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愛意循環(huán)(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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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夜夜的相伴讓感情迅速升溫,兩人心照不宜地將這份戀情守口如瓶。
除了相熟的紫堂幻和銀爵,再加上嘉德羅斯,沒有人能看出格瑞和金之間的氣氛有何不同。
“紫堂!”金飛回位置,將手里的盒子推過去一個,“格瑞讓我送你一份,他讓我謝謝你幫他要到紫堂真老師的物理筆記。”
“啊……啊,噢,沒事?!弊咸没糜行┗瓴皇厣?,他接過盒子,直接塞到桌洞里,然后攏了攏衣領(lǐng),沒再說話。
“你怎么啦?”金察覺到了紫堂幻的不對勁,一直詢問發(fā)生了什么??墒亲咸没靡恢碧岵黄鹋d趣,老師也來到班級,金只好作罷,準備下節(jié)課找格瑞一起找銀爵溝通一下。
下課鈴響起,紫堂幻心事重重地站起。金未來得及開口,紫堂幻聲音低低的:“金,我出去一趟,如果下節(jié)課我沒回來,幫我給老師請個假。”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金心生不詳,找格瑞之后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會沒事的?!备袢鸩粍勇暽貙⒔饟砣霊阎?,這個動作他做了無數(shù)遍。
“我們一會跟銀爵學(xué)長說一聲吧?!甭?lián)想到近期紫堂幻的狀態(tài),金愈發(fā)擔心,心跳隱隱加快
“好?!?/p>
倆人去高三級部找到銀爵,告訴他這個突發(fā)情況
銀爵眼睛中閃過一絲復(fù)雜。他作為紫堂幻的正牌男友,紫堂幻最近的情緒變化他都看在眼里。有一次他見有幾個男生大搖大擺地從廁所里出來,幾分鐘后紫堂幻白著臉冒出頭,發(fā)梢還有些滴水。
銀爵皺著眉問他是不是被哪幾個男生欺負了。但是紫堂幻口風太緊,饒是他怎么問,紫堂幻總是說自己沒事。
“我知道了,等他回來我會跟他好好談?wù)?。?/p>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黑發(fā)的少年磕磕絆絆地跑來,臉頰上滿是恐懼。他的側(cè)臉有一塊擦傷,略微有些滲血。有只腳應(yīng)該是受傷了,一瘸一拐地努力奔跑,好像后面有洪水猛獸。
少年看到前面的三人愣了一下,左腳拌右腳摔倒在地。
“你沒事吧!”金上前把他攙扶起來,看校服的略微不同猜出少年是高一的,“發(fā)生什么事了?”
由于受到驚嚇,埃米說話語無倫次:“我……我看見,天臺門沒鎖……就……就去看……”
“然后……我,我,我看到,一群人……把一個學(xué)長堵在天臺……”
“校園80?”銀爵眉頭擰成一團,看起來有些兇
下一秒,他突然渾身發(fā)涼。銀爵揪住埃米沉聲問:“被堵的那個是誰?”
“不知道,但是頭發(fā)是紫紅色……啊——”
金在埃米落地之前接住他,銀爵扔下一句話早就跑沒影了:“你們快去找老師!”
格瑞拽了班里的幾個人看好埃米,迅速找了各自班主任,金則帶著幾個強壯的老師跑去天臺。
但是在闖入樓頂?shù)哪且豢?,金看到一群人圍在天臺邊緣,他看到被圍在最邊上離空氣一步之遙的兩人,他看到在推搡間突然踩空的紫堂幻,他看到想要拽住紫堂幻卻被帶下去的銀爵。
他們教學(xué)樓不高,有六樓。
他們教學(xué)樓很高,有六樓。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兩人緩緩墜落,在地面上開出一朵嬌鮮欲滴的血花。
時間好像停滯了
金的嘴唇霎那間失去血色,眼睛愈發(fā)空洞。他跌跌撞撞地上前,揪住其中一個施暴者的衣領(lǐng):“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你們這是在犯罪??!”
“我們,我們沒想把他推下,是,是他們自己掉下去的!”施暴者們眼神渙散,但他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我們怎么犯罪了,我們只是,只是要給紫堂幻這個家伙一個教訓(xùn)!誰,誰讓他成績這么高!他還是個txl……”
“txl怎么了?你們這是在搞歧視!他招你惹你了?為什么要這么對他!紫堂這么好一個人,為什么要對他抱有惡意!”金沒忍住,淚水順著臉往下流
格瑞帶著警察和班主任姍姍來遲。格瑞將金護在身后,生怕這群人會對金做什么。
但在一眾人嚴厲的注視下,施暴者們聲音越來越低,他們垂頭喪氣地被帶走
樓下救護車和警車的鳴笛越來越遠
丹尼爾做主給金和格瑞提前放了假,畢竟是自己的朋友出了事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也很難受。你們都是好孩子,老師相信你們一定可以調(diào)整過來。”
丹尼爾和贊德疼惜地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安慰一番后去開導(dǎo)銀爵的班主任雷蟄了。
天臺上此時就剩格瑞和金兩人。
聽說兩人掉下去的時候銀爵把高二學(xué)弟抱在懷里,地上的血大部分是銀爵的。
銀爵傷的更重。紫堂真跟著去醫(yī)院了,而雷蟄現(xiàn)在又哭又笑,精神狀態(tài)快出問題了。
少年應(yīng)該是無畏的。要抗爭命運的不公,要反對世俗的冷眼。
這是金第無數(shù)次與格瑞相擁,他嘗到了一個被淚水浸濕的吻。
是咸的,金想到
格瑞也會害怕嗎。
格瑞也會哭嗎。
金更加用力回抱著格瑞。
此次事件后,學(xué)校作出檢討,后期加強了對校園暴力和戀愛歧視的管理
學(xué)校不認為談戀愛有什么錯,世俗的歧視才是應(yīng)該糾正的問題。
“愛本無罪?!钡难哉撋踔猎谌V為流傳。
玫瑰不應(yīng)該只為女孩綻放
玫瑰正在為少年綻放
施暴者最終被紫堂家族和銀爵父母告上法庭
銀爵因為護著紫堂幻先著地,造成全身骨折和內(nèi)臟出血,搶救的幾天下達了多次病危通知書,在ICU里住了一周可算撿回一條命
紫堂幻被銀爵保護的很好,除了重度腦震蕩和四肢骨折,并沒有其他大礙。
兩家對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表示十分開明。格瑞與金也抽空提著大包小包探病
經(jīng)此一劫,兩人感情愈加深厚。
只不過銀爵沒能趕上高考,于是他選擇在家休養(yǎng)復(fù)讀,跟紫堂幻一起參加高考。
又是一年,高考最后一天。
金快步走出考場,就看到先一步出來的格瑞和秋。
“祝賀金同學(xué),格瑞同學(xué)脫離苦?!鼻镒兡g(shù)似的摸出一個小彩帶筒,嘭的一聲崩出一張張彩條。
格瑞摘下落到頭發(fā)上的一張小彩條。與金對視一眼,雙雙放松地一笑
“走吧,我訂了大餐犒勞你們?!?/p>
餐桌上,秋不停的給金和格瑞布菜,兩人偶爾對視,始終找不到機會插話。
“你們是有什么跟我說嗎?”反而是秋先開口,最后給兩人夾了一筷子青菜,面色平靜的注視二人
“呃,就是你還記得我們的朋友,紫堂和銀爵,呃,他們……”金組織了好幾次語言,結(jié)果舌頭打結(jié)。對上秋的那雙清澈的眸子,金說什么也不想再隱瞞姐姐。
“你對他們兩個怎么看啊。”
“兩個大小伙子勇敢追愛,只讓人贊賞啊?!鼻镅鄣组W過戲謔,“他們怎么了?”
“沒,沒什么?!?/p>
格瑞揉了揉金的頭發(fā),有些無奈的開口:“秋姐,您就別逗他了,您早就知道了對吧。”
“?”
“親家,都聽見了吧。”
秋拿出手機,將手機屏幕對著二人
視頻通話的正是格父格母
夫妻倆正手牽手笑得合不攏嘴
“早就看金這孩子不錯,竟然還能被你拱到手。”
對于自家爹媽的打趣格瑞越發(fā)無奈,但是能怎么樣,寵著唄。
秋握住金的手,神色認真地看著他:“你要干什么,姐姐不攔你。你要走這條路,姐姐希望你能與格瑞一起走下去。你放心,生病住院有姐姐簽字?!?/p>
“就是有一點,你把你班主任聯(lián)系方式給我,就是那個什么,丹尼爾?!?/p>
“?”金表示一頭霧水。
“給你找個姐夫啊,到時候有個照應(yīng)。”
關(guān)于我畢業(yè)以后高中班主任成為我姐夫這件事。
后來,秋和丹尼爾順利的在了一起,金才知道兩人其實也是同學(xué),只是丹尼爾當年沒有表明心意
四個人成功考上大學(xué),聽說,他們依舊是專業(yè)頂尖的存在。
很久的將來,一個女生牽著另一個女生走近學(xué)校旁邊那家咖啡廳。
紫藤花依舊開得耀眼,四處飄散的咖啡的香氣。
她們看到咖啡廳門口有一塊貼滿愛心便簽紙的紙板,最上面的便簽上有兩個不同的筆記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番外:
銀爵篇
銀爵早就在廁所碰上紫堂幻的時候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但是那里屬于監(jiān)控盲區(qū),他查遍了樓層所有的監(jiān)控都沒能找到證據(jù)。
銀爵嘴笨,不擅長交際,只能默默的陪在紫堂幻身邊,祈禱著,希望不要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紫堂幻從小就十分敏感,銀爵追他的時候就耗費不少力氣讓他對自己放下戒備。
但紫堂幻受到委屈時想到的永遠是埋在心底,獨自舔舐
銀爵問多次也沒有
他只好靠紫堂幻再近一點,更近一點
可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墜樓的時間很短,短到銀爵只有機會把紫堂幻圈在懷里,短到銀爵只來得及說一句話
一句揣摩了很久,一直找不到機會說的話
“你是我一時的沖動,也是我良久的喜歡?!?/p>
所以,能不能讓我治愈你的傷疤
所以,能不能讓我永遠把你護在懷里
所以,能不能把余生交給我
能不能……
萬籟靜寂

紫堂家篇
紫堂幻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兄們十分出色,所以紫堂幻也想讓自己變得更加優(yōu)秀,這樣父親是不是可以看他一眼?就像看兄長一樣。
即使自己已經(jīng)十分優(yōu)秀,可依舊急于向父親證明自己。于是他的努力招惹了許多紅眼病患者。
惡意不單單對著他,還有金。但是金和全校第二的格瑞很熟,跟班上同學(xué)都玩得開,施暴者們害怕報復(fù),于是把惡意全都轉(zhuǎn)向孤立無援的紫堂幻
他們不知道從哪聽來紫堂幻并不被家族重視。但他們忘了紫堂幻也屬于紫堂家族,他的父親是學(xué)校一位德高望重的領(lǐng)導(dǎo)。
更可況那天墜樓時,兩人正好砸在紫堂家主面前。
沒有父親不愛孩子,極品除外
血液濺到紫堂家主的臉上和隨手攜帶的茶杯里,他手一抖,茶杯滑落,碎了一地。
紫堂家主其實很喜歡這個小兒子。大兒子已經(jīng)很有出息了,他想要小兒子快快樂樂地長大。
他早就知道自家兒子的取向,沒有過多干涉,只是希望兒子能尋個兩人安度一生就好。
可就壞在不會溝通和少交流,紫堂幻也看不見隱藏在紫堂家主眼底深深的贊賞。
父子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直到那天從樓上摔下來,紫堂幻恍惚之間看見父親呆愣的表情,感受著身下人微弱的呼吸,隱隱約約生出一些愧疚。
四肢百骸生的劇痛讓他很快昏了過去。
閉上眼之前,他聽見父親顫著聲叫救護車的聲音;他父親觸上他的臉頰,指尖冰涼,但是那塊臉頰開始發(fā)燙。
‘對不起,父親?!?/p>
The?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