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哥夫君十【上】(表哥乾*表弟坤)忘羨雙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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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藍二公子去外祖家探親,回家途中卻遇窮兇惡極的山匪攔路,馬車受驚奔逃時撞翻,幸得路過的聶家?guī)椭?,才險保性命。但經(jīng)此一遭,本就體弱的藍二公子,身子骨更差了,如今藍家進進出出的不再是媒婆,而是大夫。
? ? ? ??長簟迎風早,云深澹月華。藍湛站在殘月銀霜下,手里攥著一封展過的信:‘還有心情陪江晚吟游湖……小軟糖,這便是你的答復么?’
? ? ? ??七弦泠泠,玉簪香甜——因為遇險傷重,靜室周圍都飄著藍湛信香。
? ? ? ??藍夫人下令坤澤侍從全部暫避,免得被勾了魂,她自己則每日過來探望一陣,不為別的,只因藍湛的玉簪帶毒。
? ? ? ??“我兒苦難,唯有血償。”有藍湛配合托底,藍夫人果斷拿住話柄,施展雷霆手段把藍家深翻了個底朝天,寧可錯殺一群,直接將藍渙生母暗埋十余年的耳目人清除,砍斷他一臂,再無法輕易與藍啟仁里外通氣。“你父親再想兄弟情深、家族和氣,也不能枉顧嫡子遇襲!湛兒,你是我唯一親子,更是謝家唯一嫡親外孫……”藍夫人搭著藍湛細瘦手腕,更添兩分怨怒。
? ? ? ??“父親膝下親子不少,孩兒又比不得庶兄弟與他多年感情,這碗實難端平。但有您心疼眷顧,兒子不覺委屈。”藍湛輕握藍夫人手腕開解——為了兒子,進藍家大門二十多年的菩薩主母一朝成怒目金剛,殺伐果決,驚住不少藍家人,別說當族長的丈夫,連親小叔藍啟仁都不敢置喙半句。
? ? ? ??“不瞞我兒,母親當年是迫時勢不得不遠嫁姑蘇,心氣堵了二十多年,往日念著母家,你庶兄又是那樣的和氣人,待誰都面面俱到,我這忍得久了便好似真養(yǎng)成一副軟心腸,湛兒今日給母親遞刀,倒讓我這口憋氣,一吐為快!尤其小叔是當年朝堂上過于魯直,屢犯口禁為君不喜,不想?yún)s怪罪于你父與謝家聯(lián)姻……”藍夫人看著藍湛熟悉的眉眼唯有歡喜——她與嫡弟謝允一同長大,姐弟倆最是要好,謝允年少天驕,不喜人下,而他將會入宮伴駕的親姐,怎可能真的柔弱心軟?可惜人力有窮時,后來不得不‘入鄉(xiāng)隨俗’罷了。
? ? ? ??“母親且靜看,這口公道氣,兒子自替您加倍討回來?!敝蛔屗词耸植凰闶裁矗蛏叩么蚱叽绮判?。二叔父的嫡子庶子,可不少……
? ? ? ??藍夫人欣喜過后又心酸,“人有殺伐氣,行事決斷力。我兒模樣性情都像極你小舅舅,甚得母親心意。哎,你父親長于水鄉(xiāng),年輕時面皮秀雅,人卻多情,幾個庶子長成后也學足他軟綿做派,反不如你堅毅。阿湛只要好好養(yǎng)身,待事情了結(jié),一切都會順心如意……”
? ? ? ??“母親不是哀怨性子,可是誰又在您耳邊多舌?”藍湛看著她:“小舅舅病愈,又與唐國公府定下親事,成家立業(yè)兩不誤;兒子身體也大好了,自然一切順心?!?/span>
? ? ? ??“雖是將計就計,可傳到外頭,都在說藍家二郎天命早衰,難以承繼,才會引出這香毒。之前有意聯(lián)姻人家都失了蹤跡,阿羨的信你看了嗎?他也沒法子……”藍夫人嘆氣,信香帶毒本就世間罕見,便是名醫(yī)診定不會影響標記,也沒幾人肯輕信?!鞍碴逃窬﹥尚值軘y重禮親自登門探望,還帶了不少名貴藥材來,他們都很關(guān)心你。魏家,就阿羨一個坤澤,父母為子女計,想之甚遠……他們不愿意阿羨嫁來藍家,人之常情。阿湛,其實清河……”
? ? ? ??“母親,聽說聶家這些時日投了幾次帖過來,是嗎?”藍湛驀地問。
? ? ? ??藍夫人一愣,“是,母親正想說,聶家人一直想來姑蘇探望你,不過大夫說你需要靜養(yǎng),我便婉拒他們了。”
? ? ? ??“聶家怎么說也是救了兒子一命,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好多了,欲下個帖子邀請聶家人來云深做客,親自向他道謝?!彼{湛道。
? ? ? ??“你要下帖邀請聶家人?確定了?”在這個敏感時候,若傳到外面肯定會引來不少猜測。
? ? ? ??室內(nèi)玉簪信香的壓迫感越發(fā)強了……藍夫人看著藍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不再多說什么,“我會安排好,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她的笑容下掩著一絲憂慮。
? ? ? ??“多謝母親,您也早些休息?!彼{湛頷首。
? ? ? ??藍夫人走出院子,回頭望著一片暖色的靜室:‘忘機才智不缺,可聰明人犯起倔來,會更執(zhí)著。故意邀請聶家,真正目的是要打消魏家的疑慮嗎?你想利用聶小公子……孩子,母親究竟該不該幫你?’她之前覺得替忘機娶了阿羨做媳夫最好,如今卻怕兒子這偏執(zhí)霸道的性子,將來……
? ? ? ??“夫人,您要下帖給聶家嗎?”
? ? ? ??“不,你去請老爺過來,阿渙和溫家嫡子的親事,該提上日程了?!彼{夫人腳步微促,“藍家長子和溫家嫡二子的親事,定然需要廣邀賓客,尤其是聶家……”還有魏家……
? ? ? ??如此,聶家公子登門才順理成章。
? ? ? ??“到時要多邀請一些名門閨秀和大家坤澤過來。”忘機,你說自己心窄,興許是因為經(jīng)得太少,若肯試著敞開心懷……
? ? ? ??藍湛閉眼小憩一會兒,突然開口吩咐:“告訴蘭知春,她若想做江晚吟繼室,機會來了——將那些藏起來的東西尋機松手,只要點著了溫晁,這把火很快便會燒到聶家身上。再讓你之前安排的人,‘幫’我給庶兄遞個消息……”
? ? ? ??滿臉陰沉回到寒室的藍曦臣,又摔了一個茶杯,“你親耳聽到,母親是為了二弟,才要我早定婚期的?”
? ? ? ??頭上簪了新花的婢女立即跪下發(fā)誓:“少爺,奴婢那晚趁空去園子剪花枝,的的確確聽到夫人說起了二少爺?shù)牟?,又說什么要邀請各家閨秀公子,還提到聶家……奴婢覺得不太對勁,又小心探了探夫人院里和門房的口風,聽說聶家送了不止一次帖子,都被夫人推了……奴婢便斗膽猜測……”
? ? ? ??藍曦臣暗吸一口氣:“不必再猜了,我怎可能忘了夫人的手段?她這是想給二弟說門貴親,又不想壞了他的名聲,所以要利用我和溫家的親事……我喚了十幾年的母親,竟真能如此心狠!聶家公子聶懷桑,莫非為了保住二弟在藍家的地位,她已下定決心棄了魏家?”
? ? ? ??“少爺,那您準備怎么辦?”婢女急道,溫家那位好色暴戾、心胸狹窄,在大族內(nèi)宅的名聲都快臭大街了,若真成了寒室的另一位主人,她們這些貼身伺候少爺?shù)呐灸倪€有好日子過?
? ? ? ??藍渙迫不得已道:“我是真心把魏表弟當作自家弟弟疼,實在無法對此事視而不見。去備紙筆,我要寫信。”魏嬰若知道他的好舅母準備為二弟聘娶聶家公子,按他那霸王性子,肯定不會毫無反應。
? ? ? ??婢女趕緊起身去準備,站在一邊研磨時,用余光偷偷瞥過去。
? ? ? ??藍渙忽然抬頭,她趕緊屏息凝神地瞧著手下的硯臺,不敢再多看,不想他蘸墨時卻用筆另一頭在執(zhí)墨條的手腕上輕輕刮了下:“皓腕凝霜雪,還有你這朵簪花,選得不錯,很漂亮……”
? ? ? ??婢女像懷里揣了一只兔子,緊張垂臉,有意無意地露出自己羞紅的臉頰,眼神似勾絲。
? ? ? ??藍渙了然一笑,“晚上便由你值夜吧!”
? ? ? ??“是,少爺~”婢女臉上更紅,聲音嬌柔無比。
? ? ? ??魏嬰收到藍渙的來信時,正在房里裝病——魏家大伯母這幾月忙著為親女魏厭離相看夫婿,來來回回挑挑揀揀,最后竟看上了平江書院院長的嫡子江澄!
? ? ? ??看上就看上了吧,魏厭離還總要拉他出去作陪,真是夠夠的~且不說那江澄在原配去世不到三月便納良妾,他還聽聞那位寵妾厲害得不行,如今已是把持了江家內(nèi)宅,這樣的人家哪能好進?本來呢,魏嬰是有些同情大堂姐厭離的——她雖是嫡女,卻因父親是魏家庶子,所以能相看的門第有限,加上當年長輩主持分家時,魏家是一眾庶子平分三分家產(chǎn),而魏大伯木訥老實,分到的店鋪田莊都不是最好的,他經(jīng)商天賦又平平,所以名下的店鋪生意一般,平日還得靠魏嬰爹出手幫襯。
? ? ? ??正是因這份憐憫,大伯母親自上門拜托時,魏嬰才答應陪同魏厭離一起去,幫忙壯膽。不過去了兩次后,魏嬰就有些不高興了,因為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魏厭離當成了說親工具——她總喜歡在那些相看對象面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溫柔大氣地解釋他以前的那些不實傳聞;相看后又愛做知心好姐姐,教自己如何‘識人’,一一點評那些說親對象……語氣像嫌棄又像炫耀。他雖然不太愛動腦子,但又不是真蠢,哪能察覺不出對方溫柔笑容下的不懷好意?但魏大夫人當時親自登門,又放低了姿態(tài)來求魏父魏母,他們不好拒絕,而魏嬰也是當著面親口應允了的,如今卻不好為幾句似是而非的話,拂了長輩的面子。
? ? ? ??藍家二少爺豎著出去橫著回來的消息一傳開,魏嬰就想收拾行李去姑蘇的,被爹娘給連哄帶騙地攔下了,說他這時候跑去就是純純添亂,不識大體,還是讓他兩個兄弟先去看看,人家有什么需要也好幫忙。魏嬰很不放心,但這回沒拗過爹娘,只能寫了好長一封信,交由兄長安晏轉(zhuǎn)達。之后魏厭離又來找魏嬰一起游湖,他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聽她說那個江澄是二哥哥同窗好友,他太想知道二哥哥的具體情況,就跟著出門了。沒想到剛開始游湖,他還什么都沒問呢!魏厭離就莫名其妙地落了水,大家便忙著救人了……
? ? ? ??魏厭離濕身被江澄救上來,這回兩家親事自然過了明路。魏夫人得知此事,驚怕不已,“本以為她是清醒過來,沒想是更魔怔了,竟拿我家孩子來作踏板!”那頭還沒上門,她便給魏嬰報了‘重病’——受驚受涼,高燒不退!至于為何受驚,受了什么驚,就看她那妯娌老不老實了!
? ? ? ??“都留意著外頭風聲,但凡有丁點兒不利二公子的話頭,都給我掀了出去,看他家還保不保得住那張臉皮!”
? ? ? ??“哼,你們都欺負我!不準我去找舅母和二哥哥……”魏嬰窩在床上不停哼哼。
? ? ? ??糖菜神秘兮兮地溜進來,“公子,藍家管事來了!是來邀請咱們家參加渙表少爺和那個誰誰的結(jié)親宴的。不過,方才有個藍家下人自稱是渙表少爺身邊伺候的,他偷偷給我塞了一封信……”
? ? ? ??“什么?快拿給我看看!”魏嬰一個挺身坐了起來,一把拿過信撕開,幾眼看完臉色就變了,“二哥哥要定親了?”
? ? ? ??糖菜看魏嬰神思無屬地啃著大拇指,還光著腳在房里團團轉(zhuǎn),忙提過鞋子:“公子先別急,是不是哪里有誤會?湛表少爺不像那種負心人……”
? ? ? ??“負心漢又不會在臉上寫著渣男倆字兒……不過,渙表哥偷偷送信給我又是幾個意思?”魏嬰把信翻來覆去又看了幾遍,“就算二表哥見異思遷要娶別人,舅母肯定會幫我主持公道!不對不對,阿爹阿娘如果也知道這事卻瞞著我的話……他們是怕我生氣,還是犯傻?我得去找他們!”
? ? ? ??宴客廳中,魏家父母自然也聽明白了藍管事的暗示——藍家準備趁這場婚宴給藍二說親了。兩人不由面面相覷,魏夫人心里有些內(nèi)疚,正要說話,便看到魏嬰飛奔而來,人還沒進門,嗓門已經(jīng)打開了:“爹娘,我要去喝大表哥的喜酒!他親自寫信來邀請我了!”
?? ? ? ??他一句話便讓在場幾人臉色微變。
? ? ? ??“什么信?”魏夫人站了起來,掃到一旁藍管事,又努力一笑,“你這孩子,這般莽撞跑進來,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
? ? ? ??藍管事忙道:“老爺夫人??浔砉踊顫婇_朗,在云深也是不拘著他的?!?/span>
? ? ? ??魏嬰得意地甩甩藍渙的信,笑嘻嘻問:“藍管事,辛苦你啦!大表哥人生大喜之一,我怎能缺席?肯定要親自去賀喜!對了,請順便幫我轉(zhuǎn)告舅母,阿羨可想她了~”說完他又一溜煙兒地跑了,完全不給魏老爺魏夫人表態(tài)的機會。
? ? ? ??看魏嬰跟火燒屁股似的,魏夫人又好氣又好笑,“罷了,既然是大侄子相邀,到時我們一家定會如期赴宴。對了,溫家那邊……還有……幫我告訴長嫂……”
? ? ? ??藍管事邊聽邊暗松口氣,主子交待的事總算沒出紕漏,大少爺這算是錯有錯著了!他笑得更真誠:“姑奶奶的話,老奴定當回稟給夫人。”
? ? ? ??藍曦臣的婚宴在十一月中,魏嬰則是十月生辰。那日他等了許久,都未等到最期待的那份禮物,便失落得早早回了房。待魏玉京去他院子找他時,才發(fā)現(xiàn)他偷喝不少了酒,醉得臉紅,眼也紅。
? ? ? ??“明明答應要送一份最難忘的生辰禮給我的,騙子……”
? ? ? ??“哥……”魏玉京拿下魏嬰的酒瓶。
? ? ? ??“嗚嗚哇~阿弟,我不開心惹……”魏嬰抱著弟弟大哭。
? ? ? ??“嗯,是他不好,讓哥不開心了,弟弟會幫你的……無論哥哥想要什么?!蔽河窬厝崤闹谋常辶撕靡粫翰懦晒ψ屪眭铬傅奈簨牍怨蕴上滤X。
? ? ? ??“你這樣,真的好嗎?”魏安晏站在門口,不知道聽了多久。
? ? ? ??魏玉京幫魏嬰蓋好被子,看他眼角還掛著淚,無奈道:“大哥,我只是在哄一個醉鬼而已?!?/span>
? ? ? ??魏安晏不置可否:“是嗎?反正,你不是孩子了,行事注意分寸?!?/span>
? ? ? ??“大哥是見過二表哥后,才反對這門親事的吧?明明知道,二表哥的信香沒有問題?!?/span>
? ? ? ??“兔子跟老虎,怎么可能永遠相安無事呢?兔子再惹人喜愛,總有一天還是會被老虎吃掉的?!蔽喊碴汤碇堑???吹剿{忘機第一眼,他就知道,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魏嬰那小笨蛋只有被拿捏的份兒。
? ? ?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所以只要拔掉老虎的牙齒,就可以了,對吧?”魏玉京自言自語。
? ? ? ??“……我看你好像也喝醉了,快回去洗洗睡吧!”魏安晏用力敲了一下他的額頭,“老二缺的心眼,肯定都被你吸收了!”
? ? ? ??那一日,靜室里的藍湛則默默看著掌心的鈴蘭手鐲許久,最后還是把它放回了盒里。
? ? ? ??喝得爛醉的溫晁被手下推醒,一睜眼便聽到婚期定下的消息,眉毛都要打結(jié)了,“什么鬼……婚期定了?老子怎么不知道?老子還沒點頭,誰敢答應?!”
? ? ? ??“老爺已親口應了,定的十一月十一,聽說是非常好的日子,婚后夫夫定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 ? ? ??“……放狗屁!對了,你怎么辦事的?不是讓你弄死藍曦臣嗎?”
? ? ? ??“……試過了,太難?!?/span>
? ? ? ??“廢物!”溫晁指著他怒罵,沉默了一會兒又不信邪地問:“婚期真的定了?藍家那群老學究真看得上我這種人?”
? ? ? ??“……是的。二少爺妄自菲薄了,您家世能力并不差……”
? ? ? ??“你是說吃喝嫖賭的能力?”溫晁怒瞪過他,又瞇起毒蛇般的眼:“也是,有我老子和溫家在,量他藍家沒膽子嫌棄……算了,殺不了就別浪費老子錢了,去找點好藥來,新婚夜老子要親手收拾他!”
? ? ? ??“是,少爺,剛剛得到消息,您在清河的幾家賭堂都被官府查封了……”
? ? ? ??“什么?!這么大的事你現(xiàn)在才說?”溫晁氣急敗壞,把酒桌上的杯盞都潑到對方身上。“誰干的!哪個竟敢查封我名下產(chǎn)業(yè)?”
? ? ? ??“隨鳳老先生下江南的朝廷官員還有未離開的,江南各城不想惹多余麻煩,都老實不少。估計對方是盯了咱們不短時間,所以幾個堂口都來不及互傳消息,便陸續(xù)被控制。屬下已讓人緊查,隱隱指向聶氏……不知是不是跟幾年前的事有關(guān)?!?/span>
? ? ? ??“……除了地頭蛇聶家,還有誰有這能耐?老虎不發(fā)威真當我是病貓了!去,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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