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將世界大喬5000字同人文。棄坑紀念?!蹲詈蟮纳裰I》
非神將玩家可能看不懂一些梗,天命之子是指玩家,時空停滯五年指游戲停更五年,一系列異象指新官方做出來的一堆bug。大喬換泳裝是官方的意思,他們寫了很騷的文案,我不能接受。本人雖然不是神將世界的骨灰級玩家,但也可以說自己很喜歡這個游戲。小時候看到大喬的第一眼就愛上了,至今至少玩了五千把大喬。以此同人文,紀念我回不去的童年。
我的手指在一個扁金屬塊上輕彈幾下,下一秒,我出現(xiàn)在一條石板路上。山林之間,無半點煙火氣息,踏著鳥語,沿著路,走下去。
轉(zhuǎn)過山腳,清風掠過,隨著霧氣的消散,一個看不到邊界的大湖出現(xiàn)在視線里。我的目光隨腳邊跑過的白兔越行越遠,最終,落在了一把油紙傘上。
紙傘,看起來很像是孤零零的放在草地上,但仔細去看,便會發(fā)現(xiàn)傘下其實有人。一條粉色的尾巴在紙傘之下晃動,我清楚那是狐貍的尾巴,而她,正是我要找的人。
我向她走去,腳與草地接觸,發(fā)出聲音。狐貍的尾巴停止了晃動,也許是從腳步聲判斷來者是誰。
“喬瑩。”
我陌生的聲音似乎嚇到了剛才那只白兔,它從紙傘之下跑了出來,消失在草叢里。而那個蹲在草地上抱兔子的傘下人,終于站了起來。
紙傘緩緩旋轉(zhuǎn),她回頭,臉上有幾分驚訝:“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惆悵的目光注視著她耳邊被風撩起的粉發(fā),沉默幾秒。她頭頂豎著的狐貍耳朵耷拉下來,四目相對。
“不熟悉你的,叫的都是大喬吧?!?/p>
她轉(zhuǎn)過身,雙手握著傘柄。嘴唇動了動,但卻沒開口。她的目光轉(zhuǎn)向草地,左右掃視,隨后很快又回到我身上。最后她點了點頭。
“我們七年前就認識了,我曾經(jīng)也是你們口中的天命之子,和你一起完成了很多事?!?/p>
她的眼睛睜大了一點,頭上的兩只狐貍耳朵也豎立起來。
“可是,你的聲音,還有長相,并不是……”
“天命之子可不是一個人,”說著,我向她走去“還記得當年你即將輸給關鳳時,最后時刻降臨的神秘力量嗎?!?/p>
她長長的睫毛上下顫動了好幾次,應該是想起了什么。
“我這次來,是來告訴你一些世界的真相?!?/p>
……
“你是說,我們這個世界的許多事情,都是由更高一層的,神,來操縱的?”
她的疑惑已經(jīng)寫在臉上。
“這些還不足以證明嗎?”我又舉起那個很扁的金屬塊,用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動。無數(shù)文字涌現(xiàn)而出,這個世界發(fā)生的一件件大事,都在那些文字上記錄著。
“這個,究竟是什么東西?!?/p>
“你的紙傘叫流云,那這個鐵塊,就叫天命?!?/p>
“我可以碰一下嗎?”
我把那個被稱為天命的金屬塊放在手上,遞給了她。她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金屬塊,很快,她的臉泛起了一絲紅暈,似乎是有些焦急了,她用左手扶住傘柄,又伸出右手。
“你碰不到的?!蔽姨嵝阉?。
她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終于下定決心似的握住了我的手。她握住的確實是我的手,因為那個被稱為天命的金屬塊,穿透了她的手心。她根本無法與那個金屬塊,發(fā)生接觸。當她把手從我的手上拿開后,那金屬塊依然躺在我手心。
“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和天命,都來自那個,可以操縱你們世界的,世界。所以,你是沒有辦法觸碰它的?!?/p>
我并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也許她會覺得這只是一種法術。為了讓她,大喬,完全相信我后面的話,我把手收回來,讓她對我隨意進行攻擊。
“我沒有惡意,當年你當上戰(zhàn)鬼王時,我們就已經(jīng)認識了,只是你沒有記憶。我讓你攻擊我只是為了證明一些東西,以及……”
我竟然說不下去了。她倒并沒有什么情緒上的波動,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以后我再也不是所謂天命之子,你很快,也不會是你自己了?!?/p>
我看到她喉嚨動了動,是咽了一下口水。她舉起左手,調(diào)動法力,旁邊的湖水涌動起來。她面前升起一道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水幕,那是一道堅不可摧的防御墻。
我手指在天命上快速彈動,輸入了一行字。
一顆白色的光彈向她打去,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玻珠彈在玻璃上的響聲。水幕從那個點開始出現(xiàn)裂紋,幾秒之后,全面碎裂。
她緊鎖的眉頭上全是不解。
“我知道,關羽都打不破你的水幕?!?/p>
她神色上顯露出的委屈讓我有點心疼,可是要讓她知道世界的真相,我就必須這么做。
“用那個吧,正好現(xiàn)在風很大?!?/p>
風擾亂了剛平靜下來的湖面,也把她一直垂在身后的長發(fā)托起。她微微下蹲,凝聚力量。
我又在天命上輸入了一行字。
十幾米高的藍色水龍卷,轟鳴著向我襲來,我站在原地,毫不閃躲,在離我還有幾米時,龍卷開始變小,它越向前行進就變得越小,到我身前時,我已經(jīng)可以一腳踏平它。
我再看向她,發(fā)現(xiàn)她眼里閃著淚光,嘴唇也微微噘起。她的世界觀已經(jīng)被撕碎了。
假如外星生物降臨地球,人類用盡尖端科技卻無法對它們造成絲毫損傷,人類,也會哭得很慘。
我趕忙向她跑去??此?,我也難受。
……
“為什么是我?!?/p>
“因為,因為對我來說,你是這個世界里最重要的存在。如果換成其他天命之子來,也許他們會有其他選擇吧,可能會選你妹妹,可能會選其他更多的人……”
我和她坐在湖邊月下。
“我明白了,我們的確是被,來自更高世界的神操縱著,許多事情都是?!?/p>
“大概一年之前,有沒有哪一天,讓你感覺特別奇怪,特別難受。”
她盯著湖面看了一會,擦干了眼淚,轉(zhuǎn)過頭。
“是有一天,那天的記憶在腦海里重復了上千遍,就好像,我們度過了一模一樣的一千多天。不止是我,我問過我妹妹,還有公瑾,伯符……他們都這么覺得?!?/p>
“五年多,”我朝她笑了一下。“你們的時空,停滯了五年多?!彼D(zhuǎn)過頭,繼續(xù)望著湖水。
“因為,那些掌管你們世界的神,遭遇了一些事情,總之,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沒有他們,世界就無法往前走。”
“那這一年……”
“這一年啊,有一群新的神接管了這個世界,不過……”我用手撐住額頭,“這個世界已經(jīng)快要毀滅了。”
這次,她頭上的兩只狐貍耳朵,連同那條尾巴,都塌了。她面色越來越凝重,我開始思考把這些東西告訴她到底有沒有必要……可是既然已經(jīng)做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是那群新的神造成的嗎?!彼曇魩е稽c慌亂,其實這話,本身就已經(jīng)是答案。
“不完全是,本身這個世界,能給我們那個世界提供的價值,就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難怪最近怪事頻生。”她抬起頭,望著星河。
“南蠻王孟獲突發(fā)惡疾,吼了一天的‘夫君你在何方’……魏國那邊,五子良將之一的樂進竟然說要以五千金元寶賣身……關鳳不知道吃了什么靈丹妙藥,力氣變得比張飛將軍還大?!?/p>
說著,她閉上了眼,幾滴淚水泛著月芒。我伸出手,終究還是沒有觸碰她——從童年,喜歡到現(xiàn)在的,一片空白的,虛無的她。
“這個世界,已經(jīng)完全崩壞了?!?/p>
我拿起天命,開始撥動。
“其實我最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以后你變成什么樣,哪怕變成戰(zhàn)鬼,不管你以后做出什么行為,你要明白,那不是你?!?/p>
我第一次看到,她把紙傘從肩上拿下,收起。
“那是現(xiàn)在掌控你們的那些神,操縱你做的,那不是你。他們很瘋狂?!?/p>
她并沒有回答。
“你聽說張寶的事了嗎?!?/p>
“聽說了,他最近穿著黃色的,詭異的服裝?!?/p>
“他已經(jīng)瘋掉了。被操縱的?!?/p>
我站了起來,來回踱步。
“那些詭異的服裝,就是現(xiàn)在的那些神,控制他讓他穿的?!?/p>
我走到她跟前,她抬頭看著我。
“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們會讓這個世界在毀滅前變得越來越瘋狂……下一個就是你了?!?/p>
她低下頭,眨了幾下眼。
“為什么他們要毀滅這個世界?”
“他們,并沒有真正說過要毀滅這個世界,但是他們的每次行動,都在往那個方向走。這一年發(fā)生的各種怪事,你當然比我清楚?!?/p>
“那就是說,還有希望?!?/p>
她的眼睛沒有淚,但閃爍著比淚更明亮的光。
“也許。反正我已經(jīng)絕望了?!?/p>
“如果沒有這群新的神接管這個世界,我是不是就會永遠停留在那一天?!?/p>
平靜的湖面泛起了一圈不易察覺的漣漪,很快,第二圈,第三圈……下雨了。
“是的。如果沒有他們接管,這個世界就永遠停滯在那一天,我也不會,回來看你?!?/p>
她的目光轉(zhuǎn)向了遠處,我也扭頭向那個方向看。綿綿細雨已把湖上的霧氣打散,湖對岸山巒的輪廓呈現(xiàn)在眼前。
“嗯,我懂了,謝謝你?!?/p>
她笑了笑,站了起來,把紙傘撐開,但并沒有搭到自己肩上。她把傘遞給了我。
“我對你來說,真的有這么重要嗎?!?/p>
她歪了歪頭,又問,
“我妹妹呢,我是說,在你的世界,我妹妹是否在一些人心里,和我在你心里一樣重要?!?/p>
我拼了命地點頭,但沒有接過她的傘。
“我是狐仙啊,雨淋不到我的?!?/p>
說著,她又把持傘的手向前伸了伸。
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下落的水滴,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半空中繞路。她站在雨幕里,卻沒有一滴水去觸碰她。繞行的水滴漸漸形成了規(guī)律的路線,在我眼里,那些線條描摹出了一個燭火形狀。夜空下的雨幕里,水形成的燭火正在燃燒。她的長發(fā)被風擾得上下翻動,那份燭火也隨之搖擺……
我從她手中接過紙傘,開玩笑似的問道:“所以你每天都撐著這把傘,是為了好看嗎?!?/p>
她不好意思地動了一下嘴唇,伸手整理了一下頭上那片從沒離開過的綠葉。
“以前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我有答案了。這個世界都是被你們創(chuàng)造的,我從出現(xiàn)開始,就是這個模樣,就是這樣,撐著油紙傘?!?/p>
我在天命之上輕彈,一艘小小的木船從湖中漂流而來,她知道我的意思。
……
“你不怕嗎,下一個就是你了。”
這艘小船,已經(jīng)飄到了湖心。她抓起茶杯,一飲而盡,頭上的兩只狐貍耳朵無力地垂掛著,已經(jīng)垂到與她的兩只人耳相貼。
“我對你們的世界并不了解,我只是一只,很普通的,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狐貍精。”
茶杯放下。
“怕又能有什么用呢。這個世界確是越來越瘋狂了。能告訴我,接下來我身上會發(fā)生什么嗎?”
我滑動天命,上面呈現(xiàn)出最新的文字。
幾段可悲的文字,寫大喬坐在太妃椅上翹腿,隨后遇到一個叫風喵喵的猥瑣商販,換上泳衣到小溪里戲水,最后寫了一封信呼喚更多人前來……
“我怎么會擺那種姿勢,還穿成,那樣?這個世界從前從來就沒有這種東西啊……”
這正是可悲的地方,一向矜持,雙手走到哪都握在傘柄上,竟然會……
“因為接盤的神已經(jīng)瘋了。就不再說南蠻王他們突發(fā)惡疾了,你聽說韓當?shù)氖铝税?。?/p>
“韓當……本來是個戰(zhàn)鬼,一夜之間戾氣憑空消失,回了東吳??墒恰彼f不下去,不知道是因為這件事太過詭異,還是未來要發(fā)生在她身上的事讓她一時難以接受。
“可是戰(zhàn)鬼三個營地里同時也出現(xiàn)了韓當,如今這個世界上有四個……四個韓當?!?/p>
“可能,這就是天命吧?!?/p>
她嘆了嘆氣。
“不過我還是相信希望。也許,這些神并不是在毀滅世界,他們只是把這個世界往一個新的方向引領吧……”
天命呈現(xiàn)的文字,并沒有再描述之后的事情。
“我其實,有可能可以改寫天命,”我托了托下巴,“那些神并沒有寫下以后的事情。他們在向天命之子們尋求方向?!?/p>
……
“我可以寫下你們的未來,但是能否拯救這個世界,我不知道。對不起,我的力量很小,我并不是掌握你們世界的神?!?/p>
“嗯。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雨小了,她坐在船頭,月恰好懸在她背后。我看不太清她的臉,只能看到她頭上兩只晃動的狐貍耳,以及那翻騰著,如水中波紋般絲滑的長發(fā)。這個輪廓,和最初的時候一模一樣。
只有輪廓,其他什么都沒有。
當時只是這個輪廓,便足以引發(fā)年少的我的無限遐想,即便到現(xiàn)在,多年過去,我仍在懷念初見時的感覺,以及,那時她陪伴著我的,我再也回不去的,童年。
我知道她還少了什么,我把紙傘還給了她。
她接過紙傘,和平常一樣,搭到肩上。
我終于開了口。
“已經(jīng)寫下的文字,必定會發(fā)生,但是,你明天寫出去的那封信,并不是注定。”
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在天命上輕彈了,一張被筆墨覆蓋的黃紙出現(xiàn)在我手中。
“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后的文字?!?/p>
她接過那張黃紙,看了許久,終于微微翹了翹嘴角。
“這是,最后的神諭嗎。”
我聽到這句話,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來自那個世界,所以對我而言你也是神,這是你給我的最后的文字,那當然就是最后的神諭了。”
船已經(jīng)飄到了對岸。對岸,依然是無光的樹林。
“如果有可能,請你一定按照我說的寫?!?/p>
“我會的?!彼呱详懙兀峙ゎ^看了看我,“如果我按照你的指示寫下了那封信,并且之后的事情全都發(fā)生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你也成功控制了這個世界,嗯……那怕只控制了這么點時間。”
我還沒考慮到這一層,她的話倒讓我突然想通了很多東西。
“是的,然后我也許就有辦法救你,救這個世界,讓你們不至于走向毀滅……”
“嗯,一定如你所愿?!?/p>
她向我揮了揮手,紙傘一轉(zhuǎn),向遠方走去。
船也開始向湖中心飄動,我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無限感慨都隨著那把紙傘的遠去,遠去了。
她真的,會按我說的寫嗎。算了,我已經(jīng)不再是天命之子,她也,不再是記憶里那個大喬。
船和我,一起消失在湖心的濃霧里,雨已停,平靜的湖邊倒映著圓月,好像我從未來過。
……
第二天,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發(fā),瞳孔,全都由粉色變成了藍色。她早已做好準備,像過劇本一般,被一股無法抗拒的——神的力量牽引著,擺出一些她從前絕不會做的動作。然后她果然遇到了一個叫風喵喵的商販,果然換上了泳裝泡在了小溪里。無法抗拒的力量牽引著她,讓她走到了手握毛筆,準備寫信的那一步。
最后的神諭里寫了什么,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記得很清楚,可是此刻,那股無法抗拒的力量逼著她往紙上寫其他文字。
“嗯,一定如你所愿……”
她在腦海中搜尋昨夜那張黃紙的記憶。
“呼喚鬼帝劉協(xié)重新現(xiàn)世,邀請南陽諸葛孔明的妻子黃月英前來拜訪,并且告訴孔明先生,無論劉備怎么請求,都不要離開臥龍崗……”
“如果我按照你的指示寫下了那封信……”
“我也許就有辦法救你,救這個世界,讓你們不至于毀滅……”
……
信鴿飛出,沒有人知道剛才,這個世界,發(fā)生了一場與神的對抗。
“如果鬼帝劉協(xié)真的現(xiàn)世了,黃月英真的前來拜訪了……”
她放下筆,對著天空。
“寫下的文字,一定會發(fā)生的,”
“對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