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qū)日記――我在碧藍當(dāng)提督(3)

第七十二天
我倚著腓特烈的肩膀,她那清新的體香能讓我平靜地入眠,我現(xiàn)在一刻也不想離開她,也許這就是情到深處……我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我不確定我在她面前的笑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還是只是皮笑肉不笑,在人類社會過久了,慢慢就帶上了面具,我如同戲臺上的優(yōu)伶,時喜時悲著,可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我自己真實的情感還是戲臺上的表演,但只要看到她,我就安心。
這種感覺很奇妙,既像情人,又像母子,我對她,在愛情和親情中搖擺不定,糾結(jié)著自己是不是真心,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根本是多余,情到深處,便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大帝,我……”
“怎么了指揮官?”她仍是那么溫柔。
這句話真的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勇氣說出來,她此刻就在我面前,我卻如一個怯陣的逃兵。煙花之地我是???,與美女風(fēng)花雪月對我來說更是家常,可面對著她,就怎樣也開不了口,我能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正在發(fā)怵。
“你我之間何必吞吞吐吐呢?”腓特烈擁上來,捧著我的臉,嬌艷的紅唇眼看就貼到了我的鼻尖,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摟住了她的后腦,撩起那瀑布般的青絲,抱住了她,自己湊的到她的耳邊,小聲地說:“我想帶你去看巫山的云雨。”
她低著頭,面色緋紅,美目垂青,對我說:“現(xiàn)在還不可以哦,不過,你若是靜不下心來,我可以為你吹一曲?!?/p>
我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她的簫聲,那聲音空谷幽林中,涓涓流出的溪水撞擊在巖石上,發(fā)出清脆空靈的聲響,又似是春雨輕輕落下,打在池塘之中,泛起漣漪,魚兒在雨中躍出水面,又掉回水中。就在我已經(jīng)隨著她的節(jié)奏,讓我的身心放松下來之時,她的簫聲突然拉高了音調(diào),那種猛烈,那種激昂,如同壓在地殼下的巖漿開始狂涌,最后隨著她的尾音,那火山終于爆發(fā),滾燙的巖漿從山頂而下,漫天都是濃煙與烈火,但轉(zhuǎn)瞬便冷卻下來,巖漿凝固,塵埃落盡。
她放下那支玉簫,回到我身旁,說:“滿意嗎?”
“很美妙的曲子,辛苦你了?!?/p>
“那,早些睡吧,明天還要給z系訓(xùn)練呢。”
“好?!?/p>
我抱著她一起躺下,又是安穩(wěn)的一覺。

第一百天
鐵血軍港里關(guān)著一個惡鬼,據(jù)老人說,每天夜里都能聽見惡鬼的嘶吼。
我踏進了從未去過的秘密堡壘,一進門就聽到了蒼涼的狂嘯,似是要撕裂這個世界一般。
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進到最里面,但是我沒見到惡鬼,這里只關(guān)押著一名面容白皙體態(tài)豐腴的美貌女子,她的眼睛很清澈,滿臉的無辜。
“世人都是你是魔,為何我眼里,他們才是魔?!?/p>
我看著她,實在沒法把她和人們口中的惡鬼聯(lián)系在一起。
“因為天下熙攘,皆為利往,誰動了他們的利,他們就誣誰是魔,因為他們有話語權(quán),所以他們說誰是魔,誰就是,說誰是惡鬼,誰就是惡鬼,說誰有罪,無罪也是有罪,說誰無罪,罪惡滔天也是無罪。”
“我現(xiàn)在是指揮官,軍港里的一切,我說了算,我給你自由?!?/p>
“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p>
“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那為何放我?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觸怒上面那些人?!?/p>
“因為我見不得無辜的人失去自由?!?/p>
“你知道我因為什么被鎖起來嗎?”
“我不想知道,但是你的眼睛騙不了人,出來吧,成為我的艦隊里的一員?!?/p>
我打開了這座牢籠,她跟在我身后出來了。
腓特烈在外面,看樣子她已經(jīng)等我很久了。
“指揮官,你還是放她出來了……”
“我們需要人才。”
“我知道……把這個給她帶上吧,免得她鬧出亂子?!?/p>
我接過腓特烈手里的東西,那是一個黑色的發(fā)卡,似乎有種魔力,它在隱隱閃光,我走到那女子面前,說:“我?guī)湍闶崂硐骂^發(fā)吧。”
“好?!?/p>
我梳著她的橙粉色加紅色挑染的短發(fā),然后把發(fā)卡別在她的頭上。
女子的眼睛里瞬間泛出了星光。
“多美好的清晨啊?!?/p>
現(xiàn)在分明是傍晚。
“鳥兒的叫聲好清脆好美妙啊?!?/p>
天上盤旋的只有禿鷲。
“這花朵的芬芳真是令人心曠神怡?!?/p>
牢籠周圍只有枯樹和腐爛的落葉。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艦?zāi)?/p>
燒油,裝彈,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guān)心軍火和油價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艦?zāi)锿ㄐ?/p>
告訴她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看著眼前這個抒情的女人,轉(zhuǎn)身問腓特烈道:“她到底是誰?”
“重巡洋艦羅恩,和我一樣,都是方案艦?!?/p>
第一百二十八天
我漸漸意識到,羅恩究竟為何被鎖起來了。
她是件徹頭徹尾的兵器,只能活在戰(zhàn)爭中。
戰(zhàn)爭,也許很快就會來,因為我在海邊撿到了一個艦?zāi)铩?/p>
她身受重傷,隨波逐流來到了我這里。
我認識她,黑色的軍外套和軍帽,橙紅色的長發(fā),緊握著的華麗的細劍,這正是皇家的君主啊。
看樣子她們這仗打得很慘啊。
鐵血也得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