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宇水仙文】遺樂園|卷颯.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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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怎么會開出血紅色的薔薇呢? - 華半夏的側(cè)頸有幾道深入脈搏的致命抓痕,猙獰可怖的血跡怎么也清洗不干凈,罪證丟了一地。 尸體被運(yùn)回了小華家,第二天就埋了。 這些颯他都不知道,他只看到,他的"新婚丈夫"華卷把他扔在床上背著他摘下手套時,手里猩紅的血跡。今晚疑點(diǎn)重重,他不得不懷疑,可他發(fā)不了聲,也做不了任何動作。 然后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大腦也不允許他思考。 "颯,起來吃飯了。"古堡似乎有些年歲,卷開門時華麗的木門總會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手里端著一些吃食,卷及腰的長發(fā)如毒蛇攀附在他的身上,齊平的劉海遮住了一半的眉眼,簡直就是教科書式叛逆撒旦,好在卷眼里的底色是溫柔的。 不過對方卻是不領(lǐng)情的颯。 颯躺在床上動也不動一下,聽到聲響很快的閉上了眼睛。 卷啞然失笑,"今天可我是我們新婚第一天,我勉強(qiáng)準(zhǔn)許你鬧。"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上,卷走向他。 "新婚第一天?還準(zhǔn)許我鬧?"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扯出來的弧度在卷看來卻是無助。"你就是這樣準(zhǔn)許我鬧的?" 颯在一陣叮叮當(dāng)當(dāng)中舉起右手,肉眼可見的是手腕上有幾道入目驚的紅痕,而肇事方竟是死死繞在右手上略微生銹的鐵鏈,鐵鏈順著右手連接到床尾,颯的活動范圍小得沒法說。 卷的目光絲絲縷縷黏在颯被勒紅的手腕上,上面細(xì)微的紅棕色銹渣嵌入了颯細(xì)嫩的皮膚,手腕一圈紅得不像話。 "我沒有認(rèn)同我和你結(jié)婚了,別說什么新婚不新婚的。" 結(jié)婚了,那就意味著颯身上承擔(dān)著華家孕育吸血鬼的重任。這特么我們是兩個男人你是想生出什么怪胎嗎?我怎么給你生? 讓我死都不可能給你當(dāng)做生育工具! "可是颯颯,你看你手上帶著的是我的戒指,你帶著它睡了一晚,上面全是你的溫度。" 颯颯看了一眼那所謂的婚戒,伸出另一只手準(zhǔn)備摘掉。卷迅速的摸上了颯帶著戒指的右手,像藤蔓纏繞般十指相扣,與卷手上的那枚黑曜石鉆戒發(fā)出"叮"的碰撞聲。 對方不要命似的握住颯的手,卷很快又把這只白嫩的手捏紅。卷手上的溫度夸張地涌向颯,颯只覺得對方像要把自己凍化一樣。 華卷特么的不是人么?這么冷的手。 卷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颯手掌里細(xì)微血管流動著的熱烈血液,身下的人惱怒的表情可愛極了,想讓人欺負(fù)。卷伸出另一只手掌住颯小而精致的下巴,輕哼一聲,帶著侵占意味朝他吻去。 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一個動作,本能的想要去躲開,奈何颯被尖尖的指甲掐進(jìn)了肉里,一轉(zhuǎn)頭反抗就會深入皮膚流出鮮紅的血液,不敢動彈。 等等,尖尖的指甲? 為什么華卷會有尖指甲? 冰冷的溫度、昨晚華半夏死時他隱匿在夜色中的尖牙,還有那埋在華家的詛咒... 華卷侵略意味明顯,很快吻得颯颯涎水順著嘴角在枕頭上留下一灘深色水液,根本合不攏嘴。在冥冥之間颯颯覺得有個尖銳的物體在他不知不覺間刺破了他的舌頭。 他嘗到了很濃的血腥味,很疼... 那食髓而知味的長發(fā)男人卻還死死含住他柔軟的舌尖不停吮弄,舌頭口腔酥麻得讓他快要失去理智,這不經(jīng)讓他起了疑。 于是颯颯討好似激烈地回應(yīng)著男人,舌尖忍受著疼痛感朝華卷伸去,在對方放松的罅隙颯颯用舌頭在他齒間掃蕩,碰到了那尖銳物體后颯驚恐的抽開身體。 華卷在吸他的血! "你他媽果然不是人!"颯颯伸手馬虎快速的擦了擦嘴邊混合著猩紅血跡的口水,想起身逃離掙扎,卻因?yàn)槭稚系氖`哪里也逃不去,只能擠到床角。 "呵,那你認(rèn)為我還能是什么。"颯的反應(yīng)并不令他驚喜,反而像是看著獵物懵懂走進(jìn)自己設(shè)下的圈套,在獵物完全入設(shè)毫無反擊之力時才意識到這是獵人的詭計(jì)陰謀,再怎么逃跑都不濟(jì)于事。 華卷兒笑得詭異怪誕,毫不吝嗇的向他露出掛著血珠的尖牙。活脫脫的撒旦臨身,颯颯看得直冒冷汗,雖然華卷兒那不人不鬼的東西長的是帥,但是這樣要將人吃進(jìn)肚子里的眼神他是由衷的怕了。 "你對我..."那細(xì)長骨感的手指撩起颯颯的衣服,略帶薄繭的指腹輕柔又下賤地劃過他白花花的肚子,看著颯颯的肚子不斷發(fā)軟打著顫,卷的手慢慢往下移動,"真的沒有一點(diǎn)深刻印象嗎...另外...你的血好香啊..." 有種熟悉的騷癢感傳來,被卷用手指頂了一下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他瞬間反應(yīng)過來在"婚前"每晚上他的"長發(fā)鬼"是誰了! 狗日的就是這華家繼承人華卷兒,要命的鬼! 他慌了,原來在一開始華卷要的就不是華半夏,而是他,是華立風(fēng)。 "華半夏是你殺的..."颯颯慌亂的抵住卷的手,聲音軟綿綿的。 "聰明啊,不過現(xiàn)在知道遲了哦寶貝。"卷拿出泛著冷冽銀光的鑰匙,在颯颯渴望疑惑的眼神中解開了鎖著他的鐵鏈。颯忍不住揉掉上面的銹渣,還很疼。 "你知不知道那女的透過鏡子坐在凳子上,被我施法控住,可憐兮兮求我的時候,有多可笑。她的頸子也太容易穿透了,殺起來沒手感。她死相也不好看。颯颯,你想怎么死了啊?"華卷好整以暇地拿出手,舔了舔剛剛淺淺侵犯他的手指。 颯被刺激的沒敢睜眼,羞恥感大于恐懼在狹小的房間內(nèi)蔓延。接著他又聽到華卷陰森森開口: "先放干你的血,再把你泡在浴缸里,看著你無助的慢慢淹死去,你還可以選你的棺材盒。怎么樣,死法比那女的體面多了吧。"華卷笑了笑,嚇唬一下小孩而已。轉(zhuǎn)身離去。 "你要我找什么答案?"颯颯問。再怎么個死法都不好聽吧。 "晚上,你要我自己找的答案。"颯颯抓著要離開的華卷的衣袖,衣袖面料像真絲,讓他險些抓不住。 "你就是吸血鬼吧,那個詛咒又他媽是怎么回事?華家第七代是吸血鬼后裔?"怪不得說兩個人類怎么孕育出吸血鬼,根本不是華半夏說的基因突變,原來是和他血脈相連! 卷轉(zhuǎn)過身來,拿掉緊緊抓著他衣袖的手。他伸手摟住颯颯的腰往自己這邊拉,颯颯控制不住的把胸懷挺起朝向長發(fā)男人,男人的氣息不斷縈繞他光禿禿白花花的脖頸鎖骨處。 現(xiàn)在這個人類小孩真的一點(diǎn)也沒眼力見的在一步步挑撥著他忍耐的極限。 男人近乎病態(tài)迷戀地舔了一下埋在皮膚下的黛青血管,颯被嚇得不輕,手上不停推搡著男人的動作。 "這么想知道真相啊,不妨自己去找啊。不過離原點(diǎn)還有幾天時間,你看著活吧,好好享受你作為人類可悲美好的人生吧!" "你特么什么意思?你要?dú)⒘宋覇幔悄闳⑽矣惺裁从?,放我的血來喂養(yǎng)你那惡心的后代嗎!"颯瘋一樣撲向卷,用雙手雙腿捆住卷的行動。 卷怎么也甩不掉背上的人,干脆重重地把他摔倒鋪滿血紅色地毯上,"你是特么代言人嗎!一天不說就嘴癢是吧?要用什么堵住你的嘴才肯閉嘴嗎?" 颯颯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做著解開褲鏈的動作,瞬間涼意席卷全身。回想起結(jié)婚前每晚男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颯翻身不去看著這個畜生,咬牙切齒道,"滾,我沒空陪你玩情色游戲。" _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颯颯重新被鎖鏈鎖在了床頭上,好在那長發(fā)鬼知道給他換條新的鏈條鎖他。 "真享受啊,呵呵,作為人類的最后時光里。" 那狗日的怎么不用手銬啊,手銬的話他還可以試著解開。在卷給他上鎖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這種鎖的鑰匙是不能被輕易復(fù)制解開的。 不過那家伙還是有點(diǎn)人性的,啊不,是鬼性。 颯颯不斷拉扯著鏈條,鏈條的長度居然能夠使他在這個所謂的婚房里活動。 颯颯起身走向最向往的陽光,窗口正對西方,站在窗前看日落綽綽有余。就如前幾天住進(jìn)華家古堡的第一天,那昏黃的夕陽照在他身上懶洋洋的舒服極了。 享受余暉大概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小樂趣吧! 向下看了看,他現(xiàn)在所處的房間屬于城堡的高層樓,颯颯恐高,看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過那開滿一路的薔薇是真的好香,隔這么遠(yuǎn)都能聞到。 躺在上面就跟躺在花海一樣吧,不過白薔薇那么多刺,碰一碰肯定很疼。 颯沒再多想,轉(zhuǎn)身看向桌子上的日歷。 翻頁式日歷很厚實(shí),上面卻泛著焦黃的顏色,像是有很久的年歲了,摸起來倒是頗有觸感。拿起來翻看,華卷似乎每天都會來劃掉一頁,今天已經(jīng)是2月6日了。 啊,他已經(jīng)嫁給華卷有4天了唉。 往后翻了翻,颯努力看清上面的備注。他嚇得把本就不結(jié)實(shí)的日歷扔在地上散了頁。 “2月7日 原點(diǎn) 好好和你的人生道別吧” 颯颯麻木地去撿散落在地上的紙張,用著力撿起來的紙張被揉成無法恢復(fù)的褶皺。 日歷上好比人生倒計(jì)時,這么快就要到了嗎,華卷會怎么殺他? 吸血鬼喝人血,前幾天他舌頭流出來的血一點(diǎn)也不好喝,華卷別喝他的血??!喝了長不高的,一股味鐵銹味。 颯腦子里不斷想象著自己的死相,他被吸干了血一定很丑,唇色和臉色一樣白無血色,希望華卷到時候真的會把他送進(jìn)棺材里,把他送回家埋吧,埋在這里怪陰森的。 趁早埋,他不想下葬前他就成干尸了,多冒昧??! 想藏起來,這樣是不是就可以躲過這一場殺害。 可是要躲在哪里呢?他沒有出房間的鑰匙,鑰匙只有每天來送飯菜的華卷有。不可能從窗戶爬出去,很高,摔下去會很丑的死相!而且颯颯也不會攀爬。躲哪? "婚房"很大,因?yàn)樗艘粡埡廊A精致的床和桌子,其他什么也沒有,沒有地方可躲! 颯颯咚咚咚地在房間里踱步,腳步慌亂,鎖著他的鐵鏈隨著他的動作叮叮當(dāng)當(dāng)作響,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聲音傳到了卷的耳中,卷很快趕到房間。 "你吵什么?"卷走到他身前,颯颯被連門都沒開就突然多出來的他嚇了一跟斗。 忘了...華卷他不是人,怎么可能躲開他吸血鬼靈敏的嗅覺...絕望... 颯颯癱倒在地下,神色慌張。居高臨下的視角看華卷滿臉想殺人的氣色,颯颯忍著即將被殺死的恐懼,"你...讓我多活幾天好不好!我不想這么早被你殺了放血..." 華卷聽后眼里愣了一瞬,他抽動嘴角,余光望到木刻著瑪爾斯神像的精致木桌上,被打翻的日歷,瞬間明白了一切。 "讓你、多活、幾天?放血..."卷嘴里念叨著颯颯的說辭,轉(zhuǎn)身在颯颯的注視下,找出2月6日的紙張,蹲下來與颯齊平,當(dāng)著他縮放緊張的瞳孔下,緩緩把那張紙撕得稀碎。 "嚓嚓嚓"幾下,泛黃的日歷碎紙?jiān)陲S颯潰亂的神色中飄落在地。颯颯低下頭想撿起不規(guī)則的碎紙,想把他們拼好。他不知道華卷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會把這天撕掉! 幾張碎紙的邊邊角角被拼接起來,卷一腳踩在了可憐的紙張上,踏在地上帶起的風(fēng)將颯颯手中好不容易撿起來的紙吹散... "今天..."華卷伸出手指勾起颯颯的下巴,小孩連眼角都紅了,"是2月7日,原點(diǎn)日。" 一道霹靂正中颯颯頭頂,華卷輕飄飄的話落進(jìn)他耳中卻掀起巨大狂瀾,颯颯張了張嘴,什么也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華卷抬起他,放進(jìn)了柔軟得似乎一陷就回不去的大床上,長發(fā)鬼緊緊箍住他的最脆弱的脖子,他出不了一口氣。 颯颯驚恐的小臉上憋得通紅,額頭上是想反抗卻空用力的青筋。 華卷低下頭,向颯颯展示了自己最利的武器,尖牙。露出他勒出紅痕的脖子,將冰冷堅(jiān)硬的牙齒刺破他細(xì)嫩的肌膚,咬斷埋在深處的動脈血管。慢慢吸吮著這具熱烈身體的滾燙甜膩的血液... 直到他在淚流中徹底沒了氣息... 沒有人如我這般孤獨(dú),我說過的。 我知道你會享受眾人目光下掙扎的感覺... 回來陪我吧,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