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qū)日報】20230910-叢云和灰燼中的溫暖

今日秘書艦:叢云
請不用顧及我的心情,我沒事的。(舉起右手?jǐn)[了擺,很不熟練地抿起嘴,僵硬地笑了笑)在療養(yǎng)院的那些年啊,我早就釋懷了。我不過是運(yùn)氣差了那么一點點……(右手翻過半圈,食指和大拇指靈巧地比劃著,但轉(zhuǎn)瞬間迅速握成了拳)卻并不是因為我比別人弱。(抱住懷里的布娃娃,繼續(xù)自己孩子一般草草捏就的成熟笑容)所以,請不要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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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的早間播報:
“各位各位,早上好,這里是吹雪哦!今天沒有絮絮叨叨的綾波和說話磕磕巴巴的敷波啦!”吹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飽含活力,如果不是正在調(diào)整設(shè)備的深雪還不太熟練,吹雪有把握一舉拿下播音室的名牌,“這里是一天到晚所有新聞都只能放在早上的早間新聞播報時間!”
“姐姐。你這樣說綾波會有意見的??偛荒苷f她們出門就——初雪,可以把燈光放下來了,這里并沒有鏡頭——就能在背后說壞話了嘛?!卑籽?dān)憂的同時,悄不做聲地將一邊的錄制開關(guān)撥到了不應(yīng)該在的位置。
“都是因為綾波一定要讓新聞在早間播的嘛,昨晚的新聞都變成舊的啦?!贝笛u搖頭,開心地一捋頭發(fā),繼續(xù)毫不顧忌地說著。
“那就讓我們看看今天的新聞吧?!卑籽┛偸悄軌?qū)⑶榫w穩(wěn)定在最為關(guān)鍵的一角,早上的播音時間寶貴,“再閑聊下去,U國的巡洋艦小姐們估計就會說‘播音室的新聞還不如聽威奇塔說夢話’了。”
“為慶祝夕張為埃塞克斯級研發(fā)的新裝備正式落地,赤城和列克星敦小姐宣布舉辦酒會?!贝笛┱罩遄幽盍似饋?,還沒等她說完,白雪就將話接了下去。
“埃塞克斯小姐卻拒絕參加:‘那本該是我改造艦裝的一部分?!?dāng)事人如是說。”白雪皺了皺眉頭,綾波準(zhǔn)備的稿子這都是些什么內(nèi)容啊,這樣下去,播音室可以改名港區(qū)拱火委員會了。
“港區(qū)宣布進(jìn)入每年一度的海豹禁捕期?!贝笛┐蛄藗€呵欠,又是無聊的新聞。
“骨瘦如柴而又不盡安全的肉類補(bǔ)給。如果大家對食堂的菜色不滿意,為什么不把采購計劃報給指揮官呢?”這可是寧海的原話,雖然捕獵海豹只是港區(qū)的一項娛樂活動而已,白雪心里默默這樣想著。
“I國宣布全新一批艦裝即將裝備完成,最為新銳的裝備即將更新?lián)Q代?!盜國那個大姐頭還沒我高呢,是她長高了嗎,吹雪心里想道。
“但丁小姐在穿著新艦裝拍攝照片時不慎一腳踩空摔到腳踝,是強(qiáng)撐門面嗎?播音員將密切關(guān)注動向?!卑籽u搖頭,剛想建議吹雪停下播報查看稿子,一聲尖叫從播音設(shè)備后傳來。
隨后,整座港區(qū)都從收音機(jī)里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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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吹雪的布娃娃放在嘴前,仿照吹雪的聲音)綾波,這里是吹雪姐。哈哈,我有件事要和你聊聊哦?(盯著綾波有些疑惑的眼神,臉龐微微泛紅)之前你經(jīng)常和我說的嘛,播音室設(shè)備之間的通風(fēng)散熱并不好。我可是有辦法啦。(像吹雪一樣輕輕一欠身,瞇起眼睛笑了起來)
“嗯……啊,是有這么回事。是吹雪……是你幫我解決了嗎?”性格孤僻的叢云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對別人,吹雪就大大方方地提供了幫助——她大可以用吹雪的名義和別人說話,反正姐姐也不怕妹妹丟自己的臉——但很明顯,叢云正在用他人難以理解的方法同大家交流著。
(將胸口的領(lǐng)結(jié)往下拉成白雪的形狀)這可不是我和姐姐的功勞,多虧了深雪。奇奇怪怪的小腦袋里辦法卻是更多。(站直身體,想要學(xué)著白雪前后疊起雙腿站立,卻因為過于纖瘦的雙腿而沒有借到力,險些摔了一跤)
“也有道理,深雪那個身材更方便鉆進(jìn)去維修。所以說,是在播音設(shè)備里安裝了散熱裝置嗎?”綾波搓了搓手,沒想到吹雪帶著的幾個笨蛋居然別有一番的靠譜。
(將布娃娃頂在腦袋上,從口袋里掏出兩只打火機(jī),雙手舉到與肩同齊,點燃)誒哈哈,也沒有啦。那些設(shè)備其實也不牢靠,用腦門輕輕一撞就分開了!能幫到綾波就是最好了。(瞪大眼睛,將深雪那易于觸發(fā)的震驚表現(xiàn)得活靈活現(xiàn))喊電過來?為什么?要給我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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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戰(zhàn)的人生經(jīng)驗:
“為什么不提初雪呢?想來應(yīng)該是叢云還沒能演出初雪的活潑吧。可憐的孩子,有些事情對她來說太難太難——”厭戰(zhàn)剛想感嘆,就被天狼星將話截斷了去。
“不,上面那段講完后,可是要靠初雪的雙腿逃命呢。”天狼星喝了一口茶,樓下的某人正舉著吹雪模樣的布娃娃,面無表情卻慌忙緊張地逃進(jìn)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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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吹雪的布娃娃舉到嘴前)目前是改造后的版本,如果指揮官想要的話……可以隨時更換衣服。不過不是在這里。(盯著天花板,沒有想好接下來怎么繼續(xù)話題,恢復(fù)到本來的聲線)不對……實在抱歉,不知道該怎么繼續(xù)了。
“挺好的,雖然本來也不太像。仔細(xì)想想,吹雪會聽我的話,我說穿什么就穿什么嗎?恐怕只有在艦裝方面才會這樣吧?!敝笓]官望向沙發(fā)另一頭的叢云,同時從桌案下摸出一只餅干盒。
(鼓起臉頰,輕輕往外吹起,似乎還是心懷不滿的樣子,一言不發(fā),只是呆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那既然不是吹雪的意見,也就是說,這些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想法,是你內(nèi)心真實所想?!敝笓]官打開餅干盒,里面還保存著上次安德烈亞烤好的餅干,順手便遞了一塊過去,“有些柔軟溫暖的東西啊,終歸是藏不住——”
(輕巧地用右手撐著坐墊,猛地將纖細(xì)的身體送到指揮官的肩側(cè),用左手抓住了指揮官遞過餅干的手腕)別以為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樣,就算了解了一二,(聲音逐漸輕巧,好像樹葉的沙沙聲一般細(xì)碎撩人)我也不會像小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的。(推開餅干)
“差點忘了,你喜歡吃辣的,是我不好。”指揮官起身走向一邊的桌案,在每天泡茶的角落周圍,有只用來熱午飯或者夜宵的微波灶,指揮官踱著步慢慢向它走去。
(神情有些緊張,仿佛是語句里被抽走了只字片語一般)指揮官?不……不用的。不,抱歉,我還是能……(思緒混亂,隔著沙發(fā)后背伸出的手臂都不自然地繃緊了)是我太任性了,指揮官,我……(話語卡在了喉嚨里)
“嗯?怎么說?”指揮官轉(zhuǎn)過身微微一笑,夕陽落在相隔半個提督室的二人之間,仿佛是在等最后一句發(fā)自內(nèi)心的坦白直率穿過空氣,鍍上這一層金燦燦的外衣,爬上自己的耳邊。
(深吸一口氣,意識到剛剛的事就像面前人的笑容一樣,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因為不自然的刺激受驚的思緒突然放松下來,笑容浮出了結(jié)冰的海面)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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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了吸鼻子,痛苦地喘著氣)嘶。喝啊——阿嚏!
“傳說中最愛吃辣的口味王者也不過如此嘛。中午留的這小半份辣子雞怎么樣?可還合胃口?”望向身邊端著飯盒喘氣的少女,剛剛舔了下筷子就已經(jīng)這樣,想來自己還是太為難她了。
畢竟以寧海對中餐的要求,辣子雞這道頂級的名菜,其味道也必須有非凡的力度,以稱其名。
(喘勻氣息,望向和鮮紅的辣椒段兒混在一起的幾小塊雞肉,以及下面厚厚的一層米飯,頓時安心了許多)也……也還好。越是辣的食物,越能讓我知道自己還活著,這就是我獨(dú)愛的口味。
“辣椒段……也行,和米飯拌在一起,味道會輕很多,對吧?”少女咀嚼起辣椒段的一瞬間,一層細(xì)密的汗珠自額頭出現(xiàn),悄無聲息卻如同河流決堤一般暴烈,在下一次的呼吸間便落在了兩腿之間的裙面上,沾濕一朵漂亮的細(xì)碎雪花。
(點點頭,筷子發(fā)出不安的摩擦聲,肥膩得恰到好處的雞肉,剛剛好可以安撫仿佛被烈火點燃的唇齒,輕輕地被拍碎,仿佛記憶娓娓道來)味道不錯。正有苦盡甘來之……(吞下一口米飯,卻發(fā)現(xiàn)辣椒段兒的味道與米飯的熱量相輔相成,某種難以忍受的力量慢慢咬住少女稚嫩可愛的舌頭和喉嚨,話語瞬間和雞肉一起被咬得層層剝落)
“但是我要說啊,不對?!敝笓]官倒了杯茶捧在手中,坐到少女的身邊,將一塊桌布塞到了她的腿上,以免落下的辣椒弄臟裙子,“味道不錯,不是嗎?”
(伴隨幾口飯,嘴里的辣椒味兒悄然褪去,灼熱感和香味依舊縈繞著鼻翼,伸出左手擦了擦流到嘴角的清水鼻涕)再來!雖然吹雪姐她們不敢吃,但對我來說確是正好!(繼續(xù)咀嚼著辣椒段,在口腔再一次被點燃時,繼續(xù)以米飯覆蓋)
夕陽逐漸被烤得金黃,在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里,兩人都沒有再出言交流。
指揮官翹起二郎腿樂得輕松。但少女的身影卻在咀嚼聲、吸鼻涕的咝咝聲、閉上眼嬌俏的輕哼聲以及碗筷碰撞的清脆聲響中漸漸蜷縮,當(dāng)放下碗筷時,只能聽見大口大口呼吸空氣的聲音。
“如何?一定很滿意吧?!痹谒剡厰Q干毛巾,指揮官輕輕扶住沙發(fā)的靠背,從少女的身后出現(xiàn),“辣椒帶來的刺激感,頗有力道地出一次汗一定很爽?!?br> (依舊在喘氣,卻意外真誠地點點頭)是的!這樣的感覺正是我所追求的,不忘痛就不會忘記——(用手背擦額頭的汗水和眼角的眼淚)
在手背觸摸到眼角的一瞬間,擦鼻涕時沾染的厚重油脂,伴著辣椒的味道一起來到了眼前。
少女的慘叫聲在指揮中心的樓下都能夠聽聞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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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點了嗎?”用剛剛準(zhǔn)備好的毛巾擦著少女的眼角和臉頰,順便將手背擦干凈,指揮官用食指向少女果凍一般的臉頰輕輕一彈,“追求真實的刺激就是這樣的,越是刺激越要追求,越是追求就越無法擺脫。”
(依舊閉著眼睛,面無表情)所以說呢?指揮官是要告訴我,追求刺激最后只能傷到自己嗎?(低聲)確實啊,這樣下去只能傷到自己,甚至是身邊的人。
“真的嗎?你好好想想,現(xiàn)在除了汗水,疼痛的眼睛,自己比剛才還多了什么呢?”指揮官將吹雪模樣的布娃娃塞到少女懷中,在她身邊坐下,和剛才一樣安靜了下來。
(疑惑地?fù)u搖頭,撫摸著布娃娃的腦袋,突然睜開眼睛)身體……比剛才暖和了很多?(活動肩膀,吸了吸鼻涕)
指揮官點點頭,橘紅色的夕陽照在二人相望之處,溫暖卻不熱烈。
(歪過頭,帶著笑容輕輕靠在了沙發(fā)靠背上,凝視著指揮官的眼睛)更能感受到溫暖……所以“燙痛過的孩子依舊愛火”對吧?
“如此熱烈,”撫摸著叢云沾染汗水的發(fā)絲,發(fā)繩正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在左手手腕上,“卻也是藏不住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