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AU】黯帝
*根據(jù)轉(zhuǎn)盤給出的內(nèi)容寫文(1/4)
*半架空,劇情改編自《黯逐傳奇》。
*安波里歐是彩虹胡椒之子。
*【白蛇】的能力被史詩級加強。
*第一人稱和第三人稱交替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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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我看見我的記憶以膠片的形式飛速流失,在姐姐的手中卷成卷軸模樣。我試圖喚出【白蛇】,可隨著關(guān)于替身的記憶離體,這個除了姐姐之外我唯一的老朋友也消失無蹤。
我伸出手,想要再觸摸一次姐姐的臉。她那和佩珀黛因相似的冰藍色眼瞳中會含著淚水嗎?我沒能觸碰到她,因為黑霧開始在我眼前擴散,我最后想說的話語也沒能脫口而出。
為什么,為什么是我最最親愛,最最敬愛的姐姐呢?我們本應(yīng)該并肩作戰(zhàn),一同斬斷這都市罪惡的循環(huán)。
到底為什么會走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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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巢后巷一座簡陋的平房里,一對夫婦正面對著兩個嬰兒。母親的神色中沒有任何關(guān)于新生的喜悅,而是充滿了煩躁,父親的眉間則陰云密布。
兩個嬰兒中,和父親一樣金發(fā)的男嬰正在大聲哭喊著,渴望母親的懷抱與關(guān)愛。有著一頭獨特的銀紫色頭發(fā)的女嬰則不哭不鬧,睜著冰藍色的大眼睛觀察著這個世界。
“吵死了!這和你一樣的黃毛小子就交給你起名吧,叫什么都隨便!至于她…”母親的手指穿過女嬰的發(fā)絲,動作與其說是愛撫嬰兒,不如說更像是在賞玩一件器物,“你的名字是布魯瑪(Pluma)?拉米埃爾,你將是我書寫拉米埃爾家族未來的羽毛筆。我會將她培養(yǎng)成一名強大而服從紀律的替身使者?!?/p>
“好吧…”父親不熟練地抱起男嬰,在懷中輕輕搖晃著。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剛才還在大聲哭鬧的男嬰立刻安靜了下來,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父親的黑瞳,竟然露出了笑容。父親也如釋重負地笑了笑:“看那雙帝王般的眼睛啊…他的名字是安波里歐?普奇?拉米埃爾,而且他將可以保留我的姓氏。對了佩珀,你還沒有給他們喂過奶吧?我覺得安波里歐有點餓了?!?/p>
“斯基特,既然你那么愛他,那就自己給他泡奶粉去!我才不會讓這愛哭鬼碰我的身體!”佩珀黛因?拉米埃爾在毫不留情的咒罵中結(jié)束了他們這一天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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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他們這樣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p>
外面是爸爸媽媽日復(fù)一日的爭吵,而我在自己的房間里,小聲和【白蛇】聊著天?!景咨摺渴俏业木窳α磕鄢傻膶嶓w,這個名字是我給他起的。根據(jù)爸爸媽媽的說法,他是我的【替身】。當然,我并沒有讓他們看見過他,我知道如果讓媽媽發(fā)現(xiàn)我也是替身使者會是什么下場。
比我大幾分鐘的姐姐布魯瑪也是天生的替身使者,她的替身【瑩藍流光】擁有把人的記憶制成膠卷的能力。用【瑩藍流光】化做的水霧包裹住目標的頭部,就會使目標的記憶以相片膠卷的形式浮現(xiàn)。這個能力不僅能使人失去特定的記憶,拼接膠卷的過程也能用于編輯記憶。
媽媽曾經(jīng)是后巷五指之一的【拇指】麾下的拉米埃爾家族二當家候選人之一,后來因為愛上了身為平民的爸爸,所以自降身份和他私奔到了后巷,并生下了我和姐姐。拇指是注重階級紀律高于一切的幫派,我知道她一直計劃著回到拉米埃爾家族,而她一旦成功一定會利用姐姐的替身給下屬洗腦,以此培養(yǎng)出完全忠誠的拉米埃爾敢死隊。
我們從小被媽媽教導(dǎo),服從上級是最大的美德,在家中對她的命令若稍有違抗,戒尺和教鞭便會無情地落到我們身上。很疼,我總是忍不住哭出來。至少我還能哭,姐姐一旦流眼淚,就會被媽媽加倍責罰。媽媽看我的眼神讓我明白,她心中的我永遠只是一個愛哭鬼,沒有替身,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媽媽以為,只有她和拉米埃爾家族的人有替身,有可以凌駕于別人頭上的權(quán)利。
我的【白蛇】也有和【瑩藍流光】類似的能力,但我絕對不會成為媽媽的幫兇,而且我要用他保護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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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佩珀黛因?拉米埃爾啟:
我將以家族名稱稱呼你,雖然你本應(yīng)早被除名。你身為替身使者的女兒對于拉米埃爾家族的復(fù)興有著極大的價值,如果你帶著你的兩個孩子回歸家族,我們將寬恕你此前的一切背信棄義,并讓你回歸二當家之位,雖然你的行為不值得被原諒。
拉米埃爾現(xiàn)任家主??維斯?拉米埃爾”
一封信件送到了這個搖搖欲墜的家中。
“我就知道…布魯瑪這個鉤家主大人不可能不會咬的。呵呵…”佩珀黛因欣喜若狂,“就像我說的那樣,她會被送進拇指軍校高中,成為最服從紀律的士兵!同時,她也將是我的得力干將,能修改記憶的【瑩藍流光】配合我那有麻醉效果的噴霧【氧化反應(yīng)】,能制造出千千萬萬視家族榮譽高于一切的戰(zhàn)爭機器!很快,拉米埃爾將全體團結(jié)一心,家族復(fù)興指日可待!”
“而你…”佩珀說到激動處,停下來睥視著她的伴侶,“你是勾引我,使我一時鬼迷心竅背叛家族的窮小子。你已經(jīng)不配被冠以拉米埃爾之名,我們已經(jīng)劃清界限,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不許在和我們聯(lián)系!”
斯基特早知道會有那么一天,但面對著即將與子女分開的現(xiàn)實,他的心依然刺痛不已:“那個時候,我竟然真的會以為你真的厭惡階級紀律,渴望自由的生活…”“自由,指的就是在這窮鄉(xiāng)僻壤過著靠繳費謀取保護的日子?我堂堂拉米埃爾二當家才不要寄人籬下!要不是家主大人有命,我真想讓你帶著那個愛哭鬼一起消失得了,免得每次看見他我都要想起這段恥辱的日子!”
斯基特臉色鐵青,他攥緊了拳頭,又無力地松開。最后,他悠悠開口:“好的,我會走,離開你那毫不允許個人意志存在的世界?!彼D(zhuǎn)身出了門,將閃著光的一物留在了桌面的信封上——那是他們的婚戒。
安波里歐拉著布魯瑪?shù)氖郑o靜地站在一旁。他能感覺到姐姐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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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惋惜爸爸的離去。
爸爸是一個很正直的人,也許他那使植物生長的替身能力不夠強大,也許他不夠富裕,又也許只是佩珀要求太高。每次我或者姐姐被佩珀懲罰后,他都會抱著我們,溫柔地安慰我們。在我們更小的時候,他給我們講故事,哄我們睡覺。但是佩珀說那是無益的行為,只會讓我們的腦子里充滿不必要的胡思亂想。
說起來也奇怪,大部分人對于嬰兒時期的記憶都是空白的,可我卻一直記得與出生后爸爸的第一次對視。爸爸的眼睛是黑色的,但并不是沒有一絲光的純黑,而是通透如黑水晶,其中飽含著憂愁與愛意。
我從每次爭吵的只言片語中得知,最初佩珀之所以愿意與斯基特私奔,是因為厭倦了家族的勾心斗角,爭名奪利,可是她現(xiàn)在不也在這么做嗎?人類為什么總是重復(fù)同樣的錯誤呢?
佩珀回到拉米埃爾家族之后,對我們的要求更加嚴格了。明明有了資金來源,佩珀每天給我們的食物卻更少了,美其名曰完美的營養(yǎng)搭配。有一次布魯瑪姐姐偷偷在外面買了兩個面包和我分著吃,轉(zhuǎn)眼就被佩珀發(fā)現(xiàn),她竟然把我們按在洗臉池中催吐。從此之后,她開始派人監(jiān)視姐姐在學(xué)校的日程。
姐姐果然進入了拇指軍校,而我被佩珀打發(fā)出去在一家飯店打零工掙錢,家里我和姐姐的臥室也分開了。當然,這阻擋不了我們之間的聯(lián)系,我的【白蛇】能溶化成蠟狀,輕松穿過通風口來到姐姐身邊與她交流,帶來我一天的所見所聞與對她的關(guān)心。
佩珀認為,剝奪我上學(xué)的權(quán)利就會讓我變成服從指揮的笨蛋,但是我還有與我共享感覺的【白蛇】。我在工余時間,讓【白蛇】看了不少書,“借用”老板的電腦,也查閱了很多資料。我的心中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個解放姐姐,還有成千上萬像姐姐那樣被階級紀律奴役的人們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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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最近我的成績下降了,練站姿的時候也不太專心,所以被罰了…”布魯瑪揉著紅腫的手腕,臉上卻泛起了掩飾不住的紅暈,“這是因為我戀愛了!你…一定要保密啊?!?/p>
白色的蠟制替身聽聞此言一愣,隨后祝賀道:“哦?恭喜啊姐姐大人!”“對方…是杰茜卡,那個在你工作的飯店里當伙計的小伙子。”含羞的少女輕聲回應(yīng)。安波里歐知道,他們已經(jīng)17歲了,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也正常。但是在甜蜜的氣氛之下,布魯瑪和【白蛇】,以及他背后的本體安波里歐同時意識到了危機:布魯瑪?shù)膽賽蹖ο?,是一個階級極低的人。這意味著他們的戀情將永遠不能公開,至少不能讓佩珀黛因知道。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到時候,只是拆散都算是輕的了。
聊天在沉重的氛圍里結(jié)束了,安波里歐煩躁地蜷縮在床鋪上自言自語:“該怎么辦呢,一直瞞下去,總有一天會被佩珀發(fā)現(xiàn)的??墒墙憬阍趯W(xué)校的行動又被監(jiān)視了…好想有個人負責當外應(yīng)…”想到這里,少年不禁想起了他的父親斯基特?!耙悄芎桶职终f說就好了…”
這時,【白蛇】開口了:“你不知道嗎,除了抽取記憶和替身,我還有一個能力,那就是制作針對生物的命令光碟…既然我們的父親的替身能力能與植物對話,為什么不以此為媒介與他交流呢?”
“好主意!”安波里歐看向了房間里一盆袖珍但茂盛的盆栽。佩珀不允許他養(yǎng)寵物,但是植物不在禁令范圍內(nèi)。他立刻拿出一張命令光碟放入其中:“我命令你,在我捏起你左邊第二片葉子時,將斯基特?普奇和我的話,通過他附近的植物雙向傳遞,捏兩下代表中斷通話!”
隨后,安波里歐捏起了左邊的第二片葉子。他的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光碟失效,但是隨即熟悉的聲音響起:“安波里歐?是你嗎?我有種奇怪的預(yù)感…你在和我說話?”“是的爸爸!”安波里歐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其實我是替身使者!不過這件事晚點再說,我現(xiàn)在想要問你一件事,你認識xx飯店的杰茜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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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成功了,在爸爸的幫助下,我清楚地知曉了飯店到拇指學(xué)校的全部路況?,F(xiàn)在布魯瑪姐姐可以在放學(xué)路上,沒有佩珀監(jiān)視的時間內(nèi)抄近路和杰茜卡約會了。
我的計劃也在繼續(xù)著。“【白蛇】,能不能用命令碟讓我變得無法被任何攻擊打傷或殺死?畢竟,當真正的戰(zhàn)斗開始后,我可不能輕易死掉?!?/p>
這件事我必須親自演示給姐姐看。我?guī)еc爸爸通訊的盆栽偷偷來到了姐姐的臥室,拿著撿回來的鋒利碎玻璃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你確定要這么做嗎?”姐姐臉色蒼白,她喚出【瑩藍流光】,隨時準備為我止血。坦白來說,我的心里也有點沒底,但只有一點點。我還是愿意相信【白蛇】,相信我自己的精神力。
碎玻璃的尖端碰到我的咽喉的那一刻,碎成了無害的粉末。
“成功了!”“兒子,你做到了!”姐姐和爸爸的歡呼聲同時響起?!斑@樣一來,我們可以推翻拉米埃爾家族,甚至讓整個拇指內(nèi)部重組…”爸爸話音未落,房門就被暴力推開。
我未曾想到佩珀竟然在深夜還在外偷聽,驚恐之下手一抖,盆栽中的命令光碟掉落在地。
“好啊,你竟然有個替身還瞞著我!”佩珀的面孔在怒火之下扭曲了,“還有你斯基特,你竟然對偉大的拉米埃爾家族持有如此非分之想…當初,我就該把你當場殺了以表明忠誠!”布魯瑪聽得此言,“啊”了一聲,愣在了原地。佩珀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噴霧:“【氧化反應(yīng)】!”她一聲令下,白霧充滿了整個房間。
“【白蛇】!帶我從最近的路逃出去!”我捂住口鼻,來不及撿起命令碟,迅速地繞過佩珀跑出了家門。我等了幾秒,沒看到布魯瑪出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她的平安,隨后奔向了目的地。
看來戰(zhàn)斗提前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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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恩里克?普奇,這是安波里歐查到的名字。
和父親同一個姓氏,或許在幾百年前也有家族關(guān)系。他曾是有名的神父,被多個巢的教會拋出過橄欖枝,但是卻不知為何選擇在多年前隱退,如今,大概只有【白蛇】和安波里歐會想要去查找他的住址了。好巧不巧的是,他現(xiàn)在就住在L巢內(nèi)。
“開門見山吧,我此時前來拜訪是有求于您,神父大人?!鄙倌晟砼轮频哪粗钢笓]官服裝——對著他的母親仔細觀察而制成——語氣咄咄逼人,“我要發(fā)動一場革命,針對拉米埃爾家族的。您的加入一定會使我們的勢力變得更加名正言順。不瞞您說,我的父親和您來自同一家族。設(shè)想吧,知名人士普奇神父復(fù)出的第一件事便是支持他的親族發(fā)起一場正義的改革,拉米埃爾建立在恐嚇與威脅下的政權(quán)便會不攻自破。至于您的人身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只要神父大人愿意合作,一切都有保障?!?/p>
“我嗎?不…我不想…再卷入戰(zhàn)斗中了。即使是為了正義的目的發(fā)起的戰(zhàn)爭,勢必也會造成很多無辜的人的犧牲,煙霾之戰(zhàn)就是慘痛的例子。這些年間有類似要求的人也不止你一個,我全部拒絕了。抱歉讓你失望了,請回吧。”令安波里歐失望的是,恩里克的神色卻在閃躲。他暗中攥起了一張命令光碟,準備采取必要的強硬手段??稍诙说难凵駥ι辖沟臅r刻,安波里歐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氣。
恩里克的眼睛讓他想起了斯基特。
雖然與記憶中的父親不同,這位神父的虹膜是不透光的純黑色,如同純凈的黑曜石,但是其中蘊含著的,如層云般濃密而無法驅(qū)散的憂愁與斯基特如出一轍。安波里歐不禁放下了用碟片給他洗腦的念頭,同時清醒過來:好險,差點我也犯了佩珀黛因的錯!
談話已成死局,安波里歐環(huán)顧四周準備離開。他的視線掃過恩里克簡陋的房間角落里一個其貌不揚的黑包,卻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奧秘:“這不是融合了【現(xiàn)狀保存】和【空間折疊】兩大奇點技術(shù)的次元包嗎?看來,您的積蓄都花在它上面了?!薄鞍??…沒錯,以備不時之需嘛?!倍骼锟说穆曇粲行┗秀?。在離開之際,安波里歐還聽見他輕聲地說了一句:“你好像佩拉?!?/p>
佩拉是誰?他不愿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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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接到了噩耗。
雖然我知道爸爸兇多吉少,但我沒想到佩珀黛因會這么快動手。
爸爸被她派的收尾人殺死了,一連死去的還有杰茜卡。他們正在逃亡的路上,爸爸不知道怎么買到了一張W列車的車票,他們差一點就可以離開L巢。
【白蛇】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哭了。佩珀黛因一直叫我愛哭鬼,但我發(fā)誓這回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哭泣。
我找到了佩珀黛因,和我的姐姐。
“呵呵,我就知道你放不下布魯瑪!”她一臉陰謀得逞的獰笑,讓我感覺惡心得想吐,“你大概沒想到你的替身遺留的光碟也能為我所用吧!托你的福,現(xiàn)在布魯瑪已經(jīng)變得服服貼貼了。從此以后,你們兩個都會是我最有力的工具,幫助拉米埃爾家族復(fù)興的大功臣!飯店的那窮小子配不上布魯瑪,我會讓她嫁給家主大人的兒子!”她陶醉地閉上眼睛,而我從未如此厭惡我與她的血緣——血親之間可以調(diào)用一部分替身能力,這也是【白蛇】告訴我的。
“你竟然還敢穿著指揮官制服?布魯瑪,用【瑩藍流光】控制他!”佩珀黛因一聲令下,我親愛的姐姐眼神空洞,說了一聲“是”就向我沖來。這是何等令我痛心的場景!我看不下去了,【白蛇】手一揮,就將命令光碟取出,隨后拋向了佩珀黛因。她見勢不妙抬手阻攔,光碟卻在接觸她手指的一瞬間融入了她的身體。
“你對我做了什么!”佩珀怒吼到,而我全然不在意,自顧自下令:“你以為只有你們可以控制別人?我命令你:從此聽從我一切指揮!現(xiàn)在,給我閉嘴!”佩珀大張的嘴頓時不能再發(fā)出一點聲音。
“安波里歐,謝謝你救了我!”恢復(fù)神志的布魯瑪向我道謝,然后轉(zhuǎn)向佩珀:“母親大人…她該怎么辦?”
“你就在一邊看著就行了,被最喜愛的東西處罰,對于她來說應(yīng)該是最好的下場了吧!你說呢?”我沾沾自喜地看著佩珀又驚又怒,卻只能在我的命令下點頭?!案易?,去人多的地方!”
我們來到了拉米埃爾家族轄區(qū)的一個大廣場最高的平臺上。此時已經(jīng)是黎明,廣場上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人,看到我們都是一臉疑惑。有幾個人認出了佩珀黛因,失聲驚呼:“這不是拉米埃爾家族的二當家嗎?”這聲音又引來了不少人人圍觀,他們在下面圍成了一個圈,最靠近我們的是一群年輕人,他們的眼睛里充滿了驚訝和奇異。
“同胞們,你們是否也痛恨著拉米埃爾家族的階級壓迫?是時候推翻他們的統(tǒng)治了!這,是拉米埃爾家族的現(xiàn)任二當家,也是我的母親。她在任期間,洗腦了無數(shù)無辜士兵為拉米埃爾家族送死,罪不可赦!無數(shù)像她這樣的拉米埃爾,自以為只有他們有替身能力,可以奴役你們,但現(xiàn)在我來了!我是一名正義的替身使者,會帶著你們走出拉米埃爾的陰霾!”臺下有些人慌了,開始嘀咕起來:“這話可不能亂說?。 薄罢l知道呢?看他好像是個拇指指揮官唉。”但是靠近我們的年輕人中,卻開始有了贊同的聲音。
“要不還是算了吧,不要鬧那么大…現(xiàn)在收手還來得及…”姐姐在我耳邊顫抖著低語道??晌腋邼q的熱情又怎能被撲滅?“不,我已經(jīng)走上了正義的道路,絕對不會回頭!”
“加入我們吧!推翻拉米埃爾家族的階級統(tǒng)治!推翻這些禁錮著人們?nèi)怏w和思想的戒律!同胞們,不用擔心戰(zhàn)爭發(fā)生后你們的安全,我的替身能力足以保護你們所有人!請看:”我從佩珀的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檢查完子彈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膛,然后對準我的太陽穴扣動了扳機——子彈就像塑料球一樣彈到了地上。“接下來,就讓這個拉米埃爾家族的罪人在大家面前謝罪吧!跪下來!”佩珀黛因的表情十分猙獰,但迫于命令光碟的威力她只能掙扎著跪下。
“現(xiàn)在,我把說話的權(quán)利返還給你,說:我對不起被我洗腦的人們!”
“我對不起被我洗腦的人們?!迸彗甑脑拸难揽p中擠出來,引起了臺下的一片驚呼。
“說:我對不起比我階級低的,被我壓榨的無辜人民!”
“我對不起比我階級低的,被我壓榨的無辜人民?!?/p>
“說:我對不起我的伴侶和孩子!”
“我對不起我的伴侶和孩子…”佩珀黛因在極度的恥辱和惱怒下,竟然短暫掙脫了控制:“我就應(yīng)該把你們一起殺了!在你出生時就把你掐死!”
只有她可以生氣嗎?我也憤怒了。我下達了最后的命令:“現(xiàn)在,用你隨身攜帶的刺刀割掉你的舌頭,然后剖開你的肚子!用你的血來為我們,爸爸還有同胞們謝罪!”
佩珀的眼睛驚恐地瞪大了,但她別無辦法,只能照做。
圍觀的人炸開了鍋,有些開始逃離現(xiàn)場,有些似乎要去報警,但大部分開始叫好。佩珀黛因那骯臟的,我的血管中不屑于擁有的血濺在我的臉上,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艾F(xiàn)在,同胞們,一個惡人得到了應(yīng)有的下場,還有很多惡人在等待被懲戒!加入我們,發(fā)動革命吧!愿意加入我們的,請舉手!”臺下沸騰了,大量的年輕人舉起了他們的雙手。
我的目的達到了,這些被鼓舞的人們,加上我在近年來招攬到的人脈,足以組建一支可觀的軍隊。當然,軍隊需要訓(xùn)練,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滿于拉米埃爾家族的統(tǒng)治已是不爭的事實,正義的勝利指日可待。
我轉(zhuǎn)頭看向姐姐,想要和她分享勝利的喜悅,可是布魯瑪卻消失了。
我的姐姐,我親愛的姐姐,你怎么能在如此緊要的關(guān)頭臨陣退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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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布魯瑪還是等來了安波里歐。她知道憑借著【白蛇】那無敵的能力,弟弟找到自己易如反掌。
“姐姐,不要怕,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我們將會一起斬斷這都市的循環(huán)!”安波里歐激動地拉起她的手。他的臉頰和金發(fā)上都濺滿鮮血,帝王般的金瞳似乎也染上了血色,結(jié)合此刻他欣喜若狂的表情,仿佛惡魔降世。可是就是這樣一副地獄般的景象,在布魯瑪看來,只是一個小孩子在撒歡罷了。
我們已經(jīng)17歲了,可你永遠是我的,我最親愛的,長不大的小弟弟。
“是的,我們一定會成功的。”布魯瑪對弟弟耳語道,然后發(fā)動【瑩藍流光】抽走了他所有的記憶膠卷。
那一瞬間,無數(shù)表情流過安波里歐的臉:驚訝,不解,悲傷,不甘…他向布魯瑪伸出手,不知是要攻擊亦或是觸摸,但是指尖還未觸及她,便癱倒在地。
他沒能看見姐姐眼里的淚光。
布魯瑪帶著一個其貌不揚的黑包來到了恩里克?普奇的家。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倍骼锟说恼Z氣中,全然沒有勝利的喜悅,只有深深的疲憊。就在剛才,布魯瑪將安波里歐的記憶膠片拆碎,拼合進了他的膠卷中。就像在電影放映時插入一兩幀的廣告圖片肉眼根本捕捉不到那樣,這樣也不會影響恩里克本來的記憶。
“是的…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弟弟…他從小就是個無藥可救的理想主義者。但是我沒想到會走到這個地步…我不得不提前使用這個應(yīng)急措施。”布魯瑪?shù)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辛苦了,我知道這很不容易。我會把他的身體埋在安全的地方。這是W列車的頭等車票,坐它去S巢,在那里,你會獲得一個假身份和整個Zwei協(xié)會南部三科——他們的科長是我的一個老朋友——的保護?!倍骼锟伺牧伺纳倥募绨颍瑢④嚻比M她手里。
“那么神父您…”布魯瑪抬起頭,知曉了結(jié)局的她已經(jīng)淚眼朦朧。
“拉米埃爾家族肯定會搜查你們,我也是普奇家族的一員,出了那么大的事,被肅清是難免的。安波里歐的膠卷將會隨著我的死亡而被徹底摧毀,他的身體則永遠不會被找到。雖然不會死亡,但也沒有復(fù)活的可能了?!?/p>
布魯瑪開始抽泣,神父輕輕地捧起了她的臉:“不要哭了。你知道嗎,你和你弟弟都很像佩拉,尤其是你的眼睛,和她簡直一模一樣?!笨吹缴倥苫蟮难凵?,他解釋道:“佩拉是我的妹妹,她被煙霾戰(zhàn)爭波及,死去了。說來諷刺,正是在那場戰(zhàn)爭中做的演講使我成名…不過我很快就要去見她了?!?/p>
“向我保證你不會死?!迸R走前,恩里克凝視著布魯瑪?shù)难劬φf道,“不要讓我的犧牲白費?!薄拔視钕氯ィ也粫浤銈??!辈剪敩敵兄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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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天光大亮時,少女攥著W列車的車票,拋下一切踏上了行程。布魯瑪?普奇要開啟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