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虐文。搭配BGM——《星碎》

＃貧瘠的沙漠會有鮮花 日落的街道有你等我回家＃

-01.

“左航，我們回家吧?！?br/>

“叮鐺鐺——”是鎮(zhèn)中心的老鐘報時的聲音，它的年代越久，聲音反倒聽起來越有味道了。

老鐘工作的時間剛好是你們放學的時間，它的敲響除了報點還有催促的意思，催你們回家吃晚飯寫作業(yè)，不要逗留在街上遲遲不歸。

事實上，小鎮(zhèn)確實沒有什么值得逛的，因為這里很小，小到連鎮(zhèn)口王伯伯做飯的香氣能飄到鎮(zhèn)中心的學校，小到天邊僅有一點的落日就能將金色的溫暖的余暉灑滿整個小鎮(zhèn)。

只是左航很喜歡逛，他常常在街角王奶奶的店前站著，拿著一袋糖果送給放學經(jīng)過這里的禹笙，“你先回吧，我不著急?！?/p>

禹笙和左航是一屆的學生，他不上自習課，所以總比你早放學，也有更多時間和禹笙一起回家。

禹笙和左航常常一起走，畢竟是鄰居，一來二去兩人熟的不得了，

“咦？平常都是一起走的，今天怎么啦？哦，我明白了，是答應老李參加數(shù)學競賽，一會要去上補習班了吧！”

今天的左航有點反常，說不上哪里不對勁，但就是感覺整個人身上有種壓迫感。

“不是，我不參加。”

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啊…禹笙在心里這么想著。

似乎從認識這位鄰家同學時，他就高冷又話少，靠她這么多年的持之以恒才和左航熟絡起來

慢慢的，禹笙發(fā)現(xiàn)他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主，行動比話語多的太多——

比如小時候他會把盤子里的排骨挑給自己，會在自己對他笑的開懷時勾起唇角回應，長大了會在自己難過的時候摸摸自己的發(fā)旋兒說別傷心，會每天拿著糖果等自己放學。

“啊？你真不打算參加那個競賽呀？這個競賽是被市里高中看中的，如果拿了獎可就是全市里的最優(yōu)生了！這是個好機會左航，你別放棄嘛！”

“那不如你替我參加吧。”左航輕輕幫禹笙整理了下亂飄動的劉海，

手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突然蹙了一下眉，禹笙趕緊把他的手撥下來，故作自然的開口：“我這平民老百姓怎么可能比得上你們呀。”

“好了好了，太陽已經(jīng)要落山了，我們趕緊回家吧?！庇眢峡戳艘谎蹖⒁袢肷街械奶?，拉起左航的手腕，

“不知道我爸會做什么菜，不過我可真不想再吃西蘭花炒雞蛋了，左航，我覺得我爸上輩子絕對是西蘭花轉(zhuǎn)世，不然為啥連續(xù)一周都做西蘭花？”

“痛不痛？”

禹笙一征。與左航面對面站著，想要逃避的眼神被他灼熱的目光盯得死。

“都好了…”禹笙摸了摸厚重的劉海下已經(jīng)結(jié)了疤的傷口，對視中他的眼睛里全是心疼，

“你怎么不告訴我他們欺負你的事？”他責怪禹笙，又像責怪自己。禹笙甚至看到他眼里的淚花。

“哪里叫欺負呢，我本來就是有一個那樣的母親，他們打我是應該的……”

禹笙苦笑一下，腦中回憶起那群刀疤臉提著棍子的樣子，慢慢低下頭去。

“不應該！她是她你是你！她畏罪潛逃可你是無辜的！你不該為她承受這些！”

左航對你的遭遇很心疼，只至于他的大眼睛再次蒙上了霧，禹笙突然覺得這位小竹馬并不是真的高冷，反而是很感性，

當然，左航委屈起來像只貓貓一樣。

“哎呀左航，其實這幾天他們已經(jīng)收斂了，你看我傷都快好了啊。左航，聽我的，別去找他們，他們會傷害你的?！蹦阆纫徊?，雙手附上他的臉，捏了一把，“好了不說了，我們趕緊回家吧?！?/p>

左航輕輕把禹笙的手放下，“放心，我不去找他們。你先回家去。別讓叔叔著急?！?/p>

他的指尖冰涼刺激著禹笙的神經(jīng)，見他心意已決便只能點點頭，“那好吧那好吧，那你一個人回家注意安全哦。”

-02.

見禹笙終于肯離開的背影，左航的表情凝重下來，一只手插進兜里摩挲著一張紙條，把校服外套脫下來扔在王奶奶的店里，他提著單肩包向日落的方向走去。

他記得禹笙曾說過，沿著日落的方向走會看到小鎮(zhèn)最美的花。

可是禹笙從來沒告訴他，沿著那個方向還能尋到小鎮(zhèn)里最黑暗的地方。

左航聽到小閣樓里傳來的污言穢語，傳來的麻將被推到后噼里啪啦的聲音，傳來的男人女人歡快的笑聲，這群人，可是說是整個社會的渣滓余孽，搶劫犯、賭博犯等湊到了一堆。

已經(jīng)支撐不住的木門在他的眼前，只有那一瞬，左航愣住了，他突然開始膽怯，該不該打開那扇門，里面的人都是有案底的罪犯，要不要先報個警…

他的腦子里甚至出現(xiàn)了禹笙說的“不要找他們，他們會傷害你”的話語，這更成為他此時怔住的理由，

可是容不得他想這么多了，因為那扇木門，竟然在他眼前緩緩地打開了！

是一個叼著煙的光頭刀疤臉，語氣很沖，除了刀疤，臉上還掛著不少彩，渾身上下全是橫肉，可以用彪悍來形容，他是出來撒尿的，門一開看見了左航，立馬怒目圓睜，

“你個小嫩娃，來這做啥子？！”

呼——呼——左航聽見自己心跳驟然加快，每一粒二氧化碳分子都以飛快的速度向外輸送，他的細胞急促的吶喊起來，

“啞巴啦。信不信我叫人剁你一根手指？”

“砰——”

事情發(fā)生的過快連左航都愣了一下，他僵直身子看到倒在地上的刀疤臉，和已經(jīng)沾了血的棒球棍，理智線徹底崩斷。

屋里一瞬間驚起的滿屋子人亂了套，抄起武器沖出來奔向左航，

刀，棒，棍，一切能夠想象出的武器都在左航身上體驗了個遍，鮮紅的血流在他臉上，

那一夜，他幾乎把牙齒咬碎，拼了命的用斷了半截的棒球棍去打涌上來的人。

-03.

這一戰(zhàn)，惹得滿鎮(zhèn)風雨。警察從市里趕到的時候，只剩下鎮(zhèn)民們圍著倒在血泊的左航，那些犯罪分子已經(jīng)全部桃之夭夭。

“讓開，讓開，我是左航的朋友，讓我過去！”手術室內(nèi)出奇的擠了不少人，都是跑過來看熱鬧的，他們一個緊挨著一個，對著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指指點點。

禹笙聽到了許多，什么小毛孩不自量力，什么小孩子不懂事連命都不要，全都是些不明白事理的風涼活，她怒火中燒，大聲吼道“你們這些人懂什么！”

“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教訓大人了？”

“我們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多！”

“怎么啦，做了還不讓說了？怕說就別做啊?！?/p>

“都是小屁孩，呈什么英雄。”

禹笙握緊拳頭，又要反駁幾句，卻聽到更加熟悉的聲音，“我們家小航就是因為你才這樣的！”心驀地一涼，把剛才的怒火澆的干凈，

一個女人穿過人群邊哭邊走向禹笙，禹笙垂下頭，不敢去看左航媽媽的那雙淚眼。

“你媽是個禍害精，你也是，要不是因為你，小航也不會去那個什么小閣樓，也不會現(xiàn)在還在搶救…嗚嗚嗚，你就是個禍害！克我們家小航的！”

左航媽媽沒有停下，撲倒禹笙身上不停的打她，她沒有反抗，只是輕輕扶住了快要站不穩(wěn)腳跟的她，

是啊，如今左航入了手術室，生死未卜，都是因為自己啊。

-04.

當“手術燈”三個字滅掉的時候，左航已經(jīng)進入手術室五個小時。經(jīng)歷晝夜交替，白晝將近，鎮(zhèn)民們都走了，只有禹笙和左航媽媽還在門外。

左航的家里禹笙也了解，他爸爸在國外工作不問世事，家里只有阿姨承擔一切，一手帶大左航并不容易。

看見左航媽媽坐在椅子上呆呆的出神，已經(jīng)入了秋的天氣卻因為著急只穿了一件短袖，禹笙把外套脫了下來，輕輕蓋在她身上，

左航媽媽看也沒看，直接把外套扔在地上。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穿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夜的搶救讓他累的夠嗆，禹笙顧不得拿外套，同左航媽媽一起走了過去，

“醫(yī)生，我兒子，我兒子他怎么樣了？”

“額頭縫了三四針，腹部處有很深的刀口，縫了十針，肋骨斷了兩條，其次是胳膊和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p>

“什么？”

這幾句話簡直要要了左航媽媽的命，她的眼淚再度流下，不敢接受兒子受了這么重的傷。聽到這，禹笙也往后退了兩步，那幫家伙怎么能那么狠…。

“那他現(xiàn)在…”禹笙扶住險些腿軟的左航媽媽，

“還在昏迷狀態(tài)。哎，這孩子我也認識，心眼挺好的，這是怎么回事?。俊?/p>

聽到醫(yī)生這么問，左航媽媽憤怒的甩開了禹笙的手，指著她的鼻子大吼：“還不是怪她！就是這個小賤人才讓我家小航受了傷！你說，小航為什么要去閣樓，是不是你逼他了，是不是？！”

禹笙沒有說話，亦或者，她安慰自己阿姨在氣頭上所以沒有回答問題，等阿姨消了氣，再好好聊也不遲。

“額…這…”醫(yī)生被嚇了一跳，禹笙趕緊與他使眼色，“啊。哦，那個，家屬啊時間不早了，我就走了，孩子醒的時候可要記得叫我們啊。你們也辛苦了?！?/p>

病房的門緩緩地打開，太陽剛剛升起的天邊還泛著魚肚白，病房里安安靜靜，光亮投到睡眠中的少年，還有他蒼白的面龐上。

左航媽媽坐在兒子旁邊，心疼的哭腫了一雙眼，

禹笙去醫(yī)院前臺付了住院費，失魂落魄的在過道里轉(zhuǎn)悠，病房號清楚的寫在眼前，卻失去了進門的勇氣。

既然這樣，還不如再待一會……但想法還是打消，她得去看看那個少年。

剛推開門，左航媽媽卻堵在門處，順勢將禹笙推出，隔絕在病房外。她坐到了椅子上，緩緩開了口：

“我們生活在這里十多年了，他爸從小航小的時候離開，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我一生低眉順眼，唯一的愿望只有小航平平安安，可是他……?！?/p>

“你也是個可憐人，我理解你。小航也心疼你，但他走錯了這步，未來會有因為你而走錯的好幾步，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阿姨知道你們恨小閣樓那群人，可是孩子，鎮(zhèn)子太小，公平太少了。我們每個人都會選擇自私自利，你別怪我?！?/p>

鎮(zhèn)子太小，公平太少。

禹笙仰起頭，感受著冰涼的眼淚從臉頰滑落。平生第一次有如此難受的感覺，就像落水后的窒息感。

是啊，鎮(zhèn)子太小了。

小到自己的母親欠了賭債也可以逃的無影蹤，小到即便所有罪犯聚集稱霸也沒人發(fā)現(xiàn)，小到隨便就可以語言暴力所有人也不用承擔責任，小到……禹笙永遠也逃不出“罪犯的女兒天生壞種”這個囚籠。

“阿姨，我能不能進去看看他？”

禹笙自詡自己是個樂觀善良的人，即便所有人都對她另眼相待，追債的人一遍遍的打她，她都能咬牙接受下來，努力將這類荒唐事追加為自己的過錯，

可這些都建立于所有事僅僅由她自己來負責之上。

禹笙從未想過這么多年會有一個少年不顧嘲諷的陪伴著她，拼了命的幫她。

他象征著善良，所以不屬于這里。

“傻瓜。”

病床上的他睡的比平常要安穩(wěn)，眉頭舒展，呼吸均勻，禹笙從書包里掏出一張數(shù)學競賽的報名表，在姓名那里填上了左航的名字，隨后便離開了。

左航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明晃晃的白熾燈泡，似乎還嗅到了母親做的雞湯的味道，他輕輕動了動手指，

“小航！”左航媽媽激動的差點又哭出來，趕緊去叫醫(yī)生，當病房門被他們一行人推開的時候，左航已經(jīng)坐了起來，手顫抖的捏著張白紙。

-05.

“您讓我離開小鎮(zhèn)？”

左航媽媽拿著碗的手一頓，“喝湯?！弊蠛桨阉氖职醋?，“您讓我離開小鎮(zhèn)？”左航媽媽將勺遞至左航的嘴邊，目光觸及到他毫無血色的嘴唇，心下一痛。

“這是我們唯一的方法了，小航，如果我們不離開，未來你將會成為小鎮(zhèn)的話柄…那群人也會來報復的。”

“可是媽，您傷害她了?！弊蠛浇舆^了媽媽手里的碗，將雞湯一飲而盡，隨后講出這句話。

“媽，我說，這件事本是我一意孤行，你何必去怪她呢？”

“小航，你想想你的前程，或者想想媽媽，她不值得，那是她自己的事，你何必這樣呢？”

沉默，無盡的沉默。左航明白自己說什么也無計可施，他只是把頭轉(zhuǎn)向窗邊，手指摩挲著競賽單上你的字跡。

回憶帶他去往了兒時的街角，離開父親的他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是你迎著陽光對著他笑，與他一起玩，灰色的童年不再單調(diào)，你是他的慰藉。

左航覺得，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奔向你，但是你似乎也可以輕易的丟下他。

“騙子?！?/p>

出院后一個月左航剛好趕上了數(shù)學競賽，他上學的時候不是沒遇見禹笙，可是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陌生人，盡管他路過別人欺負她時，那雙眸還會流露出難過的情緒，可是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數(shù)學競賽他答的非常好，越過了無數(shù)對手拿了一等獎，贏得了獎狀還有獎金，與此同時，中考來臨，市里最好的高中錄取了他，他和媽媽迎著羨慕嫉妒的目光登上離開小鎮(zhèn)的火車，去了大城市，過更好的生活。

從此禹笙繼續(xù)留在小鎮(zhèn)里，繼續(xù)在陰影里生活.

-06.

被榮譽加冕的那幾年，左航曾覺得以前的生活并不真實，甚至他連在小鎮(zhèn)生活的記憶都模糊了，但是他從來沒有想要忘記你，

每次當平靜的日子想要抹去小鎮(zhèn)的記憶，左航都飛快的從書桌旁邊的柜子頂上拿下來一罐糖，里面好似藏著你吃下糖果時的笑容，

原來生活苦的孩子會喜歡甜啊。于是他便又度過了一個輾轉(zhuǎn)反側(cè)的夜，并且終于做下了考慮了三年的決定。

-07.

“不是，大哥，你真會挑地兒?！?/p>

“哎呀體諒下吧，我媽自從我那時把自己搞成重傷就處處監(jiān)視我，我只能挑個安全的地方了?！?/p>

“所以啊張極，我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我爸說，那時候逃竄的人只抓到兩三個，至于你說的刀疤臉，他是那群人的頭目，更沒有找到了?！?/p>

左航點點頭，張極的父親是個警察，是他打探消息的最佳人選。

他和張極是高中同班同學，張極腦袋不靈光也很愛笑，雖然不合性別，但張極的性格確實和那時的你很像。

所以左航和張極關系是最好的，說利用也好，說替身也罷，左航只是想幫助你，幫助你離開那些陰霾籠罩的日子。

“你還真打算找那個刀疤臉啊，不是，阿姨不是說不允許再查關于那個女孩的一切了嗎！”

“我有愧啊?！?/p>

“不，按道理你們已經(jīng)兩不相欠了。而且忘恩負義的是她?！?/p>

“本來不該這樣，明白么。她沒有錯，從來就沒有?！?/p>

左航還是認為錯了一點：張極除了傻乎乎之外，任何地方并不像你。

這件事一進展就是兩年，很久了，久到左航已經(jīng)高考完了，本來在放假的他突然在回小鎮(zhèn)的路上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刀疤臉！

左航瘋了般跑下樓，連左航媽媽都沒有攔得住，很湊巧的是，左航剛準備打報警電話就被母親按了下來：“你還要給咱家添點事嗎！”“這種時候說這些干嘛！”

刀疤臉跑的不遠，左航很快就趕上了他，警察剛才告訴他讓左航不要輕舉妄動，左航只能聽話的不動，隨時把消息告訴警察。

刀疤臉鬼鬼祟祟往小鎮(zhèn)的方向去，每走一步，左航的心就緊了一分。

剛進鎮(zhèn)子，刀疤臉袖子里的東西反了光，立刻讓左航注意到了，“馬上進入xx小鎮(zhèn)，他有兇器?！彼堰@條消息發(fā)送給了警察，警察回復讓他注意安全。

小鎮(zhèn)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小鎮(zhèn)，很多地方已經(jīng)被修繕的更新更好，只是人還是那一批人，大吵大嚷，嚼別人舌根，愛看熱鬧，

刀疤臉進了小鎮(zhèn)，左航偷偷摸摸跑進那群人之中，找到四個打撲克的男人，“沒時間了，刀疤臉回來了，你們快和我一起上去把他控制住！”

“開啥玩笑，抓他是警察的事?！?/p>

眼瞅著刀疤臉快要消失在視線里，左航更為著急，“不行，沒時間了，我一個人上去治不了他，我們得一起去拖時間等警察，不能讓他跑了！”

讓左航震驚的是，那四個男人竟然率先按住了左航，“這是哪家精神病院放出來的孩子，刀哥啥樣和你有啥關系，你還敢叫警察？真他媽是欠揍！”

小鎮(zhèn)的人，還是那一批人。

懦弱，自私，毫無憐憫之心。

被圍在一起拳打腳踢的左航拼了命的想要出去，在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后，他似乎聽見了警車的鳴笛聲，朝著刀疤臉臨走的方向漸漸遠去。

“你們在干什么！欺負一個孩子，像話嗎！”

過了很久，好幾個警察拉開了他們，把他們都帶上了警車，隨后又扶起癱軟的左航。

左航擦去嘴角的血，虛弱無力的喊了句“張叔叔…”，張極的父親心疼的攙著左航，“沒事了。左航，受苦了，我們回局里?！?/p>

“等下，刀疤臉他，抓到了嗎？”

“抓到了…但…”

左航看到張警官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心里一緊，他拼了命的掙脫開張警官，奔向警察們拉開警戒線的地方，還沒等走到地方，有兩個警察抬著擔架走過來，

他下意識的去看向了擔架，幾近崩潰的流下淚來。

曾經(jīng)笑魘如花的女孩滿身刀孔無聲的躺在擔架上。

-08.

左航昏迷了三四天才從悲傷和病痛里走出來。剛剛好，沒過幾個月就得知了審理刀疤臉的開庭日期，

母親沒有攔著他，他平靜的坐在凳子上，那雙淡漠的眼一直沒有離開刀疤臉耷拉的腦袋上，聽他講著事情的經(jīng)過，

“小閣樓之后，我就去了國外去找她媽，可是我這幾年不管打禹笙多重，她媽竟然都無所謂，所以我就想了個法子，打算用禹笙的尸體威脅她還錢…”

“媽的。你個畜牲！”

左航憤恨的站起來，狠狠的罵了一句，卻也因為擾亂了秩序被趕出了法庭。

后來，通過刀疤臉，禹笙的母親也被抓到了。

一件事終于了斷，左航嘆了口氣。過了一段時間，他大學開學日期定下，臨走時，他再次回到了已經(jīng)只剩一點人的小鎮(zhèn)，再次站在街角的糖果店，

左航聽到王奶奶在哭，他卻已經(jīng)沒有了淚水，

雪花出乎意料的降臨下來，他站在街角，手里拿著一罐糖果，一陣風吹起，他轉(zhuǎn)過頭去，仿佛又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笑意盈盈的女孩，拉起他的手對他說：

“嘿，我們回家吧?！?/p>

沒想到吧

我這次竟然這么這么長！

其實寫這篇文呢，是為了彌補遺憾，文里的“左航”起碼還擁有過一段時間的“禹笙”，但現(xiàn)實里的男主人公一直是暗戀的情況，直到女主人公去世，他一直未能和她說上一句話。

好啦好啦，喜歡可以留下你的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