓里隨便挑了個還不錯的教室湊合著用的。再說了，就算是真有，上邊也不給用啊?！?/p>

確實，地上的研究院本就是個備份的計劃，對天上那群家伙來說其實也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能定時定量給他們投放基本物資就不錯了。至于吐真劑這種被其他人視作“不人道”的手段若是被用上了，不管是對研究院還是空間站上的輿論都不會有好處。

列蒂西亞無奈的攤了攤手，他們這兒，可是連個審訊專家都沒有。

待到了那間原本是用作訓(xùn)練同聲傳譯的同傳課室，現(xiàn)被當成審訊室的地方后，列蒂西亞帶著辛西婭等人又對那名“拾荒者”進行了又一輪的威逼利誘。

然而，結(jié)果卻依舊不如人意。

“唉……果然也不行么?！?/p>

“非常抱歉，沒能幫上忙……”

辛西婭微微低頭，略表歉意。

單純地對“受審人”的面部微表情進行判斷并結(jié)合服務(wù)器記載的相關(guān)資料進行比對得出的結(jié)果不一定就是正確的。

表情、語音語調(diào)倘若受過訓(xùn)練的話都可以有意識地進行控制，至監(jiān)測心跳頻率什么的么……對方似乎患有心律不齊……

“我倒是突然有了個很有意思的想法?！?/p>

看著隔音玻璃內(nèi)那名被綁在椅子上的“受審人”，格倫忽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喔？”

“不過相應(yīng)的可能要付出一些花銷。”

“沒問題啊，前提是你真的能把他的嘴撬開?！?/p>

?

“哼，我怎么說也是有骨氣的，別想從我這兒套出一絲有用的情報！”

“唉，看出來了，也確實沒有辦法了呢。”

隨著輪椅被緩緩?fù)频綄徲嵶狼?，那張風(fēng)塵仆仆，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才變得清晰起來。

他身上衣衫襤褸，透過衣服的破洞隱隱能窺到線條分明的肌肉，想必不管是外套還是方便攜帶彈藥的裝備腰帶等，統(tǒng)統(tǒng)都被列蒂西亞她們給卸掉了吧。

只是不知怎的，他明明有著健碩的身材，卻總給人一股生了病的虛弱模樣。

見到又有新的面孔出現(xiàn)，那人才緩緩抬頭，上下打量起這位躺在輪椅的年輕人。

“你是？”

“我是誰并不重要，現(xiàn)在重要的是……”

格倫頓了頓，又嘆了口氣，遂即緩緩道：

“——你最喜歡吃什么？”

“哈？”

此言一出，整個審訊室都靜默了。

“什么……吃什么？”

“最喜歡吃的食物啊，你看，一般都會有的吧，自己最喜歡或是特別想要吃的食物?！?/p>

“你問這個干嘛？”

“你說呢？你看，反正都換了那么多人從你身上都審不出些什么來，我們也沒辦法了。但是至少，在晚餐方面的愿望，至少在我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還是能盡量滿足你的。所以，gkd!”

格倫說著，似是毫不在意地攤了攤手。

而“受審人”則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指的是什么。

“審不出些什么來”、“拿他別無辦法了”、“喜歡的食物”、“晚餐”……將這些關(guān)鍵要素疊在一起，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眼前這個人是來為他安排行刑前“最后的晚餐”的。

“哈哈哈……原來如此……”

男人感覺自己死期將至，便放聲大笑起來。審問不出情報來就為了省事準備處理掉，這些家伙也就這點兒本事？明明都要把他處理掉了，還要為他準備最后的一餐，滿足一下人道主義關(guān)懷什么的……真是荒誕。

“所以呢？”

“吐……吐司面包……”

“就這？”

“雖然不知道你們這群家伙平時吃的都是些什么東西，想必一定也是比散發(fā)著怪味的從臭罐頭里取出來的‘綠肉沫’要好得多的山珍海味吧……”

“那倒不至于。”

哪兒會有什么山珍海味呢，太空站給他們投放供應(yīng)的都只是些能滿足最低食物需求的粗茶淡飯罷了。不過相比于搜刮撿取食用不知過期多久了的“腐肉”罐頭，或許他們吃的也算是山珍海味了……

“但這個時候，我想吃的卻只有面包片……我想嘗嘗很久以前我妹妹為我烤的面包片的味道……”

“雖然不清楚你妹妹做出來的是什么味道的，但面包的話，我想我們這兒還是有的?！?/p>

說罷，他又扭頭看向一旁的列蒂西亞。

“麻煩你派人去后勤部問問，那兒的壓縮面包儲量還夠不夠，整億點過來?！?/p>

“你這家伙是認真的嗎？”

面對格倫像是使喚服務(wù)員一樣的態(tài)度，如果可以的話，列蒂西亞是想揍他一頓的。

前提是這樣一番操作后還得不到有用的信息的話……

“GKD！”

“嘁，知道了。”

“謝謝……”

男人笑了笑，覺得自己被活抓的下場還不錯。

他既沒有背叛“組織”，臨死前還能受到人道主義關(guān)懷，這可比那些受到組織首領(lǐng)武力脅迫而抱著炸彈進行自殺式襲擊，炸成碎片的家伙們好多了……

少頃，列蒂西亞才帶人推了整整兩餐車的面包出現(xiàn)。

“真的是面包……”

“啊，非常抱歉，因為規(guī)定我們不能解開這對電磁手銬和你身上的特制繩索。因此進食的話，就由我來喂你吧?！?/p>

解釋著，和藹的微笑又從格倫的臉上浮現(xiàn)。

“好的……嗚，這面包……嗚……”

伴隨著第一口面包被送到嘴邊、咀嚼、吞咽，男人不免開始哽咽起來，他的眼眶不知怎的，也紅了一圈。

“是……記憶中的味道，嗚……明明只是一份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吐司面包……”

“沒關(guān)系，不急，還有很多，咱們慢慢吃?！?/p>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格倫并不著急，因為最近沒有什么工作，也在慢慢地喂食著這名“拾荒者”。

然而，隨著天邊的斜陽沒入遠山，原來的感動也逐漸化為了享受，而享受最終化作了哀嚎。

“夠了夠了，可以了，我不要再吃了。”

“怎么可以呢，這可是你最喜歡的吐司面包了啊，來，多吃點?！?/p>

“真的口已惹，肚紙要塞不下惹……”

“面包還有很多呢，看見那架小餐車了沒有？可不能就這么浪費了，必須吃完啊，哈哈哈哈……”

伴隨著喂食的動作逐漸變得粗暴，溫柔的笑聲也愈發(fā)顯得癲狂。

那不是普通的面包，而是壓縮面包，光是吃下兩三片就能頂飽。然而，格倫卻叫來了兩架小餐車的量……

“嗚！魔鬼，你這個魔鬼！”

“啊，真是過分呢，與你們在外面燒殺搶掠欺負婦女、老弱病殘相比，我可是溫柔的不要不要的……來，張嘴，啊……”

“住手啊！不要！不要再破壞我對吐司面包的美好回憶了！快殺了我吧！”

“欸？那不行呢，畢竟我們‘拿你沒辦法’呢，只能‘優(yōu)待戰(zhàn)俘’了?！?/p>

格倫壞笑道，絲毫沒有要停下往對方嘴里強行塞面包的意思。

“我招！我全都招！求求你們換點換個人來審我吧，嗚嗚嗚……”

“那，列蒂西亞，請吧?！?/p>

“嗚啊……真沒想到格倫博士你會有這一面……好可怕……”

“和今天用的是類似的招數(shù)呢……放出誘餌，設(shè)下陷阱，然后再吃掉……”

全程目睹了格倫拷問方式后的辛西婭如是淡淡道。

“那我就直接點了……”

話未說完，高周波刀忽然出鞘，列蒂西亞猛地將刀插在了審訊桌上，看上去有些怒意。

她無法相信，在軟硬兼施了一早上都毫無進展后，眼前這個“有骨氣的家伙”居然會因為吃面包吃到吐而放棄抵抗。

“首先，你們的武器和裝備都是從哪弄來的，連光學(xué)迷彩這種東西都有，可別跟我說是在外邊撿到的?！?/p>

“光學(xué)迷彩……”

聞言，格倫陷入了沉思。

這個級別的科技樹的東西，按理說就連空間站最上邊的那群家伙也沒多少才對啊……

“不知道……”

“??？”

大概是聽見了讓人極其不滿意的回復(fù)，她猛地從一旁抓起一塊面包片，幾欲將其塞入對方嘴里。

“是，是真的！我們只知道那些裝備都是一個代號叫‘C’的家伙提供的。那人只用加密頻道的文字與我們聯(lián)系，說是只要能按他的指令給他幫點小忙，就會給我們提供物資什么的。不僅是裝備，有時候甚至還會有壓縮軍糧……”

“‘C’？”

“但是我們從來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就連每次物資的供給都是隨機的。”

“那么，那個加密頻道……”

辛西婭插嘴提問道。若是能截獲的話，她也許就能對信息進行破解，甚至追查到信息源。

“只有我們組織的首領(lǐng)能和他聯(lián)系，我這種小組長根本就……”

“還以為你們是綁架了個天才發(fā)明家什么的，結(jié)果是有‘幕后供應(yīng)商’么？”

“聽上去更糟糕了啊……”

格倫捏了捏眉頭。

既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也不知道他又是如何獲取到那些物資的……難道研究院內(nèi)部還能出了“叛徒”不成？

不過，他不想想，也懶得去想了。那種繁瑣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好了，他只管培養(yǎng)新的植株就夠了……

“那，讓你們頻繁來襲擊我們這兒的，也是那個人的意思嗎？”

“一……一部分是。”

男人支支吾吾道，臉色卻忽然開始變得有些蒼白。

“一部分？”

“因為我們能到天上去？”

格倫如是試探道。外界應(yīng)該還不知道電磁加速裝置的存在，單純只是見過有東西從我們這兒升空罷了。

“或許曾經(jīng)是那樣沒錯，但那樣做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了……”

“噗嗤?！?/p>

當著對方的面，格倫不禁嗤笑了一聲。

那樣做當然沒有意義了。若是想通過占領(lǐng)“鳥籠”來獲得去往空間站的方法，然后借機奪取空間站的話簡直是癡心妄想。

飛行器不僅能搭載的人員數(shù)量十分有限，就連申請返回都要經(jīng)過上級的重重審批。若貿(mào)然上天企圖靠近那兒的話，大概率會在太空中被導(dǎo)彈炸個粉身碎骨。

“而且，那個要來了……”

正說著，男人的臉色卻開始發(fā)青。

“那個？”

“喂，你沒事吧？”

發(fā)覺不對勁的格倫正想查看對方情況，卻不料下一瞬——“咳，咳咳！”

星點血沫從男人的嘴里咳出，濺到了他的臉上。

“有一種……怪病，正在不斷蔓延，咳……”

男人竭力地說著，頭卻忽然垂了下去，就像是頸部肌肉無力支撐起他的頭部一樣。

“西南邊的營地里的弟兄們……都因為這病相繼死掉了……”

理性的警鐘在格倫的腦中不斷地回響著，他瞪大了雙眼，曾經(jīng)擔(dān)心過的事情或許已經(jīng)發(fā)生了……

“病毒突變速度早已超過了人類的想象”、“不幸中的萬幸莫過于還未出現(xiàn)對人極其致命的病毒”——他曾如是說過。

可現(xiàn)在，這最后一絲萬幸難道也要消逝了么？

“——格倫博士！他的心率！”

聞聲，他猛地看向旁邊那為了審訊時監(jiān)測其心率而連上的心電圖，但那上面在眨眼間就已化為了扁平……

“所以我們才想從你們這兒……試圖搜刮到一些藥物或是擄走一兩個靠譜的……咳啊……”

隨著最后一口濃血被噴出，男人也的瞳孔也然隨之渙散，身體更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砸在了桌邊，而后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響摔在了地上，不再動了。

“喂……病因呢？癥狀呢？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忽然就這么死了？開什么玩笑……”

格倫猛地抓起那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枯瘦的尸體，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檢查情況，可對方早就失去生命體征了。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格倫只覺有些惱火。什么都沒交代清楚，人忽然就沒了……就像在短短眨眼間生命力被徹底抽空了似的死掉了，還是當著他的面……

——不對，還沒完。

“喂……格倫，你看見了嗎？這……”

下一瞬，理性重新取得了控制權(quán)。

“——送去急救！即便心臟停止了跳動，人也能活一小段時間。聯(lián)系醫(yī)療組的家伙，快點！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再把隔離也加上?！?/p>

他猛地向列蒂西亞吼道。

“啊……真是的，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啊。”

包括自己在內(nèi)，與他接觸過的人可能被感染了，也可能沒有。說到底，他們連致病的原因都不清楚，就更別談什么傳播途徑了。

是細菌還是真菌還是病毒？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東西……這種就像是好好地走在路上卻莫名其妙踩到了生化地雷般的體驗讓他不爽到了極點。

空氣漸漸變得悶熱，落日的余暉被青云遮蔽，雷鳴聲響隱隱回蕩在亙古的建筑上。

“要下雨了……”

這是糟糕的一天，卻不是最糟糕的……因為，他有預(yù)感，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后面，這也只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奏。

[1]植物組織培養(yǎng)：是根據(jù)植物細胞具有全能性這一理論而發(fā)展起來的一項無性繁殖的新技術(shù)。廣義上又叫離體培養(yǎng)，指從植物體分離出符合需要的組織、器官或細胞，原生質(zhì)體等，通過無菌操作，在無菌條件下接種在含有各種營養(yǎng)物質(zhì)及植物激素的培養(yǎng)基上進行培養(yǎng)以獲得再生的完整植株或生產(chǎn)具有經(jīng)濟價值的其他產(chǎn)品的技術(shù)。而狹義上指用植物各部分組織，如形成層、薄壁組織、葉肉組織、胚乳等進行培養(yǎng)獲得再生植株，也指在培養(yǎng)過程中從各器官上產(chǎn)生愈傷組織的培養(yǎng)，愈傷組織再經(jīng)過再分化形成再生植物。

[2]組培瓶：也叫菌種瓶/菌瓶。用于培育種子幼芽品種培育的一種玻璃包裝容器，玻璃包裝容器無毒、安全、衛(wèi)生、透明度和透光度都比較好。

[3]王車易位：王車易位是國際象棋中的一種特別的走法。在每一局棋中雙方各有一次機會，可以同時移動自己的王和一個車，作為王執(zhí)行的一步棋，叫做王車易位。目的通常是把王轉(zhuǎn)移到安全的位置，同時便于將車投入戰(zhàn)斗。

PS：嗚啊，貓貓不想開學(xué)嗚嗚，回到學(xué)校就不能好好學(xué)習(xí)了嗚嗚嗚，讓貓貓在家里多卷卷不好嗎QAQ……不過了想真是諷刺啊，一回到學(xué)校就總會有各種各樣形式主義的蠢事，根本不能讓人好好學(xué)習(xí)和碼字。貓貓曾一度懷疑校管理層是一群未經(jīng)文明開化的史前人類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