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毛 7
第七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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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觀音廟內(nèi),金光瑤背手看著那寶相莊嚴(yán)的佛像。
藍(lán)湛邁步而入。
金光瑤轉(zhuǎn)身:忘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藍(lán)湛:阿瑤哥哥。
金光瑤笑了:我總覺得我們應(yīng)該算朋友,我父親貪婪好色,二哥粗魯暴戾,大哥虛偽懦弱,只有我才是那個唯一懂你的人。
藍(lán)湛:阿瑤哥哥這些年的確幫了我很多。
金光瑤:相互照應(yīng)而已,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也說不好是誰幫了誰。
藍(lán)湛:那就請阿瑤哥哥再幫幫我。
金光瑤動情的:藍(lán)湛??!這么些年,我也算看明白了,只有你我才得肝膽相照,那些天上的人就只會踐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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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湛:肝膽倒是不必。
藍(lán)湛忽然拔劍出鞘,一劍斬斷了金光瑤的右臂,事發(fā)突然,金光瑤手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抵擋。
藍(lán)湛:只將你項上人頭送我便可。
金光瑤跌跌撞撞的退了一步,不可置信:你居然真的會用劍?你什么時候有了修為?
藍(lán)湛的長劍染血,踏前一步,刺入金光瑤胸口。
金光瑤握住劍刃,血流了一地:你……你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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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穿心,還不等金家的暗衛(wèi)反應(yīng)過來,金三公子已然一命嗚呼!
藍(lán)湛這邊自然也不是沒有侍衛(wèi),兩相爭斗,總是那個群龍無首的崩得更快。就這樣,金家逃亡的暗衛(wèi)將金光瑤已死的消息帶回了金陵城。
那人單騎快馬,跑的幾乎瘋癲,聲嘶力竭的叫喊著:三公子已死!三公子沒了!!
金子勛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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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城外,魏嬰命人吹響號角,開始總攻。
事到如今,即使金子勛不承認(rèn),眾人也都知道這座城到底是靠誰的腦子在支撐著。即便是金子勛親自督陣也無用,聶明訣親作先鋒,已經(jīng)殺進(jìn)了第一道城門,兵卒們堆擠在甕城里巷戰(zhàn),金陵城的覆滅只剩下時間問題。
然而就在此刻,負(fù)責(zé)接應(yīng)藍(lán)湛的弟子飛身回報:我們接藍(lán)公子回來時遇到岐山的人。
魏嬰心中一凜:怎么可能? 那藍(lán)湛呢?
下屬:金光瑤身上種了接引符,不知何時觸發(fā)。溫逐流親自帶隊,藍(lán)公子……
魏嬰:忘機怎么了?
下屬:藍(lán)公子被他們帶走了。
魏嬰怒不可遏:狡兔三窟?。∧墙鸸猬幘尤贿€留了一條后路在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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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煩亂,江澄與聶明訣注意到這邊的異動,過來查問。
江澄有些急了:怎么辦?要去救嗎?
聶明訣提醒:溫晁這個人素來奸詐狡猾。
魏嬰:算了,不急,先攻城。
江澄驚訝。
聶明訣倒是一臉欣慰:說的好,先攻城!
魏嬰神色堅毅:行兵之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正是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岐山不夜天是片險地,分兵去救,未必能成,反倒讓溫晁覺得奇貨可居。萬一他再把藍(lán)湛賣給金子勛,后果更不堪設(shè)想。等我們拿下金陵臺,此間塵埃落定,沒準(zhǔn)他會主動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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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有些為難:可是那個姓溫的一向風(fēng)評……
魏嬰微微瞇眼:是??!溫晁一個色中惡鬼,那就更不用怕了。
江澄不解:啊?
魏嬰按住江澄的肩膀:你放心。沒有藍(lán)忘機在床上擺不平的男人!
江澄無語,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聶明決一笑,眼中滿是玩味。
魏嬰摔帳而出:我去前面盯著,加緊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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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有那種最肥的豬,即便是被捅了脖子,也還能嚎上幾個時辰,金陵城就像是這種豬,饒是魏嬰親上一線,不眠不休的日夜奮戰(zhàn),也還是打了三天才攻破金陵臺。
金子勛重壓之下,幾乎瘋魔,臨死前自爆,差點把江楓眠一起帶走。
但不管怎么說,這豬是宰了,在他尚且肥美的時候落入了狼口。
魏嬰來不及休息,剛下前線裹著一身血衣吩咐江澄:帶上人,跟我去岐山。
江澄:你的傷?
魏嬰隨手摸了一把腰腹,看著掌心的血: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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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夜天顯然已經(jīng)收到了消息,從進(jìn)門起就對魏嬰很客氣,雖然一聲一聲的通傳,程序冗長讓他十分煩躁,但也還是順利的走進(jìn)了不夜天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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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逐流親自出來迎:魏城主!
魏嬰:你們溫老大呢?
溫逐流:城主閉關(guān)多年,如今不夜天上下都由二公子主事。
魏嬰耐著性子笑了笑,倒是比耍狠更駭人一些:你們家二公子抓了我的人,打算什么時候還?
溫逐流:我們家主子素來仰慕藍(lán)二公子,機緣巧合,一見如故,便想著多留幾天。
魏嬰:噢?。磕悄阕屚鼨C自己出來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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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見溫逐流的神色有異,總覺得心里有哪處不踏實,把人撥開便往后院里闖。溫逐流急著在后面追,倒也沒敢動手,這讓魏嬰多少平靜了些。他來時看過不夜天后院的分布圖,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jìn)書房,才發(fā)現(xiàn)那里空無一人。
魏嬰正要退出,卻見溫逐流面露詫異,陡然警惕起來。恰在此時,側(cè)邊廂房傳來幾聲細(xì)微的呻吟。
魏嬰:忘機!
魏嬰一時怒從心頭起,燒的眼眶發(fā)紅,踢門進(jìn)去,卻有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魏嬰愣在當(dāng)場。
藍(lán)湛倒在一張矮幾前,口中吐血,已經(jīng)染紅了整片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