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伯賢】待你心里不挪窩 | 第87章 安心

? ? ? ? “這有什么好吃醋的?”易胭笑了聲。
邊伯賢沒否認也沒肯定。
小啞巴對易胭來說就如兄長, 小時候玩伴, 即使好像小啞巴不怎么愛理她。
“他就是我哥哥, ”易胭頓了下,“人挺好的?!?/p>
邊伯賢還是沒說話。
易胭以為他理解了不生氣了。
哪知走了幾步, 易胭忽然聽見邊伯賢開口。
“你的痣是后來加的?!?/p>
易胭的眼下痣不是天生, 而是在一家私人診所加上的。
邊伯賢不說易胭仿佛便忘了, 經(jīng)邊伯賢這一提醒才想起,她抬手撫下左眼下淚痣, 輕啊了聲:“是。”
話落她才知道邊伯賢是在吃什么醋。
登時忍俊不禁。
“怎么?”易胭又環(huán)上他脖頸, 靠近他,“覺得我是懷念人家加的痣?”
小啞巴淚痣在右眼角下。
易胭加的痣在左眼角下。
“想多了,”即使邊伯賢沒回答, 易胭依舊自顧自言,“只是覺得愧疚。”
當時經(jīng)過私人診所, 看到點痣便心血來潮進去了, 也沒想那么多。
映沙總說她玩伴是她害死的。
易胭也覺得, 小啞巴這條命是她給弄丟, 這愧疚會從幼年到耄耋之年。
再者她加痣, 也有是為了將自己與映沙區(qū)分開, 她們長得實在太過相似。
易胭埋在邊伯賢頸窩:“你說為什么同一個母親生的人,區(qū)別那么大?!?/p>
邊伯賢這次倒很快回答:“因為沒人跟你一樣。”
“嗯?”他這么快回應(yīng), 易胭反倒一瞬腦筋轉(zhuǎn)不過來。
下秒她反應(yīng)過來, 笑了下:“夸我呢?”
“沒有, 只是闡述事實?!?/p>
也不知為什么, 邊伯賢這種話跟情話完全不搭邊,卻會讓易胭動心。
或許他本身這么一個人,每一句話出口已足夠浪漫。
誰讓他每個字眼都是認真。
易胭嘖了聲:“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很迷人?”
說著不安分在他脖上輕咬了下。
邊伯賢皺眉,抄著她腿彎的手稍用力了下警告:“老實點?!?/p>
“老實點做什么?”易胭故意往他耳朵里輕吹氣,“老實點我又撈不到好處,只會讓你變本加厲,我憑什么老實?”
易胭放輕聲音:“邊警官,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狠。”
任她怎么撩撥,邊伯賢不為所動,甚至呼吸頻率都不變一下。
易胭:“……”
“行吧,”她說,“不僅狠,還很冷血?!?/p>
邊伯賢不想跟她鬧的時候怎么樣都不會被她勾引。
再也不是高中那個有時還會被她氣到冷臉的少年了。
明明路很短,她跟邊伯賢卻說了很多話。
知道邊伯賢肯定不會放任她什么都不跟他說,跟邊伯賢說了這次的事。
這人看著什么都不在乎,一直很平靜話也沒幾句,實際上心眼壞得很。
她要敢不跟他說清事情原委,往后日子總之不會好過。
所以易胭索性將怎么被人騙過來然后算計的事簡單告訴了邊伯賢。
一開始易胭還很精神,也許是耗費心神太多后,后面幾分鐘她毫無預(yù)兆便睡過去了。
直到出了樹林,快回到宿舍的時候她猛地驚醒。
因為她聽到了關(guān)門聲。
那種老式雙木門,關(guān)門和門閂鎖上的時候制造的聲音不會小。
他們快到走廊,是有同事關(guān)了門。
“醒了?”
“嗯?!?/p>
“把我放下來吧,”易胭說,“讓人撞見了不好解釋?!?/p>
同事看到了隨便,怕的是被阿茶村的人看見。
要是被周凜撞見,邊伯賢身份可能會暴露。
邊伯賢自然也清楚,將她從身上放下來。
易胭單手撐墻,傷的是左腿,她右腳單腳輕蹦了下。
她看著邊伯賢:“你先回去吧?!?/p>
邊伯賢應(yīng)該在附近,有辦法進來便有辦法出去。
易胭知道不到萬不得已,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做。
即使剛才還說讓他留下來過夜,易胭也的確想讓他留下來陪她,不過剛才說的時候是忘了她宿舍里還住著另一位同事。
宿舍里還有同時小冬,中午剛搬過來的。
易胭也跟他說:“屋里有人,本來一個人住的,來了位同事?!?/p>
走廊轉(zhuǎn)角沒燈,借著夜色易胭看到邊伯賢稍淡薄的眼神:“同事?”
易胭看懂了他意思:“沒事,不是算計我那個。”
邊伯賢這才作罷。
“回去吧,”易胭說,“腿傷我會自己處——”
話沒說完,唇被俯身下來的邊伯賢堵住。
但沒過火,狠狠一觸即離。
邊伯賢冷淡看她一眼:“進去。”
“邊警官你現(xiàn)在怎么回事?”易胭故意道,“這么沒耐性,一句話都不讓我說完?!?/p>
骨折的人還有心思開玩笑。
邊伯賢知道她肯定沒什么好話講。
易胭后腰靠著墻,手作勢去摟邊伯賢,指尖輕擦過他西褲:“憋壞了?”
三個字輕佻意味盡顯。
結(jié)果手還沒摟上邊伯賢腰,就被他拎了開來:“回去?!?/p>
易胭把手收了回來:“行行行,無情冷漠?!?/p>
“那我先走了。”她說。
“嗯?!?/p>
現(xiàn)在已近凌晨,邊伯賢走后易胭回到自己住的房間,正想敲門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門沒鎖。
易胭盡量放輕聲音推門而入。
小冬沒在房里,床也搬走了。
估計回丁純沐那邊住了。
易胭也沒多大意外,本身就沒當回事。
她回身關(guān)了門后進屋,翻出醫(yī)藥箱,這醫(yī)藥箱沒那么齊全,易胭簡單給自己處理了下,準備明天去找小沈讓她幫忙處理一下。
傷得不是很嚴重,處理下便好,但手背手心和腳腕處都有擦傷。
易胭清理后噴了點藥上床。
但翻來覆去也沒睡下,閉眼便是左右爬行的蛇,直到枕邊手機亮了下。
易胭本就沒睡著,屋里也沒燈,手機一亮她便知道。
是邊伯賢發(fā)來的消息,問她屋里有沒有其他人。
易胭回消息。
——沒有。
邊伯賢也很快回消息。
——開門。
能用邊伯賢號碼給她發(fā)短信也只有邊伯賢本人,易胭扔了手機翻身下床。
也不知道每次邊伯賢都是怎么躲開村民進來的。
易胭腳瘸著去給邊伯賢開門。
邊伯賢手上拎著一個袋子。
“給我?guī)Я讼梗吭趺粗牢艺灭I了?!币纂僬九赃?。
邊伯賢闔上門:“不是?!?/p>
易胭:“那是批發(fā)的套套?”
邊伯賢:“……”
轉(zhuǎn)頭就見易胭笑得很開心。
邊伯賢往床邊去,在床邊半蹲下,指節(jié)叩了叩床板:“過來?!?/p>
易胭站門邊,故意不過來:“骨折了,不會走?!?/p>
邊伯賢看著她,她也看著邊伯賢。
對視半晌,邊伯賢起身到她身邊,將她攔腰抱起。
易胭心滿意足圈住他脖子,晃了晃那邊沒受傷的腿。
談戀愛不過一個耍小心計,一個配合中圈。
邊伯賢將她放床上,起身之際輕拍下她臀部:“脫了。”
“做什么?”易胭問。
易胭在家外面一般不裸睡,剛才睡下還穿著緊身牛仔褲。
“處理腿部,穿褲子不方便處理,脫了?!?/p>
“就為這事?”
邊伯賢居高臨下看她的眼神明顯就是一句不然你以為。
“行吧?!币纂僖姥越饪勖摿?,露出一雙筆直白皙的腿。
牛仔褲隨意甩旁邊地上。
邊伯賢蹲下,扯過她左腿放自己腿上,易胭下身就穿一小塊布料,她手撐在床沿,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自己腳腕。
易胭問:“要是我屋里還有同事,你怎么辦?再回去?”
“不會?!?/p>
邊伯賢很清楚她房間里肯定就剩她自己。
“那你還問?”易胭說。
話落易胭猛地皺眉,寂靜房間里清晰一聲咔擦聲。
邊伯賢一聲不吭幫她正了骨。
易胭毫無防備,倒吸一口涼氣。
從易胭這個角度看去,邊伯賢眼睫低垂,沒有抬頭看她,聲音冷淡:“不是說你會自己處理?”
一陣刺疼過去后沒再那么難以忍受。
易胭另一邊腳碰碰他腳邊袋子:“醫(yī)藥箱里沒你那么多藥?!?/p>
邊伯賢掀眸瞥了她眼,復(fù)又低頭。
邊伯賢幫她處理的動作很熟練,易胭看著問:“你是不是經(jīng)常做這種事?”不知道的會以為邊伯賢就一醫(yī)生。
“嗯,”邊伯賢手上沒停,“隊里訓(xùn)練有時有人出意外,會幫忙處理。”
“你自己受傷過嗎?”
邊伯賢沒抬眸:“次數(shù)不多?!?/p>
邊伯賢雖這么回答,但易胭不太信,回來后易胭就多次在醫(yī)院見到他受傷。
不得已不會用槍,肉搏。
邊伯賢三兩下幫她處理好了腿,固定。
回來時已近凌晨,現(xiàn)在更是不早了。
易胭以為邊伯賢幫她處理好后會很快回去,邊伯賢也需要休息,白日她見他時他在工作,晚上還到這邊折騰她的事。
但邊伯賢沒有,上床將她摟在懷里:“睡吧?!?/p>
易胭窩他懷里:“你是不是知道我沒睡著?!?/p>
“猜的,”邊伯賢明顯不想讓她再說話,“閉眼?!?/p>
在邊伯賢來之前易胭的確一直睡不著,輾轉(zhuǎn)反側(cè)。
說來也奇怪,不過身邊就多了個邊伯賢,她便真的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但也沒那么快入睡,昏昏欲睡時候聽到邊伯賢手機震動了下。
也知道他離開。
但她困得眼皮都抬不起,很快便睡得沒了知覺。
易胭睡得晚,但卻起得不晚。
起來時還能聽見外面雞鳴聲。
腦子有點沉,要不是左腿傳來的頓疼感,易胭幾乎都要認為昨晚一切都是一場夢。
但她沒動,昨晚她,做了個夢。
一個匪夷所思的夢。
或許是醒時遇到什么,睡的時候便有所夢。
她夢見了小啞巴。
還有周凜。
兩個一樣寡言的人,易胭記得周凜的眉目,但小啞巴的面容已經(jīng)模糊。
說不出哪里來的奇怪感。
雖然易胭很清楚小啞巴已經(jīng)死了,那些蛇,還有后來的槍聲。
她到底還在想什么。
易胭躺了一會兒后終于起床,出門洗漱。
等她一切弄完的時候旁邊的幾個房間都還沒開門。
木質(zhì)走廊,易胭走到丁純沐所在那間房,在前面的欄桿處坐著。
未到夏天,但阿茶村的天氣已經(jīng)有點悶熱,且易胭腳上綁了固定,不方便穿貼身褲子,穿了條牛仔短熱褲。
小沈是最先從宿舍出來的,她住丁純沐旁邊那間,看到易胭愣了下:“易胭?”
“你怎么在這兒?還有你腿怎么了?”
易胭笑了下:“沒什么?!?/p>
“怎么弄的?”
“賤人弄的。”易胭臉上還是一副容易親近模樣,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沒什么情緒。
像談?wù)撎鞖庖话恪?/p>
小沈卻是一愣:“什么……賤人……”
也許是覺得說這個詞不好,小沈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覺放低了聲音。
說巧不巧,話落丁純沐房門正好打開。
易胭目光看了過去:“這不出來了?”
丁純沐估計是想去走廊盡頭的洗手間洗漱,看到門口兩人愣了一下。
頭發(fā)披肩有點亂,眼底下黑眼圈也重。
易胭抱手看著她,似笑非笑來了句:“沒睡好?”
就如和一位老朋友問候。
丁純沐卻被問得不自在,心虛別開眼睛:“你們怎么在這里?”
小沈正想說剛起床。
易胭先一步打斷她的話,對丁純沐道:“這話不該我問你?”
她笑了下:“你怎么活回來的?”
小沈聽得一頭霧水。
門口丁純沐卻是心虛得眼睛都不敢和易胭對視一秒,就想往洗手間那邊去:“關(guān)你什么事?”
剛轉(zhuǎn)身走了兩步,上一秒看似行動不便坐在欄桿上的易胭跳下來,手一伸一撐墻,擋住她路。
小沈在旁邊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說了句:“那個,你們是不是有誤會?”
但兩個當事人都沒回答她。
易胭側(cè)頭看丁純沐,唇角還微挑弧度:“怎么不關(guān)你事了?”
“你是不是年紀大了?”易胭盯著她,“我這腿怎么傷的你忘了?”
丁純沐平時格外囂張的性格,這會兒聽了易胭略帶挑釁的話,支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最后只說:“別欺負人了,誰說我看到了?我還要去洗漱,你讓開。”
易胭只抓住了一句回:“我說的,怎么?”
丁純沐估計早就準備好打死不承認:“我沒有?!?/p>
臉皮再厚也沒這人厚。
易胭嘖了聲,小沈和丁純沐聽了皆沒來由的心悸。
然而下秒易胭卻出乎她們意料,她放下了撐在丁純沐身前的手:“去吧?!?/p>
剛才還是一副不善模樣,現(xiàn)在便換了個樣子,丁純沐一愣。
不過她很快經(jīng)過易胭身邊。
小沈看著丁純沐去洗手間的背影,問易胭:“你們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币纂偻鶋ι弦豢?。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相處,小沈心里已經(jīng)趨向于相信易胭,她問:“你腳是她弄的?”
“嚴格來說不是,”易胭說,“不過是她責任?!?/p>
說完她對小沈說:“站遠點?!?/p>
“怎么了?”小沈雖是疑問,但還是走遠了點。
兩人還沒說幾句,就見丁純沐從洗手間出來,像是急著回房間不再遇到易胭。
她沒想易胭還沒走,手里端著盆水,腳步頓了下。
下秒像什么都沒發(fā)生,自如走了過來。
易胭也沒開口,靠墻上看著她過來。
丁純沐準備就這樣繞過她進屋,然而就在快擦身而過之際,易胭忽然抬了邊腳,直接碰翻了丁純沐手里裝著水的盆。
淺藍色塑料盆瞬間掉在了地上,水灑了滿地。
丁純沐被濺了一身。
她難得被激怒了,轉(zhuǎn)頭罵道:“易胭,你踏馬是不是瘋了?!”
這一看她才發(fā)現(xiàn)易胭已經(jīng)沒了之前戲謔的笑,轉(zhuǎn)而面色冷淡,直直看著她。
丁純沐怒火瞬間熄了大半。
易胭后腰稍使下力,站直了身子。
“丁純沐,你是不是覺得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會找你麻煩?”
丁純沐沒說話。
之前易胭不與她計較,是因為不屑,懶得計較。
周邊一片死寂。
下一秒,易胭抓住丁純沐肩膀,猛地往墻上一摔。
丁純沐尖叫一聲。
易胭胳膊蠻力壓在她脖間,死死盯著她,語氣冷到極致,一字一字道。
“你好像對我有誤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