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今天夜里突然來了一個奇怪的客人,他看起來非常高比無良還要高出一截,他的身上全是肌肉塊看起來特別壯實,不明白他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
“老板!”
一聲粗狂的吼聲打破了寧靜的夜色,原本坐在床邊欣賞美景的周良被呼聲引到了樓下。
“我要住店!”
無良的臉上依舊是那一副職業(yè)微笑。他嫻熟的從柜臺的抽屜里拿出一張寫滿入住須知的紙張。
“請您在這里寫下您的名字。”
男人有些不耐煩,奪過無良手里的紙張看也沒看的就在最下面簽了字。
“行了吧!”
無良微笑著將紙張收起來放在了一個檔案袋里,在那個陰暗的角落已經(jīng)堆滿了不知多少個檔案袋。
“里面請,樓上有店員他會給您安排房間的?!?/p>
順著無良手臂的方向男人走向店內(nèi)的深處。
“周洋!別看了帶客人去他的房間?!?/p>
周洋趴在樓梯旁,看著那個大塊頭走過來。他穿的黑色背心手臂上是一條龍的刺青,粗曠的眉毛上還有一條連接到耳朵的疤痕。
“看什么看!今兒晚上我睡哪啊!”
周洋被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站在他的旁邊自己就像一只小麻雀一樣好像他抬抬手就能把自己一巴掌拍死。
“到了,今晚您就住在這里就好?!?/p>
大哥四處環(huán)視了一下似乎對房間還算滿意,他瞪了一眼周洋。
“啊,那就沒事了你走吧?!?/p>
周洋怯生生的走出房間,雙手握著門把手極其小心的關(guān)上了房門,直到聽見門鎖咔噠的一聲他的心才放下。他倚靠在長廊的墻邊手心和額頭都已經(jīng)有些微微濕潤了。
緩了一陣依舊大氣不敢出的周洋躡手躡腳的走下了樓,見無良還在看書周洋快步走了過去。
“無良,剛剛這人是死是活???”
無良翻了一下書頁繼續(xù)閱讀著:“顯而易見,他不是人?!?/p>
周洋再次將目光瞥向樓梯的方向:“不會吧,他這么大塊頭一輛車都未必能撞死他,他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無良沒有回復(fù)他而是繼續(xù)翻閱著自己手里的書。周洋見無良沒有回復(fù)賤兮兮的爬過去看著里面的內(nèi)容,結(jié)果里面全是一些他不認識的文字,亂七八糟的像是一群螞蟻堆在上面一樣。
“這是……哪國語言???”
“這是陰界的傳統(tǒng)字符,你看不懂很正常。”
“那……這里面講的都是啥?。俊?/p>
聽到這里無良突然擺出一副恐怖的樣子冷冷的看著他,直接把書遞在周洋的手里?!吧厦鎸懙亩际侨巳獾氖秤梅椒??!?/p>
“啊?”
周洋被嚇得趕緊把書丟了出去,后退的幾步突然聽到一聲貓叫又被嚇得蹲在一邊差點鉆進柜臺里。白貓正趴在角落小酣尾巴正巧被周洋恨狠的踩一腳疼的它直叫。
“臭小子!老娘從你進來的第一天就看你不順眼了!”
說著那貓竟化成了一個女人的模樣,白色旗袍正巧蓋住腳面,銀白色的發(fā)絲被一只支玉簪子緊緊的盤在腦后:“臭小子!你給我滾出來!”
說著小白拎著周洋的衣領(lǐng)就要揍他,無良趕緊叫停。
“小白!樓上還有客人莫要吵到他。”
小白冷哼一聲拎著周洋的衣領(lǐng)將他丟了出去,轉(zhuǎn)身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小心的拂去灰塵。
“這個可不是什么烹飪書,這上面講的是陰界特有的縛魂術(shù)。阿良是在逗你呢?!?/p>
說罷她走到無良身邊直接坐在了太師椅的扶手處翹著二郎腿將手中的書遞給了無良,無良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種模式,自然的接過書繼續(xù)看著,他似乎絲毫不在意小白搭在他肩膀的那只手。
“你,你還說不是個心理變態(tài),你你們……。”
無良砰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書,他疲倦的揉了揉太陽穴:“小白只是一只貓,再不濟你還會對她動心么?”
聽到這里小白收回了手,從太師椅上跳下去就變回了貓的樣子,回頭對著無良憤怒的喵了一聲就跑開了。
“不必奇怪,因為它與你一樣共享著我的靈力與生氣,所以它可以幻化人形?!?/p>
無良站起身走向了展柜手指輕輕的劃過柜臺的邊緣:“除去商品,這里的一切包括這家店都共享著我的靈力才能存在于陰陽兩界。”
說著無良舉起手臂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就將那本書丟在了半空中,那本書瞬間變成了一只超大的蝴蝶飛向了無良落在他的肩膀上。
周洋看的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算了,我,我回去睡了?!?/p>
說著周洋不自在的撓了撓頭走向店內(nèi)的深處,在經(jīng)過那位大哥的房間時心里又是一陣惶恐,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才安心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樓下又開始熱鬧起來,五六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墨鏡的男人闖進了店鋪他們看起來個個西裝革履風(fēng)度翩翩但無良一眼便看出了他們的目的。
“喂!你就是管事兒的?”
無良坐在椅子上將手臂搭放在扶手上。
“我是老板,請問有事么?”
站在后面的幾個人一直在四處尋覓著什么目光一直快速的打量著周圍。最開始開口的那人突然狠狠地踢了一下柜臺,用手指著周良的臉開始大聲吼叫。
“你少跟我裝蒜!昨天夜里是不是有一個叫武鑫的男人進來了!”
無良先是看了那人一眼隨后目光順著他的腿向鞋尖看去,地上依稀掉了一些木屑看得出柜臺應(yīng)該是被他踢掉一小塊皮。那人見無良默不作答一拳頭又錘在了柜臺上。
“老子問你話呢!你聾??!”
無良笑了一下:“對不起,這是百年老紅木您這一腳可是踢出了一整套家具的錢。”
那人見無良的態(tài)度上去就要抓無良的衣領(lǐng),他身后的那些人突然打斷他。
“跟他廢什么話哥幾個直接搜。”
“我看誰敢!”從店的深處傳來樓梯吱呀吱呀的聲音,那粗獷的嗓音一下子就震懾住了他們。男人氣勢洶洶兩步并一步的走上前去直直的看著那些西裝革履的人。
“怎么!不是找我么?有啥事快說!”
周洋聞聲也走了下來,他揉著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無良身邊。
“哎,樓下好吵啊,我都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p>
正抱怨著周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看著面前的陣仗似乎有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老子追了你五條街,可真是讓我好找。”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追我啥?”
“接著裝,前兩天在步行街你把我們好幾個弟兄給打住院了,這筆賬得好好找你算一下吧!”
說到這里武鑫扭了一下脖子,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意。
“哼,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收保護費連我都打不過,你還收個屁的保護費!”
那幾個人咬牙切齒卻被噎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連個賣野菜的老太太你都不放過,我打你們打的虧么?”
周洋用手肘推了推無良,無良卻還在那自顧自的心疼柜臺。
“哎!要打起來了你不攔著點你這店可要被砸了!”
眼看著那些人已經(jīng)擼胳膊挽袖子的準(zhǔn)備上了,無良一個彈指,四周的時間就好似凍結(jié)了一般那些人保持著上一秒的動作一動不動。無良走上去圍著他們查看了一會兒。
“身上的戾氣太重了,難怪會找到這里。”
“那現(xiàn)在怎么處理?”
“把他們……丟出去。”
“哦丟……丟出去?”
無良點了點頭他走到緊靠門邊的一個人,把他脖子上的金項鏈拽了下來,伸出右手輕輕一推那人便像是一座雕塑似的滾到了店外。
“原來你還是個財迷?”
無良不屑的撇了一眼周洋:“這是對柜臺的賠償,千年紅木說踢就踢總要付出點代價。”
周洋才懶得聽他那冠冕堂皇的說辭。連拖帶拽的將那些人一一弄出店,直到店里只剩下大哥一人無良又一個響指大哥才回過神兒,他揉了揉眼睛。
“我記得我剛剛好像在床上?”
武鑫有些疑惑,但很快就被躺在地上的小白吸引了,他彎下腰雙手剛剛伸出去卻停在了半空中。
“我能抱抱它么?”
無良笑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束光,然后微笑著點了點頭。
“當(dāng)然可以先生,但它是個女孩子請務(wù)必小心?!?/p>
他連連點點頭,看似有力的雙手在接觸小白毛發(fā)的一瞬間便溫柔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將小白放在懷里像是抱著一個嬰兒。
“太美了,它有名字么?”
“小白?!?/p>
周洋站一旁此刻不止心里他的臉上都掛滿了問號,他很難想象到一個滿是肌肉的壯漢此刻正抱著一只貓愛不釋手。
“我開了一家貓舍,里面大多都是我收留的流浪貓。雖然沒有它漂亮但很討喜很懂事。要不是那群混蛋天天壓榨店家收取保護費我也不會跑到這來?!?/p>
“以你的體格為什么要跑???”
周洋端了一杯水遞給武鑫,他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小白放在了地上將杯里的水一飲而盡。
“我倒是不怕他們,但是他們經(jīng)常會晚上來貓舍嚇唬它們甚至扮成客人偷偷下藥,已經(jīng)有好多貓為此喪命了。不得已才出手沒想到被人算計跑著跑著就看見這家店了。”
無良坐回到椅子上,小白熟練的趴在了無良的腿上。
“您先住下吧,明天會有人來接您的。若覺得無聊可以找周洋給您解解悶但絕對不要獨自走出這家店,會迷路的?!?/p>
武鑫皺了一下眉用手錘了錘胸口:“也不知怎么了,昨晚開始胸口就一直痛我覺得身體沒什么問題才對?!?/p>
他一邊碎碎念著一邊走向店內(nèi)深處的樓梯。周洋倚靠在柜臺。
“所以……如果他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今天沒有人帶他走啊?”
無良拿出了檔案袋拍在了桌子上。
“進了我的店簽了我的契約,只有圓了他們的遺憾才會有人帶他們走。這就是這家店存在的意義?!?/p>
周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所以,準(zhǔn)備上路吧隨我去一趟陽界?!?/p>
(四)的評論 (共 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