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卡爾·瓦艾莉特:命運交響曲》第十三期
下午,黃昏給寺廟染上了一層淡金色。獸人祭司盤腿坐在神像前面,閉眼禱告。而外面,一條血跡拖在道路上,給白色的大理石道路畫上了一條粗糙的紅線。逆爾身后拖著死掉的藍風鳥,佝僂著腰,雙手與肩膀也被繩子磨得通紅發(fā)紫。
沿路的獸人都看著逆爾,它們什么也沒說,保持著沉默。沒有贊賞,沒有嘲笑,沒有歡呼,也沒有詆毀,只剩下沉默。如同金石,如同這片大地本身。
路過的獸人士兵也看著逆爾,逆爾沒看他們,他的眼中,只剩下那座寺廟。獸人士兵拄著長矛站起來,前爪握拳,用力翹了翹自己心臟的位置。拳頭與盔甲碰撞出響亮又堅強有力的聲音,表示對逆爾的認可,贊賞。
走完最后一段漫長的路,逆爾踏入了寺廟。獸人祭司起身,隨后抬頭發(fā)出一聲狼嚎。兩名守衛(wèi)將藍風鳥帶走,而祭司則伸出手,指了指逆爾手中拿森爾的金發(fā)。
逆爾有些不信任祭司,而祭司雙手合十,似乎是再告訴逆爾,讓他相信自己。
逆爾猶豫了一會兒,將金發(fā)遞了出去。
祭司接過金發(fā),隨后便開始編制起來,沒一會兒,森爾拿金色的頭發(fā)被編織成了一個手環(huán),手環(huán)上面打了三個繩結。
隨后,一名輔機給逆爾端上了一盤烤好的魚排,還有一杯葡萄酒。逆爾已經餓壞了,抓起叉子便將魚排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隨后舉起葡萄酒一飲而盡,別提有多暢快了。
等到月亮升起,寺廟內燈火通明。輔祭端來了一個東西。那是一顆淡青綠色的蠟丸,下面則是有兩根藍色的細小羽毛。藍風鳥的喙被取下之后,隨后研磨成粉末,與藍色的蠟混合,最終變成了這種顏色。祭司將蠟丸穿在手環(huán)上,隨后雙手合十,對逆爾微微鞠躬。而逆爾也同樣鞠躬,作為回禮。
隨后,祭司將逆爾領出了寺廟,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那便是逆爾接下來所要去的地方。
隨著祭司的一具德拉貢祝福語,逆爾背著自己的長劍,手里緊握著自己的念珠,繼續(xù)走著自己的朝圣之路。
月色當空,一處草地上,逆爾找了個地方,將行囊放下,坐下休息。風清涼舒爽,潔白的月光更是在星空中額外的明亮。綠草所發(fā)出的沙沙聲,讓逆爾忍不住躺了下來。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念珠。在教會,只有卓越的圣騎士,或者是大主教,才有資格被總主教授予珍貴的念珠。作為對信仰最虔誠熱情的證明,也是女神對此的回饋。
森爾,米瑞可大主教都未曾擁有過念珠。念珠十分珍貴,必須授予最虔誠,且做出卓越功績,身份最貴的信徒。教會的念珠是用白色絲制繩鏈接,下端掛著金絲雀羽毛,代表著瑪麗卡女神。一共有十個念珠,分別代表十位圣徒。
擁有念珠的人屈指可數,哪怕是蒼銀騎士泰特斯,也僅僅只有一枚念珠,傳聞那是他當年在法爾蒙斯特。右手負傷的狀態(tài)下,僅僅靠著左手,護送一對信徒在盜匪,軍閥之中殺出一條血路,回到圣城之后,才被伊格萊特總主教代表教皇授予了那念珠。
而逆爾此時還只是一個幾乎脫離教會的圣騎士,卻拿到人生中的第一顆念珠。不過,似乎卻非常簡單,但仔細想想,又是十分艱難。
先是自己在海上漂流,險些死在暴風雨中。到了德拉貢,又是穿過荒野,才爬到了寺廟。對戰(zhàn)藍風鳥的時候,更是差點沒命。那顆藍色念珠在風中輕輕搖擺,逆爾用力將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深呼吸,放松身體,將念珠放在胸前。肋骨雖然經過自己禱告的簡單治療,卻依然不時散發(fā)出疼痛感。
風吹拂而過,逆爾閉上眼睛,自己的念珠,是在搏命的戰(zhàn)斗中,爭取而來的。疲勞感已經涌上逆爾全身上下,在月光下,草叢中,逆爾很快便走進了夢鄉(xiāng)。
伊希瓦,在兩天前,森爾便帶著蘭,騎著駱駝,來到了西格雷奧斯的陵墓。
這里是克努姆河上游的沙漠,西格雷奧斯的金字塔就屹立在一片無垠的曠野之中,四周平坦,風沙毫無阻礙的在這片天地間自由穿梭。
森爾用眼睛看了一眼地平線上的金字塔,投影長度,結合時間精準推測太陽的位置,隨后便計算出,這座金字塔有一百四十六點五九米高。
當蘭聽到這個數字后,非常驚訝:“這就是魔神之墓?這么巨大?當時得動用多少人才能修建出來?“
“兩萬五千人。可以說是當時伊希瓦最大的工程?!鄙瓲栒f道。
蘭看著森爾,此時森爾的下腹已經有了輕微的隆起,里面的小生命已經開始悄然成長。然而就是這種情況,森爾卻還是選擇了能在自己走動的情況下,選擇探究歷史。
“森爾,我們要進去嗎?”蘭問道:“我覺得還是算了吧?!?/p>
森爾看著拿巨大的金字塔,對蘭說道:“不,必須要進去看。至少我們要知道,魔神到底是死是活。“
說著,森爾輕輕晃了晃手里的韁繩,駱駝載著她,朝著金字塔緩緩走去。而蘭也只好跟跟上。
金字塔的石磚有兩米高,好在蘭可以用冰塊創(chuàng)造階梯,兩人這才輕松的爬到了入口。森爾對蘭施加禱告,一個金色的小光球在蘭的身邊顯現,隨后便照亮了整個黑暗的通道。
通道呈一個下坡路。里面積看不少沙子,幾只小蟲子驚慌失措的順著磚縫溜走,而二人也由此進入了金字塔。
借著光輝,二人顯示進來了一個狹窄的過道。蘭大口喘氣,忍不住問道:“魔神當年為什么要建造這么大的陵墓?得有多少倒霉蛋死在這里?“
森爾在蘭身后說道:“這座金字塔是在諸神戰(zhàn)爭末期的時候開始建造的,那時候從別國掠奪來的財富,都被西格雷奧斯充分利用。開墾更多農田,改善生產。發(fā)展交通,增添水利等等。而且之后西格雷奧斯又通過裁軍的手段,進一步省下了每年的支出。伊希瓦的法律規(guī)定,法奧修建宮殿,陵墓,神廟等之類的項目,必須要在農閑,也就是克努姆河的泛濫期進行。在修建金字塔的時候,西格雷奧斯開出了很高的價格。除了金錢,待遇上工人三餐都能吃到牛羊肉,還會分發(fā)葡萄酒,啤酒,水果。甚至還有工傷補貼與意外身亡保險?!?/p>
“這么高的待遇啊,西格雷奧斯還真舍得花錢?!疤m忍不住說道
“當時一個工人能輕松養(yǎng)活一個五口之家。哪怕是在教會的記載中,只要有意義,西格雷奧斯就會給出別人無法拒絕的價格?!鄙瓲栒f道:“當時這座金字塔的建造,也是極大緩解了伊希瓦戰(zhàn)后就業(yè)人口的分配問題。
“聽起來魔神算是一個對自己人很不錯的好國王,但是為什么,伊希瓦的生活的惡魔還是那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