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1 重逢(墨允/王爺墨染X平民謝允)虐心/HE/破鏡重圓
雨夜。?
“求求你了醫(yī)師, 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我很快就能籌夠錢的!”
“哎呀,我們也要吃飯的,都給你賒賬很多了?!?/p>
“求你了,我一定很快就攢錢,我,我有辦法的,你看,我這里有一塊玉佩,這個很值錢的!我明天就把他當?shù)?,求你了!我下次去山上再給您采藥來!”?大雨落在謝允的身上,他渾身上下早已經(jīng)濕透,可是他緊緊的抱著懷里的孩子,小心的防止他淋雨。?
懷里的孩子渾身發(fā)青,窩在他懷里弱弱道:“爹爹,我冷,我想回家……”
在病痛中受折磨的孩子不過三歲多,還不能說很多話,可是卻已經(jīng)感受到了謝允的窘迫,不想他在大雨中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人。?
“乖啊安之,醫(yī)師叔叔人很好的,一定會給你治好病的,乖啊寶寶……”
那醫(yī)師站在屋檐下嘆了口氣道:“唉,你這個孩子,你也知道,是根本就治不好的,給他吊命的藥材也不是你這種人能負擔(dān)起的,何必這樣拖垮自己呢?”
謝允見醫(yī)師的態(tài)度有所松動,立即跪下道:“求求醫(yī)師救救安之吧,我一定想方設(shè)法都會攢夠錢的!”
"罷了罷了,你進來吧,最晚明天你可要籌夠錢。”
“好,多謝,多謝醫(yī)師,”謝允匆忙的站起來跟著醫(yī)師進了院子,一邊哄著懷里的孩子:“乖啊,安之,很快就不冷了,寶寶乖哦……”
安之被送到了屋子里治病,謝允握著手里的玉佩在門外守了一晚上,聽著屋子里時不時傳來的啼哭聲,謝允只覺得心如刀絞,待到了第二日一早,謝允見安之還在休息,身子也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于是跟醫(yī)師千恩萬謝,連忙出門去當鋪換錢。?
謝允一路上緊緊攥著手里的玉佩,他知道這只玉佩再也留不住了,他與那個人關(guān)系,也就此徹底的斷了。
可是現(xiàn)在,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當年他在懸崖上為了救那個人挨了一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一掌的原因,安之從出生以后就得了怪病,一發(fā)病就渾身發(fā)青發(fā)冷。小時候還好些,近來不知道為何病的頻繁了多,謝允平日里上山挖草藥賣的錢全都賠進去了。
謝允每次看到安之生病時痛苦的樣子,就后悔當初生下來了他,讓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這般受苦,這世道艱難,窮苦人家不是沒有遺棄孩子的,可是既然已經(jīng)出生了,謝允覺得只要自己有一口氣在,也絕對不會放棄安之。?
謝允憂心忡忡的想著,突然有人摸了他屁股一把,身后傳來油膩的聲音:“這是誰家坤澤,這細腰是專門勾引人……”卻待謝允轉(zhuǎn)過身來,那流氓立即變色:“呀,誰家的丑八怪,居然敢上街嚇唬人了!”
說罷,將謝允重重的一推,謝允哪有他的力氣大,冷不丁就摔落在了地上。?
可是四周的人看了,也并無人為他說話,畢竟誰也不會為了一個丑八怪得罪一個潑皮無賴的。?
謝允利落的爬了起來,也不加糾纏,就低著頭匆匆的朝當鋪走去了,他一走進當鋪,那邊伙計看了他一副樸素打扮,也懶得搭理,謝允湊上前去,道:“大哥,我有個玉佩想要當?shù)簟!?/p>
“五十文錢。” 那伙計頭也不抬道。?
“你還沒有看我的玉佩呢。”
“你就算是皇帝的玉佩也是五十文錢!” 那伙計料想謝允不會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因而看也不看就估價。?
謝允小心的將手里的玉佩捧出來,說道:“我這個玉佩,聽人說能值,五十兩銀子,不過我有個要求,要是我以后有錢了,能不能把它贖回來……”
話未說完,那邊瞪著眼看他:“五十兩?你照照鏡子,把你賣了也不值五十兩,做什么黃粱美夢!”
其實這玉佩又何止五十兩,怕是五千兩也有人搶著要。?
謝允訕訕的將玉佩放在桌子上:“大哥,你看看,這玉佩成色很好的,我是急等著用錢……”
那伙計裝模作樣的將玉佩舉過頭頂,正要打發(fā)掉謝允,卻不料老板從屋里出來,眼尖的一把拿過來玉佩,仔仔細細的看著,問道:“這位公子,這玉佩,你是哪里來的?”
“我,我撿的……” 謝允躲閃道。?
那老板和和氣氣道:“小公子,你這玉佩確實不錯,你稍等一下,我去找個識貨的人來估估價?!?/p>
“嗯,麻煩您了?!?謝允感激道。?
謝允老老實實的坐在了當鋪的門口附近,那伙計脾氣不好,不曉得老板為何讓他一定看住謝允, 卻更是看謝允不順眼,呵斥道:“你坐在門口做什么!你長這么丑把我們客人都嚇走了!”
謝允聽多了這樣的話,知道爭辯無濟于事,只會迎來更多的嘲笑,于是站起來站到角落里去,那伙計得寸進尺:“你這種長相就不要出來嚇人了,你能不能面對著墻站著?。 ?/p>
謝允實在是被羞辱的忍無可忍,于是邁步要出去在門外等,卻被那伙計一把拉?。骸安粶首撸 ?/p>
“為什么不準走?”
伙計一愣,說道:“反正就是不準走,等老板回來!”
謝允也意識到了不對,立即緊張道:“你放開我!”
就在這爭奪間,突然一眾身穿黑衣的侍衛(wèi)沖了進來,那老板也一同進來:“就是他,玉佩就是他偷得!”
謝允一愣,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忙說:“不是我偷得?!?/p>
老板道:“哼,那你知道這玉佩什么來歷么?”
謝允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這玉佩的來歷么……?
有那么一瞬間謝允想起來那人溫柔的樣子,摸著自己的臉說:“喏,你收了這玉佩,可就是我的人了,知道么?”
卻不給謝允解釋的機會,那老板說道:“宸王府的玉器,你也敢偷,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老板沒有說完話,侍衛(wèi)們就帶著謝允走了。
宸王……謝允不知道那個人是什么身份,他只說自己在城里做很大的官,這次去江南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刺客,那時候謝允一開始聽不懂那人說的那些官話,只是覺得他很厲害的樣子。?
他是,宸王么?
謝允被一眾侍衛(wèi)押著到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邸門口,門口站了一臉嚴肅的侍衛(wèi),謝允被推搡著進去,一路上雕梁畫棟,謝允聞到了陣陣幽香,只見院子里到處都種滿了牡丹花。
謝允的心神不禁一怔,這,會和自己有關(guān)么?真的要遇到那個人了么?
可是……
正回想著三年前他冷漠的一瞥,耳邊突然傳來侍衛(wèi)的聲音:“王爺,人帶來了!”
說罷推了謝允一把:“跪下!”
謝允冷不丁沒有站穩(wěn),撲騰一聲就跪了下去。?
“放肆!”北堂墨染呵斥那兩名侍衛(wèi),前幾日,北堂墨染王府里進了賊,是丟了一些玉器,消息放出去,四處蹲守拿著玉器銷贓的人,自然這種當鋪是重點關(guān)注的地方了, 正因為此,那老板一看到這刻著染字的上好玉佩,就料定這玉佩不屬于眼前的這個窮小子,因而立即前來報信,卻也沒有料到,王爺一看到這玉佩,立即大驚失色的叫他們把人帶來,侍衛(wèi)和老板都以為抓到了賊,才因而對謝允毫不客氣。?
放肆,這是謝允聽到的北堂墨染說的第一句話。?
謝允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那個夜夜夢到卻不能見到的人了。?
他渾身戰(zhàn)栗,渾身顫抖,可是他誤以為宸王的放肆是說給他聽得,更是老老實實嚇得跪著不敢起身,北堂墨染走上前去,扶他起來,道:“抬起頭來、 ”
謝允順勢抬起來頭。
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眼前人正是心中人,可是謝允,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驚嚇和躲避。?
或許,還有厭惡。?
也是,那時候的北堂墨染雙目失明,看不到自己這張半面發(fā)青的陰陽臉,才會說喜歡自己的話,若是他當時看得見的話,恐怕連碰自己一下都不肯吧。?
北堂墨染看著眼前的人,心里莫名產(chǎn)生了一絲憐愛,只是那時候他以為,是對一個面相丑陋的人的同情心罷了。?
北堂墨染詢問道:“這玉佩你是哪來的?”
“我,”謝允鼓起勇氣抬頭看他,真的是他啊,那個曾經(jīng)抱著他叫他乖乖的人,那個說美人我見多了,你這么香的可只有一個的人,那個跟他說將來我們生個孩子,就叫安之好不好的人……可是現(xiàn)在,那個人站在這里,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謝允卻沒有勇氣說出來,若是說出來的話,他看著自己的臉一定會不認的吧?
可是,這玉佩是他唯一的救命錢了。?
“是我,我,……”謝允結(jié)結(jié)巴巴的不知道如何說,這時候門口傳來嬌滴滴的喊聲,緊接著一個步伐輕快腳底生香的女子走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墨染的懷里:“墨染哥哥,聽說你抓到賊了?在哪兒呢!”
那女子說話極快,不等別人說話,他已經(jīng)看到了謝允,大驚失色的朝墨染懷里躲去:“天啊,就是他嗎?怎么這么丑怪嚇人的!”
北堂墨染將她拉開道:“你怎么來了?你今日不是要去念書么?趕緊去,不要被先生罵,”一邊道:“來人,送香香郡主去學(xué)宮?!?/p>
那女子很不情愿的離開了。
小小的插曲,對北堂墨染并沒有什么影響,卻將謝允的自尊心實實在在的撕得粉碎。
原來,他已經(jīng)有了新的戀人,那么漂亮,那么尊貴,他們站在一起,就那么合適。?
“你還沒說,這玉佩是哪里來的呢?” 北堂墨染又問道, 他表面冷靜,其實心中十分顫抖,三年前,他雙目失明的和那個叫阿允的小坤澤在一起呆了一個多月,后來他們遇到危險,墨染受傷被部下舊走,又得知他們住的房子已經(jīng)被燒為灰燼,而里面,還有一具燒死的尸體。
他始終不敢相信,阿允已經(jīng)死了。?
“是我,是我前些日子里,在山里撿到的?!?謝允低聲道:“我,我不知道,是你的?!?/p>
“是你撿的?” 北堂墨染又問道。
“是?!?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謝允突然說:“我撿到了,算不算就是我的了?”
北堂墨染一怔,道:“你拿了本王的東西,本王不要你命,就已經(jīng)開恩了。”
接著冷冷道:“玉佩留下,你走吧。”
謝允看著北堂墨染,猶豫了片刻,突然跪了下來,扯住北堂墨染的衣服道:“王爺,能不能,能不能求你借給我二十兩銀子,我的孩子正在醫(yī)館里急等著付要錢,我,我一定會努力賺錢還你的?!?/p>
畢竟,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北堂墨染的眼神微微一斂,眼前這人看起來稚氣未脫,竟然已經(jīng)有了孩子?
“哼,滿口謊話!滾!” 北堂墨染見慣了撒謊的人,原本應(yīng)該無動于衷的,可是驅(qū)趕謝允的那一刻,看著謝允望向自己的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不知道為何,他心中有一絲抽痛。?
于是命令親信蘇尋仙去跟著謝允,又囑咐了幾句話給蘇尋仙。
蘇尋仙一路跟著,只見謝允出了王府以后,突然蹲在墻角處埋頭哭了一會兒,他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安慰他,不如現(xiàn)在就給他錢好了,可是卻沒想到謝允很快就收住了,仿佛是在演戲一般,謝允接著就一路匆匆的去了醫(yī)館, 蘇尋仙正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卻沒多久就看到謝允抱著孩子被趕了出來,只聽那醫(yī)師的小伙計罵的難聽的很:“都說了你這孩子命金貴著呢,你就是賣身子也救不活他!”?
謝允哭著跪在地上,卻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副手帕,只見上面一個大大的銀元寶,謝允驚訝的抬起頭來,見眼前人正是方才在王府里看到的站在北堂墨染一旁的人,蘇尋仙道:“我們王爺好心,允許你在王府里做工還錢,你來么?”
“來的,來的,” 謝允擦了擦眼睛立即站了起來,一面低頭對懷里虛弱的孩子哄道:“寶寶乖,很快就能治好病啦。”
蘇尋仙看著他年紀輕輕似乎是獨自拉扯著孩子, 只覺得這種不檢點的坤澤又可憐又可鄙,于是有些不耐煩道:“你住在哪里?趕緊收拾收拾東西,搬到王府里去?!?/p>
謝允立即說:“我,我們沒有什么東西需要收拾的,現(xiàn)在就可以去,只是,只是我得把孩子放在醫(yī)館里,我夜里要來照看孩子的,等孩子病好了,能不能允許他和我住在一起,他很乖的,不會給大人惹麻煩……”
“行行行,快點吧。”
于是,謝允將孩子又送到了醫(yī)館里,這次醫(yī)館的醫(yī)師脾氣好了些,謝允好生的哄著安之,安之乖乖的拉著他的衣服,小聲問道:“爹爹,你不會把我丟在這里吧?”
謝允心中一陣抽搐,親親安之的額頭:“不會的,爹爹晚上就回來看你,等你好了,就帶你去住大房子好不好?”
如此安慰一番,謝允才跟著蘇尋仙回到王府。?

想了想后續(xù),這似乎是個純愛文,我也不知道虐不虐了,自行感受吧哈哈
允子和墨染真是能談一百八十種戀愛(*?▽?*) 以及,發(fā)現(xiàn)每一對還是有些專屬的昵稱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