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世界終結(jié)與大家在一起

??????????????????????????西風 ?日向

?

?

?

高中的學園祭，在篝火與音樂會，以及盛大的焰火表演之中，學生們、客人們，在所有人都沉浸的興奮中，漸漸迎來尾聲。

?

那天的上午，在體育館的背面找到了奏花，在小宮山的指示下我跟東馬一起去叫了老師。然后在我們找到了星野班主任，并帶他過去的時候，穿著西服的男性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而奏花則是撲在小宮山的懷里不斷哭泣著。

把事情告訴給了老師之后，似乎是為了不引起騷亂所以沒有叫警察，而是幾個老師一起將失去意識的男性抬了出去，直接送到了警察局。至于那個男人之后怎么樣那就不知道了。

冷靜下來之后，小宮山一臉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開口。

「我們，開始交往了」

他身旁紅著臉一副害羞模樣的奏花，也非?？蓯?。

?

然后——

炎熱的夏日已經(jīng)過去，十月份也迎來結(jié)尾的今天，學校的操場上吹拂著能讓人感受到秋意的涼爽的風。

為了平緩因為緊張而狂跳的內(nèi)心，我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向天空。

令人舒暢的晴空，柔和的蔚藍鋪滿整片天空，白色的云朵輕飄飄的漂浮著。黑色的裂痕已經(jīng)延展到了邊際，看起來隨時都會崩潰墜落。但是，我已經(jīng)不再害怕。

父親他們通過觀測世界而得出的結(jié)論，也說了「今天就是最后」。老實說，心里還是一點實感都沒有。今天這個世界就會結(jié)束，這個事實，我還沒有辦法好好接受。會以怎樣的形式結(jié)束，世界終結(jié)的時候又會發(fā)生些什么，父親他們似乎也并不清楚。

學園祭結(jié)束之后，生活很快就又回歸了日常，我在「在世界終結(jié)前作想做的事情部」里，提出了最后的「想要做的事情」

「不光是我們還有研究機關(guān)的人，我希望讓現(xiàn)在活著的所有人，都能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

其他三人沒有反對，都點了點頭。他們應該也跟我有著相同的想法吧。

跟父親也在好好商量，交流過之后，獲得了他的理解。從ARK研究機關(guān)的人們那里所獲得的幫助，非常的大。雖說只是半徑二百公里的狹小圓形世界，但生活在這里的人數(shù)差不多也還是有二百萬左右，要把聲音傳給每個人，光靠社團這幾個人的力量實在是不可能的。

ARK的人們在這剩下的時間里，為了將畫面?zhèn)鬟_給整個世界而開始準備設備。感覺這應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社團的大家制作了大量的三明治，作為謝禮送去了研究所。然后，接待的藤堂對我們說「反正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所以沒關(guān)系的」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如此對我們說。她，似乎，曾經(jīng)是母親的同事。

?

放學后社團活動的時候，大家一起思考了要廣播出來的內(nèi)容。

「果然，還是讓西風來吧？」

某一天，小宮山說出了這句話。

「誒誒！我不行的」

光是站在教室里面對大家發(fā)言就會緊張到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我要是站在鏡頭前對全世界的話，肯定會當場昏倒。

「小宮山的話，感覺就很擅長這些，所以能不能拜托你....」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西風。但是啊，這是你『想要做的事情』。我們雖然會全力為你提供支持，但沒有辦法代替你」

「嗚嗚」

我感覺自己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要支撐不住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奏花溫柔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這件事當然不會讓日向你一個人去做的。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也會跟你在一起。是不是啊，櫻井？」

「那當然。我已經(jīng)決定不會再讓日向孤身一人了。直到最后的瞬間位置，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小宮山在旁邊吹口哨起哄，東馬的耳朵變得通紅，他繼續(xù)說。

「而且，這是，跟日向母親有很大關(guān)系的事情。所以果然還是通過你的話語，你的聲音，來傳遞給這個世界，我想這樣才是最好的」

「....嗯。說的也是呢」

我下定了決心點了點頭。大家對我所露出的溫柔表情，是那么的可靠。

?

????*

?

然后到了今天。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天。

ARK的人，已經(jīng)事在這個世界里做了通知，在這一天會有重要的直播。攝像地點，定在了熟悉的高中操場。

操場上，已經(jīng)擺好了相機麥克風還有反光板這些，為了攝影以及將影像傳遞給整個世界的各種裝置和器材。住在附近的人，也來到了操場。人數(shù)比預想的還要多，面對這樣的景象不可否認，我非常緊張。右手放在胸前，不斷的深呼吸，于此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人輕輕握住。扭頭看去，東馬朝我露出了微笑。

「日向，沒關(guān)系的。你的話語，肯定能傳達給大家」

「嗯。謝謝。....那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一會直播的時候，能不能也握著我的手？」

「當然」

小宮山和奏花，此時也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也想牽著日向的手。畢竟是我最珍貴的朋友」

奏花這么說著的同時，也抓住了我的右手。

「誒？那這么一來不就沒有手可以讓我牽了么！我，可還是部長??！」

我被小宮山這故意加重的話語給逗笑了，緊張感也稍微緩解了一些。奏花將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張開的右手朝他伸了過去。

「你怎么能去跟已經(jīng)有男朋友的女生牽手。南就牽著我的手」

「哦，正如我意」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大家牽著手，站成了一列。無論是握住我左手的櫻井的右手，還是握住我右手的奏花的左手，都能夠感受到微微的顫抖。雖然沒有直接觸碰到，但小宮山應該也一樣吧。

西邊吹來了溫柔的風，輕撫著我們的身體。今天，世界就會迎來終結(jié)。這次，真的就是最后了。我深吸一口氣，發(fā)出了聲音。

「吶，各位」

四人抬頭看向支離破碎的天空，多么溫柔的色彩。

「我，能夠在這個世界里，遇到大家真是太好了。東馬、奏花、還有小宮山，我最喜歡大家了」

「嗯」東馬的回應

「我也是最喜歡大家了」奏花的回應

「西風你為什么要在正式開始前讓我哭出來啊」小宮山吸著鼻子的同時笑了。

「暑假最開始的社團活動，大家一起去了海邊，那次真的好開心。奏花，謝謝」

「嗯。很開心呢。非常有青春的感覺」

「雖然穿泳衣還是有點羞恥，不盛夏里波光粼粼的大海，閃爍著耀眼白光的沙灘，隨心所欲的在海里玩，跟大家一起歡笑。那天最后因為太過疲憊，一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我也是一樣啊——」

奏花微微的笑了。明明就只是兩個月前才發(fā)生過的事，但感覺卻是那么的令人懷念。

「然后接下來是，大家一起在晚上潛入學校，看了英仙座流星雨。那次真是漂亮啊....。東馬，謝謝」

「嗯....?，F(xiàn)在回想起來，當時那如奇跡般的流星雨，感覺，也是日向的感情與這個世界的聯(lián)動吧」

「哼哼，那天，因為小宮山?jīng)]有拿屋頂?shù)蔫€匙，所以大家都很慌張呢」

「啊啊——，那次真是抱歉了。但是在西風觸碰過之后門就開了吧？那果然，也是那么一回事吧」

「接下來是小宮山的提案，在體育館打了籃球呢」

「那次太羞恥了所以就不要提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xù)往下說。這也是，非常重要的回憶。

「小宮山跟東馬開始爭吵，最后演變成打架，真的很嚇人，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不過，那是為了讓東馬敞開心扉，所以才故意惹怒他，讓他動手的對吧。我覺這真的很厲害。小宮山，謝謝」

「不，所以我都說了，那是，出于我個人自私的想法....。啊啊——，西風你這么真誠的話語讓我更不好意思了！」

他用空著的右手撓著自己的腦袋，大家都笑了。

「那天，去了小宮山的家，大家一起做了料理，也非常的開心」

「....哦，是的呢。從那天以來，一個人待在家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寂寞了。所以要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謝謝了，大家」

「嗯。....然后，是我的請求，調(diào)查母親為什么會死去的。因為在圖書館什么信息都沒有找到，所以第二天跟蹤了父親呢」

「嗯嗯。感覺就像是偵探一樣挺有意思的呢」奏花笑了出來。

「到達ARK研究所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呢」東馬開口說。

「是啊。那個時候還在害怕會不會被抓起來呢」

小宮山的話語，再次讓大家都笑了出來。

「那之后，我，大受打擊把自己給關(guān)在了屋里....。給大家添了這么大的麻煩。對不起」

「那根本就算不上是添麻煩」

東馬充滿力量的話語，讓我胸中涌出一股熱意。

「會有那樣的情感也是理所當然，而且最后日向還是回來了，這樣就可以了。倒不如說我才是，想要向你們兩人道謝。那個時候，謝謝你們的幫忙，小宮山、還有北條」

「哈哈，說起來那個時候，我還很用力的打了變奇怪的櫻井呢」

「櫻井，那個時候真的很帥呢。我現(xiàn)在也還是會偶爾回看那個時候的錄像」

「我也是每天睡覺前的時候都會看哦」

「嗚哇，這也太羞恥了....。不是都說了要你們刪掉么」

東馬左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我們都笑了出來。說么美好的回憶啊。

「學園祭時候的記憶，還很新呢」

聽到我開始說這些，奏花趕忙開口打斷。

「感覺按照這個順序差不多就要來了，但是饒了我吧....」

「為什么，不也挺好的。那次我可是好好的表現(xiàn)了一次」

「嗯，小宮山，很拼命呢。能感覺到奏花對你來說就是那么的重要」

「唔，沒想到羞恥的依舊是我....」

「....但是，謝謝，南。從三年前的那個時候開始，一直以來，謝謝」

面對奏花的話語，小宮山一臉羞恥的只給出了一個「哦」的回答。

「不過學園祭最后感覺大家都已經(jīng)自暴自棄的瘋狂起來了呢。煙花咚咚的往天上打，感覺世界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一樣」

大家在屋頂上一起看的煙花，真的是無與倫比的，漂亮。

接著我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都是多虧了我最喜歡的各位，我，才能喜歡上這個世界。才能笑著，接受這一切，才能夠像這樣迎接最后的時刻。....所以，我希望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其他人，也能跟我一樣，以相同的心情迎接這最后的終結(jié)。希望在面對這即將迎來的終結(jié)的時候，心中懷揣著的不是不安或者恐懼，希望大家能夠喜歡上這個世界」

大家，都點頭作為回應。

將器材的調(diào)整之類的工作，對工作人員做了指示的父親，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差不多要準備開始了。日向，沒問題吧？」

「嗯。爸爸，謝謝你能來幫忙」

「不，要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日向，謝謝你，為了母親鼓起勇氣做了這些」

暫時松開與大家拉著的手，我與父親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

我們四人保持拉著手的狀態(tài)前進，來到了麥克風前。胸中的心跳不斷加速。東馬與奏花，緊緊的，握住了我的雙手。而我也同樣緊緊的握住了他們的雙手。

終于工作人員發(fā)出了攝影開始的信號。攝像機也亮起了表示正在工作的燈光。因為ARK的人們「稍微用了一點手段」，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中的電視、電腦的顯示器，還有設置在各個地方的顯示屏，空間投影儀所投射出來的影像，全部都會映照出我們的聲音還有身影。

我吞下一口空氣，調(diào)整呼吸，發(fā)出了有些顫抖的聲音。

「那個....這么突然，非常抱歉。今天，雖然事先有告知過會有放送，但看到我們這些孩子突然出現(xiàn)，我想肯定有很多人都非常驚訝吧。我的名字是，西風日向。跟我手牽著手的，是我重要的，戀人、還有朋友」

雙腿因為緊張而顫抖。好想要逃走。但是，因為大家也跟我在一起，所以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的。

「十年前，對這個封閉的世界進行了調(diào)查的ARK研究機關(guān)，公布了這個世界剩余壽命已經(jīng)不多的研究結(jié)果。其實，我的父親，也是機關(guān)的負責人之一。所以，我，知道這個世界的構(gòu)成，還有真相。雖然，我也只是在差不多兩個月前才剛剛知道的這些....」

晴朗的天空中，云朵的數(shù)量增加了。

「而我想要讓大家也知道，這個真相，因為有研究機關(guān)的人們的幫助，所以我現(xiàn)在才能像這樣站在這里。....各位，還請，不要恐懼，冷靜的，聽我說」

要不要說出來，直到現(xiàn)在我也還在猶豫。

「這個世界，并不是真正的現(xiàn)實。而是在某個系統(tǒng)中運轉(zhuǎn)的，假想世界。系統(tǒng)的名字是，ARK。大家的身體，心靈，都是依據(jù)現(xiàn)實世界中某個時間點的觀測數(shù)據(jù)所創(chuàng)造，然后經(jīng)由ARK模擬出來的」

可以感受到聚集在操場的人群中開始有了騷動。這些話的內(nèi)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夠讓人相信。

「諾亞方舟的故事各位應該都知道吧。神話中，發(fā)怒的神明要清洗這個世界，神命令名為諾亞的人類制造了一艘大船，讓一部分生物乘了上去，進而在大洪水中幸村。而方舟在英語當中的名字就是ARK，這個系統(tǒng)就是以此命名」

要將接下來的真想傳達給大家，胸中陣陣痛楚。但是，還請，各位一定要知曉這些。

「那么，我們所乘坐的方舟，究竟會到達何方。....很遺憾，并沒有那個地方。這個系統(tǒng)之外的，真正的世界....」

我的話語陷入了停滯。但是東馬，還有奏花，都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

「真正的世界，已經(jīng)，毀滅了。我們，已經(jīng)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天空中落下濛濛細雨，打濕了我的頭發(fā)、臉頰、還有手臂。我抬頭望向天空，想起了母親。這應該，是她正在哭泣吧。

工作人員來到了我們身后，為我們撐起了雨傘。我吸入帶著濕度的空氣，再次開口。

「十六年前，一顆巨大的隕石，接近了真正的世界。跟大約六千萬年前那顆落在地球上終結(jié)了恐龍時代的隕石相比，還要更加巨大的隕石。當然人們在事先就發(fā)現(xiàn)了那顆隕石，也采取了各種各樣的對策，然而都沒能拯救世界。作為最終手段被拿出來的，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開發(fā)，目標要將全世界，所有生命體都虛擬化的系統(tǒng)」

通過大量散播納米機器人并由AI進行統(tǒng)御管理，將現(xiàn)存所有生命體的外觀、行動模式，甚至是遺傳因子的構(gòu)造全部進行解析、記錄，進而在系統(tǒng)中制作出世界的「復制品」來。雖然我不是很能理解這些，但在父親的講述中這就是ARK所做的工作。

但是——

「因為巨大隕石的接近所造成的影響，比預想到還要更早就開始產(chǎn)生。原本計劃的以東京為中心復制整個世界的計劃，在制作出了半徑百公里左右范圍的時候，就急急忙忙的開始了運用。只是，為了維持ARK的運作所需的超級電腦集群，也沒能來得及制造」

于是在這個時候，將有著與超級計算機同等處理能力的「人類的大腦」，利用到ARK中央演算裝置中的提案出現(xiàn)了。

在對志愿者進行實驗之后，適合這個系統(tǒng)的。

「....那是，與父親共同開發(fā)ARK的負責人之一，我的，母親」

眼淚從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滑落。空中落下的雨滴，似乎也變得更加強烈了。我這個愛哭鬼的個性，或許就是從母親那里遺傳來的吧。

東馬用手帕擦拭掉了我的眼淚。

「雖然這個世界已經(jīng)無限接近現(xiàn)實，但也只不過是母親她所做的一個夢。母親她，在大家已經(jīng)死去的那個世界中，在地下的深處與系統(tǒng)連接在一起，維持著這個ARK的世界。同時，這個世界的運轉(zhuǎn)，也會給母親的大腦和身體，帶來巨大的負擔。大家所看到的天空中的裂痕，就是體現(xiàn)之一。媽媽她已經(jīng)，到極限了。今天，這個世界....就會終結(jié)」

大家，肯定也已經(jīng)有了某種程度的預料和覺悟了吧。聚集在操場上的人群，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混亂或是悲嘆。

「其實，世界，早就已經(jīng)迎來了終結(jié)。在母親長久的孤獨與痛苦中，我們活了下來。最開始我還覺得，這個世界很可怕，要是能在不知不覺間迎來終結(jié)的話就好了，我曾經(jīng)是這么想的，但是，在這里，我遇到了朋友，遇到了喜歡的人，喜歡上了，大家——所以，」

我深深的吸如空氣，接著繼續(xù)開口。

「所以，母親她努力維持下來的這個世界，我也最喜歡了。真的是非常的感謝?，F(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可以，笑著，說出謝謝，然后接受這個世界的終結(jié)了」

雨，停了。光芒，云層的縫隙中灑落。

我，笑了出來。心里想著，如果這份笑容也傳達給了母親的話就好了。

「所以大家也請跟我一樣，如果你們也有重要的人的話，現(xiàn)在，請跟那個人一起。手牽著手。這個世界馬上就要結(jié)束。還請，還請，不要怨恨終結(jié)，不要悔恨，如果可以的話，請一起，笑著，接受吧」

云層消失了，世界被溫柔的光芒所充滿。

我看到父親朝這邊走了過來。還有東馬的爺爺、奏花的父母、小宮山的朋友，都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來到了操場的人們，也都牽起自己重要之人的手、或是擁抱在了一起。就算沒有來到這里，在屏幕中看到了這些的人們，也能跟自己最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就好了。

放晴的天空開始一點點剝落，變成了細小的粒子，閃爍著與天空相同的色彩緩緩落向地面。光芒與空氣中殘留的雨滴碰撞在一起，變成無數(shù)彩虹灑向世界。

啊啊，結(jié)束了呢。

最后，跟大家在一起。

「媽媽，謝謝。一直以來，真的，辛苦了。因為有媽媽，我，才能和大家一起度過這么美好的人生，我非常的幸?！?/p>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但是，我并不覺得悲傷也不覺得寂寞，為什么呢，愛意、仁慈、感謝，這些化作了無法阻擋的熱意與思緒，是那么的溫暖。

「來吧，最后來組個圓陣吧！」小宮山開口說。

視線看去，其他人都流下了眼淚。同時，也都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橫著站成一排的我們，手牽著手朝中間聚攏，大家的腦袋碰撞在了一起。

東馬在這時開口說。

「日向，辛苦了。非常棒的演講。這個世界上的大家，還有你的母親，你想說的話肯定已經(jīng)傳達給他們了」

「嗯，謝謝。我也是這么覺得」

「哦，西風少有的表現(xiàn)如此自信呢」面對小宮山的調(diào)侃，「不也挺好的，反正都已經(jīng)到最后了」我笑著回應。

奏花用哭泣中有些顫抖的聲音，輕快的笑了。

「我，現(xiàn)在，非常幸福。想到那些糟糕的過去，都是為了現(xiàn)在這一刻能夠跟大家在一起而必須走過的路，就感覺釋懷了」

「哦，是啊。就是所謂的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就行」

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就行。小宮山的這句話，雖然感覺多少有點缺乏責任感又有點粗糙，不過也確實非常符合現(xiàn)在的這副情景。

只要最后是幸福的，那么為了到達這里而經(jīng)歷過的痛苦的過程，就全部，都是那么的美好。這輕松的想法，也早就已經(jīng)，存在于我的心中了。

「好，差不多也該做總結(jié)了！」

我們四人，抬起了貼在一起的腦袋，最后互相看著彼此，點了點頭。

小宮山一臉滿意的深吸一口氣。大聲的說。

「在世界終結(jié)前做想做的事情部，最終活動，圓滿完成！」

配合小宮山的聲音，大家做出了萬歲的姿勢，手拉手向著天空高高舉起。

從天空中所落下無數(shù)的光芒，如奇跡般，是那么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