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愛讀書，這段時間你很可能會被這部名為《但是還有書籍》的紀錄片刷屏。在豆瓣上，《但是還有書籍》的評分高達9.5，讀者們熱情地在彈幕上、在討論區(qū)里評論、贊美著這部紀錄片里的主人公們。

這部紀錄片的主角是那群不善言辭的，站在書籍背后的編輯、譯者們。在閱讀變得日益奢侈的時代里，這部小眾的紀錄片，為什么讓這么多年輕人感動。

這一次我們變成了記錄者，記錄一群年輕人怎樣靠著自己的熱忱，做出這樣一部讓人觸動的高分紀錄片。

?作者?|?張笑晨

?編輯?| 劉言

第一季播放量超過1604.9萬，擁有10.1萬彈幕，在豆瓣獲得了9.0的高分，評分人數(shù)達到了72474人。對于一檔關注書和文化的紀錄片而言，《但是還有書籍》出圈了，也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爆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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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因為自己興趣出發(fā)的《但是還有書籍》團隊，在創(chuàng)作伊始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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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書的人，恐怕不會對這部紀錄片感興趣；而真正看書的人，也不會看。這是一件兩難的事情。”小河傳媒制作總監(jiān)、第二季《但是還有書籍》的總導演葉深說到，團隊在制作這部紀錄片的時候，想追求一種平衡，讓這部紀錄片被更多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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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那個社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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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絕大多數(shù)紀錄片相比，《但是還有書籍》的拍攝對象是一群不善言辭的主人公，他們是一群日常和文字與紙堆打交道的人。在日常工作中，主人公們可能一天都不太會說一句話，而紀錄片的拍攝要求創(chuàng)作者能在最大程度上打開受訪者的心扉，特殊性格的采訪對象讓《但是還有書籍》的制作困難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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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jié)期間，《但是還有書籍》第二季播出了最新一集《詞語擺渡人》。這一次，鏡頭下的是《哈利·波特》系列的翻譯者、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馬愛農。人民文學出版社的視頻號把這個段落剪了出來，在朋友圈引來許多人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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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出現(xiàn)在無數(shù)中國年輕人童年記憶中，愛不釋手的書籍封面上的名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王成在朋友圈刷到這個視頻，立刻轉到了自己的初中同學群，他們正在玩同名的手游。王成的同學看了視頻說：“馬老師有趣??！像個公主，她還是拉文克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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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爭取到馬愛農出現(xiàn)在片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主創(chuàng)團隊托了出現(xiàn)在第一季中的蔡皋試圖聯(lián)系馬愛農。一向沉迷在書齋、鮮少在公眾中露面、只是偶爾參加哈迷活動的馬愛農，看了第一季的片子，覺得還不錯，決定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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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中，馬愛農顯得局促，想暫停拍攝，于是對攝制組說：“別拍了，夠了吧，拍了這么多應該夠了吧?！睂а輦兒芾斫怦R愛農，“馬老師接受采訪需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設”，《但是還有書籍》的副總導演葉深說。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面對攝影機的無死角都是會感覺到緊張的，何況是對于大多數(shù)鮮少社交、日常跟文字打交道的翻譯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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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拍攝結束后，導演團隊聯(lián)系到馬愛農，說能不能再拍攝一次。馬愛農回復說：“絕對夠了，別再拍了?！彼龓讉€月沒回導演團隊的微信，好在制作周期較長，創(chuàng)作團隊終于等到了完成心理建設、決定再次接受采訪的馬愛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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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編輯圈小有名氣、在豆瓣網(wǎng)上是個“豆紅”的“后浪”編輯朱岳出現(xiàn)在《但是還有書籍》第一季的節(jié)目中，但直到節(jié)目播出后，他也沒看成片。

除了沉默寡言外，文化人的另一個特征就是很不愿意被定義，在《成為漫畫家》一集出現(xiàn)的匡扶，一上來就嘆了口氣，說：“我只是恰好做出來的東西恰好像漫畫吧。”匡扶對鏡頭說：“可能創(chuàng)作團隊看了之前對自己的報道，才會覺得‘應該這么做（理解）這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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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現(xiàn)在《出版人的日與夜》中的老六，雖然是個大眾理解上的“金句大王”，但在現(xiàn)場的采訪中，分集導演快被他“整暴躁”了。老六在采訪中無時無刻不在拒絕著對他的定義，“所以采訪的時候確實就會比較費勁一點”。

午夜之后的文化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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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題材上看，拍攝一檔文化紀錄片是一件冒險的事情。

在總導演挪挪的印象中，文化紀錄片在《但是還有書籍》之前，大部分是曲高和寡的，很難說是真正面對觀眾的。她依稀記得小時候，文化紀錄片都是在午夜的中央電視臺播出。在早期的電視臺時代，文化紀錄片可以說是曾經(jīng)的“收視率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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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多樣的：題材曲高和寡，關注的議題大多和時代所謂的主流有一定的距離，高深的文化議題、一本本可能讀起來都費勁的書籍、比書本身更加晦澀的解說詞，都讓這一類型的紀錄片產(chǎn)生了和觀眾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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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讓《但是還有書籍》被更多的年輕人接受，像是一個難題擺在主創(chuàng)團隊的面前。他們想了很多辦法，改變這檔紀錄片的語態(tài)是首先被想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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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更平和的姿態(tài)被最終確定下來：娓娓道來地講述每個人物身上的故事，盡可能不出現(xiàn)學術性的專有名詞，即便不得不出現(xiàn)也要第一時間加以解釋，成了創(chuàng)作團隊首先需要做的事情。在B站這樣一個年輕人聚集的平臺上播出，也對主創(chuàng)團隊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原本讀書類紀錄片“掉書袋”的話語風格被打破，無論是解說詞還是畫面呈現(xiàn)，都力求年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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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絕大多數(shù)受訪者來說，他們的生活是簡單的：從辦公室到家里，可能對于一些創(chuàng)作者來說，是足不出戶的。這給主創(chuàng)團隊造成了困擾，即便對于一檔不以奇觀作為主打的紀錄片，但是總不能一個人物單一場景拍到底。攝制組想了很多辦法，能讓畫面豐富一點?！冻蔀槁嫾摇芬患械囊晃恢魅斯≡诤＿?，離海特別近，但是可能一個月才去海邊一趟?！按蠹叶己苷保旧辖^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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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們想了各種辦法讓畫面豐富起來，動畫元素首先被想到作為片中重要元素出現(xiàn)，一些很難拍攝的畫面，導演組就會用動畫表現(xiàn)其中的內容，定格動畫、實景結合動畫、投影拼貼等形式紛紛出現(xiàn)在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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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為漫畫家》一集中，漫畫家趙佳小時候和父親的照片也被制作成了定格動畫，呈現(xiàn)在觀眾面前。彈幕沒有吝嗇對這種表現(xiàn)形式的贊譽：“好有感染力”，一條彈幕如是說。而在《流動的圖書館》一集中，lulu和蝸牛的流動圖書館的行程也被一輛小車行駛的動畫表現(xiàn)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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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舌尖上的中國》等這類紀錄片一樣，《但是還有書籍》采用的也是“總導演-分集導演制”，每一集設有分集導演，總導演挪挪沒有當甩手掌柜，完成了幾集的制作，也擔任了總撰稿。挪挪覺得，這些分集導演都是才華橫溢的，經(jīng)常能給她驚喜?！八麄兇蟛糠质?5后，年輕人的創(chuàng)作力是無限的。”挪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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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片中主人公也給了主創(chuàng)團隊驚喜，曾獲得中國翻譯界最高獎“終身成就獎”的翻譯家楊武能，展現(xiàn)出了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面相。雖然《但是還有書籍》聚焦的都是一些很嚴肅的人，但是當真正接觸下來，“會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特別可愛”。楊武能在片中表現(xiàn)出了很天真的一面，甚至能看到他唱歌跳舞的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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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嚴肅的題材面前，能進行趣味表達的《但是還有書籍》成為了爆款，或者說走出了文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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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耳朵尖的觀眾，聽出了《但是還有書籍》的配音演員是胡歌。如果沒有注意到也沒有什么，胡歌的配音在片中并不搶戲，娓娓道來地完成著他的使命。挪挪說，是在B站找到的胡歌，而他又是一個日常會看書的人，在這個意義上是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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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時代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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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已經(jīng)看了無數(shù)次成片的導演團隊來說，內容不再是播出時他們關注的要點，轉而關注的是B站的特殊產(chǎn)物：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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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季第二集《流動的圖書館》中，第三位主人公蝸牛和lulu開設了一個流動的圖書館，把書放在車上，到農村去，讓相對偏遠的人也能看到他們精心挑選的書籍，他們在車的后窗玻璃貼上了“開一輛‘書車’行走中國”的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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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岑卜村，村子里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蝸牛對著上前觀望的村民說：“這些書都可以看的，沒有拆封也可以看的，書就希望它被看?！迸才苍谥谱鞯倪^程中就意識到這句話很好，但是沒多想。沒想到這句話得到了網(wǎng)友的熱烈回應，這句話鋪滿了屏幕，有彈幕說：“看到這句，我哭了?！钡诙?，主創(chuàng)們把這句話用作宣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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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這種直接的形態(tài)增加了觀眾和主創(chuàng)團隊甚至和內容本身的互動，即時地讓觀眾的反應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屏幕上。甚至，彈幕也成為了《但是還有書籍》內容的一部分，不少觀眾在觀看此片的時候會看兩次：第一次把彈幕關掉，第二次給打開，仔細地看看其他觀眾都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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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但是還有書籍》的第一集，團隊在南京圖書館采訪了被網(wǎng)友笑稱為“圖書館掃地僧”的國內版本目錄學領域的元老級人物沈燮元。已經(jīng)從南圖退休三十年的沈燮元，至今還是早上六點起床，七點鐘坐上公交，八點鐘準時進館。目前，沈燮元在整理清代藏書家黃丕烈年譜和詩文集。在片中，他說：?“我不想活到100歲，要過好每一天?！?/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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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觀眾發(fā)現(xiàn)了這句話，98歲的老人和當下的年輕人產(chǎn)生了奇妙的共振，“過好每一天”這句話成了金句，被打滿了“公屏”。主創(chuàng)團隊把有這句話的彈幕畫面截下來，發(fā)在了微博。這張截圖的背景，正是沈老為之奮斗了幾十年、為南圖引進的古籍書架，一本一本，整整齊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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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家、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范曄出現(xiàn)在《但是還有書籍》中，片中出現(xiàn)了范曄的書架，上面陳列的大多是西語原版書。用戶們有的可能是西班牙專業(yè)的學生，或者是西語文學的愛好者，一個彈幕把出現(xiàn)在其中的每一本書都認了出來，列出了書名，打在了彈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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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第二季中，國家圖書館的管理員顧曉軍出現(xiàn)在片中。在國圖工作的12年中，顧曉軍通過自學掌握了法語、意大利語、希臘語、拉丁語、波斯語等十幾種語言。顧曉軍在片中讀了一段法語，觀眾們有的是學習法語專業(yè)的，在評論里對他的發(fā)音進行了專業(yè)的點評：“發(fā)音很標準啊?！币灿杏^眾，在顧曉軍尋找書籍的鏡頭中發(fā)現(xiàn)了張岱《夜航船》的影子，幾條彈幕飛過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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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qū)，一位觀眾說自己看哭了?？吹竭@部紀錄片的時候，她正在出租屋內收拾著衣物，準備回家過年。自從考研二戰(zhàn)失利后，她便來到一個“孤獨的城市”，做起了教培工作。近一年的奔波與磨礪，使她逐漸變得麻木，“時時刻刻都會感到空虛，讓她經(jīng)常借助一些低級原始的趣味填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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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圖書館》喚起了她大學時曾經(jīng)歷的那些浪漫而且崇高的東西，從第二個顧曉軍的故事開始，她有了想哭的沖動，“似乎也想要借助淚水洗刷內心的污垢”。在第三個故事時她哭了出來，好像找回了一些已消失殆盡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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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下，無論是主創(chuàng)者還是觀眾，愿意坦誠地打下如此大段的文字，是很難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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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難的圖書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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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編輯魏強看來，和《但是還有書籍》的火熱相比，在過去幾年的時間里，圖書市場一直很難說是有所起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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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一年一度北京開卷發(fā)布的《2021年中國圖書零售市場報告》，即便市場回暖，2021年圖書市場總體同比增長1.65%，碼洋達到了986.8億。但具體而言，網(wǎng)店渠道增長率較2020年放緩，只增長了1%；而實體店部分，即便增長4.9%，但和2019年相比，仍舊出現(xiàn)了31.09%的負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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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細分類別中，少兒類仍然是碼洋比重最大的。更為細分地看，少兒科普百科趕超少兒文學，成為少兒第一大細分類。而在2021年的圖書消費市場中，頭部的幾本圖書占到了2021年市場的60%，《蛤蟆先生去看心理醫(yī)生》《三體》《青銅葵花》分別位列非虛構類、虛構類、少兒類銷量首位，而綜合來看，《蛤蟆先生去看心理醫(yī)生》獨占鰲頭。在新書方面，余華的《文城》和張嘉佳的《天堂旅行團》表現(xiàn)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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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強認為，現(xiàn)在的圖書市場依舊艱難：“年年都很難，有各種困境。”在他看來，問題還是出在有閱讀習慣的人相對較少，一本嚴肅文學和社科圖書能賣到個三、五萬就算是暢銷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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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還有書籍》的主創(chuàng)團隊有的時候會主動詢問出現(xiàn)在片中的書籍，銷量是否因為節(jié)目的播出有明顯的增長。朱岳告訴他們，《寂寞的游戲》一書在播出三天后賣出了700本。在各大電商平臺上，搜索《寂寞的游戲》一書，《但是還有書籍》的片名會出現(xiàn)在條目中，標注上“《但是還有書籍》推薦”；而一本相對更冷門的《鄭天挺西南聯(lián)大日記》在節(jié)目播出后的一個月，賣出了1000本，這對于一本偏文獻整理方向的學術書而言，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增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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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下，希望借助《但是還有書籍》改變閱讀文化是一件難以企及的事情。但無疑，觀眾們被這檔節(jié)目“種草”、出現(xiàn)在節(jié)目中的圖書銷量都獲得了不小的增長。即便1000本和700本，乍聽起來不多，但是對于當下艱難的圖書市場而言，已經(jīng)算是好消息。第二季剛剛播出，主創(chuàng)團隊還沒來得及問出現(xiàn)在其中的書籍銷量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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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第二季的時候，主創(chuàng)團隊發(fā)現(xiàn)縣里的文化館和高中老師們，都看過他們的片子，這讓他們感到欣慰。如果有可能，他們未來會制作類似于《他們在島嶼寫作》一類的片子。而第三季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策劃了，《但是還有書籍》的未來會是怎么樣的？挪挪和葉深還不能明確，但它會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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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曉軍的部分有一個情節(jié)沒有放進片中：按照工作流程，國家圖書館會把一些無人問津的圖書下架，換上新書。顧曉軍會依據(jù)自己的專業(yè)判斷和自學的語言搶救下來一些書，讓它們繼續(xù)留在架子上，如果有讀者來找，沒有就麻煩了。比如因為季羨林先生被大眾知曉的吐火羅語，可能很多年不會有新書出現(xiàn)，但是作為國家圖書館，還是要在書架上有相關的書籍。這個情節(jié)出于時長等多種考量，沒有放在片中，這被葉深和挪挪認為是一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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