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風(fēng)同人】提瓦特列國志(if線三:生別死逢。(BE))
失去光澤的白鷺,不過待價而沽的商品。 越是血統(tǒng)高貴的白鷺,越是能得到門當(dāng)戶對的垂青。 商品需要賣個好價錢。 一旦遇到了價錢,一切都可以做商品,包括妹妹。 “我的妹妹,做哥哥的我包容了你從小大的任性。你想要綾羅綢緞,想要錦衣玉食,想要名師指導(dǎo),哥哥我都給你了。但是,唯獨這件事,不可以?!?長兄如父。 為了家門興盛,社奉行神里綾人迎娶了九條裟羅為妻,又打算安排親妹妹嫁給已經(jīng)年過古稀的天領(lǐng)奉行九條孝行。 只要和親妹妹生出個什么玩意來,“大舅子”就可以順勢讓老爺子九條孝行“意外”。 年幼的外甥或者外甥女無所依靠,女流的妹妹沒有發(fā)言權(quán),正好需要親哥哥插手九條家乃至天領(lǐng)奉行的權(quán)力。 等外甥一輩再也沒有姓九條的親戚威脅,到時候也就卸磨殺驢掉利用價值耗盡的所謂親人,名正言順把這些九條家的財產(chǎn)、權(quán)力、官職、地權(quán)都繼承給自己嫡親的骨血子孫。 至于妹妹?嗯,才高八斗,溫良賢淑,又是美人,再拿來嫁給個有利用價值的工具人好了。
只要親兒子、親孫子能吃香喝辣,哪有什么親情?全部都是生意。
也正因為如此,即使拿皮鞭責(zé)打了如同掌上明珠的妹妹,即使親妹妹忍著流淌鮮血的傷痕仍然淚眼縱橫,代入家長的神里綾人堅持認(rèn)為,一切都是為了親妹妹好,這一切都是親妹妹任性妄為、不聽家長的話。 “哥哥……我……我已經(jīng)有萬葉的孩子了……” “馬上打掉。要不然,我讓人給你剖腹產(chǎn)。玷污門楣的野種就得我親手干掉?!?面對冷酷無情的哥哥,神里綾華心中一些東西碎裂了。 那個會為她遮風(fēng)擋雨的哥哥; 那個會給她分糖吃的哥哥; 那個在父母葬禮后安慰擁抱她的哥哥; 那個總是微笑遷就她的哥哥……
所有的哥哥仿佛都死在了昨天。
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不再是血肉親情的哥哥,而是幕府實權(quán)人物,生殺予奪的社奉行。 神里綾華忍不住撫摸了肚子。 在不知道第幾個風(fēng)花雪月之夜,兩個人纏綿于朗朗明月,留戀于潺潺流水。 分不清彼此,分不清脈搏。 【綾華……你真的不后悔嗎?】 兄長勸阻的話如過眼云煙,個個都符合目前的現(xiàn)狀。 “就算楓原萬葉只是一個浪人,就算楓原這個姓氏承載了太多恩怨,這和我與萬葉君,還有我們的孩子無關(guān)。
我愛萬葉,萬葉愛我。
” 回應(yīng)綾華的是一巴掌,恨鐵不成鋼。 “妹妹啊,為了你,哥哥我砸下了血本,這些年的栽培,你也得感恩吧?” “如果是作為交易,嫁給一個不愛我的心靈,只想玩弄身體的陌生男人,請恕我拒絕。作為武士,就算一死,也有必須堅持的尊嚴(yán)?!?“我……我!瘋了,都瘋了!” 神里綾人指著一旁的早柚怒喝。 “今天就給我看著,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這么多年,我把你慣壞了!好好的大小姐和夫人不當(dāng),非要去跟一介混子敗壞咱們的神里家名聲!” …………“終于……到這里了……” 趁著心思深沉的兄長離開地牢,神里綾華一直熬到早柚摸魚睡熟,蹭著挪到武器邊,總算是破了繩索、斬了早柚。 稻妻無所謂了。 神里家無所謂了。 兄長大人無所謂了。 只要浪跡天涯,長相廝守就好了。 “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為了藏匿行蹤,綾華設(shè)法穿了件老舊的庶民麻衣,弄亂了儀容儀表。 “這邊不是天領(lǐng)奉行所嗎?請問一下大哥,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這么多人???” “我看你是剛進(jìn)城吧?也難怪。知道有個野武士企圖接觸白鷺公主吧?這就對了。社奉行及時抓獲,你看,那邊那顆人頭還在飄著呢。哎喲喲,好可憐喏(無慈悲)。我還是得吃個炒面吧?光走路,餓肚子啊。老板(喊),待會兒給我炒個牛肉炒面!加點雪菜和麻油!” 順著路人的指點,曾經(jīng)的心上人掛在旗桿上。 尸身按幕府官吏的公告,因罪大惡極,已任由荒島獸境獵犬啃食。 …………神里綾華不知道跑了多少路。 這里已經(jīng)是鳴神島北面的絕際。 面對茫茫大海,她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去做什么。 哭泣。 她不敢闖刑場。 肚子里的孩子還沒來得及降生。 楓原家最后的血脈系于一身。 五指死死扣著柔軟的沙土,因著摩擦碎石,間或揉碎了柔嫩的肌膚。 沙土慢慢滲出了血跡。 海水沖淡了淚滴。 “我……對不起,對不起……” 曾經(jīng)的海誓山盟,明明只差最后一步。 只要他們都能逃到自由國度蒙德,所謂的家族宗法算不了什么。 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等到她最后找到楓原萬葉——或者說殘渣骨骸——已經(jīng)是殺掉第十一個獸境獵犬之后了。 “對不起,對不起……
親愛的,對不起。
” …………“媽,我回來了!您不是說我要成家立業(yè)嗎?這不是商量好了,告訴您嗎?人家岳母琴大人和岳父迪盧克老爺還說呢,我在他們那兒打工,他們想見見您……媽!您怎么了啊?。?!” 推開房門,已經(jīng)發(fā)黃發(fā)白的照片散落一地。 幾根白發(fā)下,曾經(jīng)的癡情化為凝固冰冷的一灘血。 失去生機(jī)的白手,所緊握的短刀不言自明。 地上的白紙寫著來自異國的娟娟小楷: “
親愛的,對不起,我來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