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asuba】短篇:伙伴
這是關(guān)于兩位少女兒時被塵封是回憶,多年后已經(jīng)結(jié)婚的這對夫妻,共同打開了那名為童真的相冊與諸位共同見證“伙伴”的故事。
“拿起小籃來到山上,來到桑田里,采到桑果放進(jìn)小籃,難道是夢影?晚霞中的紅蜻蜓,你在哪里喲,停歇在那竹竿尖上,是那紅蜻蜓…”
腳踏著音符,背上花哨顯眼的書包,明明沒什么品味但就是出奇的喜歡,這便是年僅九歲的百鬼綾目最具特色的風(fēng)格,明明學(xué)校一再強(qiáng)調(diào)不允許私自修改校服,但還是偷偷把另外買的一身改成了和風(fēng),這個仿佛活在大正時代的少女,如同洋娃娃般小巧可愛的臉蛋和身體很難讓人聯(lián)想為了她會長成什么樣的美女。
“又換上那一身了嗎?會被老師罵的哦?!?/p>
“沒關(guān)系只要到了學(xué)校再換回去就好?!?/p>
“來回折騰是為了什么啊?”
與之風(fēng)格截然相反的是綾目自認(rèn)為的“青梅竹馬”一副小男生氣質(zhì)的大空昴,時至今日百鬼綾目仍然沒有發(fā)覺這個每天跟自己朝夕夜處的發(fā)小居然也是女孩子,可能是出于校服還有平時只會去穿褲子的原因還有那假小子一樣性格的加持吧。頭頂?shù)镍喩嗝闭谧×艘话氲念^發(fā),百鬼曾經(jīng)好奇昴一直不愿意摘下帽子是不是因?yàn)槔锩娴慕Y(jié)構(gòu)就像哆啦A夢的百寶袋一樣從里面可以拿出不少糖果,但當(dāng)她趁著昴洗澡的功夫偷走帽子之后才知道昴單純只是喜歡那頂帽子而已,因此還成了大空昴一周的笑點(diǎn)。
“為了讓諸位同學(xué)欣賞?”百鬼的食指點(diǎn)著嘴唇想了想?yún)s只有這個理由。
“可是基本上只有昴會注意吧?!贝罂贞男α诵?,兩個每天都會黏在一起的人除了關(guān)心好意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都,只有彼此作為唯一的朋友,如果說百鬼綾目是因?yàn)閮?nèi)向的性格所致,那么大空昴則恰恰相反,對于女孩子來說大大咧咧過于外向的性格讓她和其他女孩很難玩到一起,于是相互對立的兩人成為了彼此的唯一也隨之相互憧憬。
“那就專門穿給昴看?!卑俟硪活^埋進(jìn)大空昴的肩膀,而大空昴本人并不反感這種過于親熱的行為,反而會試著摟住對方的腰,自己是百鬼綾目唯一可以做到如此親密的朋友,而百鬼綾目也是自己唯一會去擁抱的朋友,這便是兩人對友誼的認(rèn)同。
·······
十歲,這是一個分水嶺一樣的年齡,懵懂的孩童們好奇心越發(fā)旺盛對與自己不同的異性也開始增生好感,她們初次認(rèn)識到了“戀愛”這個詞匯也逐步開始向往擁有那份屬于自己的甜美愛情,這看似稚嫩不成熟的舉動說不準(zhǔn)真的就是某些人的童年。
“談戀愛?你說昴嗎?沒考慮這種事情?!迸c其說是沒考慮過,不如說自己已經(jīng)被所有男生單方面列為好兄弟的名單(雖然昴并沒有把他們當(dāng)做朋友),要想談戀愛什么的就是難上加難,但這個直女怎么也想不到,直到現(xiàn)在自己還被百鬼綾目當(dāng)做男生,也更不會想到百鬼綾目的話其實(shí)就是在暗示自己。
“一點(diǎn)點(diǎn)也沒有嗎?”百鬼綾目一對淚汪汪的大眼睛緊緊注視著她,反而讓大空昴有些不自在?!霸撜f是開心呢?還是傷心呢?”百鬼綾目自言自語道。
喜歡上發(fā)小的感覺只有百鬼綾目可以體會到,偷偷在家看過無數(shù)本漫畫的她已經(jīng)明白了一個道理“青梅竹馬永遠(yuǎn)是敗犬!”但大空昴不同,自己是那個唯一有機(jī)會的人,所以即使有人真的暗戀上了自己的心上人,自己也是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
總有一天,我要把“他”迷得神魂顛倒,讓他追著向往表白。
百鬼綾目暗自在心里說,腦海里已經(jīng)不禁浮現(xiàn)了對方向自己求婚的場景忍不住偷笑。
而大空昴則還是那副不知所以的表情看著她。
·······
11歲不知不覺已經(jīng)五年級了嗎?百鬼綾目看著窗外盛開的桃花,不自覺地嘆氣。
“那個笨蛋什么時候才能察覺到我的心意呢?”
百鬼微微嘆氣,想著明明自己這樣大和撫子般的類型早應(yīng)該是搶手貨,現(xiàn)在竟然為了追某個木頭而心煩,便宜了那小子還受苦,結(jié)婚了有你好看。
“在想什么呢?”
一罐涼颼颼的汽水刺激著臉頰,大空昴拎著買來的午飯面包,坐在了百鬼綾目正對面的位置。
“我要炒面的那份!”
“誒?可你平時不都是吃奶油夾心嗎?”
“今天,大小姐我換口味了?!?/p>
還沒等大空昴拿給她,百鬼綾目就一把撕開了面包的包裝咬住了長形炒面面包的一邊。
“好吧,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奶油?!贝罂贞目嘈χ?,那表情和眼神,甚至讓百鬼綾目以為對方真的把自己當(dāng)妻子了。
“想吃嗎?”她特地在大空昴眼前晃了晃然后咬住一邊,伸頭遞過嘴里的面包。
這是百鬼綾目昨天在網(wǎng)上查詢的,提高情侶間好感的方法,她絕對這么明顯的舉動,那個笨蛋多少回心動吧。
“那就不客氣了。”
完全沒有情感波動,大空昴咬了上去,即便兩人的嘴唇只隔著面包的距離,即使兩個人彼此對視,大空昴別說臉紅甚至沒有表現(xiàn)一絲不自然,反而是百鬼綾目被自己的這一套組合拳,弄得羞澀到無地自容。
“笨,笨蛋!”
百鬼綾目突然松開了面包,里面的炒面餡全都順著縫隙流了出來。
“啊,炒面都···”直女大空昴顯然還沒有發(fā)覺對方的想法,反而在心疼炒面面包。
“笨蛋,笨蛋,笨蛋!”
11歲,真是個復(fù)雜的年齡段呢。
·······
畢業(yè)季已經(jīng)到來,即便拍畢業(yè)照的那天也沒能鼓起勇氣告白,兩個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娇嫉酵凰鶉校懊娴穆愤€很遠(yuǎn),但百鬼綾目顯然已經(jīng)不耐煩了。
“明天,一起去看夏祭怎么樣?”
“可以?!?/p>
就這樣簡單,魚上勾了,當(dāng)那個沒見過世面的笨蛋鴨子看見余的和服一定會被迷得眼睛都挪不開吧。
然而就是這一天,百鬼綾目,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一口一個笨蛋,自己才是那個被耍了十二年的笨蛋。
“和服?裙子?”
沒想到百鬼綾目有一天居然會被自己最熟悉的東西嚇到,眼前的大空昴完全不見平常的那股假小子氣,藍(lán)綠色的和服繡著茉莉花文,明明平時看不見的胸部,卻意外吐出,和服帶以及頭發(fā)上的蝴蝶結(jié)更是營造出一種活潑的可愛,因?yàn)橄勇闊┧约舳痰念^發(fā)此刻看起來更有大家閨秀之感,一眨一眨的眼眸似乎煽動著百鬼綾目的新,沒想到,沒想到自己一直暗戀的青梅竹馬其實(shí)是個不折不扣的比自己更有女人味的姑娘。在和服的烘托下即使做出和平時一樣的動作都會顯露少女感,而大空昴羞澀的捂住了臉卻刻意留下眼睛的空隙她微微說了一聲。
“好,好看嗎?”
一瞬間,百鬼綾目的心理防線被擊潰了。
自己到底應(yīng)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看待大空昴呢?與平日那種因?yàn)槌臣芏秃酶胁煌∏∠喾?,和服為大空昴帶來的全新魅力讓百鬼綾目更加迷上了她。但也隨之而來的新問題,對方是女生,十二年來自己卻渾然不知,自己真的有辦法和作為女孩的大空昴結(jié)婚嗎?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煙火表演的時間。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哦?!?/p>
懵懵懂懂地被昴待到了小山頭,從這能更清楚地看到煙火綻放的瞬間,寂靜的山林與沉睡的草木,只有蟲兒與風(fēng)還在喧囂。
兩個人手牽著手,靜靜地等待著。
“吶,昴,余···余有件事要和你說。”
“什么?”
百鬼綾目羞紅著臉,明明早就錯號了詞卻還是吞吞吐吐,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卻又因今晚的突變和緊張感而猶豫不決。
“余···余···”
砰!話還沒有說出口,煙花綻放的聲音瞬間打斷了百鬼綾目的思緒,她猛地抬起頭,大空昴正用那溫柔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睛如大海般的湛藍(lán)和如新生草木般純凈的新綠,刺激著百鬼綾目紊亂的心,仿佛聽到了,聽到了心跳,屬于我,也屬于她。
是啊,女生又如何,大空昴就是大空昴,只要這點(diǎn)沒有改變,她依舊是自己的心上人。
煙花打破了這份忐忑,而這眼眸喚起了她的勇氣,煙花表演還在繼續(xù)從山頭上就能聽見人們的掌聲伴隨著煙花的嘈雜。
百鬼綾目笑了笑,銀鈴般的笑聲即便幾乎快被噪音淹沒卻被大空昴聽的一清二楚。
“好可愛?!边@是大空昴第一次面對百鬼綾目感到害羞,但這不會是最后一次。
“昴!”百鬼綾目轉(zhuǎn)過頭對著山那邊的祭典大聲喊道,仿佛在于煙火對峙。
“在!”
“余,余?。 卑俟砭c目哭了,百鬼綾目笑了,少女的情感在這一刻達(dá)到高潮,大空昴死死地看著亭亭玉立的少女完全無法挪開視線。“人家!最喜歡你了!”
“什么?”煙火幾乎掩埋了突如其來的告白,但是百鬼綾目并沒有示弱。
“余!喜歡你!最喜歡你!”沒有等待大空昴回答,百鬼綾目就撲了上去抱住了大空昴的腰。
晚霞般的殷紅,海洋般的湛藍(lán)她們注視著彼此的眼睛,就這樣安靜對視著,甚至聽不見煙火的聲音。
“余,在等你的答復(fù)哦?!?/p>
“我,我也最喜歡你了。”說罷大空昴強(qiáng)忍住了羞澀摟住百鬼綾目的腰間,這一刻彼此心頭的幸福甚至無法用語言形容,唯有熱淚才能發(fā)泄。
不知過了多久,百鬼綾目似乎恢復(fù)了理智,她悄悄在大空昴耳邊呢喃。
“余給你做老婆好不好?”
明顯能感受大空昴體溫在迅速上升,這次輪到她緊張了。
“好~”
大空昴顫抖著說,兩個人又回到了彼此的對視,但是沒有持續(xù)多久,皎潔的月光照耀著兩位少女,煙火也不及她們美麗,浪漫與夜空,煙火與夏祭,一切都像準(zhǔn)備好的一樣。
當(dāng)然,也包括,她們第一次的接吻。
不知享受了多久,才會戀戀不舍地分開。
·······
多年后,百鬼綾目已經(jīng)長成了19歲的妙齡少女,她依然迷戀著和服但是也必須換上新的衣服。在廚房穿著圍裙洗碗會給人一種生活氣息。
而更讓人有這種感覺的則是···
“我要出門了?!贝罂贞奈⑿χf。
“路上小心。”而百鬼綾目也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