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點滴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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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淋浴用的那個噴頭朝上翻過來，水沖上去又落下來，就好像是一個小噴泉一樣。我有時候喜歡這么干，然后把頭仰起來，張大嘴去接落下來的水珠。如果你沒有控制好噴頭的角度，水珠會滴滴答答的打在你的臉上，讓你睜不開眼睛。但如果你控制好了角度和距離，只是稍微傾斜那么一點點的話，就只會有那么一點兒的水珠打在張開來的嘴里，打在你的下巴上，最多打在你的鼻子上——你可以放心地睜開眼睛，看著水花高高地濺起來，散開，然后像是雪花一樣地、一顆一顆細細小小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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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愿意的話，我可以就這樣看好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坐車的時候看著窗上的雨滴，順著那玻璃的彎曲的表面點點滑來滑去，變化成各種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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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好像一刻都停不下來，就好像從高處往下看的人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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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水滴也有生命的話，它們跑的這么快是想做什么呢。兩個水滴相遇，然后融成了一個大水滴，也許可以覺得它們是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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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這么想，那么噴泉也許就是他們的游樂園，就像是跳樓機。噴頭把它們刷的沖上最高點，然后它們發(fā)出那種屬于水滴的尖叫聲，哈哈大笑著沖下來，雖然在我們聽起來大概只是嘩啦啦的水聲。至于我的嘴呢，說不定就是某種過山車的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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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想的話，每次洗澡就好像真的去到了游樂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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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和李笑陽一起去游樂園，雖然有很多時候都在排隊，不是真的在玩，可是還是讓人心情很好，我想就是因為在那里的人都很開心的緣故。大家都是開開心心地來，開開心心地離開，這本身就是一件很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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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所有的水滴寶寶玩的那樣開心，就好像自己也進到了那樣的感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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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你要是不洗，干脆擦擦身子出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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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地，在我把噴頭往上翻著玩的時候，李笑陽的聲音突然從簾縫的角落里鉆了進來，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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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他，他的頭剛鉆過簾子在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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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拍他的腦袋，拍一下說一個字?！榜R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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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肥皂都沒打，騙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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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敲第二下的時候，李笑陽的頭就猛地一縮，然后我就敲在了隔間的墻壁上，疼的我倒吸一口氣。“你要我在這等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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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外面就好了??！”我喊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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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其實并不信李笑陽會這么簡單地就走掉，畢竟按他通常的脾氣，八成是還要留下來搞些小動作的——尤其是我一開始還沒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但是很奇怪，過了幾分鐘我也沒見他再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情，于是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沒想到竟然真的看不見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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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竟然也會安安靜靜地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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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納悶，不過我還是繼續(xù)洗澡，這次沒有再聽水滴的笑聲，很快地打了肥皂沖完水，擦干身子就出了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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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第二次游完泳，不過我感覺好像已經(jīng)開始有點喜歡上游完泳之后的感覺了。和洗完澡之后的感覺有點像，但又有點兒不同，是那種本來好像很熱的天氣變得暖洋洋，身體有點點干燥但不會覺得難受的樣子，不管是摸自己的身子，把手貼在衣服上，還是用手摸墻壁，都有一種很粗糙的感覺，可是好像很踏實，就好像玩沙子之后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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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給我買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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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更衣室出來，看到李笑陽剪著起渠的脖子在柜臺前晃悠，我才有點猜到李笑陽今天為什么靜悄悄地就跑出來了。“鬼扯，敢說你沒錢？你把手機掏出來給我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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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李笑陽的手就朝起渠的大腿邊探，接著起渠就七扭八歪地試圖遠離李笑陽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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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譚越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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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掙扎的時候，起渠一眼望見了我，就像是望見了救星?！翱梢宰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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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貓，那……我們先走啦?！睖蕚渥咧埃堌埻蝗挥媚_攔在我面前，然后伸手遞了我一個袋子到我面前。我打開看了一眼，里面裝了好多要給那只小老鼠吃的食物?！爸x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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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突然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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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貓點了點頭，但就在我轉(zhuǎn)身準備走的時候，他又突然像是想起了啥，伸手拉住我的后衣領?！爸昂孟裢泦柲懔?，你和你哥哥是不是鬧什么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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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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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盯著龍貓的臉看了兩秒，又別過眼睛：“也沒什么大事……怎么突然問這個？有人和你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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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李笑陽告訴他了什么？應該不可能吧，他已經(jīng)和我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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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禹航也不像是會把這件事到處亂說的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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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可能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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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回答龍貓的時候，我一邊飛快地在腦海里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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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不是找我借了本課外書還沒還我嗎？”龍貓狐疑地盯著我看了十幾秒，然后才接著說：“我昨天晚上，打給你手表，一開始你沒接，然后我就打給你哥哥了，本來是想讓他轉(zhuǎn)告你一聲的——結(jié)果他說你在洗澡，讓我一會兒等你洗完再打一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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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我愣愣地盯著龍貓，完全沒聽懂他說的這些和我剛才問的有什么聯(liá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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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直接轉(zhuǎn)告你就可以了吧，為什么還要讓我洗完再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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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貓翻了個白眼：“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覺得我想和你聊天，所以才那么說，就告訴他不用了，你直接幫我跟譚越說一聲就好了。結(jié)果他又重復了一遍，說，你還是等會再打一個電話吧——怎么想都很奇怪吧？就只是拜托他給你說一聲，今天記得把課外書帶來還給我，這么簡單的事情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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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龍貓這么說，我好像隱隱約約有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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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他暑假不讓你看閑書？”龍貓接著想了想問我?！拔衣犂钚﹃栒f，今天早上他去找你，你還拉著他一起做暑假作業(yè)來著——那我昨天晚上打給他說那事，會不會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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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啦?！蔽荫R上使勁兒搖頭。“我沒和我哥哥吵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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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時候，我真的好慶幸龍貓和我還是一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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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再比我大幾歲，我感覺說不定，我光是站在他面前，他就能說出我昨天幾點和誰一起玩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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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啦，掰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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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和龍貓揮了揮手，就轉(zhuǎn)身沖下游泳館的臺階。沖下樓的時候，龍貓的聲音還從身后追上來，交代我和起渠在一起的時候要注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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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從出了游泳館開始我就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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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走了大概幾分鐘，到了游泳館邊的第一個十字路口。一開始，李笑陽沒說話，起渠也沒說話，我也沒說話。然后，沉默地到了紅綠燈腳下站定之后，李笑陽才突然開口說起來?！澳阍趺春孟駝偛砰_始就一直在鬼鬼祟祟地偷看什么東西似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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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起渠，發(fā)現(xiàn)起渠也在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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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嘛。我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難道你還想讓我?guī)湍憬忉寙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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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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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接著就轉(zhuǎn)頭對李笑陽堆起笑來：“我就是在看有哪里可以買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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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他才剛說完，我就注意到街對面有幾個男生也在偷偷看我們了?？磥?，之前在吃泡面的時候，他說的事情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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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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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喊了一聲李笑陽，然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耙粫嚎禳c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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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引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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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走？咋突然這么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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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也許在某些方面上，李笑陽和龍貓其實有一樣的鬼機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還是說他就只是自己注意到了對面的那幾個男生——總之，我這么對他說了之后，只看他一邊回答我，一邊用眼睛盯著對面看了幾秒鐘，然后就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自顧自地抽了抽嘴角笑起來，頭抖了抖，拖長了嗓子發(fā)出了一聲有些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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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懂了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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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哈完了之后，轉(zhuǎn)頭對起渠挑了挑眉毛，卻問了一個我沒想到的問題：“對面那幾個是你的朋友是吧？怎么啦，你還怕請?zhí)嗳说侥慵胰ネ娌怀桑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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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起渠一聽趕緊搖頭，但是李笑陽馬上又打斷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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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起請來呀，人多點才熱鬧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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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很明顯還想解釋，但是李笑陽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兩只手一抓起渠的肩膀，像翻書似的很輕松地就把起渠翻了一面朝著馬路對面，然后用膝蓋頂著他的屁股，把起渠往馬路的對面推：“去啊，把他們喊過來，咱們一起去你家玩，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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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起渠轉(zhuǎn)過頭似乎還想繼續(xù)解釋眼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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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回頭，李笑陽就笑嘻嘻地捏了捏拳頭，皺起眉頭一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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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起渠好像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仡^看了看對他瞪著眼的李笑陽，又看了看對面那幾個想找他麻煩的人，又看了看李笑陽，這樣來回了好幾次，最后的最后，好像他還是更怕李笑陽一些，于是猶猶豫豫地就往馬路的對面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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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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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這么一鬧，我又有點搞不懂他到底是和龍貓一樣聰明還是比我還蠢了。于是我有點莫名其妙地盯著李笑陽，小聲對他說：“那些人可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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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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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一口把我想說的話擋了回來：“哎喲，我會看不出來別人是不是在害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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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啥還讓他過去？”我有點無語地盯著他?！熬退隳愦虻泌A好了，今天晚上還要和他爸爸媽媽吃飯呢，我之前還特地跟你說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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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說要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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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我：“我是真的打算讓他請他們一起來玩的啊，真的，保證不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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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李笑陽說的特別認真，但我總還是覺得他這是在逗我。畢竟，對面可都想找起渠的麻煩了，怎么想李笑陽說的都是不可能的好吧——只是說到底，我也不是很想太多管起渠的事情，所以也就跟李笑陽等在了原地，看著起渠過了馬路，到了對面那些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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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看過去，能看見那些人馬上就把起渠圍了起來，一個個半低著頭、插著褲兜的樣子，看起來就很兇。而起渠也是滿臉都寫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他們不知道小聲說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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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倒是沒有真的就在大街上對起渠動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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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人好像說著說著就開始揪起渠的領子了，還揮了揮拳頭，眼看著好像就要揍起渠了，不過這個時候，起渠馬上就把眼睛一閉，把手指向了對面的我們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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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量明顯大了點，雖然還是聽不清楚說了啥，不過從馬路這邊也能聽見他很著急地在指著我們?nèi)氯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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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那一群的幾個男孩子就都朝我們這邊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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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蔽移沉死钚﹃栆谎?，有點埋怨地罵了他一句?！皼]事找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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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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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兩個巴掌使勁一拍，發(fā)出特別響亮的聲音，然后就伸著右手食指，不停地向?qū)γ婀粗种?，就是做出那種勾引的動作，然后一邊喊著：“幾個大男子漢呢，磨蹭啥呢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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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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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扯了一下李笑陽的衣服“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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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吧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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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笑陽是想靠這樣虛張聲勢來嚇唬對面的話，我感覺他肯定早就失敗了——因為在他這么喊了之后沒一會兒，那些人就松開了起渠的衣領，把起渠圍在中間朝馬路這邊走了過來。從那些人臉上的表情來看，一點都沒有像在怕李笑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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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轉(zhuǎn)頭看李笑陽，他好像反而更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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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過來就對了嘛”李笑陽一邊直點頭，一邊還夸起對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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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來越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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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本來就不遠，中間避讓了兩輛車，很快，幾個看起來其實和我們也差不多大的男孩圍著起渠就來到了我們面前。一到了這邊，起渠二話不說馬上就躲到了我和李笑陽的身后。而至于本來站在對岸偷偷打量我們的那些男孩子，不管哪一個，看起來都沒有一點要好好說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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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你們都是起渠的朋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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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卻還是裝傻似的，很滿意地對這些人笑：“我剛才就注意到你們了，這不，你們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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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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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個看起來個子最小的男孩率先打斷了李笑陽的話頭，用手指著起渠罵起來：“什么狗屁朋友，我做鬼都不會和這種賤比——喂，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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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說完，李笑陽就用一只胳膊攬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還順勢接住了他想打人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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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比這個詞隨便說可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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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一邊在他身后半蹲下，一邊笑瞇瞇地問他：“話說你叫什么名字啊，和譚起渠是啥關(guān)系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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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別碰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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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的一個男孩看起來好像有點坐不住了，握了握他手里拿的小木棍就朝李笑陽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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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可別打人哦?！崩钚﹃栠炅镆幌?，人縮到了他攬著的那個孩子身后，把那個孩子擋在了他哥哥前面：“我這可還沒動手呢，而且大家都是朋友不是，不由分說就動手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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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八道個屁！什么朋友！你們還真好意思講大家是朋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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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的哥哥瞪了李笑陽的一眼，手里的木棍攥的更緊了：“譚起渠就是你這玩意的弟弟？我告訴你，今天要么你主動把他叫出來讓我教訓一頓，要么你們?nèi)齻€都別想好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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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著，是起渠這小子犯啥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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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不看那孩子的哥哥，仍然笑瞇瞇地問那個孩子：“要真有啥事，你跟哥哥我也說說好不好。你自己哥哥好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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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弟弟干的好事你自己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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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的哥哥繼續(xù)嚷著：“都把人欺負得不敢上學了好吧，我爸媽都給你爸媽打過幾次電話了，上門都找過幾次，你敢說你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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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聽到這里，才終于回頭看了我一眼，沖我挑了挑眉毛，臉上一副“看見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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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時候好像才知道了，李笑陽剛才到底是為啥搞這么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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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咋回事？”我轉(zhuǎn)身對起渠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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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吧，其實這起渠也不是我弟弟，正好他也欺負了我弟弟，所以我才打算找他，你懂得，打算找他談談心你明白吧。”李笑陽這時笑瞇瞇地才回答起那孩子哥哥的話來：“之前不就說了嗎，我們真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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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扯……他媽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來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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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孩子的哥哥一開始聽李笑陽這么說，似乎愣了一下，雖然馬上接著就又開始懷疑起來：“既然那家伙也欺負你弟弟，那你還護著那小子干啥？讓開，讓我揍他一頓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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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有一些很復雜的原因，所以這不是想和你商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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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撓了撓頭，然后盯著那個哥哥手上拿的袋子眼睛突然一亮，指著就問：“哎等等，這個泳褲和泳鏡，你不會是叫楊輝吧？就是昨天在游泳的時候還踹了我腦袋一腳的那個？你還請我吃了一桶泡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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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蹦莻€孩子的哥哥顯然又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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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引號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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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我們聊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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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認出了人來，李笑陽就更來了精神，一下子松開了之前攬著的那個孩子，騰地站起身就朝他哥哥楊輝身上貼了過去，簡直就像一塊被吸過去的磁鐵似的——你知道嘛，就不是那種撲過去或者站起來走過去，那樣感覺至少還是靠他的腿什么的用力了之后，通過做出一些動作才過去的。但李笑陽當時貼過去的速度，就給人感覺好像他是被磁力吸過去似的，直接飛了過去就貼在了楊輝的后背上，又快又干凈：“哎喲，我剛還想說呢，怎么覺得這聲音有那么點兒熟悉，原來是你啊，走走走，我們?nèi)ミ吷狭牧模l跟誰呢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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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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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要真的從剛才一開始就覺得對面的聲音熟悉，他才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才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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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輝哥你真跟他走？我們干啥呢？還打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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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許、可能，說不定楊輝就是這幫男生中領頭的那個吧，所以見李笑陽跟楊輝勾肩搭背，眼看著就要把楊輝往邊上的樹叢后邊拉進去，旁邊幾個男孩子大眼瞪小眼了幾秒，終于，其中一個有點站不住了，喊了楊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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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聊完回來再說啊，啊，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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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不出意料地搶先答了話：“都一起吃過飯了，這就是好兄弟了不是，咱們有話先好好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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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等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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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李笑陽這個胡攪蠻纏的架勢有點過于離譜，楊輝一時好像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拖著聲音擺了擺手：“我倒要聽聽他想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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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沒？”李笑陽一轉(zhuǎn)頭，對一群人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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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兩個就藏到了樹叢后面去，在里面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不知道什么的話。只聽楊輝的聲音一會兒突然尖起來，像是在控訴什么，而且好像是在按點答題似的，“首先”“然后“”第三”每一句話開頭的詞都說的特別大聲——然后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便慢慢小了下去，變得心平氣和。但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突然又尖了起來。這個時候，李笑陽好像也有點急了，說話的聲音略微粗重了一點，兩個人好像小吵了一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吵著吵著好像又很快都消了氣，最后甚至還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笑來，甚至有時還一起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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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我和起渠站在一起——雖然我其實真的很不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總之，一開始我和起渠站在一起，還在和對面的人干瞪眼，我還有些擔心他們會不會突然按捺不住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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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聽到后面，不管是我和起渠，還是對面的那些男孩子，都有些懵了，尤其是在聽到李笑陽和楊輝的笑聲之后，我們幾乎是在面面相覷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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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我只聽李笑陽一邊說了句“包在我身上”，然后一邊就攬著楊輝的肩膀從樹叢后面又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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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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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之后，楊輝打了個招呼，然后很快就帶著那些和他一起來的男孩子離開了這里，留下我和起渠還有李笑陽，繼續(xù)在紅綠燈下又等起了街對面的讀秒，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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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到底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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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李笑陽的這種解決事情的辦法，我好像已經(jīng)有點見怪不怪了，所以并不想多問他什么。不過，起渠顯然很迷惑，一開始呆愣愣地跟我們過了馬路，接著又走了一小段之后，就像是剛清醒過來的樣子，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往外冒?！八@是不打算再找我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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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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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陽撇了起渠一眼，笑了一聲?！罢嬉詾槲覑酃苣愕拈e事，怎么不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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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拿出手機，開始低頭劃拉起來。起渠似乎還想再接著問，但李笑陽之后也不再理他，就一個勁地盯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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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咵的一聲，突然，我褲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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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我說過不打架的吧？

——是不是沒打？

——我厲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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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來一看，沒想到這個家伙竟然自己來找我邀功請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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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這次確實聽了我的話，既沒有讓起渠挨打，也沒有自己和人家打起來鬧出什么矛盾，所以我也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確實做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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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你牛

——不過，你之后到底和他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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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夸了他兩句話，又猶豫了一下，才問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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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啥，我就跟楊輝說，我不管你之后想咋整他，今天你得讓我完完整整的把人帶走

——就直接說了唄，反正你怎么跟我說我就怎么給他解釋

——他一開始肯定還是不同意嘛，罵我

——不過后來我給他保證了，只要我還在一小，就幫他罩著他弟，而且就算我不在一小了，還可以動員其他家教園的朋友幫忙嘛

——而且我也說了，今天之后要怎么樣，隨他便

——我就說，就當再請我吃一桶方便面了，再行個方便好吧，回頭我請他吃翻倍的，請他四桶，紅燒海鮮香菇酸菜吃個遍

——然后你猜他說啥

——我跟你說，他真的就超扭捏的那種口氣

——跟我說

——“那可別”

——“海鮮味的難吃到想吐”

——“你還是請我吃四桶香菇就好了”

——笑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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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莫名其妙地抬起頭看了李笑陽一眼，正對上李笑陽也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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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才最后在那邊笑就是為了這個事?。俊蔽曳藗€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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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哎喲，你沒聽他那個口氣，簡直了好嗎”李笑陽看我好像沒有想笑的樣子，有點不服氣地比劃起來，嗲聲嗲氣地模仿道：“那可別了，海鮮味的難吃到吐——哈哈哈哈，我真的，然后我就跟他說，你以后可別這樣去威脅別人，真的，別等會沒威脅到人還丟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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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真的同意了？”我歪了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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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我還加了他的微信呢，以后還可以約出來一起打球”李笑陽炫耀似的在手機上點了點，然后舉到我面前給我看了看楊輝的微信賬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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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看起來確實像個愛打架的人——叫什么耀武楊輝，頭像則是個有點奇怪的三角形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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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啥，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反而更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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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渠在邊上轉(zhuǎn)著眼珠子，一會兒打量我，一會兒打量李笑陽，這個時候沒有再吵吵嚷嚷地問什么，不過看得出來他并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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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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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五分鐘左右，我們到了起渠家在的樓下。他家倒是沒有小區(qū)，樓下的大鐵門直接對著大街。只見起渠在那個九格的鍵盤上按了幾下，緊接著門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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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越，也不是，那個……李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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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上到一半，起渠突然在臺階中間猛地站住了，回過頭來盯著我們倆說：“一會兒回去，我爸爸要是在家，見到你了，你可別說臟話，還有，至少問聲好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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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李笑陽說著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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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真的”我也對李笑陽搖了搖頭：“他爸爸有一點點的嚴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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