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還打算瞞到什么時候？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欠了一屁股的債。

? ?——……你不也一樣。

? ?——但現在你比我更需要錢，所以…

? ?——住口！

? ?“！”

? ?窗外的驚雷與暴雨持續(xù)轟炸侵襲著。伴隨著德/國男人的悲吼——促使法/國青年拿錢的手猛地一顫。

? ?厚實的美鈔如同凋零的鳶尾花般，逐步散落而下。鈔票間隙間，紅藍雙色的眼瞳緊縮著，充斥著不可思議。

? ?“…為什么？”勉強維持的笑容終于垮了下來。

? ?“……這是，臟錢”

? ?“……臟嗎？”

? ?【好像確實挺臟的】

? ?面無表情的法/國透過對方的雙眼，望了望自己目前的模樣。凌亂至極的頭發(fā)、遍布全身的咬痕和吻痕——以及紅腫發(fā)痛的擦傷。

? ?——簡直不堪入目。

? ?——他倒是無所謂，只要能賺錢，有什么不能做的？

? ?——他只想幫喜歡的人還債，僅此而已。

? ?“不要……再這樣做了，我不想再收臟錢了”

? ?“求你了……”

? ?德/國壓抑著哭腔，顫抖的雙手按住法/國的肩膀——暗金色的眼眸仿佛一灘死水，充斥著無奈與絕望。法/國面對跪在他面前的男人，似乎有些不理解般歪了歪腦袋。

? ?——腦子跟被攪了一樣，他不懂德/國的意思。

? ?“為什么？我?guī)湍悴皇翘旖浀亓x的嗎？”

? ?“作為你的戀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 ?“你已經壞掉了！”

? ?德/國揪住法國的衣領瞬間拉近兩人的距離——平靜無波的眼眸里，倒映著德/國男人怒吼的模樣。

? ?“你還不明白嗎！再怎么欠錢！”

? ?“為什么你可以這么自然地接受用下賤的事?lián)Q來的錢??！”

? ?德/國接近聲嘶力竭的怒吼，在寬敞的會議室里回響了很久。法/國像是思緒斷開般僵硬地站著——地板上散落成堆的鈔票，晃眼間還以為是亂葬崗。

? ?——下賤？倒也沒說錯。

? ?——我習慣了下賤的事，自然也就不怎么覺得下賤了。

? ?——為了錢，拋棄尊嚴，像狗一樣匍匐在別人腳下。

? ?——我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 ?——是為了他啊。但現在…完全不懂了。

? ?“也就是說…我讓你惡心了嗎？”

? ?像是恍然大悟般，法/國猛地拍開了德/國的手——原本充斥著陰霾的無神眼眸，突然冒出了光。法/國總算是明白了:哪怕是珍寶，只要染上了名為罪惡的污垢。

? ?——再多的錢，在德/國眼里也一文不值。

? ?——包括法/國自己。

? ?“對…很惡心”

? ?滿頭冷汗的德/國眼神飄忽不定，充斥著心虛與虛偽。他承認他活得非常失敗——甚至連自己戀人的目光，都不敢長時間對視。

? ?他害怕在對方眼里，看到自己如同落水狗般的挫敗模樣。

? ?“……哈”

? ?——原來一切都是無用功，是我自己在自作孽啊。

? ?——戀人？呵呵，屁都不是。

? ?本以為自己會哭出來，結果卻是抑制不住的想笑。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無視對方瞳孔地震般的震驚面孔，法/國像是瘋了般地放聲狂笑——將成堆的鈔票狠狠踩在腳下，莫名有種解脫般的快意。

? ?“那你慢慢還吧～這是我送給你的最后一份禮物”

? ?看不清表情的法/國拽住德/國的領帶猛地往下拉——強迫對方的視線與自己同一水平線。嘶啞的嗓音在德/國耳邊低語著。

? ?“以后不會強迫你接受我的好意了…永遠不會”

? ?從戀人關系降為最熟悉的陌生人，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 ?但很輕松，因為他放手了。

? ?離開會議室之前，頗感輕松的法/國笑著拍了拍——滿臉呆愣、跪在鈔票前的德/國的肩膀。

? ?“祝你早點還清債務，親愛的盟友”

? ?——是的，盟友。

? ?——已經不再是戀人了。

? ?——對于這個名號，我們都配不上。

END

※娘咧為什么我滿腦子都是刀Σ(°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