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uàng)】《禾疇雀壅》上:1-13章(1w字)
第一章花動京城
庭前芍藥妖無格,唯有牡丹真國色!
杜家牡丹,右相嫡女,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才女,還有一副菩薩心腸,誰人不知杜家夫人善妒刻薄,又誰人不知牡丹小姐憐恤幼妹。
因此,杜家小姐禮佛歸來的消息一經(jīng)泄漏,整個京城的人都聚了起來,杜小姐的天姿國色,就算遠(yuǎn)遠(yuǎn)瞧上一眼也是賺到了!
于是,整條靈安街被圍的水泄不通,只余杜小姐的馬車緩緩行進(jìn)。
——————————馬車內(nèi)——————————
毛球在牡丹懷里扭來扭去,惹的牡丹越發(fā)煩躁。
“該死的,堵堵堵,到底什么時(shí)候才能回到府里,都要熱死我了!”
“今天來看您的人比上次又多了呢?”
杜牡丹得意的笑了笑,“那是自然!現(xiàn)如今全磐龍國誰人不知我杜牡丹!”
牡丹一高興,又沒有那么煩躁了。
將懷里還是不安分的小白貓扔給方才應(yīng)話的人,拿過扇子自己扇了起來。
禾雀一下一下地安撫著,毛球漸漸也不鬧了。
臨下車的時(shí)候,牡丹見毛球挺乖,就又拎過來抱在懷里。
禾雀先一下跳下車,牡丹才款款掀開簾子,在圍觀眾人的歡呼聲中,十分自然地搭著禾雀的手下了車。
待牡丹身影不見,樹上的人才慢慢下來,圍觀的人才慢慢散去,邊走意猶未盡地說:“這杜小姐還真是天香國色?。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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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方才馬車經(jīng)過的一處酒樓二樓上,一個戴著半面羅剎面具的黑袍男子問身邊人:“這馬車?yán)镒氖呛稳耍俊?/p>
“哦~是右相千金,杜牡丹。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長的真的是美若天仙?!狈讲篷R車簾子被風(fēng)吹起的時(shí)候,他也看到了。
“幫我去下聘?!绷_剎面具男子吩咐道。
“好啊~???”朱亭還沉浸在牡丹小姐的美顏之中,反應(yīng)過來,支支吾吾地說:“下……下聘?”
作者有話說:清風(fēng)徐來,撩了誰的簾,撩了誰的心?
第二章李代桃僵
天壅山的聘禮敲鑼打鼓地送入杜家。(雖然杜家夫人急忙叫人關(guān)門還是被帶隊(duì)的朱亭踹開了)
“恭喜右相,恭喜夫人,恭喜杜小姐!”朱亭才不管人家菜色還是彩色呢~
“這……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夫人驚惶失措。
“杜夫人,本月廿五是百年難得的吉日,諸事皆宜,到時(shí)我們山主將前來迎親。還望早些準(zhǔn)備?。 ?/p>
朱亭不管不顧把話說完。
“這怎么可以!我……”杜夫人氣極。
但只見朱亭云淡風(fēng)輕地一拱手,“既然杜家已經(jīng)收下聘禮,那朱某就告辭了!”
朱亭帶著送聘眾人往大門的方向走,杜夫人眼看事情要無法挽回了。
就在這時(shí),一個聲音出現(xiàn):“朱大人且慢走!”
“杜小姐!”朱亭略行一禮。
杜牡丹亦微微福身回了一禮。
“杜小姐,小人這次前來呢……”
杜牡丹接到:“牡丹已經(jīng)耳聞,朱大人可不必再言。”
朱亭眼珠一斜,想趕緊離開,誰不接這婚事都好說,要是杜小姐親自拒絕,在山主那就不好交代了!
杜牡丹嘴角一揚(yáng),狀若輕松:“牡丹只是疑惑。天壅山與我杜家素?zé)o往來,此番怎會如此突然?”
“這只能說姻緣天定。前日醉仙樓起了幾壇陳酒,我山主下山品酒。適逢小姐馬車經(jīng)過,清風(fēng)拂簾。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原來如此!牡丹也覺得很是緣分呢!”
“哦~那小姐可是應(yīng)了這門婚事?”
“應(yīng)!為何不應(yīng)!天壅山主乃陣前殺將,戰(zhàn)功赫赫,我杜家能攤上這門好親事,還是我們高攀了呢!”
“哪里哪里,這正是門當(dāng)戶對,天作之合?。 ?/p>
二人言笑晏晏,送至門口。
“想不到這么順利~”朱亭嘀咕著。
后面的牡丹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女兒,女兒,你糊涂?。∧翘燠丈街魅忝嬔L得奇丑無比,哪是個能嫁的對象啊!我苦命的女兒啊!”杜夫人哭嚎不止。
杜牡丹款款走到娘親身邊,扶她到椅子上坐好,輕輕拍著她的手。
“娘親多慮了!女兒是這么蠢的人嗎?”
“那……”
“他不是要娶那日馬車上的女子嗎?馬車上的杜家小姐可不只我一個!”
杜夫人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不過,掀了蓋頭不就穿幫了?”
“我自有辦法!來人,筆墨伺候?!?/p>
杜牡丹幾筆揮毫,“速速送到太子府?!?/p>
作者有話說:李:我很差嗎?又酸又甜多好??!哼!
第三章暗渡陳倉
很快,一張書信傳了回來。
牡丹看了一眼,把手上的妝化完,赴約去了。
一見面,牡丹掩著帕子就開始低聲哭泣。
平洲宇上前將她攬入懷中,“你傳信與我說有要事相告,怎方見面就開始哭呢?”
牡丹將他稍稍推開,與平洲宇四目相對。
?眼中含淚,顧盼生輝,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平洲宇整顆心都要化了。
杜牡丹語帶哭腔,“妾身命苦,強(qiáng)權(quán)壓身,縱然心有所屬,只能含淚揮別?!?/p>
平洲宇心神一蕩,早在前年元宵燈節(jié)見過一面,平洲宇已經(jīng)看上杜牡丹,只待時(shí)機(jī)成熟迎娶。襄王有夢神女有心,那不是再好不過了。
平洲宇頓時(shí)將謀士避天壅鋒芒的戰(zhàn)略拋之腦后,大義凌然地說:“國有國法,萬事有本殿為你做主!”
“殿下……”
平洲宇被杜牡丹全然信任的眼神看得腦子發(fā)熱,連連答應(yīng)。
“牡丹想同舍妹一同出嫁,您可愿娶牡丹?”
“當(dāng)然愿意!”
“您回去會去求圣旨下聘嗎?”
“會!我回去就去求!”
“待舍妹花轎出門,您就來迎我可好?”
“好好好?!?/p>
“您真好,牡丹最喜歡太子殿下了~”
“本殿也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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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平洲宇回去就讓人準(zhǔn)備進(jìn)宮求旨,卻被首席謀士羅勐劈頭蓋臉罵一通,“跟你說多少次了,平壅疇?wèi)?zhàn)功赫赫,要盡量拉攏他,拉攏不了也要徐徐圖之。你現(xiàn)在跟他搶女人,撕破臉你別說登基了,太子之位都可能不保!你真是氣死我了!”
平洲宇難得說的頭頭是道:“羅老??!杜牡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才女,娶了她對本殿的聲望是大有好處!何況,杜家乃磐龍右相,本殿的實(shí)力可以大大增加。這么好的助力怎么能拱手讓給平壅疇!”
羅勐摸摸胡子,心想:這平洲宇太蠢,杜牡丹心思重可能正好互補(bǔ)。
作者有話說:牡丹:我特意畫的防水妝,怎么可能會花~
第四章良辰吉日
廿月二十五,百年良日,諸事皆宜。
天壅山的迎親隊(duì)千人,浩浩湯湯,鑼鼓喧天。
平壅疇一身紅衫喜服,只是羅剎面具森森依然。
人群中不乏憤慨之聲“杜小姐那般嬌弱的可人兒,可別被嚇著了”云云。
平壅疇耳力驚人,不過一個眼神,死人坑中爬出來的煞氣蔓延開來,本來熱鬧的人群,頓時(shí)噤若寒蟬,膽小者瑟瑟發(fā)抖,虧心者腿軟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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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杜夫人看著新娘,語氣刻?。骸氨緛硪阅愕纳矸?,只得是個當(dāng)妾的命。這次多虧你姐姐,你才能嫁給鬼將軍。嫁過去了,也不能忘記你姐姐的恩情!”
喜帕下的頭點(diǎn)了點(diǎn)。
“花轎臨門,喜樂紛呈。新娘出閣~”喜娘的聲音尖且利,其人未到音已至。
杜夫人親自扶著新娘出閨房,由喜娘背到門口。
“新娘入轎,一世歡笑~”
杜夫人哭的都要暈過去了,衣袖掩面背過身去。
右相也是老淚縱橫,一面安撫著老妻。
平壅疇翻身下馬,向右相夫婦一拱手,算是行過禮數(shù)。這些肚里滿是彎彎繞繞的政客他一點(diǎn)也不想打交道。
花轎車隊(duì)一路上了天壅山,半山道上隨著喜娘一句“路上顛一顛,霉運(yùn)都靠邊”,轎夫們輕輕的顛了顛轎子。這八個轎夫都是追隨平壅疇多年的能兵干將,手上有力氣,配合更默契。顛完了,新娘還四平八穩(wěn)的端坐轎中。
“新郎踢轎,綱正不校~”平壅疇上前抬腳,輕輕碰了碰轎門。
“新郎官大點(diǎn)力氣啊,轎門踢不響,猛虎馴成羊。夫綱不振??!”喜娘催促道。
平壅疇笑而不語,周圍的山民兵將都開始起哄,以朱亭最為膽大:“喲喲喲,以后鬼將軍要變成羊?qū)④娏?。?/p>
平壅疇揮揮手,示意喜娘往下走流程。
喜娘臉都笑成花了:“新娘下轎門,福氣迎進(jìn)門~新娘下轎咯~”
“新娘跨火盆,紅火事興隆~”
“新娘跨馬鞍,功成又平安~”
“新人接紅綢,喜樂到白頭~”
“一拜天地~”兩人對著堂外一鞠躬。
“二拜高堂~”兩人對著桌上的靈牌一鞠躬。
“夫妻交拜~”兩人相對著一鞠躬。
“禮成~送入洞房~”
眾人簇?fù)碇氯瞬饺胄路俊?/p>
新娘在喜娘的牽引下坐上喜床。
喜娘給新郎官送上喜稱……
杜夫人:要不是牡丹說哭的越真越不起疑,誰要給你哭!
第五章烏龍婚禮
平壅疇嘴角噙笑,提著喜稱往新娘緩緩走近。
這時(shí),外頭跑進(jìn)一個人。
“不好了,不好了……”
平壅疇面帶不悅,在他婚禮上說不好了是嫌命長嗎?
朱亭先行迎上,“慌慌張張,像什么樣子!”
“是真的不好了!我們花轎剛出城,太子府的迎親花轎就到了,娶的也是牡丹小姐?!?/p>
“胡說八道,牡丹小姐就一個,怎么可能又嫁這邊,又嫁那邊?!?/p>
“真的娶的牡丹小姐,圣旨都念出來了?!?/p>
還沒等朱亭火大,平壅疇一掌劈碎了旁邊的桌子。
“走!”
天壅山的人都跟著平壅疇出去,喜娘見勢不對也匆匆跑了,諾大的喜房就只剩一個人。
床上的新娘有些發(fā)抖,剛才桌子的碎片正好有一塊濺到腿上,足見平壅疇這一掌威力有多大。
慢慢抽下頭上的紅蓋頭,禾雀心想:這個地方不能呆了,無論搶親成功與否,自己總歸是那只替罪的羊。
將身上的花嫁通通取下,嫁衣也折好放在床上。
(對不起,我也是聽命而為,愿你得償所愿。)
禾雀將里衣里的銀票取出來看了一眼。(還好不算身無分文。)
猶豫了一下,禾雀還是將紅鞋子脫去,一并留下。
山上的秋意更濃,風(fēng)中都透著涼意。
禾雀只著水襪踩在山路上,硌的難受,但只能趕緊下山。
突然,有一虎背熊腰的大漢跳了出來。
“什么人?”
禾雀只有一身單衣,遇著男人尷尬的不行,不自然將衣服緊了緊。
這行為在大漢眼里就是藏著掖著。
又一聲大喝:“原來是個小賊,膽兒忒肥,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天壅山是什么地方!”
“我,我不是……”
不待禾雀解釋,牛大虎就撲過來,差點(diǎn)沒把禾雀手?jǐn)Q廢了。
禾雀被擰得半伏地上,沒被制住的另一只手正好觸在地上。
禾雀摸了一把沙子,往牛大虎臉上招呼。
牛大虎眼里嘴里都是沙子,手忙腳亂拍著,禾雀乘機(jī)往山下跑。
卻沒跑出幾步,就被牛大虎拍倒在地。
“小樣兒,爺在戰(zhàn)場上這么多年,什么陰損招沒見過~嘿嘿嘿,不讓爺跟去皇宮搶親,爺在家照樣能立功。”
作者有話說:牛大虎:白撿一小賊~
第六章金殿搶親
這邊廂,只待天壅山的花轎接走禾雀,太子府花轎就臨門。
“奉天承運(yùn),皇帝昭曰:右相嫡女,杜家牡丹,聰慧敏捷,風(fēng)姿雅悅,柔嘉淑順,安貞葉吉,嫻德含章,雍和粹純。著即冊封為太子正妃,欽此!”
“牡丹小姐要嫁給太子了?”
“那剛才花轎里坐到底是誰?”
“管她是誰,牡丹小姐這般天仙人物,肯定只有太子能配。將來母儀天下,我們與有榮焉啊!”
“對對對?!?/p>
議論之聲不絕于耳,杜牡丹隨舅舅背上轎子,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我杜牡丹,自然只有最高貴的人配得起,哼)
為了搶時(shí)間,花轎沒繞皇城一圈,只在最熱鬧的兩條主街繞了繞,就一路趕往皇宮。
“新人入殿~”
金鑾殿上,帝后喜笑顏開。平洲宇和杜牡丹各執(zhí)喜綢一端,緩緩步入殿中。
“告先祖~”
太常侍展開告詞,念了一遍,在門口祭盆中火化祭天。
“稟帝后~”
二人上前一步,向帝后行禮。帝后各說幾句祝福語,賜下一堆吉祥寶貝。
“成夫妻~”
二人轉(zhuǎn)過身相對而立。
正待行禮之時(shí),平壅疇身影掠過,將新娘攬?jiān)趹阎?,人已行至殿門外。
“平壅疇!你膽敢來搶我妻子!”
“禮未成,怎么算你妻子了?再說,就算禮成了,我平壅疇要的,還是我的!”
“你,你,你你……”平洲宇說不出話來,扭頭一跪,“求父皇為兒臣做主??!”
“皇弟!今天是你侄子大喜日子,你來此鬧事不妥吧!”皇帝語氣威嚴(yán)。
平壅疇輕哼一聲:“我送聘隊(duì)伍繞了整個京城,誰人不知,到底的是誰在鬧事!”
“皇兄,我從未與你搶過什么,但是我要的,誰也不能搶!”
“這……”皇帝也有些遲疑。
“父皇……”
滿朝文武看著,皇帝雖然心有余悸,也不能落了下風(fēng)。
“洲宇和牡丹情投意合,皇弟你何必妄做小人?”
平壅疇看著牡丹,輕聲說到:“自那日見你在馬車中輕撫小貓的神情,你的身影就一直在我腦中揮之不去。你答應(yīng)了親事,我高興得幾晚睡不著覺。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此刻的牡丹只是個懷春的少女,這么深情的告白,她差點(diǎn)就想點(diǎn)頭了。皇上也要低頭的權(quán)勢,聽聲音也不像傳聞中茹毛飲血丑陋不堪的鬼剎閻羅。
正待牡丹猶疑不定之時(shí),平壅疇已經(jīng)大笑出聲:“強(qiáng)扭的瓜甜不甜,我自己要試一試!”
“攔下!給本殿攔下!”
平壅疇一身功夫已經(jīng)出神入化,眾禁軍連裙擺都沒摸著就讓他們跑了。
平洲宇下跪請命:“父皇!兒臣請戰(zhàn),必平定天壅山,提平壅疇的人頭回來!”
“胡鬧!”天壅山數(shù)千親兵都是跟隨平壅疇多年的能兵干將,三十萬精兵鎮(zhèn)守邊疆,要是能動自己早就動了!
“好端端的,搶你皇叔選中的新娘做甚!即日起,太子禁足,什么時(shí)候表現(xiàn)好,什么時(shí)候放!”
“父皇……”
作者有話說:皇帝:我也好害怕啊~
第七章烏龍搶親
一道紅影從頭上掠過,朱亭招呼一聲:“兄弟們撤,回去繼續(xù)喝喜酒!”
天壅軍撤離了宮門,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百人,著裝也各異,但還是能從他們舉手頭足間看出軍人的紀(jì)律和配合。
平壅疇帶著牡丹往過去他的房間現(xiàn)在的新房去時(shí),突然想去房里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故而急轉(zhuǎn)彎,在天壅山最豪華的院子下落。
“我從未如此喜歡一個人,我知道你現(xiàn)在還不愿意,我可以等,用我的真心滿滿打動你”,這次平壅疇沒有忘記取下駭人的羅剎鬼面,“到時(shí)我重新為你辦一場最最盛大的婚禮?!逼桔债犦p輕掀開牡丹的蓋頭。
牡丹被平壅疇與傳聞不同的俊美臉龐吸引,沒有察覺平壅疇大變的臉色。
平壅疇觸電般(當(dāng)然當(dāng)時(shí)沒有電這種東東)扔掉蓋頭,飛奔出去。
朱亭一臉喜色還掛在臉上,冷不丁就被平壅疇揪著領(lǐng)子提到半空。
“怎么回事!怎么不是她?”
朱亭茫然:“啊?”
朱亭拍開平壅疇的手,刺溜一下溜到平庸疇出來的門口,看了一眼,回來跟平壅疇匯報(bào)。
“沒錯??!這是牡丹小姐?。 ?/p>
平壅疇在接近狂躁邊緣:“不是!不是她!”
朱亭欲哭無淚:“你看上的不是牡丹小姐?那你看上誰了?”
“那天馬車?yán)?,抱著貓的不是這個人!”平壅疇指著院子。
“那天馬車?yán)?,不就只有牡丹小姐嗎?”朱亭無語了。
那天他全部注意力都被杜牡丹傾國傾城的美顏吸引走了,根本沒看見有別人。
同樣,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平壅疇從頭到尾也只看到一個人。
于是,朱亭以為平壅疇看上了杜牡丹,平壅疇以為自己看上的人叫牡丹……(扶額)
平壅疇又揪著朱亭的領(lǐng)子,朱亭秒懂答復(fù):“我馬上去查怎么回事!”
作者有話說:朱亭:不是吧?
第八章陰差陽錯
平壅疇在校場把幾個親信虐的動彈不得之后又想找人發(fā)泄的時(shí)候,朱亭終于打探完消息回來了。(眾人瞪視ing……)
朱亭氣喘吁吁:“貓,貓,貓是牡丹小姐的……”
平壅疇兇惡的眼神盯著他。(說了不是她聽不懂嗎?)
“有時(shí)候禾雀小姐也會幫著照顧。”朱亭換了口氣,“那天她確實(shí)也在馬車上!”
朱亭又被揪領(lǐng)子。
“誰?”
“禾雀,牡丹小姐的庶妹,杜府的六小姐。”
“杜府有那么多女兒嗎?”地上一個還能喘氣的疑惑地問了一句。
朱亭正想八卦科普,無奈脖子被勒的更緊。
“那人呢?”
說到這個朱亭就想笑,真是天定緣分,錯有錯著。
這邊搞錯對象,那邊找人頂替,結(jié)果八抬大轎抬進(jìn)來的就是對的那個。
“你的意思是……昨晚拜堂那個,就是禾雀?”
朱亭點(diǎn)頭。
平壅疇也笑了,步伐輕快地回自己房間找禾雀去。
只可惜,除了床上疊放得整整齊齊的一身鳳冠霞帔,什么都沒有。
平壅疇緩緩走近,腦海中時(shí)昨晚的畫面。
(她就坐在這里。差一點(diǎn),我就掀開了她的蓋頭。如果……)
輕撫了一下衣裳,平壅疇退出房間,對著滿眼八卦的朱亭說:“把人都發(fā)出去找,她肯定沒走多遠(yuǎn)。”
朱亭往屋里瞄了一眼,不敢吱聲領(lǐng)命而去。
這一找就是三天,三天里平壅疇酒不離手,越想越惱自己。
“你說,她是不是對我很失望?!?/p>
剛搜尋歸來回稟的朱亭安慰到:“等找到了,您把實(shí)情告訴她,她一定會被您感動的?!?/p>
“三天了,她不是特意躲起來怎么可能找不到……”
這話朱亭不好接,難道說:對,她是故意躲起來。難道說:沒準(zhǔn)她出什么事了呢?
朱亭行了個禮,退出院子,回去繼續(xù)跟進(jìn)搜尋結(jié)果。
一出門就被牛大虎攔下了。
“你們這一天天的出門,都不帶俺!”明明是氣憤的質(zhì)問,硬是透著幾分委屈。
“哎喲,我忙著呢,沒時(shí)間看著你!笨老虎,你就別添亂了!”
“俺怎么就添亂了!你別瞧不起俺老粗!前幾天你們搶親不帶俺,俺留下還抓了個賊呢!”
“賊?什么樣的?”
“就一個小女賊,大晚上偷偷摸摸的,俺就給逮了。審問什么的,俺不懂,等你們回來呢……”
話還沒說完,牛大虎也享受了一回揪領(lǐng)子的待遇。
“人呢?”
“牢,牢里……”
平壅疇飛一般躥走。
牛大虎摸著腦袋,“怎么了?”
朱亭翻了個白眼,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啊……
作者有話說:朱亭:笨老虎!你死定了……(還是救一下吧,蠢是蠢了點(diǎn))
第九章命懸一線
平壅疇趕到地牢的時(shí)候,禾雀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
地牢濕冷,禾雀穿的單薄,還中了牛大虎一掌,第一晚就發(fā)了燒。小時(shí)候的經(jīng)歷告訴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吃飯,直到反復(fù)的高燒使她完全不得動彈。
平壅疇扶起禾雀,輸了些內(nèi)力,護(hù)住她微弱的心脈。
抱起禾雀回到房中,朱亭很有眼色的先進(jìn)門整理好床鋪,牛大虎也在朱亭指揮下把葛玉軒扛了過來。
葛玉軒被放下來的時(shí)候都快吐了。礙于事態(tài)緊急,只來得及給牛大虎飛幾把眼刀子。
葛玉軒給禾雀號了脈,翻了眼皮。
“點(diǎn)她膻中、氣海、關(guān)元、風(fēng)門、腎俞?!?/p>
平壅疇在禾雀胸前一點(diǎn),腹部兩點(diǎn),扶起背部也是兩點(diǎn)。
葛玉軒抽出隨身攜帶的金針,就著平壅疇扶著的姿勢,在印堂、太陽、耳門、百會、風(fēng)池、完骨、神庭、率骨各施一針。
“我去備藥,你看著她,如果氣息變?nèi)酰瑒偛拍菐讉€穴道再點(diǎn)一遍?!?/p>
平壅疇點(diǎn)頭。
葛玉軒出門,朱亭和牛大虎趕忙迎上來。
“如何?”
“救得回來~就差那么一點(diǎn)?!?/p>
二人都松了口氣。
葛玉軒一招手,朱亭上前。
“這些天讓你家那傻虎躲遠(yuǎn)點(diǎn),她這病還得治一段時(shí)間才能痊愈?!?/p>
朱亭給了他一個白眼,揮手讓他趕緊走,抓藥去。
一回頭,看見那傻不愣登的大虎,氣不打一處來。
抬手給了一頓炒栗子,“你就不能不闖禍?。∫粫簺]看著就闖禍!”
又在敲的地方揉了揉,“真不讓人省心……”
朱亭拉著牛大虎走了。
約莫兩刻鐘,葛玉軒端著一碗藥回來,先幫禾雀取了針。
“氣息變化不大?!逼桔债犝f。
葛玉軒回到:“她心脈功能不錯,傷得不重。主要高燒持續(xù)太久,醒了還會恍惚幾日,身上麻痹無力。這幾天還得施針。”
平壅疇接過藥碗,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喂。
“禾雀,喝藥了?!陛p輕柔柔的聲音在禾雀耳畔響起,生存本能令禾雀微微張嘴,緩緩?fù)萄省?/p>
雖然浪費(fèi)了不少 ,大體還是喝下去了。
平壅疇掏出帕子給禾雀擦嘴,又扶她躺下,蓋好被子。
看著坐在床邊,眼睛不離禾雀的平壅疇,葛玉軒笑著走了。藥還要接著熬呢~
葛玉軒:葛洪,東晉思想家、醫(yī)藥學(xué)家、科學(xué)家。著有《抱樸子》《肘后救卒方》《金匱藥方》《神仙服食方》《服食方》《玉函煎方》,是我祖宗沒錯了!
[寫《玄溟紀(jì)事》的時(shí)候,就有男主去地牢找失蹤女主(沒找著)的情節(jié)?,F(xiàn)在你們懂了么,并不是每個女主都很幸運(yùn),也有人真的衰……]
第十章流波送盼
禾雀感覺有人扶起自己,耳畔又傳來那溫柔的聲音。
“喝藥了~”
禾雀很想睜開眼,但是眼皮像石頭一樣沉,還好喉嚨還肯聽自己的話,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吞咽。
躺下的時(shí)候,禾雀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玄色衣袍的男子。
微微流淌的金光,應(yīng)該是衣袍上繡的紋路吧,禾雀又昏睡前這么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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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禾雀救回來也已經(jīng)有兩天了。
這日禾雀睜開了眼睛,但數(shù)日的昏睡使她腦子當(dāng)機(jī)(這么現(xiàn)代的描述真的好么……),睜開的眼沒有焦距。
平壅疇進(jìn)來的時(shí)候,就看到禾雀呆呆望著床頂?shù)臉幼樱唤笭枴?/p>
“你醒了?”
禾雀慢慢轉(zhuǎn)過頭,眼神也慢慢聚焦。
嘴唇微張,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微微點(diǎn)下頭。
平壅疇將端著的餐盤放在床邊的桌凳上,如之前一樣,扶起禾雀靠坐在自己懷里,再拿起餐盤中的碗。
這個過程中,禾雀一直盯著平壅疇的臉看。
“今天起你可以不用喝白粥了,我讓人用雞湯熬的粥,還放了點(diǎn)青菜,晚上我再讓他們換點(diǎn)花樣。”
平壅疇邊說邊舀一勺子吹涼喂給禾雀。禾雀也很配合地乖乖喝完。
在擦嘴之后,平壅疇又問:“困嗎?還是坐一會?”
明明問的是截然相反的兩個問題,但是禾雀微微晃頭,平壅疇就知道她想坐一會兒。
平壅疇拿過床里頭的軟枕,給禾雀墊上。
“吹個曲子給你聽?”
禾雀眨眨眼。
平壅疇取下桌上供著的玉笛,放在唇邊。
音律流動,輕輕飄蕩。
禾雀看著平壅疇,平壅疇看著禾雀。
禾雀被放入被窩的時(shí)候,嘴角還是帶著笑。
杜牡丹:誰的笛聲如此美妙?你們山主?是這樣啊……
第十一章帶毒薔薇
禾雀的病在一天天好轉(zhuǎn),除了葛玉軒開的藥和針灸,還得益于平壅疇每天不間斷地按摩。(平壅疇也沒少趁機(jī)吃豆腐就是了)
這天,朱亭匆匆過來,從懷里掏出一個書信樣的東西,對平壅疇耳語幾句。
平壅疇回頭看了禾雀一眼,打發(fā)朱亭離開。
“你要是忙就去吧,我沒事的。”禾雀出聲道。
平壅疇蹲在禾雀身旁,抓著她的手說到:“好,我去處理一下?!庇植环判牡囟?,“你需要什么都可以讓小菊幫你。”
禾雀乖巧點(diǎn)頭。
一直到晌午,平壅疇都沒有回來。
小菊扶禾雀進(jìn)屋坐著,交代了禾雀不能亂動亂跑,自己去了廚房拿膳食。
總歸在天壅山上,不會出什么事。小菊是這么想的,可惜偏偏就出事了!
牡丹打了個好算盤:這平壅疇雖說不是一國之君,但擁有的是皇上都忌憚的權(quán)勢。長相并非傳聞中那么丑陋,相反儀表堂堂,才華洋溢,比平洲宇那個草包好上千倍萬倍。關(guān)鍵是對自己一往情深以后肯定也是言聽計(jì)從,自己想母儀天下不是瞬瞬息的事嘛!
在平壅疇“害羞”不敢過來攻略她的情況下,牡丹決定主動出擊!
好巧不巧,牡丹提著親手做的午飯來主屋的時(shí)候,除了禾雀,誰都不在。
牡丹一進(jìn)門,就看到禾雀,眉頭一皺,語氣凌厲:“你怎么在這?”
常年的畏懼使禾雀習(xí)慣性地站起低頭挨訓(xùn)。
牡丹悠然地坐下,等著禾雀倒茶。
禾雀趕忙上前倒茶,但是剛恢復(fù)些許知覺的右手還不夠握力抓茶壺。
茶壺踉蹌一下摔桌子上碰了個缺口。
“呀!這可是上好的紫砂茶壺!這么好的成色已經(jīng)不多見了!”
牡丹一發(fā)怒,禾雀習(xí)慣性地跪下賠罪,不過這次還抓著自己受傷未愈的右手臂。
牡丹看了禾雀一眼,說到:“我說平壅疇怎么不來見我,原來是把你傷著了,他沒敢來見我?!?/p>
牡丹輕拍禾雀的臉,淺笑了一下:“看來大家都以為我很疼你呢~”
“雖然你住在這養(yǎng)傷,但別想動歪心思!要知道,你跟我根本無從比較!論顏,我是天下第一美人,而你不過是不知名的阿貓阿狗;論才,我是天下第一才女,而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將軍是要成大事的人,能配得上他的只有我杜牡丹!你這賤骨頭糙命,再重的傷也早該好了,你明白嗎?”
不知是恐懼還是難過,禾雀抖得似篩糠,低低地應(yīng)到:“我明白。我馬上就搬?!?/p>
牡丹摸了摸禾雀的頭,心情愉悅道:“乖啦~”
朱亭:別打別打,不是吧,這也賴我?
平壅疇:不打你打誰?。ㄊ箘抛幔?/p>
第十二章移的就箭
平壅疇回來的時(shí)候,就一臉懵地聽到禾雀說要搬出去。
“平將軍,禾雀在你這打擾夠久了,是時(shí)候該回去了……”
這還是禾雀第一回喊他,平壅疇很慌,是不是禾雀知道他的身份嚇著了?成親那天劈桌子是挺嚇人的,自己還沒來得及彌補(bǔ)形象呢!
平壅疇好不容易找著個理由,支支吾吾地說:“你的傷還沒好呢?”
“已經(jīng)大好了,我回去休養(yǎng)就可以了。”
“不可以!”平壅疇激動了,又唯恐嚇到禾雀,降下聲音說到:“你人是在我們天壅傷的,沒治好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走的!”
禾雀低下頭想了想,又怯怯地抬頭看平壅疇。
“好吧,我治好傷再走。”
平壅疇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氣,又聽禾雀說到:“但是,這是您的屋子,禾雀住這不合適?!?/p>
平壅疇內(nèi)心想的是:合適,你住這再合適不過了!
嘴上說的是:“啊,這不是沒顧得上嘛,在這扎針推拿都方便嘛!”
禾雀搓著自己的手,語帶顫抖地說:“真是麻煩您了?!?/p>
“不麻煩!”平壅疇脫口而出,“咳咳,那個,我讓人給你收拾間屋子,肯定是最豪華最舒服的!”
“將軍不用這么費(fèi)心,禾雀喜歡安靜,有一間偏僻點(diǎn)、安靜點(diǎn)的屋子就很好了?!?/p>
“好,你說什么是什么!”
“多謝將軍?!?/p>
平壅疇想著:山不來就我我就山,你搬到哪我就跟到哪!
所以,禾雀搬出去之后,平壅疇還是天天往禾雀那跑,美其名曰治傷。
杜牡丹也幾乎天天去“看望”禾雀。
雖然平壅疇每次都“害羞”不敢跟她搭話,但每次都會跟她點(diǎn)頭微笑,還讓人再給她加了人手,生怕她住得不舒服。
牡丹見平壅疇如此“關(guān)心”自己,越發(fā)在禾雀面前炫耀打擊。禾雀只得默默稱是。
平壅疇:(欲哭無淚)我只是禮貌??!不是說她們姐妹關(guān)系很好的?
(一頓揍)
朱亭:(淚流滿面)又怪我?
第十三章毒計(jì)暗生
牡丹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那“愣頭青”肯定以為她是姐妹情深關(guān)心禾雀去的,自己要表現(xiàn)得再明顯一點(diǎn)!
這天,牡丹讓人抱把琴到?jīng)鐾ぁ?/p>
平壅疇路過的時(shí)候,就聽到一陣清脆的琴音,正是他那日給禾雀奏的曲子。
平壅疇有些驚奇,繞路過去一探究竟。
牡丹見平壅疇被吸引過來,越發(fā)彈的深情,還不時(shí)用眼波凝視對方。
一曲畢,平壅疇鼓掌,稱贊到:“姐姐彈得真不錯!”
牡丹花容失色,內(nèi)心驚濤駭浪。姐姐?
卻見遠(yuǎn)處小菊扶著禾雀而來,計(jì)上心頭。
牡丹舒展笑顏,“牡丹自小喜歡音律,那日聽了這個曲子,念念不忘,自己試了幾遍,但還是達(dá)不到那日那人所奏的意境?!?/p>
(那是,我看著禾雀吹的能一樣嗎?)
平壅疇微微頜首,“壅疇技藝不深,見笑了!”
牡丹驚訝到:“此曲原來是山主之作?”
復(fù)而掩嘴淺笑,“山主太過自謙,牡丹覺得您的笛聲,人間難得幾回聞才是?!?/p>
牡丹見禾雀已經(jīng)走近,是時(shí)候說點(diǎn)曖昧的話了。
“此曲牡丹甚是喜歡,不知是否有幸能和山主合奏一曲?”
平壅疇心念著要去見禾雀,推搪到:“今日笛不在身,改日討教!”
牡丹燦然一笑:“那我們可說好了哦~”
牡丹狀若不意,看向禾雀。
禾雀正躊躇著,但還是示意小菊回去。
平壅疇也向牡丹告辭,離去。
牡丹繃著的笑臉立馬垮了下來。
我絕對不會認(rèn)輸?shù)模?/p>
牡丹:(大發(fā)脾氣)怎么會?他喜歡的是禾雀?不,我不會認(rèn)輸!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