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同人 相親故事4
cp露仗,性轉(zhuǎn)因素有,無替身設(shè)定
四
從游泳館出來,兩人打算就這么散步著回家。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露伴隨身都挎著一個大布包,里面裝著速寫用具。如果碰到一個很合適的漫畫素材,他就會即刻將它捕捉下來。仗子換好衣服,梳好頭后出來,看見在路邊等著自己的露伴挎著的包,一下子起了興趣。
“露伴前輩,”仗子湊近道,“這個包是做什么用的???”
“裝速寫工具。”露伴道。
“前輩是藝術(shù)生?”
“算是吧……”藝術(shù)生三個字讓露伴想起來康一在一開始為自己撒的謊。確實,以自己的名氣——雖然自己從沒有給雜志或者報社提供過照片——光是聽名字,也會讓高中生興奮起來。要是讓仗子知道,名漫畫家私底下竟是這樣……她會怎么想自己呢?
“我可以看看嘛?”仗子雙眼放光。
“這本嗎?”露伴道,“這本還不夠好,比較潦草,而且不夠完整……你要是想看,可以下次到我家來?!?/span>
“前輩是在邀請我嗎?哦——”
“我不是那個意思!仗子君!”
真是急得都對晚輩用起敬語了!露伴腹誹。都怪這個高中生!
開始走了,兩人沿著D町的干道一直向北。那里是仗子熟悉的地方,有瀝青公路兩邊野蠻生長的灌叢,有大片大片的麥田,有一座廢棄的高壓線塔,有遠(yuǎn)處連綿的山丘,那是密林籠罩的地方。這些是她熱愛的小鎮(zhèn)的一部分。仗子認(rèn)為自己是個普通的女孩:喜歡打扮,喜歡收集衣服鞋子,喜歡聽歌,喜歡明星,喜歡流行文化,和其他女孩一樣。只是或許她更熱情一點,更直接一點,才顯得自己有點“棘手”。但她也不過是個學(xué)生,該上學(xué)上學(xué),該寫作業(yè)寫作業(yè)。
母親在年輕時大膽追求愛情,和年長二十歲的外國男人做了“露水夫妻”。那個男人和她在一起大概半年,然后回到了美國,從此杳無音訊。母親當(dāng)時已經(jīng)懷孕,她很快接受了現(xiàn)實,一個人就這么撐著,直到祖父也接受了這一切。她帶著仗子和祖父一起生活。而隨著生活的繼續(xù),那股對那個男人的恨意慢慢地消失。毋寧說,這股恨意從未存在,它更像是一股淡淡的幽怨,如露珠般,在陽光下慢慢消散。那個年代有很多這樣的故事。
母親的堅韌和自由從小暈染著仗子的心靈,再加上祖父的管教,算是彌補(bǔ)了“父親”這個角色的空缺,仗子漸漸長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對于現(xiàn)在的生活,仗子很滿足。雖然D町很小,但對她來說已足夠。來自于遠(yuǎn)海的人,來自于山另一邊的人,她也只是好奇他們那里的故事而已。
但露伴不一樣。
故事又要回到兩人相見的時候。那場聯(lián)誼,其實是由花子一手策劃的。話說她們在讀初中的時候,由花子就暗戀著康一了。暗戀,很暗很暗的那種,到了康一畢業(yè)也不認(rèn)識由花子的程度。那時候她本以為,都在一所學(xué)校,還能天天見面。沒想到上高中后,分開了,分別在町的兩端。由花子思“康”心切,趕上兩個學(xué)校聯(lián)誼活動,她就主動報名了。一場聯(lián)誼,每方最少要有2人參加,仗子實在沒法拒絕思念成疾的由花子,就答應(yīng)陪著一起去了。
就這樣,兩人老早上了公交車,結(jié)果因為堵車反而遲到了。一路上光是安慰失落的由花子,仗子就廢了不少口水,她倆擠在下班高峰期的車廂里,像兩條咸魚。
她們終于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們。一個是康一,沒錯,還是初中的樣子,另一個是——那是誰呢?看上去不像高中生啊……
回到現(xiàn)實,仗子打量著身邊的露伴,還是感覺不太真實。確實,不像是高中生,但說是大學(xué)生嗎?好像也不一定。他有種別樣的氣質(zhì)。從穿著上看,光是初遇那天的就很有個性,他的襯衣和西裝長褲,仗子后來反復(fù)忖度:肯定是有專門地設(shè)計,然后由高級裁縫親手制作的。然后是皮鞋,和那種假的革質(zhì)的就完全不一樣,是意大利手工真皮的質(zhì)感。就算是在s市,這么有錢的大學(xué)生也很少有吧?仗子也不傻,她認(rèn)為,康一或許是幫露伴在撒謊,來掩蓋露伴的真實身份。仗子的好奇瞬間就被勾了起來。她進(jìn)一步打量著露伴,仿佛要把他的臉看出花來。
與此同時,露伴正目不斜視地想著自己要怎么找話題,甚至有點期待仗子主動說話。搜腸刮肚,他也只想到了一些聽上去就很干癟的話題,比如,你有看過漫畫嗎?喜歡聽什么歌,看什么電影之類的。萬一問出去了,她回答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甚至討厭的,該怎么辦?這種年紀(jì)和見識的女生會喜歡什么呢?露伴開始在心中為仗子預(yù)設(shè)答案起來……
但等等,越預(yù)想,越覺得仗子“平庸”了——如果她只是個喜歡國內(nèi)苦情偶像劇、長相精致的帥哥美女、聽著爛俗流行情歌的女孩,露伴會完全喪失和她繼續(xù)交談的能力的。他對這一塊完全不感冒,甚至到了有些厭惡的地步。
一只海鳥掠過低空,引著露伴的視線轉(zhuǎn)向仗子那邊。恰好對上仗子的視線。
那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又來了。
“仗子,你喜歡漫畫嗎?”
“漫畫嗎?”仗子驚,“我對這個沒那么感冒啊……”
這下好了,預(yù)設(shè)應(yīng)驗了?其他話都被咽下肚,露伴只好盯著仗子。
“沒想到漫畫在大學(xué)生中也那么受歡迎嗎?啊,真是讓人感到有些寂寞啊。我可能是沒法體會看漫畫的快樂的那種人吧……每次周圍的同學(xué)在談?wù)撀嫊r,我就只能在默默聽著Prince的歌,和一些六七十年代的‘老東西’哈……嘛,這也不是說我覺得漫畫不好啦……”
Prince?!聽到這個名字,仗子其他話一下子都作耳邊風(fēng)了。露伴心漏跳了一拍——這是他珍愛的歌手。他最喜歡的放克音樂家。他是美國人,在亞洲似乎沒那么有名氣。在s市的時候都很少看到他相關(guān)的東西,更別提在D町了。不過,借著他經(jīng)常到世界各地旅游取材的方便。露伴還是成功搜羅了很多Prince的專輯。
果然,當(dāng)上帝給你關(guān)上一扇門,他就會再給你打開一扇窗。
“我也喜歡……Prince。”
“真的嗎?你最喜歡哪些歌?”
“一些年齡比我還大的哈。”若是講到這些喜歡的事務(wù),露伴就放開了。
“欸,那我可能沒有聽過……這只能找到比較近的……”
“Soft and Wet,Crazy you ,就是那張F(tuán)or U 專輯里的歌。”
“哦!好吧,我還是聽說過的。”
“必須的,這太有名了。D町上沒有賣過For U嗎?”
“沒有……我能買到的最早的是Purple Rain ?!?/span>
“那也還好啦,雖然說P早期的歌是百聽不厭的,但Purple Rain也是絕對的經(jīng)典。當(dāng)然如果你不介意……”
“去你家聽?”仗子自然地接上話頭,“你有收藏專輯,對吧?”
“嗯,”露伴道,“你也可以順便把我的畫一起看了?!?/span>
“哈哈,我想我可以順便在你家做很多事呢。對了,回到一開始的話題,露伴前輩,你很喜歡漫畫嗎?還是……”
“我熱愛漫畫,”露伴道仔細(xì)想了想自己該如何說才不至于會穿幫,“我想把它當(dāng)作自己的事業(yè)?!?/span>
“哦,所以,前輩以后要當(dāng)漫畫家咯。”
“嗯……”露伴點頭道。莫名其妙地,那個關(guān)于第四部的構(gòu)想又浮上了露伴的心頭,那個梳著飛機(jī)頭的性格奇怪的高中生,他要是喜歡Prince,或者有些地方借用了Prince的元素,會不會很棒呢?然后,露伴仔細(xì)打量了下身邊的女孩,一個高中生,發(fā)型奇怪張揚(yáng),穿著手工改造衣服,定制皮鞋,了解六七十年代的文化,混血兒……要是放在漫畫里,妥妥的主角人設(shè)啊。
主角人設(shè)嗎?露伴收回目光。
D町這條向北的公路,直挺挺地伸向一個隧道,過了這個隧道,就是他們所住的街區(qū)?,F(xiàn)在是上午時候。
“那個,”露伴忽然道,“我想自己試著,畫一些漫畫,想請你幫忙看看……怎么樣?”
“欸,可是我對漫畫真的不很了解?!?/span>
“其實也不是要什么很專業(yè)的建議,就是想請你幫幫我,構(gòu)思一下劇情。”
“劇情嗎?”
“嗯,你可以這么理解,漫畫就像是有視覺的小說,或者是靜態(tài)的戲劇。在將它畫下來之前,我們需要將故事的大概構(gòu)思好?!?/span>
“這樣啊。那么,我會努力的!”
陽光被隧道吸走,留下黑洞洞的一片,隧道深一點的地方有燈亮著,但那燈光又?jǐn)巢贿^隧道外的陽光,徒然顯得更昏暗。這隧道倒也不很長,走一趟大概就15分鐘吧。
“哇,要進(jìn)隧道了——這么說感覺好像自己開著車呢哈哈。話說,露伴前輩會開車嗎?”仗子笑道,還做了一個打方向盤的動作。
“當(dāng)然會。除此之外,我還會騎摩托車。我有一輛Honda cb400,在D町的時候,一般騎這個出行?!?/span>
“聽上去很酷嘛。露伴前輩喜歡——摩托騎行這類的嗎?”
“嗯,這樣比較方便。摩托車可以達(dá)到很快的車速,但是又不像轎車那樣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自由自在——是這么回事?!?/span>
“哈哈,這倒是和裕也說的很像呢?!?/span>
裕也?那個在游泳池里遇到的男人嗎?露伴皺眉。
“裕也也喜歡騎摩托,不過,并不是往好的地方發(fā)展的……他更喜歡飆車,去追求那種極限的刺激感?!?/span>
“我看出來了。那樣的紋身,還有說話的方式,他是飛車黨吧?!?/span>
“嗯。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啊,誰也管不了他?!?/span>
“嗯……我開始真的好奇起來,你們兩個是怎么認(rèn)識的了。不是鄰居這么簡單吧?”露伴嘆氣道。
這下倒是把仗子問住了。好吧,她仔細(xì)想想,露伴只是可能隱瞞了他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她自己是確實在向露伴隱瞞著自己的“不羈過往”呀。她抬頭看向露伴,深深吸了一口氣。
伴隨著兩人走進(jìn)隧道,天幕漸漸暗了下來。厚重的云幕在海風(fēng)的吹拂下覆蓋了這個沿海小鎮(zhèn),隱隱有下雨之勢。這樣突如其來的陰沉,一下了拉低了隧道里的亮度。兩人回頭一看,來的方向已經(jīng)是一片粘稠的陰暗了。
“感覺不妙啊,”仗子道,“前輩有帶傘嗎?”
話音剛落,暴雨襲來。這樣的暴雨,雨珠子個個宛如小型炮彈,濺在身上是會疼的。
“啊,這樣的情況,出門前沒預(yù)料到啊。我在s市待久了,不知道在家鄉(xiāng)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雨季了?!甭栋樾χ戳搜劭s在一邊的仗子,看來這個女孩出門太急,也忘了帶傘。
“嘿,前輩,這樣到聽上去是我這個一直待在D町的人的問題了!”仗子攥著自己的衣角道,“不過,不用擔(dān)心,這個季節(jié)的雨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不準(zhǔn)我們走到隧道口,雨就停了~”
“哈,要是沒有停呢?”
“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剛從水里出來,再回去一趟也沒什么吧?”
“你不可惜你身上的衣服,還有你的鞋子?最重要的是,你的發(fā)型,它可絕對敵不過這樣的大雨。”
“當(dāng)然可惜!可是,大雨不停是天意……或者,我們在這里面等到雨停嗎?”
“也不是不行?!甭栋樾÷暤馈?/span>
昏昏暗暗的隧道里,他看著她的側(cè)臉,周圍的一切都是暗色的,仿佛浸透了純黑色的墨汁。只有她那薔薇般粉嫩的臉上,還有朦朧的光感。那一瞬間,他希望這個女孩今年18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