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鄉(xiāng)之“犬”
? ? ? 似古以來,“狗”便被劃分為兩種動物:城里的叫城犬,鄉(xiāng)中的叫鄉(xiāng)狗。因為這“城鄉(xiāng)”之間的差距,犬見了狗總洋洋得意,自然,犬主人見了狗主人也自鳴得意。
? ? ? 我所熟識的有兩“犬”,一只是城犬,另一只是鄉(xiāng)狗——權先這么稱呼。城犬幾乎算是我所見的最高傲的物種,住著人的房子,吃著人的飯,卻對人十分輕蔑,只因它一代一代的貴族血統(tǒng)?出去散步,由人牽著嫌慢;摟在懷里嫌暖;自由奔跑又嫌腳底板臟、毛亂。若是有什么看不順眼,開始是怒目而視,齜牙咧嘴,幾秒的預告后隨之而來的便是汪汪大叫。若是加以安撫的退后,犬倒更加囂張,仿佛認為自己得了勝似的;但倘若疾步向前,犬倒一聲不吭,同時瑟縮著,引得一旁眾人陣陣的嬉笑。
? ? ? 至于鄉(xiāng)狗,最初散養(yǎng)在院子里,每日嬉戲。雖然吃的總是剩飯菜,但仍十分快樂地活著。令狗主人十分惱苦的是,每每有客人到訪時,它便大叫一通。于是狗主人日日訓斥,但鄉(xiāng)狗只認為有陌生人便要保護主人。就這么的一天又一天,狗主人也愈加不耐煩,于是拖著鏈子將鄉(xiāng)狗拴在遠處,每日吃的成了發(fā)霉的食物。
? ? ? ?終于有一天,犬主人抱著犬來到狗主人家中,那犬還是往日的模樣,渾身純白的卷毛與嬌小的體型引得狗主人羨慕連連,但犬主人只是抬起下巴,緊緊盯著愛犬,不時用余光帶著居高臨下的氣勢掃向狗主人。到了狗主人倒剩飯的時間,渾身被垃圾與灰土染得如一座泥塑的鄉(xiāng)狗搖著灰白的尾巴歡迎著主人。而犬主人則幾乎嘔出來,緊忙離開了,同時不忘為自己的犬洗個澡、擦干凈。
? ? ? 在鄉(xiāng)狗看來,遠處不是流放,而是主人對自己能力的認可,并交給它更大的管轄范圍。于是還是日日的叫,甚至夜中有人靠近也是“引吭高歌”。狗主人將自己的狗與犬對比,頓時無地自容,于是便將鄉(xiāng)狗栓的越來越遠,最終以至于鍋爐中了。
? ? ?每每這時候,犬主人便攜犬到來,張開大嘴劈開雙腿,絲毫不顧自己“犬主人”的身份,眼中閃著貪婪的光,大快朵頤起來。而犬也側躺著,不時伸出舌頭舔舔自己嘴上的狗肉沫與油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