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說為架空原創(chuàng)世界觀，文中情節(jié)與任何現(xiàn)實政治無關！

第四十一章 蛇與神祇

“極光大人，您并沒有向他們說明，這二位雕塑，有什么黑暗的過去嗎？還是因為你，高傲的始源械族，并不能與我信仰的始源獸族大人相抗衡呢？”

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太突然了。陳昱在二位神奇的存在對峙的間隙，才有時間打量出言不遜的對方，也就是這柄被極光稱作“厄爾特匹斯”的十字長槍。

厄爾特匹斯是一柄通體銀白色的槍狀物體。組成它身體的那些銀白色材質(zhì)泛著水晶晶體特有的淡淡白光，光滑的表殼正如同四周那些白色方塊狀建筑一樣純潔，在表面上篆刻著井井有條的電路板狀紋理，它們之間涌動著藍紫色的電光，卻令陳昱感受到了它所散發(fā)的暗紫色的邪惡氣息。

“你制造的用途之一就是限制他們的行動，而你現(xiàn)在竟然轉而信仰了他們？”

極光的血紅色獨眼閃爍的光芒更加劇烈了，但它沒有做出進一步的動作，就像是暴風雨降臨之前的寧靜。

“我認為，這是次要中的次要，不需要在眼下如此重要的關頭進行說明——械族超控。”

極光甚至連動作都沒有，厄爾特匹斯之槍卻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身上的電路迸發(fā)出強烈的紫色，像是一個落水者在被洪水吞沒之前瘋狂的掙扎那樣，表現(xiàn)出它的無力和恐懼。

隨即，紫白色的槍身變成了和極光的身體相同的赤紅。

“抱歉有這么一個小插曲，這并不在我的計劃中?！?/p>

“啊，呃，其實你不用道歉的……”陳昱感到非?；艁y，一個壓倒性的強者竟然向他這種螻蟻道歉，令自己的胃部一陣抽痛，“我也不會問你這個亞崎什么的有什么來歷，繼續(xù)你的計劃就好?！?/p>

失去自我的十字長槍靜靜地漂浮在黑曜石底座的前方，豎立在兩個雕塑的中心——那一對獸人伸出雙手，攤開爪掌似乎承載著什么東西的位置。

“等下，那是！”

兩個蛇獸人雕塑所共同捧著的小物件，是一個心臟狀的器官。它遍布著三角形針刺狀的水晶外觀，和陳昱記憶中在天海太空電梯前的某樣東西簡直一模一樣。水晶心臟向四周延伸的紅藍色管子，與那些三角形的刺狀物體一樣，透亮著和先前厄爾特匹斯之槍相同的紫色電光。

只不過，獸人爪中心的那件物體，比起天海那簡陋的雕塑，顯得更為奇特。

星蛇的維度連接器官，星蛇雷馭，被捧在雕塑的爪心。

“星蛇雷馭，對吧！”趙越也大叫了起來。

“難怪小蛇能這么興奮，原來是因為這個??！”

從一個遠古時代的超未來都市里看到自己時代的物品，使得他們的精神與這個被埋葬的世界在時間的跨度上連接在了一起，莫名的熟悉感促進了他們對此地的好感。

由此也說明，星蛇果然是和這個先驅人類有關！

“極光，星蛇就是這些先驅人類所，”陳昱絞盡腦汁地尋找著自己有限的詞匯量，他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既不冒犯締造了如此成就的先驅者們，也不得罪現(xiàn)在的星蛇們，“創(chuàng)造……的嗎？”

然而，極光給出的答案是“否”。它圓球狀的頭部搖了搖，否認了陳昱的提問。

厄爾特匹斯之槍嗖的一聲飛了起來，被極光的無限之力吸在了手心，緊緊地握著。

“不如我們，先進去比較好說明？”

陳昱不能給出更好的答復，默認了他的建議。

“那么，優(yōu)先執(zhí)行計劃一?！?/p>

前方的雪白色方形建筑那光潔無暇的墻壁轟然消失，隨著障壁的解除，黑洞洞的內(nèi)部空間豁然打開，幾乎看不到?jīng)]有任何光線滲入的內(nèi)部。陳昱用肉眼判斷，巨大的入口足以容下一艘帝國驅逐艦的駛入。

陳昱抱起地上還仰視著獸人雕塑的小蛇，她依依不舍的模樣使得他再次回頭看向了那奇異的雕塑。

獸人的蛇曈不知道什么時候顯出了一種恨意，細細的豎瞳使得陳昱雙腿發(fā)麻。栩栩如生的雕刻技術甚至讓陳昱認為他們馬上就要活過來，帶著憤怒將褻瀆如此圣地的自己撕成碎片。

他不敢再與雕像對視了，連忙快步跟上極光巨大的背影。

當他們跨入大門之時，原先黑不溜秋的周遭瞬間亮起了柔和的淡黃色燈光，將前進的道路染上了光明的顏色。

暖色調(diào)的光芒溫暖地輕撫著陳昱仍然帶著戒備的內(nèi)心。以冷色調(diào)的純白色為主題的地下世界令他感到寒冷，但這里顯然體現(xiàn)出了一種生動的人性化，是一個完全為了人類的體驗而打造的地方。

陳昱深吸一口氣，張開自己的手掌感受著設施里的環(huán)境，甚至連迎面吹來的自動風都帶著最適宜人類生活的溫度。

“這真的是個研究所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自己的腳也沒出現(xiàn)任何麻木的感覺。

極光將他們帶到了通道盡頭，一個帶著巨大穹頂?shù)膱A形房間內(nèi)，示意他們在剛剛布置好的座椅上坐下。

它將厄爾特匹斯之槍安置在了圓形地面的正中心，當槍尖觸碰到了中心的那一剎，整個房間的顏色竟然都黯淡了下來。隨即，紅色的電路花紋由中心向四周放射性的擴散，順著光滑的圓形墻壁慢慢地向上攀爬，直到穹頂之巔。

黑暗的環(huán)境氛圍內(nèi)，只有極光的藍色獨眼和建筑的紅色紋路在放出點點光芒。

“有一種電影院的感覺，雖然我從來沒有看過電影?！标愱艑⒑蟊呈孢m地靠在自適應的沙發(fā)椅上，靜靜地等待著極光的進一步行動。他的手心捧著小蛇，在離開了雕塑后，它的行為再次恢復了正常，黑暗中看不清的大眼睛反射著淡淡的紅色。

“你們，真的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極光的藍光獨眼最后詢問他們的意見。

陳昱點了點頭，他相信即使是黑暗中，自己的動作對于極光而言也是亮如白晝。

“當然，都已經(jīng)走到這里了，難道還有后退的選擇么？”

“再次確認成功?！?/p>

厄爾特匹斯之槍突然爆發(fā)出極為強烈的藍色光芒。

準確地來說，并不是光芒，而是一群群藍色的全息狀光點圍著以槍為中心的房間向四周擴散。它們四處飛舞著，形同春天的蝴蝶破繭后的紛飛一般極其夢幻，陳昱試圖用自己的手掌捕捉其中一只藍色的精靈，它卻徑直穿過了自己的肉體。

藍色的光點開始聚集，搭建起了一座形似城市的宏觀建筑。

光點也不再是單調(diào)的顏色，而是變換成了繽紛的彩色。

這就是全盛時期的蛇言星先驅人類文明。其帶來的震撼，比外面只有死寂的城市群更甚。影像中，無數(shù)飛行的車輛如同城市的血管貫穿在方塊建筑的縫隙中，人行道上，每一個人的姿態(tài)甚至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蘇桑市區(qū)喪失的東西再次出現(xiàn)在了記錄中，這就是實體景象不能展現(xiàn)的，補充的人文活力。

城市也不只是單調(diào)的白色方塊。每一個方塊都有著自己變換著的顏色，圖案，文字，五彩繽紛地展示著自己的美麗。比起冰冷的現(xiàn)代金屬建筑，這就是幻想世界的天堂。

然而，畫面一轉。來自天空的流星擊碎了這夢幻的城市，城市，大地，天空都染上了火焰的赤黃。一切都在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中粉碎，幻想在現(xiàn)實中化為泡影。

“這是，我所背叛的同胞，械族們對蛇言星文明的清洗，對于他們而言，過濾文明的威脅僅僅只是一件日常的工作。在此次世界的重置中，只有深深埋于地心的首都蘇桑逃過了劫難?！?/p>

極光的冰冷聲音在一旁補充道。

“那你為什么會背叛他們呢？”對先驅滅亡之景而感到無比失落和哀傷的陳昱感到十分惋惜，向極光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作為首批轉化的械族，始源者的手上沾染了太多文明的鮮血。我們械族，極其理性的利益關系認為需要斬殺一切冒頭的威脅，所以我一直所謂的大義而日復一日地進行毫無意義的抹殺?！?/p>

“械族的清洗者嚴禁與當?shù)赝林佑|。偶然間，我接觸了蛇言星的文明，徹底讓我改變了觀念，我自愿拋棄械族文明，選擇保護更為感性的低階世界。”

“??？”陳昱有點難以相信這種說法，但目前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去確認對否，只能默認極光的誠實。

“即使是我，也無法挽救人類的滅亡。退而求其次，我只能盡可能地保護殘余下來的文明遺產(chǎn)，這就是為什么我要留守此地的原因?！?/p>

畫面中的燃燒大地消失了。

出現(xiàn)的新影像不再是文明的景象，而是兩個個體。

圓睜著的猩紅色蛇曈，兩顆尖銳的雪白毒牙，高高聳立著的青色三角角鱗，粗大的巨蛇之尾。這就是先前在入口處的雙獸人雷馭雕像，彩色的真實形象。

而下方的標注，是陳昱等人能看得懂的現(xiàn)代文字。

拉米蘇斯雄星神，始源獸族埃西昂·亞崎米雷蘇。

拉米蘇斯雌星神，始源獸族埃歐娜·亞崎柳。

一切獸族的起源，誕生于虛無的亞崎系列，統(tǒng)御拉米蘇斯星蛇的永恒帝王。

陳昱反復揣測著這段文字的含義，最終，在極光提及過旭日帝國對天海展開的攻擊事件里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

“等等，拉米蘇斯‘星神’！這就是旭日帝國想要的！”

“沒錯?！睒O光答道。

畫面繼續(xù)切換。兩個個體崩解，再次變成一點點藍色的星光。而這次，陳昱能將他們握在手心。

那是一個個的世界，一個個生物體的世界。藍色的光點組成了代表著生物基因的雙螺旋結構，再由雙螺旋再次組成了一個個智慧生物體的模樣。

以陳昱這樣人種為代表的人類首先出現(xiàn)在他的掌心，然后忽的消失，變成了一個狼族獸人的模樣，與他曾經(jīng)想過的珀瑞的真面目差不了多少。

藍色的光點繼續(xù)變幻，變成了天座島獨有的斯卡蛇人。同樣的，讓陳昱欣賞這一段夢幻的歷程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又接著分化，變幻成了兩種陳昱從未見過的，海洋水生種族的虎鯨狀和鯊魚類的異族獸人種。

這是厄爾特匹斯之槍窮舉后得出的種族最優(yōu)解——將擁有強壯身軀的動物和人類的智慧相結合。

各種各樣的種族越變越多，很多都是陳昱從未見過的。

只有用眼花繚亂大概才能形容當下的場景吧。

最后，各色的種族都化為了一個極為熟悉的形狀。

陳昱手中的小蛇被他抱得更緊了，上面的影像，正是他一直以來都發(fā)誓要保護的對象，旭日帝國對此窮追不舍的強敵——星蛇。

如同先前的二位雕像，星蛇這一生物竟然也有著現(xiàn)代文字的注釋。

星神權能的代言者和執(zhí)行者。

這些種族，都是以始源獸族的二位亞崎為創(chuàng)造藍本，被厄爾特匹斯精心誕生的。

以及一行應該是厄爾特匹斯之槍標記的文字——只有純潔的獸族才是時代發(fā)展的必然，自私的人類將會被歷史徹底淘汰。

“你想的沒錯?！睒O光突然說道，藍色的獨眼注視著陳昱。

“始源獸族成為了歷史，二位世界超越者在械族的清洗中就已經(jīng)隕落，兩千一百萬年來，我再也沒有感受到他們的氣息。星蛇們的維度能力來源于它們的雷馭——但星蛇的雷馭僅僅只是下位者，他們的維度能力也不屬于自己，而屬于星神，也就是亞崎系列的核心雷馭下放于星蛇們的力量?！?/p>

“??！原來是這樣，那星蛇和星神的區(qū)別就類似于‘客戶端’和‘主服務器’這樣的關系嗎？”

“你可以這么理解，當星蛇使用它們與維度的聯(lián)系，必須先向核心雷馭調(diào)取維度的力量。但如果非拉米蘇斯生物，感染了拉米蘇斯這種禁忌的力量后，將會變成最為悲慘的階層——永遠被支配的劣等。旭日帝國對天海使用拉米蘇斯‘星神’，明顯是想將除了星蛇以外的物種全部轉化為劣等者?！?/p>

“我好像知道旭日帝國為什么渴求將星蛇和獸族完全滅絕了！不僅是因為害怕它們的力量，還因為它們屬于拉米蘇斯星神的延伸后代，無法被拉米蘇斯這種東西簡單的控制——難道！”

“沒錯。旭日帝國內(nèi)部變異出能夠取代核心雷馭星神的個體的概率急劇上升，也就是上位者。我將其稱作‘偽星神’，不管這個虛偽的核心是誰，它想要通過向全世界投放拉米蘇斯，以達成徹底控制所有非拉米蘇斯生物，也就是全體人類的目的?！?/p>

“顯然，旭日帝國的‘人類至上’，就是其野心計劃的關鍵?？此茖⑷祟惙N族保護起來，實際上是想通過拉米蘇斯徹底控制人類。”

“首先排除毛里格斯皇帝，不是嗎？”陳昱近乎焦急地思考著這一切的聯(lián)系所即將冒出的真相，“畢竟他可不是拉米蘇斯生物！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不能這樣簡單地排除。”極光回答到，“但我的直覺計算出，旭日帝國的威脅已經(jīng)打到了一個極高的量級，正以幾何倍數(shù)膨脹上升，那么——”

黑暗的房間再次被光明照耀。這不是什么人造的光芒，而是真真實實，從外面真實世界的天空照射進來的白晝?nèi)展?。圓形房間的穹頂不知道什么時候分成了兩半，被緩緩地折入圓形墻壁的兩側，巨響的圓柱狀通道里綻放著正午太陽的燦爛白光。

仿佛發(fā)射井一般，這個房間瞬間變成了一個通向地面的直線通道，抬頭仰望它的出口，比指甲蓋還小的圓形太陽側面體現(xiàn)著它深不可測的深淵。

極光的眼睛再次變成了鮮艷的紅色，四只手臂猛地撐開，銀色利刃向四周刺出，像是一個降臨凡間的赤色天使。

座艙蓋打開，陳昱和趙越拉上小蛇，想都沒想地躍入了內(nèi)部。

“更改行程，立即執(zhí)行計劃二，擊退旭日帝國的攻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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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為 嗶哩嗶哩 @亞崎的竹葉青 原創(chuàng)，如需轉載需注明作者及原平臺頁面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