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到枕頭上。

熟睡女孩的睫毛輕顫了顫。

只有月亮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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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二天孫穎莎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光大亮。

她撐起身子，頭還是有點醉酒后的隱隱作痛。

孫穎莎拿了個靠墊枕在腦后，拿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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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里有十幾條未讀信息。

“傻子，喝那么多好受嘛？”

“起床記得吃解酒藥，多喝點水?！?/span>

……

“還沒起床？”

“都十點啦，再不起來我來敲你家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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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是王楚欽發(fā)過來的，

她趕緊回復。

“剛醒啦！”

“好滴～馬上就喝水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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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條是孫銘陽發(fā)過來的。

說自己出差來了h市，問她要不要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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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一下就高興了。

很久沒見陽陽，特別想她。

趕緊回復了陽陽說收拾下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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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刷了會兒手機，孫穎莎終于覺得身體開機開得差不多了。

緩緩伸了個懶腰，下床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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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里的孫穎莎頂著一頭炸毛的頭發(fā)，

眼睛的水腫沒消，刷牙的泡沫還糊了半張臉。

額頭上還沾了一點酒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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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額頭……

孫穎莎腦中閃過一個記憶片段。

有點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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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累極了，沒能睜眼，只是感覺

那仿佛是一個……

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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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刷牙的手停了下來。

半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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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我哥怎么會親我啊。

太奇怪了。

肯定是在做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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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的心里住了一只小烏龜。

一直躲在溫暖又有安全感的龜殼里。

心跳得特別快的時候，龜殼就會變得很熱，

小烏龜探出頭來看怎么了，

發(fā)現(xiàn)外面的世界一片火紅，

太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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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龜殼里好，

雖然平靜又無聊，但是很安全，不會受傷。

這次也是一樣，探頭探腦的小烏龜孫穎莎，

用了幾秒的時間給龜殼散了散熱，

又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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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飛速洗漱化妝，

孫穎莎開開心心地準備出門和孫銘陽玩耍。

順便也約了何卓佳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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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卓佳和孫銘陽是通過孫穎莎認識的。

吃了頓飯之后，孫穎莎的單線好友就變成了雙線好友。

三人經(jīng)常約著一起唱k、玩密室、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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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約的是一家泰國菜。

孫穎莎趕到的時候，孫銘陽和何卓佳的飲料都已經(jīng)續(xù)了一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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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銘陽拉過孫穎莎就薅了把臉。

“好啊你，孫莎莎?！?/span>

“遲到這么久，說，怎么補償我們！”

何卓佳在對座狠狠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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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這頓我請！兩位娘娘！”

孫穎莎一邊扒拉孫銘陽蹂躪她的手，一邊討?zhàn)垺?/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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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span>

孫銘陽終于松開了禁錮。

孫穎莎揉了揉臉，喝起朋友們已經(jīng)給她點好的青檸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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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jīng)點了海南雞飯、青木瓜沙拉、泰式湯米粉、黃咖喱雞?！?/span>

“你看看還要點點啥？”

孫穎莎看了眼菜單，

“那么再要一個椰汁冰淇淋吧！”

“好，小饞貓～”

佳佳在小程序上又補了一個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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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姐妹們總在線上聊天，

但是見了面還是會有說不完的話。

話題從工作上的煩心事，到娛樂休閑的新去處，

最后不可避免的還是談到了人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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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媽又催我相親。”佳佳看了眼手機里的聊天框，長嘆一聲。

“誰不是呢。相親就相親吧。碰到的都是些什么奇葩?！?/span>

孫銘陽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擰巴的神色。

“前幾天有個男的，見第一面送我回家的時候就想拉我手。”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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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我啊。我現(xiàn)在對婚姻可說不出什么好話?！?/span>

孫穎莎連眼皮都不抬，只顧著嗦眼前的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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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莎莎，你就這么偷偷離了，沒告訴叔叔阿姨可以嗎？”

孫銘陽略顯擔憂地看向?qū)O穎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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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看一步吧?！?/span>

“我也實在不知道怎么告訴他們傷害程度最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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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讓我先和我爸說，再緩緩告訴我媽。”

“但我爸看上去挺穩(wěn)當?shù)陌?，但其實很傳統(tǒng)又感性?！?/span>

“我真的怕對他們的打擊太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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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銘陽和何卓佳沉默了。

設身處地，她們也覺得孫穎莎的煩惱很難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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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說起你哥。我倒想問問?！?/span>

何卓佳話鋒一轉(zhuǎn)，像是來了興趣，眼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你真的沒和你哥在一起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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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聞言一驚。

“沒有啊。你怎么會這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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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初中時候你哥喜歡你就差寫在腦門兒上了?！?/span>

“又是送蛋糕，又是送項鏈，經(jīng)常把你攬懷里，勾肩搭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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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調(diào)得不行啊?！?/span>

“他本身長得又帥，本來年級里知名度就高。”

“怕是整個年級都知道他有個‘妹妹’。”

何卓佳特意強調(diào)了“妹妹”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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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默默低下頭，

好像……是這樣……

但是她當時覺得這應該就是哥哥對妹妹能做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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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而且。

她也不是沒有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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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王楚欽高調(diào)的行為。

傻子都能感受到的曖昧。

班里自然流言蜚語不少。

漸漸的，他倆站一塊兒、說話、各種微小的行為都會被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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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臉皮薄，

而且特別害怕被老師發(fā)現(xiàn)，

然后被叫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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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戀”在中國學校的話語體系里還是一個禁語。

她不想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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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孫穎莎漸漸有意識地避免和王楚欽有肢體接觸。

也很少再去他的座位邊上嘰嘰喳喳地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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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何許人，自然看出了這小妞是在避著自己。

但他不知道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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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放學后，他特意留下來等孫穎莎做完值日。

教室里的同學回家的回家，吃飯的吃飯，

最后只剩下他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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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剛擱下黑板擦，轉(zhuǎn)身想走下講臺。

卻迎面對上了王楚欽的臉。

她嚇了一跳，險險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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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怎么了？為什么躲著我?！?/span>

孫穎莎眼神閃爍。

“沒有啊……”

“就是……”小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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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楚欽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我……哥，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不打算早戀來著?！?/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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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確實喜歡王楚欽。

但她下意識地覺得王楚欽不會喜歡自己。

現(xiàn)在對自己這樣，只是因為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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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對她又有點好得過分了，

她就快要陷進去，眼看著萬劫不復。

「危險危險危險」的聲音在腦內(nèi)循環(huán)。

她最終選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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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愣了愣，心下了然。

“傻瓜……”語氣中微微苦澀。

“別多想?！?/span>

“我是你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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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

孫穎莎覺得王楚欽果然就是給了她

有些過于寵溺的兄妹之情而已。

盡管有一些些的失落，但是獲得了更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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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嚇死我了！那就好～”

小姑娘開心了，拍拍她哥的肩膀，回座位拿上書包。

“走吧，咱們吃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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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應了一聲，看著她蹦跳的背影。

這樣就好。

我只要能這樣看著她好，就足夠了。

唇角勾起笑意，

但連他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笑意有多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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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又是一個周末。

白玥慣例到王楚欽的出租房里和他一起過。

替他稍微收拾下房間、做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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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在陽臺上擺弄他種的花草。

一邊向后囑咐。

“寶貝，別忙活了。休息下吧?！?/span>

“房間挺干凈的，我前兩天才收拾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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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好了。”

白玥去衛(wèi)生間里洗了個手，在圍裙上擦干。

剛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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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板發(fā)來的，讓她加急處理一個文件。

呸。白玥暗罵了一聲資本家。

還是認命地看起了文件處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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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是要和王楚欽這邊對接的文件。

“楚欽，你那邊有沒有你們公司的A項目管理條例??？”

王楚欽聞言，回過頭訝異道。

“周末還要工作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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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在我微信的收藏夾里，你自己看。”

“手機密碼是5114?！?/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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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順利地打開收藏夾，

找了一會兒，找到了文件。

轉(zhuǎn)發(fā)給自己后，正要左滑退出，看到了一份婚禮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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署名是孫穎莎&任浩。

然后她看到了收藏日期。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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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

24日。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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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瞬間覺得自己如醍醐灌頂，

心上仿佛壓了一塊石頭，喘不過氣來。

但是神志卻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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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4日。

那天，王楚欽對她說。

“要不要在一起試試？”

“對，和你?！?/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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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白玥處理好領導要用的文件之后，

已經(jīng)是深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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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書桌前默默了半晌，

最后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開口朝臥室里躺著玩手機的王楚欽道。

“楚欽，你來一下，我有話說?！?/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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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略顯懵懵地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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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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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也不繞彎子，直說道。

“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孫穎莎結婚了?！?/span>

“或者說，你為了忘掉她，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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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

“利用我對你的感情?！?/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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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盤了一遍今天發(fā)生的事，靈光一閃，

想起了收藏夾里的邀請函，于是心下了然。

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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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明白了。

“我們分手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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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

“也許開始是和你說的那樣沒錯?！?/span>

“但我保證，我認真考慮過我們走向未來的可能性，才向你提出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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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很好的女孩。符合我一切關于未來太太的設想?！?/span>

“這幾個月，我對你的好絕不是做戲?！?/span>

王楚欽的眼神中不無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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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我是白玥，不是任何人的寶貝?！?/span>

“我的出現(xiàn)，不是為了實現(xiàn)你的人生。”

“我是我自己。”

白玥終于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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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頓了頓，又開口。

“其實，那天夜深了，你手機沒帶出門，我就想著給你送個門禁卡去?！?/span>

“我看到你背她回去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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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她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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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和我解釋?！?/span>

白玥打斷了王楚欽的解釋。

“我有眼睛，看得見?！?/span>

“你忘不了她的?！?/span>

“我想裝作無所謂，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才一直都裝作看不見?！?/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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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真正的喜歡是沒有預設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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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玥說完，起身打算收拾行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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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按住了她的手。

“大半夜的，過去你家時間太久，路上不安全?！?/span>

“明天再走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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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臥室只有一間。

白玥想了想，還是堅持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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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你別走了。我去方博他們那住一晚?！?/span>

白玥瞥了他一眼，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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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王楚欽收拾了行李走到門外。

看了看手機里給方博、閆安等狐朋狗友發(fā)的消息，

竟然一個回復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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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罵了一聲兄弟不靠譜。

居然一個個睡那么“早”。

猶豫了半晌，點開了另一個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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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包，能讓哥借住一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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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15。

王楚欽看到聊天框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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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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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和小姐妹們high完回到家已經(jīng)快12點了。

卸了妝，洗了頭洗了澡，

躺到床上水手機的時候已經(jīng)1:0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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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意正襲來的時候，

手機振動嚇得她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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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她揉了揉眼睛。

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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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楚欽，要來借宿？

這大半夜的，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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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著對她哥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信任，

她還是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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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楚欽拎著行李出現(xiàn)在門廳的時候。

她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

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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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莎莎，要麻煩你了?！?/span>

孫穎莎揪了揪桃子睡衣的下擺，裝作自然地接話。

“啊，小事兒。”

“但是咋了，和嫂子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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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span>

王楚欽在門廳熟門熟路地換好拖鞋，

頭也沒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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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么快又分啦。”

“恭喜恭喜。”

孫穎莎其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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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和王楚欽之間一直來往不少，

也經(jīng)常一起出去玩。

但兩人完全沒有看見過對方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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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今天剛和佳佳他們聊起王楚欽以前的種種行為。

喜歡什么的。

孫莎莎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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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聞言抬頭奇怪地看看她。

“這有什么好恭喜的?！?/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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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回過神，努力圓話。

“哼，我在恭喜玥姐呢?！?/span>

“脫離苦海?！?/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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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王楚欽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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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格局你都熟的哈?！?/span>

“這個淋浴噴頭，你得稍微等等熱水才會出來，左右控制水溫。”

“我給你稍微收拾了下次臥，你就睡這兒吧?！?/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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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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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交代完就回自己的房間躺進被窩了。

客廳的衛(wèi)生間里傳來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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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本來有點緊張，但時間已經(jīng)有點晚了。

這水聲又有點催眠。

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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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楚欽擦著頭發(fā)出浴，

想問孫穎莎吹風機在哪的時候。

就發(fā)現(xiàn)小姑娘已經(jīng)悄沒聲兒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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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睫毛覆住了一雙葡萄眼。

長發(fā)散在枕頭上。

左手舉著伸到了頭頂。

另一只手還抓著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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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

王楚欽把她的手輕輕塞回被子。

悄聲走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最后在衛(wèi)生間的櫥柜里找到了吹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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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穎莎給他鋪的被子有一股淡淡的青橘香氣。

和她平時愛用的香水是一個調(diào)性。

嗯。和她一樣。

王楚欽拉上被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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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孫穎莎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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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起床沒！”

“快來給爸爸媽媽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