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 致遠星? ? ??

第三十五章? ? ??

軍歷2552年8月30日0616時? ??

? ? UNSC秋之柱號，波江座ε星系，致遠星Γ太空站? ??

? ? 秋之柱號剛剛將鵜鶘運兵船發(fā)射出去，原有計劃就開始走向失敗了。? ??

? ? “轉(zhuǎn)向二七零?！眲P斯上校向洛弗爾少尉下達命令。? ??

? ? “是，長官?！甭甯栒f。? ??

? ? “霍爾少尉，報告運兵船軌道?！? ??

? ? “鵜鵬一號己在Γ太空站著陸，”洛弗爾說，“鵜鶘二號正在進入行星大氣層，預計將降落在艦隊司令部外圍五乘五的區(qū)域內(nèi)。”? ??

? ? “上校，”科塔娜插話進來說，“后方出現(xiàn)空間扭曲?！? ??

? ? 屏幕馬上切換到后方攝像頭拍下的畫面。黑暗的宇宙中漾起了很多綠色的光點，遠處的星光因之扭曲。一艘圣約人護衛(wèi)艦出現(xiàn)了。? ??

? ? “多米尼克少尉，”凱斯上校喊道，“通知艦隊司令部我們的后院來了不速之客。我建議他們盡快重新進行軌道炮定位。洛弗爾少尉，掉轉(zhuǎn)船頭，給我最大引擎輸出力。日吉和子少尉，準備發(fā)射磁力加速炮，編號B1到B7的發(fā)射艙裝填射手型導彈。”? ??

? ? 艦橋成員們迅速開始行動。? ??

? ? 秋之柱號旋轉(zhuǎn)著，它的引擎放射出光芒。然后，飛船慢慢停了下來，接著向剛剛出現(xiàn)的圣約人護衛(wèi)艦飛去?！伴L官，”科塔娜說，“空間扭曲程度以指數(shù)級增長?！庇钟袃伤沂ゼs人護衛(wèi)艦出現(xiàn)在第一艘飛船的兩側(cè)。? ??

? ? 它們剛剛離開躍遷斷層空間，一道白色的火焰就劃過黑暗向它們撲了過去：一門超級磁力加速炮早己瞄準了它們。這艘圣約人飛船只堅持了很短的時間：它的護盾閃著光斑，飛船外殼隨后爆裂了。? ??

? ? “它們沒有能源，”凱斯上校說，“沒有燈光，等離子炮沒有充能，沒有激光。它們在干什么？”? ??

? ? “也許，”科塔娜說，“它們進行精確躍遷需要動用全部能源?！? ??

? ? “一個弱點？”凱斯上校沉吟著。? ??

? ? “不會持續(xù)太久，”科塔娜回答道，“圣約人飛船的能量水平正在向上攀升?！? ??

? ? 剩下的兩艘圣約人戰(zhàn)艦啟動了能源——燈光霍地一下亮起來，引擎開始啟動，紅色的光斑出現(xiàn)在飛船側(cè)翼的弧線上。? ??

? ? “敵艦進入最佳射擊距離。”日吉和子報告說，? ??

? ? “已經(jīng)計算出針對所有敵艦的射擊軌道，上校?！? ??

? ? “用磁力加速炮瞄準左舷的敵艦，日吉和子少尉射手型導彈鎖定右舷的目標。希望我們能吸引它們的火力?！? ??

? ? 日吉和子少尉快速鍵入命令?！皽蕚浜昧?，長官?！? ??

? ? “開火?！? ??

? ? 秋之柱號的磁力加速炮來了個三連射。炮彈從下甲板呼嘯而山，如電閃雷鳴。射手型導彈穿過虛空，飛向右舷圣約人戰(zhàn)艦。? ??

? ? 敵艦開火……不過并不是攻擊秋之柱號。只見兩枚等離星能量束向距離它們最近的兩個軌道MAC炮臺飛去。? ??

? ? 秋之柱號的磁力加速炮擊中了圣約人飛船。一次，兩次。它的護盾陡然變亮，隨即黯淡下去。第三枚炮彈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在船體后部，洞穿而過——讓這艘飛船旋轉(zhuǎn)起來。? ??

? ? 軌道磁力加速炮再度開火。一道白光閃過，左舷的敵艦被擊破。轉(zhuǎn)瞬之后，右舷的圣約人飛船也爆炸了。? ??

? ? 但它們的等離子彈繼續(xù)沖向既定目標，擊中了兩個軌道防御平臺中的一個。那上面的磁力加速炮迅速熔化瓦解，變成了許許多多液態(tài)小球，飄游在空間中。? ??

? ? 還剩十三門炮，凱斯中校想著。不是個吉利的數(shù)字。? ??

? ? “多米尼克少尉，”他說，“向艦隊司令部發(fā)出請求，讓他們把所有已經(jīng)抵達星系的戰(zhàn)艦調(diào)去守衛(wèi)我們的軌道炮臺。同時告訴他們圣約人飛船經(jīng)過精確躍遷后，進入常規(guī)空間后會‘死’那么幾秒鐘?！? ??

? ? “明白，長官?！倍嗝啄峥苏f道，“信息已經(jīng)發(fā)送?！? ??

? ? “日吉和子少尉，”凱斯上校說，“向所有我們發(fā)射出去的射手型導彈發(fā)送自毀信息，使用加密編碼?！? ??

? ? “是，長官。”? ??

? ? “等等，”凱斯忽然說道——有什么事不對頭，“霍爾少尉，掃描這一區(qū)域，看看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東西?！? ??

? ? “掃描中，長官，”她說，“這里有數(shù)百萬飛船外殼碎片。雷達失去作用。熱能傳感器也一樣——外面的一切都熱得發(fā)燙。”她突然停下來，探身靠近顯示屏，一縷金發(fā)散落在臉頰旁邊，但她并沒理會，“有物體在向Γ太空站移動，長官。是登陸艙！”? ??

? ? “日吉和子少尉，”凱斯說，“重新設置射手型導彈的攻擊目標。新目標出現(xiàn)——與霍爾少尉連線以獲取坐標?！? ??

? ? “是，上校?！彼麄円黄鸹卮稹? ??

? ? “轉(zhuǎn)移目標，分散注意力，聲東擊西，”凱斯說道，“圣約人的戰(zhàn)術意圖非常明顯?！? ??

? ? 遠方的虛空中閃現(xiàn)起上百個光點。? ??

? ? “在軌道炮臺的有效射程外，發(fā)現(xiàn)活動跡象。”科塔娜說。? ??

? ? “顯示出來?！眲P斯上校說。? ??

? ? 他之前見到的那艘巨型圣約人戰(zhàn)艦又回來了。它發(fā)射出耀眼的藍白光束，光束猶如劃過黑暗的一桿投槍，擊中了十萬公里外的驅(qū)逐艦希羅多德號。光束從頭到尾貫穿飛船，將它割開。? ??

? ? “天啊。”洛弗爾少尉低聲喊道。? ??

? ? 軌道炮臺發(fā)起新一輪攻擊，向這艘巨艦打了一次齊射……但距離太遠了。這艘戰(zhàn)艦輕松地躲開了炮彈。超級磁力加速炮沒命中目標。? ??

? ? 又是一道光束閃出。另一艘飛船——航母武藏號——為了掩護軌道炮，艦身中部被打中，斷裂開來。它的引擎還在猛烈運轉(zhuǎn)，后半部分船體仍在繼續(xù)前進著。? ??

? ? “它們想從遠距離狙擊我們的戰(zhàn)艦，”凱斯說，“讓我們沒有力量防衛(wèi)致遠星?！彼〕鰺煻罚p輕拍打著手掌，“洛弗爾少尉，計算一條截擊路線。引擎調(diào)至最大輸出力。我們得去干掉那艘船。? ??

? ? “長官？”洛弗爾坐直身體說，“是，長官，正在調(diào)整航線。”科塔娜出現(xiàn)在全息影像顯示臺上，“我猜你又想出一個精彩絕倫的戰(zhàn)術來規(guī)避敵艦了，上校。”? ??

? ? “我想的是直沖過去，科塔娜……由你來擔任駕駛?！? ??

? ? “直沖？你在開玩笑?！备鞣N邏輯符號浮現(xiàn)在她的體表。? ??

? ? “涉及航向時，我從不開玩笑，”凱斯上校說，? ??

? ? “你要監(jiān)視敵艦的能源狀況。當你發(fā)現(xiàn)它們的反應堆開始增能，出現(xiàn)粒子發(fā)射現(xiàn)象——或是別的什么——你就啟動我們的應急推進器，閃開它們的攻擊。? ??

? ? 科塔娜點點頭。我會盡力，”她說，“它們的光彈絕對是以光速前進。不會有太多時間躲——”? ??

? ? 他們的左舷船殼發(fā)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凱斯上校摔倒了，跌坐在地。藍白光束在左舷的顯示屏上一閃。? ??

? ? “躲過一發(fā)?！笨扑葓蟾娴馈? ??

? ? 凱斯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制服?！叭占妥由傥荆瑴蕚浯帕铀倥?。編號C1到E7的發(fā)射艙裝填射手型導彈。給我一個配合磁力加速炮的射擊方案?！? ??

? ? 日吉和子少尉揚起眉毛。她有足夠的理由表示懷疑。這個方案意味著向單一目標發(fā)射超過五百枚的導彈?！胺桨干陷d完畢，長官。發(fā)射準備完畢。”? ??

? ? “距離，霍爾少尉？”? ??

? ? “正在進入磁力加速炮最大射距，長官，4秒……3秒……”? ??

? ? 一聲爆炸從秋之柱號右舷傳來，飛船一陣晃動。凱斯這次穩(wěn)住了身體。? ??

? ? “導彈已經(jīng)發(fā)射，長官.等待與磁力加速炮協(xié)同?！? ??

? ? 藍色閃光從顯示屏上席卷而過。沉悶的撞擊聲劃過飛船。秋之柱號向左舷傾斜，隨即旋轉(zhuǎn)起來。? ??

? ? “我們中彈了！”翟爾少尉說，“C, E, E甲板二到二十七區(qū)減壓。空氣泄漏。反應堆受損，長官。”她又全神聽著頭戴式耳機里傳出的系統(tǒng)報告，“無法得到底層甲板的準確報告。我們正在喪失動力?！? ??

? ? “封閉那些區(qū)域。日吉和子少尉，我們還能控制磁力加速炮嗎？”? ??

? ? ? “可以?！? ??

? ? “那么開始射擊，少尉?！? ??

? ? 磁力加速炮射擊時，秋之柱號隨之晃動起來。爆炸聲和金屬變形所發(fā)出的吱嘎聲從飛船受損的外殼傳來。三枚一組的炮彈出現(xiàn)在顯示屏上，追趕在射手型導彈之后，飛向它們共同的目標。? ??

? ? 第一枚磁力加速炮彈打在圣約人飛船上，在護盾上攪起波瀾。第二枚、第三枚也隨之撞了上去，接下來是超過五百枚的導彈沿著它的船身不斷爆炸。星星點點的火光布滿這艘巨大的飛船，它的護盾亮度激增，有如堅固的銀盾，接著黯淡消失了。十幾枚導彈在船體上爆炸開來，撕裂了青色的裝甲。? ??

? ? “目標受損極小，長官?！被魻柹傥緢蟾娴?。? ??

? ? “但我們搞掉了它的護盾，”凱斯上校說，“我們能擊傷它。我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日吉和子少尉，準備再次發(fā)射。同樣的射擊方案?；魻柹傥?，讓我們的遠程操控駕駛的長劍截擊機升空，給它裝上濕婆神式核彈?？扑龋赡銇砜刂扑?。”? ??

? ? 科塔娜用腳尖點擊著“地面”說：“長劍已出發(fā)你想讓我把它停在哪兒？”? ??

? ? “切入圣約人戰(zhàn)艦的飛行軌道?！眲P斯告訴她。? ??

? ? “長官，”日吉和子少尉高聲叫道，“我們沒有足夠的能量給磁力加速炮充能?！? ??

? ? “知道了，”凱斯上校說，“把供給引擎的全部能量調(diào)給磁力加速炮?！? ??

? ? “請允許我指出，”科塔娜抱著胳膊說，“如果你現(xiàn)在關掉引擎的話，當濕婆神式核彈擊中圣約人飛船時，我們會處在核爆的范圍內(nèi)?！? ??

? ? “我知道，”凱斯上校說，“照我說的做?！? ??

? ? “充能百分之七十五，”日吉和子少尉說，“八十五，九十五，一百！長官。射擊準備完成。”? ??

? ? “開火。”凱斯命令道。? ??

? ? “導彈發(fā)射……”? ??

? ? 圣約人飛船射出一道藍白色的光束，刺向秋之柱號。光束擊中目標，穿透了船身外殼。爆炸將秋之柱號推出原有的軌道，翻滾起來。隨著這陣翻滾，圣約人的能量光束在船體上刻下一個螺旋花紋，割裂裝甲，深深刺入飛船內(nèi)部。? ??

? ? 當光束劃過左舷射手型導彈發(fā)射艙時，秋之柱號強烈地震動起來。那些導彈都在發(fā)射艙中爆炸了。凱斯身下的甲板猛地一震，幾乎把他從指揮席上甩了出去。? ??

? ? 他系緊安全帶，面色陰沉地盯著戰(zhàn)術顯示屏?！笆軗p報告！”凱斯高喊著，他聲音尖利，可以和不斷從揚聲器中傳出的數(shù)十種危險警報媲美。? ??

? ? 科塔娜調(diào)出飛船的全息圖，用閃爍的紅光標出受損區(qū)域。“導彈發(fā)射艙和貯藏庫受損——所有甲板，所有區(qū)域都有火情。主聚變室受損?！鼻镏柾耆タ刂?，不斷旋轉(zhuǎn)著。? ??

? ? “科塔娜，幫我們保持船體平衡。我們需要發(fā)射炮彈！”? ??

? ? “是，上校，”她的身體變成了一堆模糊不清的數(shù)學符號，“飛船現(xiàn)在的軌跡極度混亂，”她說，“空氣仍在流失。穩(wěn)住。就是這樣。好了?！? ??

? ? 秋之柱號進人穩(wěn)定狀志，圣約人飛船重新出現(xiàn)在主屏幕正中。近距離看，凱斯上校終于可以看到這艘飛船是多么巨大——至少是普通巡洋艦的三倍。頂部甲板上安裝著一個發(fā)射艙，它不斷轉(zhuǎn)動著，跟蹤著秋之柱號，發(fā)射艙中的炮口隨之轉(zhuǎn)向。炮口開始閃出白色的電光，為下一次致命的攻擊集聚能量。? ??

? ? “準備好就馬上發(fā)射，日吉和子少尉。”凱斯上校命令道。? ??

? ? “開火！”船身內(nèi)一陣雷鳴，“磁力加速炮彈射出?！? ??

? ? 這些炮彈正中圣約人飛船，射手型導彈也隨之撲了上去……但只有少數(shù)導彈能打擊船體，因為護盾只被MAC炮撕裂了兒處口子。? ??

? ? “科塔娜，把我們的長劍迫降到那個雜種上。核爆計時器設定為十五秒?！? ??

? ? ? 加力助推器點火，”科塔娜回答道，“撞擊倒計時，三……二……一。它到了，長官。”? ??

? ? 秋之柱號加快速度，與圣約人艦船擦身而過。? ??

? ? “霍爾少尉，將所有可控能量調(diào)至引擎?！? ??

? ? “第二反應堆重新啟動，長官。這能給我們百分之十五的輸出力。”? ??

? ? “將后方攝像器的畫面顯示到中央屏幕上?！眲P斯上校命令道。? ??

? ? 圣約人飛船緩慢轉(zhuǎn)向秋之柱號，它的炮塔也在迫蹤著他們的位置。凱斯生平第一次祈禱圣約人飛船的能量盾可以堅持住，不消失。? ??

? ? 這艘巨艦突然變成一道炫目的白光，外圍輪廓變得模糊不清。當濕婆神式核彈在它的護盾內(nèi)爆炸時，起爆點附近的護盾只堅持了很短的時間。沖擊波在里面急沖猛突，把護盾撞成了不規(guī)則的形狀，接著分三個方向從里面射出來。雷電和等離子能量束在空中翻滾……但完全沒有碰到秋之柱號。? ??

? ? 亮光逐漸淡去，圣約人旗艦已經(jīng)消失無蹤。? ??

? ? 凱斯上校抽了口煙斗，又把它放下。也許他們現(xiàn)在有機會重新集結(jié)剩余的UNSC艦隊，來保衛(wèi)致遠星了。? ??

? ? “祝賀你，上校?！笨扑日f，“我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

? ? “謝謝你，科塔娜。這附近有星球嗎？”? ??

? ? “加百列座β星系?！?，她說，“距離一千四百萬公里，可以說就在隔壁?！? ??

? ? “好。洛弗爾少尉，設計一條航線，讓行星的引力幫我們返回致遠星?！? ??

? ? “長官。”多米尼克少尉插話進來，“致遠星來電。是斯巴達們?！? ??

? ? “傳過來，少尉?！? ??

? ? 首先傳出的是一陣靜電噪音，接著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糟糕。放棄七號反應堆。我們撤退。也許可以保住三號?，F(xiàn)在我去對付它們的沖鋒！”一連串爆炸聲響過……還有很多白噪聲，接著男子又開始說，“向秋之柱號建議，地面反應堆正被破壞。軌道炮臺情況危急。我們沒有辦法。數(shù)量太多。我們也許只能動用核——”接著靜電噪聲將聲音完全掩蓋了。? ??

? ? “上校，”科塔娜說，“你應該看看這個?！? ??

? ? 她將一幅星系戰(zhàn)術地圖顯示在主屏幕上。很多細小的紅色三角形標志在星系邊緣閃爍。數(shù)十艘圣約人飛船正從躍遷斷層空間進入星系。? ??

? ? “長官，”她說，“如果致遠星的軌道炮臺失去作用……”? ??

? ? “就沒有什么可以阻止圣約人了?！彼f出這個結(jié)論。? ??

? ? 凱斯上校轉(zhuǎn)頭對多米尼克說：“給斯巴達們發(fā)訊，讓他們盡快撤離。過幾分鐘致遠星將變得極度危險?！? ??

? ? 他深吸口氣，繼續(xù)說：“然后，通過加密頻道聯(lián)系士官長，希望他能給我們點兒好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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