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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新 時間之外的人

2022-01-26 10:53 作者:沁雨gyy  | 我要投稿

鐵鏈摩擦在一起,沉悶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回蕩,深色的窗簾緊緊拉上,分不清晝夜。

男人很高,黑色的皮靴在地面摩擦著,一步一步朝他走來,匕首上的刃口此刻還沒有滴血。

他微卷的發(fā)絲凌亂的覆蓋在眼簾上,眼睛里還有光,手腕上都是傷,鐵質(zhì)的束具陷進皮肉。

男人叼著煙,湊近過來低頭看他,仿佛在端詳一個熟悉的人。

刀尖挑起他的下顎,在他的下巴上輕輕挑動,目光隨著手一起往下游移,刀刃劃過脆弱的喉嚨,被禁錮在椅子上著的身體沒法躲閃,獻祭一樣無法動彈。

刀刃輕輕壓入皮膚。

腦子里有個聲音告誡他,輕輕刺進去,劃一下,像往常一樣。

但是,血珠冒出來的瞬間,瞳孔里突兀的出現(xiàn)了紅,仿佛受到了驚嚇,露出比起被囚禁起來的人更害怕的樣子。

他陡然驚醒,甩掉了刀,清脆的聲音在地上擦劃而過,尖利地刺痛他的耳膜。

男人抱著頭,順著被血染紅的白色襯衫,眼睛停留在被解開的那顆扣子上一動不動。

?

男人穿著黑色的皮衣,無邊的夜色里,不時有猩紅的一點火光閃現(xiàn),他拖著沉重的蛇皮袋沿著漆黑的街一點點漫不盡心地走過去,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印,袋子里女人的頭顱露出來,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紅藍白三色的編織袋口晃動著,黑色的頭發(fā)上粘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眼睛圓睜,瞳孔中充滿了驚懼,沒有焦距的瞳仁除了死亡映射不出任何物體。

男人低頭看了眼女人死去的臉,沉默著嘆了一口氣,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窨井蓋已經(jīng)打開了,隔著皮革手套,他最后撫了下女人的頭發(fā),隨后,毫不猶豫地將尸體推進了下水道。

物體墜落的聲音在空無一人的街道響起。

水花一樣乍現(xiàn)又消失,他對著已經(jīng)毀壞的監(jiān)控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不對,他不是走了,是消失在了這條街道上。

那里,只留下一條長長的銹跡般的托擦而過的血痕。

?

凌晨兩點,黑羽快斗站在這里,望著陰森的街道,像是被遮住了眼的黑暗,路燈時明時暗,連月光都照不進來。

尸體就在這里發(fā)現(xiàn),女人被割開了喉嚨,碎肉和血塊一起噴了出來,白色的襯衫上是一條條血漬。

女人失蹤了半個月,沒有人找得到她在哪,突然失蹤,半個月之后,又突然出現(xiàn),她成了一具尸體。

?

黑羽快斗一步一步走過去,模擬著兇手的腳步,他將書包拖在地上,一遍遍在這條街走過。

巷子很深,里面有一點點燈光,很小的一點。

會不會,有目擊證人?

黑羽快斗猶豫了一下,朝巷子深處走過去,這條巷子兩旁的人家都緊閉了門,深夜里,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躲避。

只有最深處還留著一點燈火。

黑羽快斗渾身冰涼,像幽魂一樣站在門口,向里望去。

透過老式的玻璃窗,他看到有個男生坐在小桌子旁,身上穿著和他一樣的校服,借著臺燈的光正在做作業(yè)。

就是這盞臺燈散發(fā)出的光暈吸引了他。

燈下,男生的側(cè)臉干凈柔和,應(yīng)該是碰到了難題,他咬著修長白皙的指節(jié)微微皺眉在思考什么。

黑羽快斗覺得心竅被什么輕輕撞擊了一下,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盯著對方瞧了好一會。

不知道能不能敲門,半夜里,去打擾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那一點點螢火一樣的燈光好溫暖,他魂不守舍,癡癡望著里面溫柔的人,不敢靠近又不想離去。

題目很難,工藤新一打了個哈欠,開始伸懶腰,一抬頭突然發(fā)現(xiàn)門前站了一個人,他被嚇了一跳,凳子往后倒去,他差點仰面摔倒,受到驚嚇后睜大的雙眼瞪著默默站在門口的人。

黑羽快斗也是一驚,手一松書包就掉落到地上,他尷尬的搖著,“對、對不起,別怕……別怕……”

他開始往后退去,游移著腳步變得堅定,他轉(zhuǎn)身就想融入黑夜。

工藤新一開始受了驚下后,看見只是個穿著一樣校服的男生,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像是學(xué)弟。

一副傷心無望的樣子,這么晚了還沒回家,怎么回事?

他打開門追上去,腳邊踢倒了他的書包。

“同學(xué),你的書包!”工藤新一小聲喊到,“你回來——”

巷子里其他人家已經(jīng)熟睡了,他可不想吵醒別人。

黑羽快斗聽見他的開門聲,就停止了腳步。

他慢慢回過頭,看見工藤新一站在門口,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拎著自己的書包,還輕輕拍了幾下灰塵,校服的褲子有點短,露出一截光裸的腳腕,白生生的很惹眼。

黑羽快斗咬了下唇,低聲打招呼,“你、你好,我叫黑羽快斗?!?/p>

工藤新一朝他招手,“你也是江古田高中的學(xué)生呀,我是高三B班的工藤新一,你呢?”

黑羽快斗朝他走過去,到門口的時候被他抓住手腕拉了進去。

工藤新一的手很溫暖,像那盞小臺燈一樣,暖融融的。

陰冷都被關(guān)在外面。

工藤新一將床鋪收拾了一下,拍拍示意黑羽快斗坐下。

“我是高一新生,我叫黑羽快斗,學(xué)長好?!焙谟鹂於愤€有點拘束。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回家?”

黑羽快斗愣愣看著他,等了一會才想起來回答,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難受的事,剛剛還有一點雀躍的臉色變得僵硬。

工藤新一給他到了一杯水,放到他手里。

杯子里的熱氣熏紅了黑羽快斗的眼睛。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工藤新一將凳子搬過來,和他膝對著膝坐下,“黑羽同學(xué)?”

“學(xué)長,一周前,前面的街上發(fā)生了兇殺案,您聽說過嗎?”黑羽快斗鼓起勇氣,他緊緊握著被子,隔著玻璃杯手心被滾燙的開水燙紅。

工藤新一很震驚,“兇殺案?”他仔細回憶,半晌搖頭,“沒有聽說過?!?/p>

黑羽快斗有點失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該問的警方都已經(jīng)問過了,警察都找不到目擊證人,何況是他呢。

“被害人……是你認識的人嗎?”

“嗯,我的朋友……”黑羽快斗聲音低沉下去,“我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p>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工藤新一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他,他只是把杯子從黑羽快斗掌心拿出來,展開燙紅的掌心,低下頭,輕輕吹了起來。

他的氣息落在黑羽快斗手心,像是一片小小的羽毛,柔柔弱弱,一點點涼、一點點癢。

“就在前面的街口嗎?”

“嗯,離巷子口不遠,她……兇手掀開窨井蓋,把她扔進了下水道?!?/p>

黑羽快斗這么多天,一直憋住的痛苦,隨著這一句話,像是開啟了一個開關(guān),麻痹感一瞬間褪去,痛感洶涌而來,鼻腔酸澀,眼淚一瞬間聚集。

“他毫不留情的,殺死了她,把她扔進了下水道?!焙谟鹂於芬贿吙?,一邊又咬牙切齒,“我會抓到他,我發(fā)誓,一定抓到他,讓他下地獄!”

工藤新一知道任何安慰都會在死亡面前變得無力,他只是起身抱住了少年,輕輕安撫。

“你會做到的,你會的?!?/p>

黑羽快斗把壓抑了許多天的憤怒痛苦一次性的發(fā)泄了出來,他的鎮(zhèn)定和冷靜都是偽裝出來的,為了在警察那里查到更多線索。

但是,在這個冷漠的夜晚,他遇到了溫暖的工藤新一,他被那柔和的聲線擊潰了心房,他把脆弱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

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人死了。

怎么可能不痛苦?

怎么可能冷靜?

現(xiàn)在,工藤新一接待了陌生的他,體溫從他身上傳到自己身上,他好像又能呼吸了。

黑羽快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糊在工藤新一校服上。

工藤新一摟著他,把他的臉按進自己懷里。

黑羽快斗的哭聲,是陡然停止的。

因為,他的臉貼上了工藤新一的胸口。

他愣住了,心跳猛得變快,胸腔里揣著兔子,兔子的后腿一直在蹬他的心臟。

這個……這個……是什么情況!!

有種貼到了不該貼的地方的錯覺。

我緊張什么,我突然臉紅什么,是學(xué)長又不是學(xué)姐!

“沒事了吧?”工藤新一看他突然安靜下來,便開口詢問。

黑羽快斗支支吾吾,點頭。

工藤新一不知道他的心思,他看見人終于安靜下來,就從口袋里抽出一條干凈手帕給他,“擦擦吧,喝點水?!?/p>

黑羽快斗機械地點了點頭,接過手帕揉進手心里,沒舍得擦。

“那個,已經(jīng)很晚了,我、我不打擾學(xué)長了,我該回去了?!焙谟鹂於分拦ぬ傩乱蛔鳂I(yè)還沒有完成,他腦子里又亂七八糟,他想,要不然明天去學(xué)校找他吧。

“嗯,你一個人回去,注意安全,是太晚了?!惫ぬ傩乱粵]有留他,他把黑羽快斗送到門口,“巷子口的路燈壞了,你小心點。”

“好的,”黑羽快斗在門口回頭,瞧著工藤新一的臉,問他“明天,我能來學(xué)校找你嗎,學(xué)長?”

“當(dāng)然可以啊,明天見?!惫ぬ傩乱话褧f給他,再次叮囑他注意安全。

“明天見?!?/p>

?

黑羽快斗對明天,又有了一點期待。

青子從失蹤到被殺的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有過對明天的期待了。

他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他很早就到了學(xué)校,迫不及待就往高三B班跑去。

因為太早了,教室里只有兩三個學(xué)生。

“學(xué)長,早!”黑羽快斗對著里邊喊了一聲。

“你是,你不是我們班的吧!”帶眼鏡的男生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是的,我是高一新生,叫黑羽快斗,我來找工藤新一學(xué)長的?!?/p>

“哦……找工……什么?找誰?”

“工藤新一啊,高三B班。”

眼鏡很厚的人仔細想了一遍,隨即搖頭,“學(xué)弟,你走錯了吧,我們班沒這個人?!?/p>

黑羽快斗的笑容微微僵硬,他抬頭看了一眼門口,“沒有錯,是高三B班,工藤新一不在這個班嗎?”

“不是不在,是沒有這個人啊。”對方顯然比他還疑惑。

“怎么會……學(xué)長,您、你肯定嗎,不是和我開玩笑?”黑羽快斗疑惑了,他肯定自己沒有幻聽,工藤新一說的就是高三B班。

班里的另一個學(xué)生站了起來,手搭在黑羽快斗肩膀,“學(xué)弟,不止我們班沒有,整個高三年級就沒有叫工藤新一的人啊?!?/p>

他們不像是在開玩笑。

黑羽快斗一臉不可置信的后退,嘴里小聲說,“我、我朋友和我開了玩笑,不好意思,打擾了。”

他失魂落魄走出高三部。

昨夜是做的一個美夢?

不對,手帕還在,工藤新一也不是他臆想出來的人,那溫度、觸感,都那樣真實,怎么可能是幻想出來的?

去他家,對,去工藤新一家。

他只是沒有上課,他一定還在家里。

黑羽快斗一路跑過去,那條老街行人很少,自從發(fā)生了兇案,在這里逗留的人就更少了。

他茫然地站在街道上,怎樣都找不到昨晚的那條幽深的小巷子,白天,他更加看不到巷子深處的燈火。

不可能,他記得很清楚,就是這里的,怎么會找不到?怎么會沒有的?

明明,明明手帕還在!

他記得工藤新一做作業(yè)的樣子,他記得工藤新一伸懶腰的樣子,手心里還有那杯水的溫度,工藤新一留下的羽毛般的氣息,他的睫毛很長很密,小扇子一樣往他心尖上掃。

他什么都記得,現(xiàn)在,卻找不回來?

像青子一樣,找不回來了?

黑羽快斗孤零零站在街上,直到只剩他一個人。

天都黑了,他轉(zhuǎn)身往每一個小巷子看過去,沒有光,哪一個都沒有光。

路燈都在散發(fā)出微弱的昏黃的燈暈。

他又回到了死亡地點。

沒有工藤新一。

原來,工藤新一是他為了喘一口,留給自己一份念想而幻想出來的人。

黑羽快斗,你真可憐。

他看了一眼四周,漫步回去了。

?

哪里都是一樣的。

他像是游魂,每一天都在這條街上來回游蕩。

兇手的蹤跡早就消失無蹤,警察毫無進展。

黑羽快斗再次游走在這條街上,拎著啤酒罐。

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樣,沒法呼吸,他快要窒息了。

工藤新一,幫幫我,新一……你幫幫我。

就算是幻想出來的也好,為什么我不能再幻想一次?

黑羽快斗跌坐在地上,啤酒罐已經(jīng)空了,滾落出去。

他抱著膝蓋,把頭埋了進去。

頭上的燈完全暗了下來,周圍充斥著冰冷的氣息,他坐在地上,毫無所覺。

腳步聲由遠極近,有人踩到了他丟下的啤酒罐。

“誰?誰在那里?”

黑羽快斗一瞬間就抬頭了,他記得這個聲音,刻在腦子里。

工藤新一打開手電朝他的方向照過來。

“快……斗?你怎么坐在地上?”

黑暗里,只有工藤新一露出來的那截腳腕格外清晰,白皙纖細,黑羽快斗坐著不動,等工藤新一靠近。

“快斗、你干什么?”

黑羽快斗驟然出手,狠狠的扣緊了工藤新一的腳腕,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快斗,很痛,你干什么?”

痛?

你明明,只是我為了自我保護而幻想出來的人,為什么喊痛呢?

你感覺不到痛的,只有我才能感受到。

也許很快,我自己也感受不到了。

他越抓越緊,在工藤新一腳腕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真的很痛,放手,快斗!”

工藤新一不想弄傷他,所以沒有忍心踢他,只是不斷出聲制止。

他知道,也許是黑羽快斗心情不好。

黑羽快斗抬起頭,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的臉,居然真的松手了,他一點點站了起來,靠近工藤新一。

“你、你怎么了?”工藤新一一步步后退,直到靠近墻壁,他實在沒地方躲了,只好伸手抵住黑羽快斗的胸口,“快斗你怎么回事?。俊?/p>

既然是我幻想出來的,那么,我想干什么都可以的吧?

再溫暖我一下,行嗎?

他單手環(huán)住工藤新一消瘦的腰,扣著他腦后按向自己懷里。

“你……”工藤新一在震驚中開始躲避,他身后是墻,沒有距離,身體在黑羽快斗懷里,被抱得很用力,少年的氣就在頸邊,他身體慢慢不再掙扎。

書包掉落在地上。

工藤新一頭暈?zāi)垦?,借著墻壁和黑羽快斗的手支撐身體。

“太緊了……”工藤新一雙手突然被黑羽快斗扣住拉過頭頂,黑羽快斗低頭靠過來看他的眼睛。

“我去找你了,可他們說,沒有你這個人?!焙谟鹂於匪浪腊粗麅芍皇植环?,“你是我幻想出來的人,對不對?”

工藤新一側(cè)過臉躲避他又兇又傷心的視線。

“你、你小說看多了吧!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氣了!”

黑羽快斗置若罔聞,按著他的手腕捏緊。


工藤新一被捏的很痛,生氣了,一腳狠狠踩在黑羽快斗腳上。

黑羽快斗猝不及防腳上一陣銳痛,單腳在原地蹦了起來。

“哼,你活該!”工藤新一又生氣又有點害羞,他胡亂拉起衣領(lǐng),拎著書包往家里走,“你自己在這里幻想個夠吧。”

黑羽快斗本來也只是微醺,讓工藤新一這么狠狠踩上一腳,人已經(jīng)醒得差不多了。

他一邊跳腳一邊跟上工藤新一。

“等等我!等一下!”不是,這怎么還讓我幻想的人給狠狠踩了,好痛!

這么真實的痛感嗎?

“等等我,學(xué)長!”

工藤新一到了他的屋子,氣呼呼就要關(guān)門,差點把黑羽快斗伸過來攔截的手給夾了。

黑羽快斗不怕死,他在這里轉(zhuǎn)悠了那么久,才又見到工藤新一,怎么肯就這樣被關(guān)外邊。

“你要是、要是再像剛剛那樣,就別想進來了!”工藤新一心軟,看黑羽快斗還在那跳腳,知道自己踩得重了。

時隔好久,黑羽快斗才終于又見到工藤新一,這間屋子,床鋪,凳子,都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在清醒和恍惚間輾轉(zhuǎn)。

“你是真的嗎,學(xué)長?”

“需要我再踩你一下嗎?”

工藤新一將裝有熱水的杯子砸到他手里,鼓著腮幫子在凳子上坐下。

黑羽快斗直到手心觸到熟悉的溫度,才醒了點,他跟著就要坐下的時候,被工藤新一瞪了一眼,“我讓你坐下了嗎!”

“噢,那我站著?!?/p>

“說,怎么回事!”

“我,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你們班級了,可是,他們說,沒有人叫工藤新一,整個年級都沒有叫工藤新一的。”黑羽快斗有點委屈,腳尖在地上摩擦,好像還有點疼的樣子。

“你問的誰啊,明天我去找他?!?/p>

“高三B班一個戴眼鏡的學(xué)長,好像叫日下升平,還一個叫平井健一?!?/p>

工藤新一也皺起了眉,“我們班上,沒有這兩人啊,你確定去了高三B班?”

“是啊,沒錯?!焙谟鹂於芬灿悬c糊涂了。

怎么可能呢。

明明,他們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校服都一樣……校服?

黑羽快斗低頭仔細看著工藤新一凌亂的衣服,眼神越來越可怕。

“怎么了?”工藤新一怕他又突然撲上來,趕緊拉緊,“你在看什么?”

他們兩人的衣服大致一樣,只有幾個細節(jié)處有差別。

不是完全一樣的校服。

同一個學(xué)校,兩個人卻見不到對方。

?

“新一,你上次說,巷子口那盞路燈,壞了,對嗎?”

工藤新一點頭,“對,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一直沒有人來修?!?/p>

“但是我查過,那盞燈雖然不明亮,但它不是壞的。”

什么意思??

工藤新一好像和他有了同一個猜想。

他站起來,靠近黑羽快斗,仔細辨別兩人的衣服。

“你說,明明在同一個學(xué)校,但是找不到我?”

“是,明明是高三B班,你們班上的人都說沒有你?!?/p>

“對,我明明是這個班的,你說的兩個人我卻不認識?!?/p>

“新一,我們的校服,看起來差不多,但是,有差別?!?/p>

“巷口的燈明明壞了好幾個月,你卻說它是好的?!?/p>

“我記得這條路,但是過去我找了好久,都回不來?!?/p>

“我家明明就在這里,你卻找不到。”

?

黑羽快斗握住工藤新一的手,感受那真實的溫度,害怕一松手一切都將消失。

?

“告訴我,你在哪一年?”

“告訴我,你在哪一年?”

?

少年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他們異口同聲詢問時間。

?

“2022年?!?/p>

“2012年?!?/p>

?

黑羽快斗和工藤新一兩個都知道自己沒有聽錯,也沒有人故意開玩笑,他們愣愣看著對方很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

?

十年,相差了整整十年,所有的疑問都迎刃而解。

這樣奇異的事情,如果不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誰會相信?

工藤新一,生活在2012年。

黑羽快斗,生活在2022年。

他們跨過光陰的交錯點,在這里相遇。

?

“所以我找不到你,我以為是我的幻覺,我以為是自己太難受了,才創(chuàng)造出了你來陪我。”

黑羽快斗眼眶通紅,工藤新一是真實存在的,可是他存在于十年前,他一腳跨過2022年,到了2012年,是為了和他相遇。

工藤新一也很吃驚,他望著十年后的黑羽快斗,看他難過的樣子,伸手捧住他的臉。

“不要難過,我就在這里,只要你來就能見到的。”

“我不是想來就能來的,我找了很久很久,才能再次見到你?!庇心敲匆凰查g,黑羽快斗再也不想回到2022年,他想就這樣和工藤新一待在2012年,讓十年從眼前一點點過去。

但是他不能夠,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他還沒有為青子報仇,同時他害怕打亂時間會有蝴蝶效應(yīng)。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深夜,跑到這里,誰也不打擾地悄悄見一見工藤新一。

“你已經(jīng)第二次來到這里了,所以,我想你會越來越熟練,”工藤新一將小臺燈擰得更亮,“如果燈光能指引你回來,我就會一直開著這盞燈?!?/p>

他們都是理智又聰明的人。

他們知道該怎樣做。

燈光下,墻上兩人的身影靠在一起,互相依靠。

漆黑的長夜掩埋了血腥。

?

其實到底怎樣才能準確穿越,黑羽快斗還不是很明白,那是一種感覺,他每天都徘徊在路燈下,巷子口,他在尋找回到工藤新一家的感覺。

青子死了,只有新一才能給他家的感覺,可他又不是每天都能回家的。

除非,他看見那微弱的光,透過工藤新一的窗子亮起來,那時候,他就知道,他又可以回家了。

?

“來了,你那里過了幾天?我這里,等了你一周,差不多七天?!惫ぬ傩乱唤o他倒水,把床鋪整理的整整齊齊。

他們兩個擠在一處,攤開報紙和筆記本。

“你說每個女孩都是突然失蹤的?”

“對,失蹤后幾天到半個月不等的時間,她們在不同的地方被拋尸下水道?!焙谟鹂於芬еP,在紙上記錄。

“她們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嗎?”

“生活范圍內(nèi),沒有?!焙谟鹂於纷屑毑殚喒P記,隨后搖頭。

“還有什么特征?”

“手機信號在失蹤后像被干擾了一樣,無法追蹤?!?/p>

“幾天到半個月,被害時身上都被兇手換了衣服,白襯衫對嗎?”

“有一點,很奇特,兇手給她們做過微調(diào)手術(shù),仿佛對她們的臉不滿意?!焙谟鹂於钒讶齻€女孩子照片都排列出來,放到床上。

“調(diào)整后的照片呢?”

“拿不到,警察不給我看。”黑羽快斗有點沮喪。

“我想想,兇手對女孩們的臉不滿意甚至為她們做微調(diào)手術(shù),可是微調(diào)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掌握的信息太少了,現(xiàn)在還不清楚。”

“相同的白襯衫,像是女孩子給布娃娃打扮一樣,把他們整成自己滿意的樣子嗎?”

“看來,還得努力去套話。”黑羽快斗將本子合上,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和工藤新一相處的時間。

他急于找出兇手,但又不想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著上面。

他想念工藤新一。

“新一,只有在你這里,我才感覺回家了,你這邊還好嗎?”他挪過去把工藤新一摟進懷里,表示出想親一下。

“一切都還好,你不用擔(dān)心我,也不要太累,晚上出門注意安全。”

“好奇怪,到了2012年,我發(fā)現(xiàn)我除了你這,不能走出范圍超過五百米的地方,像鬼打墻一樣,無論怎么走都在這五百米以內(nèi)打轉(zhuǎn),總是會回到巷口那盞路燈下面?!?/p>

“嘖,小學(xué)弟超能力不行啊?!?/p>

“學(xué)弟不需要超能力,只需要親學(xué)長就行!”

黑羽快斗靠近過去,抬起他的下巴,比起第一次的毫無章法,他現(xiàn)在熟練多了。

工藤新一也很自然的回應(yīng)了他。

黑羽快斗懷里抱著軟糯的人,很滿足。

工藤新一臉頰發(fā)燙,他任對方抱了一會,“你差不多行了!”

“天就要亮了,我得走了。”黑羽快斗嘆息著,他捧著工藤新一的臉,怎么看都不夠。

“嗯,我會等你?!?/p>

他們在時光的交點,偷偷貪歡。

?

“警官,就給我一點點消息,你知道,我這么聰明,說不定,能幫上忙的!”黑羽快斗背著書包,眼睛定定地盯著中森警官的一名小警員,悄悄地將一盒煙塞進他的口袋里。

“黑羽,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這是機密,你小孩子家家別打聽了!”警員拿了煙,有點為難。

“我的朋友也是被害人員,你看我失去理智了嗎?我這么冷靜呢,求你了,我也想給她找到兇手,我保證,絕對不說出去!”黑羽快斗又連續(xù)塞了兩包煙。

警員捏了捏口袋,最終嘆了口氣,“行吧,讓你看一眼,就一眼啊?!?/p>

黑羽快斗帶著手機,趁警員沒注意,盡量拍下了重要的信息。

?

他來的時候,工藤新一正在切西瓜,一分為二。

“新一,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來?”

“三天,你現(xiàn)在每次都比以前少兩天,越來越熟練了?!?/p>

“說不定,我以后可以每天都來?!?br>“吃吧,給你厲害的。”

工藤新一找出兩個勺子,和半個西瓜一起遞給他。

黑羽快斗坐下來后,把他自己這半個西瓜當(dāng)中最大最甜的那塊舀給了工藤新一。

“這塊你吃,甜。”

工藤新一也不和他客氣了,張口就咬,腮幫子鼓鼓,可愛的不行,黑羽快斗絕對忍不住,他也不想委屈自己,探過去就吻了起來。

西瓜的汁水順著嘴角流了下去,工藤新一一把推開他,“你!好好吃你的西瓜!”

黑羽快斗笑了一下,慢慢吃完了西瓜,才拿出新得到的線索。

?

“有三張照片,包括青子的,你看看?!?/p>

工藤新一咬著勺子,仔細查看照片,“對比整容前的,她們長得都有點像,整容之后,就更加相像了,這說明兇手心里有一個特定對象,他挑選被害人的時候都是根據(jù)這個對象來選擇的?!?/p>

“沒錯,他很冷靜,每次下手之前都會作詳細的調(diào)查,還知道如何避開監(jiān)控,可是,最奇怪的是,警方完全找不到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p>

工藤新一聽到這里,先是一愣,欲言又止。

“怎么了?”

“找不到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

“對,被害人失蹤后都是突然出現(xiàn)在下水道的?!?/p>

“失蹤后的一段時間,也完全找不到蹤跡?”

“2022年的時候,監(jiān)控已經(jīng)遍布大街小巷,不可能連續(xù)半個多月都查不到,真的很奇怪?!?/p>

工藤新一盯著資料看了一會,終于下定決心,“你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可能有能力跨越時光的不止是你?!?/p>

“什么?!”黑羽快斗一愣,工藤新一給了他一個從沒想過的提示,他震驚到無以復(fù)加。

畢竟,人總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尤其是這樣神奇的事情,怎么可能有許多人能做到呢?

“我有個假設(shè)。他在2022綁架了你的朋友,跨越到2012,躲在這里,那么你們當(dāng)然找不到他們,等到他殺害了你的朋友,再回2022拋尸,那么,你們那里就不會有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p>

工藤新一冷靜的將線索串聯(lián)起來,再作了一個大膽的假設(shè)。

“三個拋尸地點,范圍都不超過5公里,都在這條街附近?!焙谟鹂於返氖种竸澇鋈齻€拋尸地點,“如果這個假設(shè)能成立,那么,在2012年的這里,會有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新一!”

“我懂,明天起,我也會去周圍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能指向這個方向的?!?/p>

黑羽快斗先是很高興,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臉上,“不行,會有危險!”

“怕什么,我白天去查一下,而且,兇手的目標(biāo)是女生,我不會有事的?!?/p>

“新一,我是很想抓到兇手,但我不希望你去冒險?!焙谟鹂於穼⑺Ьo懷里,力氣大的工藤新一都喘不過氣來。

“你別擔(dān)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他知道這是黑羽快斗心里的一根刺,他想幫助他。

“我是想為她報仇,但是,現(xiàn)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明白嗎?”

“我知道?!?/p>

“你要是出了事,我會瘋的,真的。”他死死扣著工藤新一,想就這樣和他骨血交融在一起。

“你也小心,兇手未必就在2012,他應(yīng)該在2022持續(xù)尋找目標(biāo),他對三個女孩子都不滿意,所以,都殺害了,他還會有下一個目標(biāo)的。”

黑羽快斗點頭。

他們在寂靜的夜里相擁,他們不想分開,卻又不得不回到各自的時間,因為他們還有事情要做。

?

工藤新一在心里盤算過大致地點,如果兇手在2012年囚禁折磨著女孩子們,那么行兇地點必定會重合,他不可能準備三個作案地點,尤其,還需要整容設(shè)備。

黑羽快斗的朋友是一個半月前在這里被拋尸,雖然是十年后,但兇手沒有使用交通工具,徒步將她拋在這里的下水道,那么至少最后一個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的范圍不會超過兩公里。

半年內(nèi),他殺死了三個女孩子,他很有耐心,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周圍有什么地方是廢棄已久無人踏入的?

倒閉的工廠,等待拆遷的舊居民樓,還是荒廢的醫(yī)院?

一個個來吧,只要你做了,總有蛛絲馬跡。

?

黑羽快斗沒精打采,見不到工藤新一的日子,什么都沒有意義。

如果假設(shè)成立,那么他完全沒有兇手那種來去自如的能力,他得不斷的嘗試才能到達工藤新一的世界。

他站在警局里面,打著呵欠,等待警員給他透漏最新消息。

一定得更有把握,才能抓住兇手。

警員匆匆忙忙跑來,將他拉到墻角。

“你看看,這是整理舊檔案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p>

黑羽快斗順著他的手,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忽然間脫力般順著墻坐倒下去,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警員努力拉他,“怎么了你這是?什么情況啊?!”

?

這是十年前的一張舊報紙,只有豆腐塊大的版面,登報的信息卻要了黑羽快斗的命。

“黑羽,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腿軟?”畢竟是個青年警察,一個用力就把人提了起來。

“這是、是突然、出現(xiàn)的嗎?”黑羽快斗死死瞪著報紙,手顫的厲害,目光可怕。

“對啊,就是昨天檔案室的同志整理舊資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側(cè)寫師看過,和現(xiàn)在的這個兇手有80%的相似度,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這起案件的案發(fā)時間離現(xiàn)在有十年,而且,死者是個男性,也沒有整容痕跡的,不知道是漏了信息還是真沒有?!?/p>

?

黑羽快斗捏著舊報紙,深呼吸了兩口,忽然頭也不回沖了出去,不管警員如何喊他,都沒有停下。

他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到了,腦子里只有報紙上刊登的信息。

?

2012年8月,一男子被人割腕死于廢棄醫(yī)院地下室,姓名,工藤新一。

?

不可能的,怎么會呢?

兇手只殺女性,他的目標(biāo)都是女性?。?/p>

為什么,工藤新一為什么會死?

不可能的,一定是假的,現(xiàn)在,天快要黑了,他可以跑到工藤新一家,他家的燈還亮著,他說的,會一直為我點亮回去的路。

他說會保護好自己。

他答應(yīng)我的!

工藤新一?。?/p>

工藤新一——

也許是因為著急,天剛黑的時候他就順利踏入了2012年,那盞路燈沒有亮,但是,巷子深處,有著蒙蒙亮的光在若隱若現(xiàn)。

工藤新一,還好,他還在,報紙騙我的!

黑羽快斗的心有瞬間的放松,他沖進巷子里,歸心似箭,必須馬上看到工藤新一。

然而,他的腳步在靠近的時候,遲緩了。

因為,那扇窗子里,沒有工藤新一的身影,只有小臺燈亮著。

門沒有鎖,黑羽快斗走進去,小聲叫著工藤新一的名字,可是,屋子里沒有人回答他。

出去了嗎?

高三學(xué)業(yè)太忙了嗎?

我出去找找工藤新一嗎?

可是,會不會和他錯過?

一定是同名同姓,不會是他的工藤新一的。

不會的。

工藤新一,快回來,趕快回來。

黑羽快斗腦子里紛紛亂亂,各種雜音來回跳動。

他等不下去了,廢棄醫(yī)院,離這里不遠,他可以去找找看,只要那里確認工藤新一不在就沒事了。

但是,黑羽快斗忘了,他跨入2012年并不是來去自如的,他不能離開這條街,他的活動范圍被困死在這條街道。

黑羽快斗瘋了一樣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來回奔跑,摔倒,再爬起來,他高聲叫著工藤新一的名字,寂靜的街道上無人應(yīng)答。

無論他怎么祈求,怎樣著急,他都無法走出這里。

黑羽快斗再一次回到路燈下面,捏著報紙,慢慢回頭,再回去看看,說不定工藤新一已經(jīng)回去了?

然而,空無一人的小房子告訴他,這里沒有人回來過。

他茫然地走過去,在工藤新一整理的干干凈凈的床鋪上坐下,愣愣看著那盞臺燈。

眼睛開始變得模糊。

他無能為力。

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要找兇手,工藤新一不會出事。

一張十年前的舊報紙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這起連環(huán)兇殺案影響那么大,警局怎么會漏掉這個信息?

只有一個可能——

黑羽快斗低下頭,報紙上忽然落下水滴,暈染開去。

是他帶來了兇手。

工藤新一真的查到了青子的被害地點,兇手發(fā)現(xiàn)了工藤新一,他選擇滅口。

為什么,那個殺人魔鬼可以來去自如,他卻只能徘徊在這條街上,困死在這里!

為什么為什么!

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現(xiàn)在還要失去最重要的愛人嗎?

“新一,你回來,我求你了?!?br>“我不找兇手了,只要你平安?!?/p>

“是我錯了,我?guī)砹藘词?,是我?guī)砹藘词?,害死了新一!?/p>

他在這里,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成細晨曦破門而入,耀眼的金光刺痛了他泛紅的雙眼,他瞇起眼,仿佛才從沉默中醒來,他低頭四顧,發(fā)現(xiàn)這里破舊不堪,像是許多年沒有人回來過一樣……

黑羽快斗茫然四顧許久,才明白,這里是2022年,屋子的主人因為他,在十年前被害,所以自然不會有人再搭理房間。

黑羽快斗在門口蹲下去,雙手掩在臉前,隨著雙肩的抖動,低啞嗚咽到嚎啕大哭,少年悲慟的嗓音回蕩在破舊的房子里。

角落里,已經(jīng)不會發(fā)光的臺燈安安靜靜倒在地上,唯一記錄了他們之間的美好的燈也已經(jīng)破舊毀壞。

?

?

“為什么要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呢?“男人蹲了下來,和工藤新一平視。

工藤新一虛弱不堪,他不知道被關(guān)在這里多久,手腕上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我要死了嗎?”他困得厲害,因為失血過多。害怕嗎?當(dāng)然害怕,快斗怎么辦?父母怎么辦?

“對啊,你就要死了,你的小男朋友會在報紙上看見你的死訊,難過嗎?”

“十年后啊,果然我不在了?!笨伤^了,沒辦法從一個殺人魔手里逃走,生命在一點點消失,身體很冷,他很想念黑羽快斗的懷抱,又溫暖又舒服。

“你不害怕嗎?”每一個人,都拼命的求他,眼淚鼻涕,難看的要命,一點也沒有妹妹干凈的樣子。

“如果我害怕的話,可以不用死嗎?”工藤新一很累,他睜不開眼睛,只有死神向他張開雙手。

?

工藤新一從來沒問過黑羽快斗,自己十年后是什么模樣,在哪里。

還好,沒有問。

時間能解決一切,我祈禱,黑羽快斗忘掉我,再重新開始生活。

?

按慣例,男人應(yīng)該抽一支煙了,但是,他今天沒有那種心情。

為什么,有點像,又不太像。

工藤新一是他抓來的唯一一個男性。

他長得一點也不像妹妹。

可是,他昏迷的樣子乖巧柔軟,很像妹妹,而他虛弱的樣子又讓自己的胸腔里充斥了異樣的情緒。

像,又不像。

男人知道,自己在失控,他不喜歡這樣,他討厭被別人左右情緒。

他的目標(biāo),只是比照死去的妹妹,再創(chuàng)造一個而已,失敗品只配下地獄。

但是,在面對工藤新一的時候,他猶豫了,這是個危險的信號,當(dāng)察覺到這點,他明白不能拖了,應(yīng)該盡快弄死工藤新一。

他不舍得割開他的喉嚨,他還想聽聽工藤新一的聲音。

男人看見工藤新一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小,他脫下皮革手套,手指輕輕接近工藤新一蒼白的臉,在接觸到皮膚的一瞬間仿佛被燙傷了一樣縮了回去。

好涼,和妹妹的尸體一樣,冰涼的可怕。

這種溫度意味著,他再也看不見他的笑容,聽不見他的聲音了。

“可是,我已經(jīng)動手了,你肯定活不了了?!?/p>

“是啊,我好困?!惫ぬ傩乱惠p輕點頭,慢慢閉上眼睛,仿佛睡了過去,地上積聚了許多從他身體里流出來的血液。

流淚和哭泣,驚懼和恐慌都沒有在工藤新一的臉上出現(xiàn)過,他過分的平靜,仿佛對這一天早有預(yù)料。

他就要死了嗎?

男人突然不敢去探他的頸動脈。

血滴聲在空曠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

黑羽快斗再也沒能回到2012年,過去的一切都消失了,他在房間里連續(xù)睡了四天,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他感覺不到生命和時間,工藤新一像羽毛一樣消失在他的時間里,他不知道自己靠什么活著。

如果不是老師發(fā)現(xiàn)他四天不上課,來家訪,也許他真的就會那樣死在房子里。

老師將他背進了醫(yī)院,一路苦口婆心,以為是為了青子的事情。

黑羽快斗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隨便他們擺弄,什么也不說,面對周圍的一切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老師猶豫了一下,和趕來的小警察對了一眼,“是不是要去精神科看看?”

警員摸著下巴,湊過去搖晃黑羽快斗肩膀,“你是不是中邪了?”

因為一張報紙,十年前的一個死亡信息,黑羽快斗突然像中邪了一樣?

到底怎么回事?!

黑羽快斗對外界的一切都沒有反應(yīng),他脫水嚴重,營養(yǎng)不良,黑眼圈濃重的嚇人,又一言不發(fā)。

老師一跺腳,對著警員說,“你去聯(lián)系一下精神科吧,我去借個輪椅推他過去,可背不動了我?!?/p>

警員點頭,和他分頭行動了。

黑羽快斗就那樣被扔下了,等到?jīng)]有人的時候,他轉(zhuǎn)過眼,用力拔下了輸液針頭,血從手背流了出來,他只是呆呆看著。

就我活著,有什么意思呢?

他想站起來,再走到那條街,就是要死,他也想死在離工藤新一很近很近的地方,可是他四天不吃不喝,完全沒有力氣,直接就摔下了床。

?

黑羽快斗在地上吃力地往外爬去,他一點點,挪動到門口,

門口了,一架輪椅停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黑羽快斗就那樣趴著,他不會給外界一點反應(yīng),他在等其他人都對他失去耐心,放棄他。

可是,他的視線下意識的凝聚起來,輪椅上的那雙腳腕,白皙纖細,漂亮的一只手就能握住,那么的熟悉。

黑羽快斗在地上,眼神一點點上移,他屏住呼吸,害怕又是他的一個幻想。

遇見工藤新一,他總是在幻想。

一切美好的不像真實的存在,所以,一切都成了泡影。

現(xiàn)在呢,又忍不住幻想了嗎?

然后,工藤新一的臉就這么闖進了他的眼眶,黑羽快斗的手驟然扣住他細瘦的腳腕,力氣之大一點也不像是個絕食四天的人。

幻想也好,我絕對不放手。

工藤新一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輪椅上沖黑羽快斗笑了一下,聲音很輕的問了一句,“需要我再踩你一腳嗎?”

黑羽快斗聽見這句話,突然間眼淚流了滿臉,一行行交錯著在他臉頰流過,濕潤了起皮的嘴唇。

他張開嘴,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說,你踩我吧,狠狠的多踩我?guī)紫隆?/p>

可是,他好幾天不說話了,嘴巴里干到發(fā)苦,嗓子沙啞到不行。

工藤新一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聲音像線一樣,離氣若游絲只差一步。

“快斗,起來。”

“是你嗎?”黑羽快斗的聲音像著火了一樣,他哭得很兇。

“是我。”工藤新一在輪椅上,輕輕動了動被黑羽快斗握著的腳腕,“起來,你弄疼我了?!?/p>

黑羽快斗可沒什么力氣,他們兩個大病未愈,靠著一張輪椅才能順利擁抱在一起。

“你這是,你這是怎么過來的呀?報紙,報紙上說你……你被……”

“睡過來的,什么報紙?”工藤新一敲了下黑羽快斗的額頭,疑惑地問他,“給我看看?!?/p>

“就是這個?!焙谟鹂於窂目诖锶〕瞿菑堃膱蠹?,遞到工藤新一眼前,“什么是睡過來的?”

“據(jù)說,我是個奇跡,送進來的時候就是個植物人,可是,十年間斷斷續(xù)續(xù)會短暫清醒,還有人為我請了高級護工,借助先進設(shè)備,最大程度保持住了我的身體機能?!?/p>

工藤新一將報紙整個翻開,然后狠狠擰了下黑羽快斗的耳朵,“娛樂小報上刊登的八卦你也信?”

黑羽快斗懵了,他將報紙翻過來一看,還真是一份娛樂小報。

“可是,我在你家等了一夜,你都沒回來,之后,我想什么辦法都再也回不去了,我以為,這是真的。”

“是真的,但是,他手軟了?!?/p>

“是——他?”

工藤新一將報紙合上,從口袋里抽出了一條黑色布料。

死亡來臨的瞬間,有人撕開了衣服,為他緊緊扎住傷口,送他進了醫(yī)院。

這個人,現(xiàn)在到底是藏在2012還是2022呢?他是怎樣做到來去自如的呢?

不要緊,我們還有機會慢慢較量。

畢竟,工藤新一好像洞悉了他那一丟丟的弱點。

不過不是現(xiàn)在。

因為,黑羽快斗像個大型犬類一樣時刻圍在他身邊,緊張兮兮,他更多的心思得耗費在安撫黑羽快斗的份上。

?

走廊里,男人穿著黑色的皮衣平靜離去,明明那樣醒目,可是,來來往往的人卻沒有注意到他,誰也不知道他將踏入哪一年。

也許,未來,過去,他們還會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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