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狂風將保暖內(nèi)衣卷飛的冬天里，他做了個決定

狂風肆虜。渺小的樹苗兒似乎隨時都會被刮斷。而枯黃的樹葉更是那樣的無能為力。但憑借著自身輕盈的優(yōu)點，以至于被風吹落到地面時不會有多余的疼痛——這時天離破曉還有幾個時辰，娃兒們已經(jīng)繞著操場跑步了。

他站在正中央，望著娃兒們，于心中做了個決定——能改變毛蘅中學命運的決定。

至于"決定的內(nèi)容"是什么，他打算回頭用紙筆規(guī)規(guī)矩矩的寫下來。頭腦里的提綱已成型，寫下并不耗費過多時間，只怕念給娃兒們聽不當一回事兒。

為了能夠提升今年拿到一本線的名額。他深知如果按照先前的制服來走不會有更大的提升。問題是在哪兒呢？對，娃兒們學習的時間還不夠多，以往一個月放一天假回家不論初中高中的學生一會兒就遛沒影兒了。把"月"改為"年"或者是個不錯的變革——一年放一天假，寒假暑假過年什么的通通不留！他并不擔心遭到外人的指責——首先學校是會封閉的。再者家長們也會支持與表示理解。至于學生嘛，懵懂無知的多，為他們未來著想?yún)s天天甩臉色，仿佛欠了多少大洋似的...

翌日，娃兒們來到教室，只見墻壁上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標語改為了"study or die"，"不拼死拼活學習，將來只是個窩囊廢"...

也是從這天開始，娃兒們再也沒有早餐與夜宵的時間。午飯與晚飯也得在五分鐘之內(nèi)扒拉扒拉幾口解決就得跑步進教室學習了。很少有人一周能洗超過三次澡。上課睡覺講話，發(fā)現(xiàn)一次砸碎一根手指。早戀打架就更嚴重了，關小黑屋五天吃屎喝尿。

不知過了幾天后，校警的電話打給了他，他聽見內(nèi)容臉色頓時鐵青——"啥？！兩只娃兒偷溜出校門了？！"他其怒摔電話"m了個巴子！你tm快給我找人，就算死在荒郊野嶺也要給我把尸運回來?。。?#34;現(xiàn)在小孩忍耐力太差了！就那么百來天都堅持不下，以后還指望有啥出息！

"兩只"很快就被"拎"回來了。班里的娃兒們也早料到了下場會是這樣，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被"拎"回教室里的只是兩顆人頭。

他站在講臺上指著這兩個圓圓的東西冷酷的說道"下次誰在逃，那可就是燃剩的灰了"...

但不怕死的人終是有的。高三某班的李志則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用一直藏著的老人機，撥通了幾十公里外公安局的電話。警方聽了一通語言混亂的敘述后，以為是惡作劇，之后在萬般懇求下還是去了。沒想到車子一停，人一下車，校門口的保安就拿起沖鋒槍掃射。遇害的幾位警察臨死也想不到一個學校保安身上竟帶著槍——他們身上僅有剪指甲用的指甲刀。

下午三時，李志就被迫站在講臺上俯視下方的同學。同學們無一不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李志似乎馬上就要哭出來了，正想說句什么感人肺腑的話時，從教室后方射出的子彈已穿過了他的頭蓋骨。購房黑板上"教師節(jié)快樂"的粉筆字瞬間染的通紅。

最后一節(jié)課接受娃兒們教室節(jié)的贈禮后~他隨手把槍塞到了講桌下面——今年收的禮物額外多，每位同學都有一兩份。在最后，娃兒們還說晚上會給他一個大驚喜，并且到時候在祝他教師節(jié)快樂。

晚修他滿懷期待的來了。但一進教室好心情都沒了——因為照常娃兒們已經(jīng)開始了晚讀，但此刻卻無一動口，而是目光齊盯著他。沒有一個人再看桌上破舊的課本。

"你們怎么不讀！？"他氣急敗壞想抽出講臺下的槍恐嚇他們...空的！再摸了摸，還是沒找到...講臺下沒有槍??！

他瞬間明白了什么，下午娃兒們話中的真實含義——教室中央的娃兒——李志的親弟弟，舉起了那把槍，黑漆漆的洞口對準著他。他萬萬沒想到娃兒們會這樣對他。應該是感激他的所作所為才是不對嗎？！但沒有多少時間能給他想想自己的"委屈"了——他只能把人生中的點點經(jīng)歷在腦中放送著，他似乎也想留下什么流通千古的遺句。千言萬語卻化為一句沙啞狼狽的"救命......"

接下來的"啊"字與槍聲發(fā)出的"砰"聲重疊在了一起。他死也想不到的是被射穿的不是頭蓋骨，而是喉嚨。強大的沖擊力把他的頭顱擊上半空翻轉(zhuǎn)了98度后垂直降落。血如泉涌，墻上張貼著的"study or die"也染上了點點血跡。好似一副地獄繪圖的景象。

在場沒人歡呼，也沒人流露出恐懼。每"只"娃兒都像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面無表情。隨著班長機械般"起立"聲的發(fā)出，在場的44"只"娃兒僵直的站起了身，對著講臺彎下了角度為90的腰——

"教師節(jié)快樂，老師您辛苦了""校長您好好休息吧"... ...

今日，我作為李志的表姐，和全校僅剩的千名學生為李志與兩名出逃同學的墓地呈上香火。至于"僅剩"指的是只有校長兼任老師一人被"獻上祝福"，還是除了學生外的都被"祝福"了呢...那把50發(fā)子彈的槍隔日會有人寄去，你只管數(shù)里頭的子彈數(shù)剩余多少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收:已逝毛蘅校長家屬.

鴨哥哥放下稿紙說道"荒誕主義下的合理與不合理，則為現(xiàn)實主義的夸張抽象化處理，將人生百態(tài)"變態(tài)式"的折射出來，而黑色幽默的侵入也是增添批判色彩的一種常見的搭配手法..."說罷，他吐出的煙圈又溢滿了整個狹小的房間。在煙霧繚繞中我隱約的看見他眼框有些發(fā)紅，似乎心中確鑿是有根弦被觸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