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撒嬌與復習

　　第二天早上，優(yōu)真一如往常來到唯的家里接她。

　　唯今天在家門口等著，看到優(yōu)真之后面露笑容，又開心又害羞地輕輕招了招手。

　　「早、早上好」

　　「早上好，你好些了嗎？」

　　「嗯，已經好了」

　　兩人有些生硬地打了招呼，但不知為何唯的表情比平日里還要幸福，笑容甜甜的，就仿佛是吃了蜜一樣。

　　「那、那我們出發(fā)吧」

　　「嗯，走吧」

　　他們肩并肩走在了一起。

　　優(yōu)真出于關心，走得慢了一些。不過唯的步伐很是輕盈，似乎是真的好了。

　　「……牽手嗎？」

　　優(yōu)真這么問，唯就像是期待已久一般點了點頭。

　　「嗯……牽吧」

　　優(yōu)真牽起唯伸過來的小手，慢慢把手指交纏到了一起。他們輕輕動著手指，就仿佛是在尋求彼此，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和觸感。

　　他們至今已經牽過好幾次手，但始終都是以好朋友的身份。

　　不過今天總感覺有些不同。

　　這有些難以說明，不過就像是原本已經足夠近的距離更近了半步。

　　唯時不時會用力握住優(yōu)真的手，就仿佛是在尋求優(yōu)真的感觸。

　　她時不時偷看優(yōu)真的眼神是如此溫柔，時不時又會像小動物撒嬌一樣靠過去。

　　優(yōu)真的心砰砰直跳，今天的唯不知為何比平時還要躁動，或者說比平時還要撒嬌。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訴說喜歡，這讓優(yōu)真好是害羞，好是幸福。如有可能，優(yōu)真真想一把將唯緊緊抱在懷里。

　　他們就這樣走著，來到了車站附近。

　　「快到車站了，松手吧」

　　優(yōu)真說完這句話，想要松開手。入學的時候他怕唯害怕，就一直牽著手。入學之后熟悉下來，他們就很少牽手到車站或是去學校了。

　　不過，唯今天就是不肯松手。

　　「……唯？」

　　「……不能繼續(xù)牽著嗎？」

　　「呃……要是被同學看見，他們會誤會我們的關系的」

　　優(yōu)真覺得自己很沒用，不過他還是試探性地問了出來。

　　「我、我不介意」

　　唯則是給出了他期待中的回復。

　　「優(yōu)真，你很介意嗎？」

　　「我也不介意……」

　　反而還很高興——這句話來到嘴邊，讓他咽了下去。說出來實在是太羞人，他沒勇氣說出口。

　　唯面露羞澀，很是開心，牽著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那我們就繼續(xù)牽著，好嗎？」

　　「……好吧」

　　他們就這樣來到了車站，乘上了車。

　　車里一如往常十分擁擠，優(yōu)真也一如往常讓唯走到墻邊，一手撐著墻保護唯。

　　不過唯卻不同以往，她緊緊貼著優(yōu)真，時不時會像撒嬌一樣靠過去。

　　「唯、唯？怎么感覺你今天貼得有點緊？」

　　「嗯……不行嗎……？」

　　「……也沒有不行」

　　「……嘿嘿?」

　　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下一秒她用額頭貼住了優(yōu)真的胸口。她緊貼著優(yōu)真，優(yōu)真能夠聞到她身上甜甜的氣味，感受到她的體溫。這讓優(yōu)真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ā疵庖蔡蓯哿税桑?/p>

　　優(yōu)真感覺自己的胸口一緊。

　　還好是在車里，要不然，優(yōu)真一定會忍不住把唯抱進懷里。

　　?

　　電車開到了離學校最近的車站，他們出了檢票口，就這樣手牽著手走向了學校。

　　去往學校的路上，有幾個同班同學看到了他們。

　　唯的白發(fā)很惹人注目。像這樣和男生把手牽在一起，別人自然會覺得他們是在交往。

　　優(yōu)真微微松手，傳達出『要不要松開』的信號，但唯卻緊緊握住，就仿佛是在說『不松』。

　　唯明顯在害羞，但她更多的是想黏著優(yōu)真。

　　周遭的認知逐漸變得無可挽回，但唯卻覺得無所謂。

　　愛戀、羞恥及其他各種感情涌上心頭，就仿佛腳不著地一樣暈乎乎的。

　　不過，到了學校，班會結束之后，他們被拉回了現實。

　　「小唯～杉崎君～快教教我～」

　　飛鳥大叫著，哭著跑了過來?！R上就要期中考試了，這是高中第一場定期測試。

　　雖然有些忘乎所以，但學生的本分畢竟還是學習。

　　要是因為滿腦子想著唯沒有及格……那可真就沒眼看了。優(yōu)真緊張了起來。

　　「話說飛鳥，名護怎么了？那家伙學習挺好的，你們又在交往，你去找他不就好了嗎？」

　　「因為名護君太嚴格了，連氣都不讓喘……」

　　這句話讓優(yōu)真心生疑惑。

　　名護雖然很冷淡，但對想要努力的人都很親切。

　　上初中的時候，他和飛鳥連朋友都不是。當時飛鳥學習成績和他差很多，但他還是仔細體貼地教了飛鳥。優(yōu)真實在難以想象名護會用填鴨式教育的方法。

　　「你是做了什么惹那家伙生氣的事了嗎？」

　　「呃，前段時間一起玩的時候，咱不是也開始玩GRAND GATE了嗎？」

　　「嗯」

　　「然后咱就上癮了。之后就，呃……上了高中咱也想過好好學習，但玩了一下之后一不小心就收不住了……」

　　「……唯，你期中考試沒問題吧？有我會的可以問我」

　　「求你了，別見死不救！咱這樣下去就要不及格了！咱可不想大家都升二年級去修學旅行了，就咱一個人還在上一年級！」

　　「唉……我知道了。你想讓我教你哪一科？」

　　「呃……全部！」

　　「唯，你有沒有不擅長的科目……」

　　「嗚嗚，杉崎君別見死不救～——呀！」

　　就在這時，一只手砍到了飛鳥的頭上。

　　名護把手放在她頭上，正一臉無奈地看著她。

　　「這次是你自作自受，我在一旁守著你，跟我走吧」

　　「嗚～……但是～……」

　　「想想你的學習水平，不多用點功你真的有可能不及格，搞不好有可能留級」

　　「咱不想留級，但一打開筆記本就想睡……」

　　「考高中的時候你不是很努力嗎？」

　　「那是愛的力量，當時是不想和你分開……要是咱考好之后你能親咱，咱或許就有力氣努力學習了」

　　「不行」

　　「答得也太快了吧！好歹也是女生的初吻！咱有開玩笑的意思，但多想一會兒也好呀！」

　　「飛鳥」

　　名護平靜地開了口，飛鳥立刻安靜了下來。

　　「別太作賤自己，這種事要更正式一些」

　　聽到這句話，飛鳥立刻紅起了臉，老老實實道了歉。

　　「那、那咱要是努力學了，就約個會當獎勵……」

　　「我們不是每個星期都會出去玩嗎？」

　　「呃……咱是想牽手約會……」

　　「要是所有科目都及格就去」

　　「……嗯，咱會努力……」

　　說這些的時候，第一節(jié)課的預備鈴聲響了起來。名護和飛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名護可真厲害」

　　「嗯，看的人心里都砰砰直跳」

　　名護是那種不怎么表露感情的人，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在為飛鳥著想。

　　「話說回來，那兩個人關系那么好怎么還是那樣」

　　「是呀」

　　他們初三的時候就已經在交往了，應該有接過吻才對。

　　不過聽他們剛才的對話，那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牽手約過會。飛鳥也挺辛苦的——優(yōu)真苦笑。

　　——說起來。

　　他和唯還沒有交往，但卻會經常牽手。

　　不止如此，他們還抱過，在一起睡過覺，昨天他還對唯的爸爸說會珍惜唯。他們做了很多交往之后才會做的事。

　　繼續(xù)下去就只剩下接吻了……優(yōu)真正想這些的時候。

　　「優(yōu)真……」

　　「嗯？」

　　「呃……名護君剛才提到過，呃……初吻對男生來說也很重要嗎……？」

　　優(yōu)真心里一緊，莫非唯也想了和他差不多的事？

　　雖然心里跳個不停，但他還是佯裝平靜。

　　「差、差不多吧，也挺重要的」

　　「那、那你，呃…………和、和別人親過嗎？」

　　「……」

　　聽到她這么問，優(yōu)真想起唯到他家過夜的時候差點親上去的事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唯或許是把他的反應理解錯了，大受打擊。

　　「……親過嗎？」

　　「呃，沒、沒有……」

　　「這樣呀，嘿嘿……?」

　　（為什么要因為這件事高興……?。?/p>

　　看到唯臉上開心的笑容，優(yōu)真好想滿地打滾。

　　「你、你呢？」

　　優(yōu)真太害羞了，因此以牙還牙。唯肯定沒有和別人親過?！瓋?yōu)真心里這么想，但是唯的反應卻很奇怪。

　　「……～～～～」

　　她紅著臉，欲言又止似乎不知該怎么回答。

　　「呃，親過？」

　　「沒、沒有。真沒有，啊，呃……」

　　她又含含糊糊起來，最后拿出手機打了幾行字。

　　她摁下發(fā)送按鈕之后，用手機遮住嘴邊，偷看優(yōu)真的反應。下一秒，優(yōu)真的手機上發(fā)來了消息。

　　『間接接吻不算吧？』

　　——說起來他們之前在家庭餐廳吃芭菲的時候有過一次間接接吻。

　　想起那個時候的事，優(yōu)真的臉也燙了起來，回了消息。

　　『間接接吻應該不算』

　　『那臉頰呢？』

　　——前不久，優(yōu)真裝睡的時候唯說什么魔法之類，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想起唯嘴唇的感觸，優(yōu)真差點就要滿地打滾，但最后維持住撲克臉回了消息。

　　『也不算』

　　『……那夢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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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優(yōu)真之前和夢里出現的唯親過……說得更確切些就是做了許多比接吻還要激進的事情。他當時醒來因為愧疚感在被窩里半天沒出來。

　　不過，唯會問這些，或許是代表她也在夢里……想到這點，優(yōu)真差點死過去。

　　『不算』

　　『這樣呀。嗯，那我也沒有親過』

　　『是嗎』

　　『嘿嘿，我們都是第一次呢』

　　（什么叫都是第一次?。吭捳f回來這個對話是怎么一回事?。?/p>

　　優(yōu)真羞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說完這些唯似乎也害羞了起來，雙手捂住了臉。

　　——如果和唯成為戀人，或許這些事……優(yōu)真想到這些，又差點死過去。

　　?

　　時間流逝，在放學后的圖書室。

　　優(yōu)真、唯、名護、飛鳥四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早上的時候提過考試復習的事，最后他們四個人決定在一起開一場學習會。

　　負責指導的名護清了清嗓子，看向了另外三個人。

　　「先復習各自不擅長的科目吧。你們不擅長的科目都有什么？」

　　「我英語不行」

　　「呃，我是歷史有關的……尤其是日本史」

　　「咱全都是」

　　「你說實話，你到底是怎么考上這個高中的？」

　　「哎呀～，嗯。咱也不知道，應該是愛的奇跡吧」

　　名護無奈地嘆了口氣。

　　「杉崎，上城，不好意思，我得全力幫飛鳥復習，你們兩個人就互相教吧」

　　「嗯，你加油」

　　最后還是變成了平日里的組合——優(yōu)真心里想著這些，和唯靠在了一起。

　　「優(yōu)真，你英語哪里不會呀？」

　　「我單詞倒還可以，就是語法不太行?？撮L文的時候就不懂了」

　　「畢竟和日語不太一樣，挺麻煩的」

　　「你呢？」

　　「我記不住那些年號，翻開教科書就越來越困……」

　　「畢竟歷史要背的東西挺多的。我們先看十分鐘左右的教科書，之后做一做老師給的試題吧。到時候我們互相教對方不懂的地方」

　　「嗯，好」

　　就這樣，兩人做起了試題。

　　優(yōu)真果不其然栽到了長文的語法上，唯則是滿分。

　　「你挺厲害的啊」

　　「這是因為……和你在一起學……」

　　「我還什么都沒做呢」

　　優(yōu)真說完，唯便紅起了臉。

　　「我的心一直跳個不停，所以不覺得困……和你在一起學，我就不會忘」

　　這句話讓優(yōu)真再次心動不已。

　?。ā@家伙，莫非是察覺到我的心意了？）

　　唯從今天早上就特別積極，特別撒嬌。唯平時會從言語動作中表達她的喜愛，今天卻感覺略有不同。

　　——如果唯是知道優(yōu)真的心意還這么積極，那么……。

　　優(yōu)真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氣開了口。

　　「唯」

　　「嗯？」

　　「……考試要是及格了，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約會？」

　　優(yōu)真說完，唯的肩膀跳了一下，她滿面通紅四處張望了起來?！f起來，優(yōu)真還是第一次主動邀請她約會。

　　優(yōu)真說的時候還稍微強調了一下，唯或許是聽出了什么。

　　「……不想去嗎？」

　　「沒、沒有。我去，我想去。我、我們去哪里？」

　　「我還沒想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網吧？」

　　「你還真喜歡網吧」

　　「嗯，去網吧能和你在一起獨處……」

　　這句話說得就像是那個前臺的姐姐一樣，讓優(yōu)真的臉微微發(fā)燙。

　　唯說完之后似乎才為自己剛才的發(fā)言感到害羞，慌張了起來。

　　「而、而且去網吧就像是和你出去玩必定會有的環(huán)節(jié)一樣，因為考試復習有段時間玩不了游戲，我就想到了這個」

　　「也、也是。好，那就去網吧」

　　「嗯，那要像春假的時候一樣，過了中午見面嗎？」

　　「……你要是方便，要不要上午就開始玩？」

　　「唉？嗯，我可以……」

　　「這樣在一起的時間會變多一些不是？」

　　「…………～～～～～」

　　優(yōu)真這么說，為剛才的報復了回去。下一秒，唯立刻紅到了耳朵根，一語不發(fā)忸忸怩怩。不過說話人優(yōu)真也一樣臉紅，他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我、我們繼續(xù)學吧，約好出去玩還考試不及格的話就太不像話了。能先教教我語法嗎？」

　　「嗯、嗯。呃，這道題是……」

　　優(yōu)說完把肩膀靠了過去，緊接著唯在桌子下面拽了拽優(yōu)真的衣服。

　　優(yōu)真察覺到她的意思之后把手放到了桌子下面。兩人的手相互觸碰，確認著彼此的感情在桌子下牽到了一起，就這樣輕輕牽著手一起學習。

　　「啊，這里這么翻譯會好點」

　　「原來如此，然后就會變成這樣」

　　「嗯，做對了?！溃瑑?yōu)真，這個是什么呀？」

　　「啊，這里不要單獨記，最好是和這里關聯(lián)起來……」

　　就這樣，優(yōu)真教唯不會的地方，唯則是教優(yōu)真搞錯的地方。

　　原來如此，這樣確實不會忘。……即便有一天忘記了學到的內容，也絕不會忘記這段幸福的時光。

　　——就在這時，飛鳥莫名有些不高興地看著他們。

　　「哎呀，抱歉呀。正煩惱的時候看見別人在眼跟前卿卿我我，一不小心」

　　「我、我們沒有卿卿我我……」

　　「你們在桌子下面牽手早就暴露了」

　　聽到飛鳥這么說，唯和優(yōu)真立刻松開了手。

　　「飛鳥，別管別人，先管管你自己」

　　「嗚～……咱不懂呀……咱不喜歡數學～」

　　飛鳥說著泄氣話，正要慢慢合上筆記本。名護嘆了口氣，把手放到了的她的手上。

　　「唉，等，唉？名、名護君??？」

　　飛鳥困惑不已，名護沒有管她，而是讓手指纏綿在一起，牽住了她的手。

　　「這樣能稍微喜歡一點嗎？」

　　「嗯、嗯……」

　　「念書這段時間就保持這樣吧，加油」

　　「咱、咱會努哩……」

　　「……名護還是這么厲害」

　　「是呀……」

　　說這些的時候，唯偷看了一眼優(yōu)真。

　　她又在桌子下面拽了優(yōu)真的衣服。

　　優(yōu)真對此作出回應，牽住了唯的手。

　　兩人的手再次逐漸碰到一起，十指纏綿。

　　四個人就這樣學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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