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自萌）

想和你在一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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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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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八點七分，晚自習(xí)下課鈴響前幾分鐘，教室里細細碎碎的談話聲愈演愈烈，桌椅挪動的聲音打亂了靠窗最后一桌寫題人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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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用手肘碰了碰他的同桌，“阿卷，你算的最后一道填空題答案多少？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我出了個無限不循環(huá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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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從課桌上撤下?lián)踝★S投過來視線的左手，把解題過程往颯那邊推了推，“我算出來是2?！?/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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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卷的解題過程瞟了一遍，颯點頭，又回到自己的草稿紙上，并把草稿紙朝卷那邊推了推，“我感覺我的解題思路也沒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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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題先求導(dǎo)把區(qū)間算出來，再用輔助線求三角函數(shù)會方便些，你直接畫線代數(shù)計算量太大了，你看，”卷在颯的草稿上畫了個圈，“這里還丟了個負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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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完卷便收了筆蓋，整理桌面的習(xí)題材料，颯簡單做了個筆記緊隨其后收拾好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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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空氣清爽不少，微風(fēng)把腦子里由于數(shù)理化習(xí)題擰成一團的亂麻吹散。兩人并肩走出班級，一如既往的閑聊，“阿卷，我們之前常去的那家漢堡店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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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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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次去他斷網(wǎng)網(wǎng)絡(luò)沒續(xù)我就知道他快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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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略有些遺憾，“我還挺喜歡那個地方的，每次去就只有我倆包場，害，秘密基地減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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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橋頭那邊新開的那家西西里咖啡環(huán)境也挺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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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的，就是人有點多，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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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還沒說完，颯接到，“性價比太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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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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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在兩人走到操場時自然斷開，把書包脫在看臺座位上，颯速度漸快跑到第五跑道，而后卷跟上他的速度落在第四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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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身高差不多，但颯卷的體力差距還是蠻大的，卷跟著颯的速度跑兩圈之后便放慢了速度退到第一跑道去，跑一段走一段，颯仍然保持原速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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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個小時后，颯先下跑道，坐在一盞白燈底下喝水，操場上行走的卷發(fā)現(xiàn)看臺邊的身影后，便過去和他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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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咻。”卷在颯身邊側(cè)坐，后背靠著他的手臂，大喘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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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啊，跑了八圈，比昨天多了兩圈?！憋S把水遞給卷，卷自然接下，挑眉道，“那當(dāng)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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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跑步過程總時不時和卷相遇，心里總在默默記著數(shù)，自己跑了幾圈卻是不去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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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離得近，鼻尖穿來卷身上的氣味，很好聞，比在教室里的濃烈些，是太陽曬過的衣物的氣味，汗氣很淡，熱度卻不低，颯感覺體溫由內(nèi)而外升高，心跳莫名加快，他忙坐直，伸手將卷的背推直，“很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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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過氣后，兩人單肩背包往校外走去，一如既往隨口說幾句話，然后岔口分別。和每個周末一樣，颯回到住處后，洗漱換衣服，寫題然后倒在床上借著臺燈的微亮翻翻枕頭邊的故事書，困意來襲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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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是，颯在這天晚上做夢了，做了一個醒來之后依然印象深刻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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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后模糊的景象逐漸清晰，他坐在課桌前，桌面擺著幾本疊放的習(xí)題，教室里很安靜，周圍有沒有人他沒注意，只知道身邊坐著他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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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同桌不太一樣，居然沒有在認真寫題，紅著耳朵搖搖晃晃的。他側(cè)過身想問問同桌怎么了，突然他就倒在他懷里，從他身體里傳來的熱量將他胸口的那塊皮膚灼得生疼，熱氣熏得他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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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向后躲開，同桌揚起頭，微瞇起含淚的眸子，伸手去將他的肩膀拉過來，抬起身子湊上去，嘴唇擦過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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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蹬圓眼睛，倒吸一口涼氣，接著居然伸手支起同桌的下巴，視線融進同桌的眼里，對著他的唇，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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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卷，坐在正常的同學(xué)們用來學(xué)習(xí)知識的教室里，偷嘗禁忌的果子，盡管知道這是不對的，非常的，病態(tài)的，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喜歡，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和他待在一起，還有喜歡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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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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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是驚起喘氣的幾秒，颯全身上下都沁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心跳聲敲打著鼓膜，震得腦袋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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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明白了一個詞，叫“同性戀”。上初中那會兒，他們學(xué)校里有一對同性戀人，他不能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以為那只是朋友。從小到大，周圍人的影響下，颯只知道男人和女人可以相愛組成家庭，男人只會喜歡女人，沒有人告訴過他同性之間能相愛，那時候年段里傳得沸沸揚揚的一個詞“同性戀”他根本沒有辦法理解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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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與此同時浮現(xiàn)在腦海里的還有當(dāng)時連同“同性戀”這個詞一起出現(xiàn)的“變態(tài)”“惡心”“神經(jī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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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抖的手掀開被子，颯腿軟地差點摔倒在地，靠在墻邊休息了一會兒后，他才起身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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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沖了個澡，颯打開手機，撥打初中同學(xué)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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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浮，初中那時候我們隔壁班不是有一對，同性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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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你說那倆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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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心里咯噔一聲，“額……他，他們，現(xiàn)在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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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我聽說他們家里人知道了，其中一個腿差點被他爸媽打斷，后來被接外地去了，另一個得了抑郁癥，不知道有沒有被家里人送精神病院去，就說同性戀是精神病吧，抑郁癥都整出來了，據(jù)說還是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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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整個人像失了力氣一般，靠著床邊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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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颯哥，你問這個做什么？你們學(xué)校有人搞同性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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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就隨便問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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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颯手機搜索同性戀，點開了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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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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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不了兩個男，咦【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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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我沒什么感覺，只要不是喜歡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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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搞同性戀，我爸寧愿打死我也不要我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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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jīng)病，治不好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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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往下看，颯鎖了手機屏幕，黑屏照出自己慘白的臉。整個白天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直到傍晚五點五十分才換了校服收拾書包去上晚自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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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渾渾噩噩踩點到班，卷桌面上已經(jīng)擺了兩張習(xí)題，此時正在稿紙上刷刷演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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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察覺到身邊來人，卷抬起頭和颯打個招呼，草草瞥一眼回到草紙上，猛地又把視線移到颯臉上，“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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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颯臉色白得嚇人，嘴唇脫了水，眼底陰影很深。他搖了搖頭，“沒，可能是剛剛跑急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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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有事記得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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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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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攥著自動鉛筆，是一題也寫不下去，他悄無聲息地在空氣中辨別卷的氣味，罪惡且無法控制。他用臂戳了戳卷，小聲和他說，“我趴一會兒，待會兒老師來了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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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卷停筆側(cè)過頭看他，“哪里不舒服記得說，我可不想給你收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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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將臉埋進臂彎，原本是對著窗外，不知怎么的就歪向內(nèi)側(c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他，他在給前桌講題，聲音很輕很好聽，細心且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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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卷的同時，颯也意識到自己是不正常的，異類，神經(jīng)病，惡心……各種不友好的詞都可能會變成他的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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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發(fā)悶，即使開了窗颯也透不過氣，心理變化帶來的生理反應(yīng)居然如此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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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將桌面的東西都掃進書包里，“阿卷，幫我請個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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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闳ァ北伙S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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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走出校門，冷汗浸濕了衣服，貼在背上，秋風(fēng)一吹，便發(fā)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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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颯都沒有去學(xué)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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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再回學(xué)校颯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和從前的那個他沒有任何區(qū)別。喜歡卷又能怎么樣，只要不說出來，這就永遠是個秘密，他還是可以和卷在一起，就像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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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大課間去小賣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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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把筆放桌上，伸了個腰，左手順勢搭在颯肩頭，身體往他那邊靠了一點，“待會要去一趟教務(wù)處，你要是去的話幫我?guī)克崮虇h?！闭f著卷錘錘颯的肩膀，并對他挑了一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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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正好和文藝委員一起走出小賣部，碰上了便一起回班。文藝委員走得有點慢，既然打了招呼又聊了兩句，颯不好意思自己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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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文藝委員拿著個可愛多甜筒撕得小心翼翼的，颯發(fā)問，“一個包裝紙撕得那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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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普通的包裝紙，這是我追的耽美代言的！”說著文藝委員將有動漫人物的那面對著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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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清那是個什么，颯瞪圓了眼睛，“兩個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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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耽美小說沒看過吧！這是動漫人物，超級甜的，磕死我啦！我要是個男生，我也……”文藝委員從YY中回神，“哎，說了你也不懂，大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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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颯和自己心里的一塊和解了，張嘴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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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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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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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被接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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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xí)班主任沒來，颯帶卷翹課到小賣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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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多出了新口味，感覺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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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撕了包裝紙，咬一口，確實不錯，晚自習(xí)就該時不時出來透透氣，沒翹過課的高中不是完整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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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沒那么快撕開包裝，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包裝紙上的動漫人物，“誒，阿卷，可愛多換代言了。你看過這個動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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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搖搖頭，又咬了一大口，他只在乎冰淇凌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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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火的?！贝_保卷看清動漫人物后，颯才開始撕包裝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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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時候開始關(guān)注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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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用傻笑掩飾尷尬，“嘿嘿，聽文藝委員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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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吃了幾步路，颯裝作不經(jīng)意提起，“你對同性戀有什么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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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看法啊?！北苛苷婧贸?，誰和誰談戀愛關(guān)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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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討厭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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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帶了餅干啊！”看到卷桌角的餅干盒子，颯自然而然地打開取出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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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頓了頓筆尖，“隔壁班女生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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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將遞到唇邊的曲奇餅干放回盒子里，然后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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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前桌外下來，悠悠說了一句話，“就是那個總在年段前十，長得特別漂亮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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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女生和你表白?。俊憋S裝作無所謂地摳了摳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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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稍稍紅臉，用嘴唇叼了叼筆，悄悄往颯耳邊靠，“其實我覺得她人挺好的?！彼麌L過了，餅干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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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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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是挺好的，成績好，長得好看，也喜歡卷，而且是個女生。他們會在一起嗎？那卷就不會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了，他們不會一起放學(xué)，一起寫作業(yè)，一起跑步，卷會送她回家，會和她牽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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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又發(fā)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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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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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約颯散步，他們沿著學(xué)校后山的路走到一個遠離人煙的水壩上。他們一起翻過好幾座山，這座水壩不是他們第一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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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風(fēng)吹著真舒服?！本硎种饧茉趪鷻谶叄S同樣的姿勢站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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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卷的氣味，特別好聞，特別的特別。他看向卷的側(cè)臉，他想，怎么會有人不喜歡他，只怕是一眼見到就要深陷其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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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明明一起做過那么多事，幾乎形影不離的，可是他們只是朋友而已。他以后要是成了別人的男朋友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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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有機會可以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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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風(fēng)吹得太舒服，吹得人自醉，模糊了颯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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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里莫名其妙吐出來一句話，“阿卷，我喜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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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卷失笑出聲，“你有毒啊，一個大男人，突然說這么肉麻的話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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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颯打斷了卷的話，“不是朋友間的喜歡，是想親你，想抱你的那種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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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的笑容僵住，逐漸變得蒼白。他一個踉蹌往后退了一步，雙眸失神般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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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從未見過這樣的卷，他嚇到他了，他讓他失望了，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扔進了深淵里，他做錯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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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說的，我不該告訴你的，我不該對你有這種想法的，我不該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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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卷……”颯伸手過去，想要抓住卷的手，他淺淺往后躲了一下，颯變得非常敏感，察覺到卷的舉動，他不敢再往前，急忙收回手，他的臉色很差，像是瞬間疾病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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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卷說，“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