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關(guān)于深深的原創(chuàng)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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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創(chuàng)女主～有嘎龍晰等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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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星球設(shè)定，古代和超現(xiàn)代文明碰撞預(yù)警

封面圖源自網(wǎng)絡(luò)～如有涉及版權(quán)立即糾正～

一、海岸歌聲

夜雨后，通往神廟的山路十分泥濘，草皮和小水洼時不時讓人腳下打滑，折磨得本就破舊的布鞋更加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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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小黝黑的青年卻不敢放慢腳步，抬抬勒緊皮肉的竹簍肩帶，背上的貨物跟他的體重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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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掉從短發(fā)茬里淌到臉上的汗水，便又低頭扶著身邊的山石或樹樁，一步步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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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前面忽然傳來呼喚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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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抬眼望去。樹叢里隱約兩個青年人，同樣的短發(fā)茬和修行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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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搞快點咯！要趕不上午飯了！”兩人身上的竹簍輕便而小巧，里面不到半簍子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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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們先走！我趕得上！”一邊喊著，星星腳下也沒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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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青年人在聽見這句話之后，沒入了山林，再沒回頭看一眼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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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背上的土豆和紅薯卸下來放到廚房背后的倉庫，神廟里午休的鐘聲都已經(jīng)敲過了一陣。好在這一次，他連吃完飯收拾食堂和洗碗的時間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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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拿了兩個土豆紅薯夾進了尚有余火的灶里燜好，到井邊打一桶水上來洗了洗熱得發(fā)燙的臉，擦干身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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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將廚房的水缸挑滿，又選了些蔬菜洗好晾干在院子里，以供下午做晚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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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雜務(wù)干完，他才將自己窩在灶爐旁的小凳子上，緩緩閉上眼睛，讓身體的酸痛和疲勞消失在迷蒙的睡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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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有只小兔子往自己懷里鉆，摸起來卻是紙張的手感，這手感讓他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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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懷里多了一包點心，忙抬頭，給自己點心的人正走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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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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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邁出門檻的步子，須發(fā)皆白頗有仙風(fēng)的老人轉(zhuǎn)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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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星星忙站起來，抱著懷里的點心走到老人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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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沒在房里，想必那些師兄弟又欺你好心，讓你干重活趕不上吃飯了。好容易找到你，看你睡著把糖餅給你，反倒把你吵醒了?！毖矍昂谑莸纳倌晏ь^看著自己，笑得露出一排白而整齊的牙齒，眼睛里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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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師傅，每年都記著我生日?！毙切潜еc心，道謝完臉上不受控制有些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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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早就習(xí)慣了他靦腆的表現(xiàn)，拍拍他肩膀：“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不比其他師兄弟，為師自然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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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卻讓少年眼神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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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不比其他人，在這個邊遠的海濱小鎮(zhèn)，人們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神女廟來修行，一部分是因為信仰女神娘娘，一部分是為了減輕家里負擔，家里少一張吃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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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如何，送來神廟的修行人在外界倒也有一份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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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與外界的牽掛，在二十年前的一場海難里，被徹底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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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大祭司當年應(yīng)信眾邀請，去遠海治妖患，回來的時候就懷里抱著個分外嬌小的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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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說，也許他父母出海遇到風(fēng)暴，船偏了航道，落在了海妖手里。正好師傅前去除妖，從海妖口里救下了還剩一口氣的他。而他的父母，早已不知在哪只海妖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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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這天就成了少年的重生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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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記事起，身邊記著他生日，每年這天都給自己買糖餅的，就只有眼前這個白胡子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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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吃點兒東西吧，別餓壞了?！崩先诵πΓf完轉(zhuǎn)身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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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土豆！”星星輕呼道，轉(zhuǎn)身忙將灶火里的土豆和紅薯掏出來。先放在灶臺涼著，在調(diào)料柜里拿出一罐辣椒面，倒進陶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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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吹氣一邊盡快撥開土豆被烤焦的皮，蘸上辣椒，顧及燙口，小小地咬了一塊在嘴里，少年一下瞇起了眼睛。坐在小凳子上，滿足地晃著腳，吃完了這頓簡單的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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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又開始忙碌起了其他大大小小的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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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廟的生活就是這樣，枯燥且清苦，茹素、戒欲、苦修、歷練。他從沒質(zhì)疑過，也沒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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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調(diào)皮的師兄弟把他扔進河溝里，說要讓他學(xué)會游泳，海邊的人哪有不會游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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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怎么也學(xué)不會，他在水里閉不了氣。還會大口大口喝進那些冰冷的河水，然后慢慢感覺自己的血管里的血液好像都漸漸變涼。他太害怕，也掙扎得太厲害，嚇白了岸上看戲的師兄弟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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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撈他上來，看他仰躺著嗆出驚人的水量，從此再也沒人敢這樣開他玩笑。師傅為這事，出奇震怒，從不和徒弟們計較這些事的老人，硬是罰了他們半個月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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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苦他都能吃，什么清規(guī)戒律都可以接受，只有一件，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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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在無人知曉的夜晚，跑到海灘礁石的角落對著海浪大聲唱出那些他在小鎮(zhèn)戲臺、茶館、路邊賣唱藝人那里聽來的各種各樣的曲調(diào)。有時候是隨意哼出的旋律，飄進海風(fē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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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刻意壓低的嗓子，面對海浪則不需要掩飾，只有大海知道他的歌聲像一位出塵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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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升起，忙完最后的晚課，晚鐘敲畢，廟里除了神殿大堂，其他的燈火都已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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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蟲的鳴叫和其他人的呼嚕聲此起彼伏，星星提起光線微弱的小燈籠溜進夜色，順著熟悉的山道，快步來到山下的海灘礁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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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到海灘，歌聲就飄出他的喉嚨，圓月懸空，旁邊的大恒星燦爛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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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滅小燈籠放在礁石上，就著月色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海風(fēng)吹進他短短的發(fā)茬，溫柔的手一樣輕拂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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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聲又如以前的那些夜晚一樣被送到了遠海，星星唱完了他記得的所有調(diào)子，還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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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嘗試著改了一些細節(jié)，又把它們吟唱出來。如果這海邊有人，一定會問，這是哪家姑娘的聲音，真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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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倒是鉆進了一些耳朵里，不過不是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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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海水翻騰起來，星星當那是是海豚們在嬉戲，放高了聲音依舊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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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些拍打海面的魚尾離他不到五米，伴隨著奇怪的聲響，像是不清晰的對話。隨后他眼前的海面除了魚尾，還出現(xiàn)了人的上半身。那些他看不清的東西向他靠近，還哼唱著他剛才的曲調(diào)，像是在應(yīng)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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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瞪大眼睛看著眼前迅速靠近的生物，一股寒意在身上蔓延。腿抖得厲害，剛邁出一步，就失力一下坐在了礁石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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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撐起身體克制恐懼，那群海里來的精怪卻已經(jīng)登陸，上岸后尾巴分開化為雙腿。他們四下看著這片海灘，相互交流著聽不懂的語言，最終把目光鎖定在礁石區(qū)里這個黑漆漆的瘦小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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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被八九雙眼睛直直地看著，剛有些力氣的腿又開始發(fā)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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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上生長的藤壺和牡蠣殼膈得后背生疼，他卻死死抵住，不往前移動一下，仿佛這樣就能擠進石頭縫里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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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現(xiàn)在看上去是“人”的生物開始互相悄悄耳語，商商量量半天。就在星星已經(jīng)著手匍匐著爬走的時候，聽到了目前為止唯一能聽懂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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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你在唱歌嗎？”問出這話的嗓音磁性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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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眼，又往礁石里退了退，嗓音顫抖地喊出了一句：“求求你們不要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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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跟著冒出來的還有兩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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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那些“人”被這么一吼，愣住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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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吃人的海妖，我們是人魚?！边€是剛才那個低沉的嗓音，回應(yīng)了他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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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慢慢走過來靠近蜷縮在礁石堆的星星，開始仔細打量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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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被你的歌聲吸引過來的，剛才是你在唱歌的話，能再給我們唱一次嗎？”低沉聲音的家伙手指輕輕戳了戳瑟瑟發(fā)抖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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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忙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問：“你們…真的不是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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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話還能等你唱首歌再吃？”后面有一個濃眉大眼，高挑的“人影”一手耷拉在另一個瘦高的人身上，一邊笑瞇瞇的拿星星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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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嚇唬小孩兒?！毖矍暗统谅曇舻摹叭恕被仡^提醒后面開玩笑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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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孩兒= =！”星星脫口而出地反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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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并不生氣，只是請他再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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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這些個個身高八尺的妖怪，將自己團團圍住，只好清了清因恐懼而緊繃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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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又在海灘吟唱起來，這聲音此刻收斂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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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唱歌，僵著身子手都無處放。一會兒瞄一眼這些人魚的表情，一會兒刻意地壓低自己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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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不自在得馬上要停下的時候，低沉的男聲加入了他的吟唱。他隨著星星的曲調(diào)跟著哼，很快的，他們的聲線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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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仿一雙溫暖有力的手，托住星星的聲音飄在上面，柔和而穩(wěn)重。像是有電流輕拂了耳朵的絨毛，靈魂掉進了旋律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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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的聲音又綿延而穩(wěn)定起來，其他幾個人魚也加入了和聲。月夜下的海灘迎來一個小小合唱團，海浪成了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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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之后眾人都不盡興，又接著唱下去。星星不會的他們就停下來慢慢哼幾遍，他們沒聽過的，星星也是同樣傳授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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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素未謀面，甚至連物種都不同的生物像是多年的老友相聚。代替說不完的話的，是唱不完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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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唱到十分哀婉的曲調(diào)，有的人魚眼角落下了淚水，還沒等滴下來，就變成了淚滴狀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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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接住這些珍珠，曾經(jīng)聽說人類很喜歡人魚淚，就把這些送給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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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過半，他們在海邊圍坐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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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到我的聲音怎么會想到要過來看呢？”星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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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們臉上浮現(xiàn)出尷尬的笑容，有的直接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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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眉大眼的人魚又笑瞇瞇的說：“我們跟人類不一樣，不用嫁娶。男子在海里結(jié)盟游獵，四海為家?！?/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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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則和女子群居，如果有女人魚在海岸唱歌，男性就會前去附和，她們會挑自己喜歡的人魚…”旁邊長得像貓的瘦高個跟著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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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星星捧著手里的人魚淚微微張著嘴，眨眨眼睛終究沒講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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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你的聲音太好聽太特別了，讓我們都昏了頭?！钡统恋哪新晭еσ廪揶碇切恰?/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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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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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以后還會來這片海灘嗎？”星星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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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們來嗎？”低沉的男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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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看著手里一顆顆珍珠光澤的人魚淚，低頭咬著嘴唇?jīng)]回答。臉上浮起的紅暈足以展示他的害羞和靦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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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月圓，我們還過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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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點頭：“那好，下次月圓我們還在這個地方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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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去的潮水又開始漲回來，時間不早了，人魚和星星都需要各自回到生活的地方。今夜的小聚會就此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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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又將小燈籠點上，按原路返回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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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們雙腿踏入海水不久就會化作魚尾，他們上身依舊露出海面，揮手目送黑夜里的那個小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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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燈籠沒入山林前，也會停下來朝他們晃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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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廟，星星在床上翻來覆去，閉上的眼睛不一會兒又睜開，困意絲毫沒有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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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人魚淚從床邊的小瓶子里倒在手心摩挲，確保不是自己做了個荒唐的夢。天光慢慢亮起來，照入了這所狹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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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第一天，他徹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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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鐘與山澗鳥鳴喚醒了整個神廟，小木窗外面有了人走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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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星星！誒？今天你怎么沒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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