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
一鉤新月破黃昏,萬點(diǎn)明星照夜色, 夜羽起身,看著月色微微一拜開口道“夜色已晚,晚輩先行一步,日后西行途中再見?!?看著消失在視線之中的二人,白羽看了許久“師父,他們是?”他好像對自己非常的熟悉,莫非也是那個他的故人? “你界外的師兄?!苯黝D了許久解釋道。 “臭兄,那可是齊天大圣啊,你曾經(jīng)對他那么崇拜怎么見到了真人卻這般冷淡。”安然滿是不解的問道。 “是啊,那可是齊天大圣,曾經(jīng)多少少年少女的夢想,可是他不是,至少現(xiàn)在不是,現(xiàn)在他只是白羽?!闭Z氣之中滿滿的是失望。 “哦?!卑踩挥行┦涞膽?yīng)和著。 “好了,安然我們還需要去見白師姐準(zhǔn)備一些事情的?!币褂鹑嘀踩坏念^淡然的說道。 映入眼簾的是三個大字“白骨洞”。 夜羽微微搖頭,這終究要揭開嗎? “臭兄,來這里作何?!卑踩粷M是不解的詢問道。 “這里算的上白師姐曾經(jīng)的故居了吧,”夜羽打量著四周開口道。 “很驚訝嗎?”洞府深處突然的出聲讓安然下意識的躲在夜羽身后,悄悄的探出腦袋看到出聲的人是白師姐。 “嗯”安然看著陰影之中的白鳶小心的回答道。 或許在安然心中這里還是那個尸魔白骨夫人的洞府,只是她不知白鳶便是后話中的白骨夫人。 “當(dāng)初師祖出言,若在此處我能讓他回心轉(zhuǎn)意和我回花果山或者由師父出言不認(rèn)他這個徒弟,他便應(yīng)我出面讓他脫身這場局。”白鳶看著安然滿臉的疑惑解釋道。 看著小姑娘似懂非懂的點(diǎn)著頭,白鳶有些啞然??磥硭麤]有告訴她自己的妖身是何吧。 夜羽望著深幽的洞府開口道“他的前世身在這里嗎?”他神識掃了一遍洞府并發(fā)現(xiàn)。 白鳶搖了搖頭,隨后指向了自己。 夜羽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后便舒開了顯然已經(jīng)想到。 也是于她而言她只是一具不知何年遇害在那里的尸骨,只是機(jī)緣巧合之下吸收他化妖時(shí)所散出的妖氣才得以修行,那有什么根基,哪有什么大造化。? 若無他的尸身,可能她早就隕落于千萬載之前了吧,也就無了現(xiàn)在的所謂妖圣白姬更別說再見到他這一面。 想想若是自己意外神隕,自家的那位也會這般對待自己的尸身吧,隨后有些淡然的笑了出來。 畢竟這也是某種意義上的精神上肉體上的合二為一。 那兄妹二人的出現(xiàn)只是讓著無趣的師徒二人的路途之中多出了一模別樣的色彩。 這一夜,白羽落腳在一處荒舊的草屋之中,雖然破舊但尚可遮風(fēng)。 那內(nèi)屋的孝牌之上隱約能看出一個陳字。 江流在那孝牌前立了一宿,白羽不知曉師父在想些什么,或許這里也曾是某位故人之所吧。 東海龍宮之內(nèi)。 “丞相,當(dāng)年我開口相勸之事是否錯了?可我只是惜才,想讓日后他能夠踏足大道之上。”水晶桌前老龍喝了一口手中的香茶,嘆息道。 “他的天資萬世難求,惜才愛才之心在所難免。只是那終究是他的路,哪怕大王不開口相勸,哪怕他踏足花果山之上知曉了那一切,最后的最后依舊是那所謂的師徒四人一路西行前往天竺靈山?!饼斬┫喑鲅园参康?。 “是嗎?”這一聲包含了太多吧。 龜丞相只是靜坐不再言語。 雖然當(dāng)年的事自家的王只是旁觀之人,可見那天才般的他在那漫天神佛之間隕落終究還是忍不住嘆息吧。 山澗之下,江流獨(dú)坐那里。 細(xì)想下來也許這里才是二人成為師徒的開始吧。初見之時(shí)他不服自己的說教,撇下自己一人離開,想想也是,他天生地養(yǎng)之物,談何說教,自出生始便是在他人的安排之中,哪怕他那個便宜師父菩提,也未曾這般說過,哪里能受得了自己的絮絮叨叨。 畢竟那時(shí)自己也是第一次當(dāng)師父。 鷹愁澗下的斷淵依舊在那里,只是當(dāng)年的弟子應(yīng)該不會再出現(xiàn)在這里了吧。 “師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江流的思緒,入眼的是一個巨大的頭顱,江流沒有驚訝,這是自己的弟子——敖烈?!斑@西行之路遙遠(yuǎn)切無趣,怎能少的了我呢?!?那巨大的頭顱漸漸幻化,成為了一位身披銀袍的少年。 白羽只是在江流身后看著這一切,一副淡然的表情,短短數(shù)日發(fā)生的一切一遍遍的更改著他的認(rèn)知。 “大師兄?”那銀袍少年注意到站在后面白羽,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或許又是他曾經(jīng)的故人吧。 “你回來了,太好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小銀袍少年的上前抱著白羽。 “南無阿彌陀佛”江流道了一聲佛號,只是不知這佛號是高興還是欣慰。 這一切看起來好似依舊宛若當(dāng)年,那年的白龍,那年的他,只是卻不再是那年的那般心境。 觀音禪院,雖然當(dāng)年大火之后重建,可如今沒有了那兩路的松篁,不見了一林的檜柏,也見不到了那鐘鼓高樓與浮屠塔,有的只剩下那斷壁殘?jiān)D峭掉卖牡暮谛芫纳蕉粗幸沧∵M(jìn)了新的妖王,只是江流看著這一切沒有過去打擾窺探。 若是無爭,這片洞天孕育新的妖王也只是時(shí)間問題而已。 離開禪院時(shí)二人在斷縫間看到那殘?jiān)杏袔孜簧硰浽谙蛲鈴埻?,江流只是對著這殘?jiān)懒艘宦暦鹛?,便帶著這一人一馬離開了此處,他還在尋找他心中的佛,這里的佛不屬于他。 “臭兄,你說那黑熊精真的修成正果了嗎?”黑風(fēng)洞旁安然出聲道。 “菩薩妖精,總是一念。若論本來,皆數(shù)無有?;蛟S本就沒那所謂的黑熊精,只是誰家迷路的護(hù)道?!笨粗踩灰荒槻唤饷H坏谋砬橐褂鹫f道“一個居住在觀音廟附近不諳世事的黑熊竟然知曉那所謂號稱齊天大圣的弼馬溫,能讓南極觀音那般重視的妖怪又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