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換血醫(yī)院實習(xí)生(第52記)
霍不甘把他從黑先生口中得知的故事講給了我。
一個女人,兩個男人,三角關(guān)系。
女主愛著男一,男二愛著女主,男一和男二相互認識。
男一不愛女主,卻不想深深地傷害她。
男二得不到女主,想忘卻終不能忘。
男一決定,成全男二和女主。
為此,男二對男一感激不盡。
男一和男二全都提供了血液。
培制后,男一的血液將反向輸入女主體內(nèi),實現(xiàn)生理厭棄,直到徹底分離。
男二的血液將正向輸入女主體內(nèi),實現(xiàn)生理吸引,直至欲罷不能。
至于近300萬的手術(shù)費用,男一大手一揮,自掏腰包。

“怎么樣,這情節(jié)夠狗血嗎?”(霍不甘問到)
“還好,還好?!?/p>
我的底線越來越低了。
有了前面的韓桐和付先生,我對客戶需求的承受力越來越強。
“依你看,這不算一件壞事吧?!?/p>
“不算,至少比之前的那個夏先生好多了?!?/p>
“你還記著那個蒙小姐呢?!?/p>
“我怎么會忘呢,當然,我不會再犯忌諱,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私人聯(lián)系?!?/p>
“白醫(yī)生,你成熟了。”
“我也不想成熟,但我必須成長?!?/p>
“新和睦需要不斷成長的醫(yī)生,這樣才能后繼有人?!?/p>
我沒有回應(yīng)霍不甘,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會變成怎樣的人。

晚上9點45分,我走出了培制室。
霍不甘不想讓我留得太晚,那樣,回家太不安全了。
我沿著樓梯一步步走下去。
走出醫(yī)院樓,走到后面的花園。
坐在熟悉的石凳上,我抬頭看向四樓正中的那扇窗。
白色窗簾擋得嚴嚴實實,不見絲毫光亮。
我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長發(fā)女沒有出現(xiàn)。

這一晚,我夢到了黑先生。
夢里,他在和不同的客戶談生意,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夢里,我聽到了霍不甘的聲音,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霍不甘對我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對于女人,他算是個渣男吧,只要他想,可以渣到骨頭里。
第二句:要是哪一天,他改邪歸正,不渣了呢?
第三句,也是現(xiàn)實中沒有的一句:如果他追求你呢,你會給他一個機會嗎?

第二天上班后不久,病案資料室前,我碰到了徐護士長。
“白醫(yī)生,我有事急著出去,麻煩你把這個交給黑先生?!?/p>
徐護士長遞給我一個文件袋,牛皮紙的那種,上面纏著白線。
“這不是什么機密文件吧?!?/p>
“不是,就是普通的病例匯總?!?/p>
“這么說,我可以偷看了?”(我笑著一問)
“想看你就看,最好能像黑先生一樣,把整個資料室的病案全都記在腦子里?!?/p>
“我可沒那本事。”
“人各有所長,你是被需要的,獨一無二。”

徐護士長走了,留下令我敏感的“獨一無二”。
現(xiàn)實中,不能開口講話的陳墨打出了這四個字。
夢里,不知是人是鬼的長發(fā)女說出了這四個字。
現(xiàn)在,對我而言,“獨一無二”這個詞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好詞了。
它更像一個咒語,早早晚晚會將咒力降臨到我身上。

黑先生的辦公室鎖了門。
我暫且收好文件袋,把它帶上了三樓。
我朝著走廊盡頭的衛(wèi)生間走去,誰知,經(jīng)過那間休息室時,門開了,露出一道縫隙。
我悄悄往里邊看去。
兩個男人正站在窗前,背對著我。
一個是黑先生,另一個不知道是誰。
“程先生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
“沒了,沒有了,黑先生辦事穩(wěn)妥利落,我很滿意?!?/p>
“程先生,新和睦是很講信譽的,您的300萬絕對物有所值?!?/p>
“只要手術(shù)成功,別說300萬,就是600萬我也絕不吝惜?!?/p>
“程先生是大手筆,將來一定能做成大事?!?/p>
“哈哈哈哈,他要美人兒,我要江山,割愛我也痛,不過,作為男人,有事業(yè)比什么都重要?!?/p>
“那位先生也算是成功人士了,美人兒跟著他,不會吃虧?!?/p>
“她不過是他的一只梅花鹿,以前追不到,現(xiàn)在,他有資本了,一定要射殺見血不可?!?/p>
“您放心,一會兒,梅小姐到院之后會有專人接待,整個流程滴水不漏?!?/p>
“好啊,陪她演完這一場,下一幕,就是另一出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