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職轉(zhuǎn)生-沒有歸期的旅行,沒有日期的墓碑【la gloire à mes genoux】一
“空氣,空氣,空氣,終于清凈了!”舞臺上的青年演員忘情的嘶吼著,身后背景升起落下,他便到了室外,踉踉蹌蹌走了幾步,他面朝著觀眾跪下“我的主啊,饒恕我吧,我并不虔誠,卻這般懇求您,我要臣服于您!您在天上,什么都看得清楚,但這人世間一片混亂,看不懂也看不到您的圣光,除了,除了露易絲眼里的光芒,她看我就如同寵物一般,不,我不要和她的女仆在一起!我要她!露易絲!露易絲…我又在幻想些什么呢?她還不認可我…但她會看到的!我已然在谷底沒什么好失去的了!”說著,演員用腰間拿出一只懷表打開“拿破侖,請你幫助鼓舞我!”話音剛落,音樂聲漸起,場內(nèi)響起聲音不大卻非常熱情的掌聲“On m a souvent dit 'reste à ta place',Les acquis des nantis te dé passent~”
“這小年輕演的真不錯?!闭麄€舞臺最核心視野最好的位置上,一個滿臉胡茬頭頂金發(fā)的男人饒有興致的跟邊上諂媚的胖墩說道“那個男演員叫什么名字,演完之后一定要好好打賞一下?!?/p>
那胖子歪頭對男人說“王子所言極是,他的于連確實已經(jīng)演入了魂,小的記得沒錯的話,那人好像叫可莫?!?/p>
一曲結(jié)束場內(nèi)一黑,再次點燈背景已經(jīng)切換到室內(nèi),女演員飾演的露易絲正在屋內(nèi)禱告 ,于連從背后一把將其抱住“于連,怎么了,你怎么在這里?”
露易絲擺脫于連的抱,不斷后退企圖拉開距離,而對方卻好似苦苦哀求一般“夫人…我愛您!我愛您!”于連將對方逼到了墻角,他跪下握住露易絲的手。
“于連你瘋了嗎?!”
“是的夫人!為您瘋狂!請您愛我!”
這幾句話似觸到了一些女性的心,場內(nèi)響起點點掌聲,格拉維爾忽然采集到一絲不和諧到聲音,斜眼瞄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幾個年輕女人在悄咪咪的議論“大流士,下面那幾個是哪來的臭娘們?!?/p>
大流士側(cè)身看過去,對幾個女人翻了個白眼“不認識,也許是哪的下級?!?/p>
“什么世道,這種人居然也能跟我平起平坐,真是……”格拉維爾欲言又止,搖搖頭只覺得世道變了。
“我未來的王上啊,你這話可不能這么說?!贝罅魇客νΨ蚀T的肚子,換了個姿勢看音樂劇“這幫賤民雖然要禮貌沒禮貌,要腦子沒腦子,但這些家伙能為了錢做任何事,這就是這幫子窮狗天生的美德?!?/p>
……
故事接近尾聲,于連被誣陷了莫須有的罪名,被判死刑,背景斷頭臺的鍘刀緩緩升起,最后主人翁丟掉了他的頭顱,壞人贏了。
音樂劇結(jié)束,全體演員上臺謝幕,場內(nèi)掌聲雷動,人人都喜歡音樂劇,人人都喜歡愛的詛咒,其中也包括這地界上的扛把子“真好,太TM牛逼了,劇本誰寫的,把他喊來,我要一塊打賞了?!钡谝煌踝诱酒饋沓売昧Φ脑诠恼?,還不忘用胳膊肘搗幾下大流士。
“誰寫的我就不知道了,誰知道是哪的無名小卒?!贝罅魇坑行┎荒蜔?,話語極其敷衍。
“無名小卒?無名小卒都可以寫出這樣的劇本能看到這樣的戲劇,為什么我們位高權(quán)重非得看那一攤一攤的狗屎。”
“行行好,我的王子,少說兩句吧,如果不是王上管的太多我們也不至于?!贝罅魇坑袣鉄o力的跟著格拉維爾鼓掌,讓他來看這玩意簡直就是折磨,還不如和自己的幾個女伴你儂我儂來的愜意。
在這之后格拉維爾找到演員聊了幾句,還是沒問出來劇本是誰寫的,只知道是某個姑娘賣出來換錢的。
格拉維爾站在劇院門口還在跟老板七扯八扯,大流士卻在后面騷擾售票的小姐,一只肥手在她屁股上又捏又揉,那小姐被嚇到渾身打顫不敢說話。
…
第一王子心情大好,回頭喊了聲“死胖子,我們走?!北愦髶u大擺的離開劇院。
大流士手從售票小姐胯下收回舔舐著手上的水漬,然后伸手揩了把奶香,屁顛屁顛的跟著老大走了。
兩人走后,整個劇院是松了口氣“兩個大神總算是走了?!崩习辶嘀鴦倓偢窭S爾給的紅色錢袋。
那位被騷擾的小姐,現(xiàn)在渾身發(fā)抖的蹲在原地,腳邊是一攤溫?zé)岬囊后w,她失禁了。
……
回去之后,意猶未盡的格拉維爾在花園里漫步哼著曲,身后跟著侍奉他的女仆。
“可算是找著你了?!贝罅魇繐u搖晃晃的走過來,大王子并不意外他會找來,畢竟次數(shù)太多了“給你帶來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不過……”大流士撇了一眼女仆。
格拉維爾伸手示意女仆退下,待她走遠后才和大流士繼續(xù)剛剛到話題“說說吧,好消息?!?/p>
大流士上前一步,湊近格拉維爾的耳邊道“這好消息是,您的弟弟已經(jīng)放棄了王位?!?/p>
“壞消息呢?”
“他還活著?!?/p>
…
曾經(jīng)高貴的年輕王子,現(xiàn)在卻對著兩個前來取他首級的刺客下跪“求你們了,讓我們走吧,我讓給兄長不爭便是了?!蓖踝由砗螅且晃恍「刮⑽⒙∑鸬纳倥?。
“這事由不得——”話沒說完,兩支弓箭射穿了那刺客的頭與胸。
王子回頭一看,來者是一名騎馬前來手持重弓的女性“在我們地盤上撒野,不想活了嗎!”說著,女人憑著怪力拉開弓,一箭射斷了另一名刺客拿刀的手。
…
格拉維爾聽完,表情有些復(fù)雜,最后還是道了句“好事,好事?!?/p>
大流士見此,不由得調(diào)侃起第一王子“您可是狼子野心,怎么這時候開始心軟起來了。”
格拉維爾臉色有些難看,盯著大流士,下一秒?yún)s又舒緩下來,笑瞇瞇的拍拍大流士的肚皮“我是什么想法,那能瞞得住閣下啊~”
…
告別大流士,格拉維爾回到自己的寢宮,那女仆早早的等他回來,見大王子一言不發(fā)的回來關(guān)上門,那名女仆立即向他下跪“對不起,我的王…”
格拉維爾什么都沒說,只是再張紙上寫了句「是你做的?」遞給女仆之后,轉(zhuǎn)身倒上兩杯酒。
“是…我實在沒法見他那樣……”
第一王子聽后,又寫了句「做得好?!闺S后,將一杯酒遞給女仆“起來吧。”
門后的斷臂刺客見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便匆匆離開了。
格拉維爾喝了口酒然后開始在屋子里晃悠,目光忽然落在了一個并不精致的木雕上“結(jié)果還是我的妹妹要跟我爭到最后啊……”
那時更年輕的他在酒會上與一眾人應(yīng)酬,小小的愛麗兒蹦跶蹦跶的過來遞上這個木雕,硬說這是哥哥,盡管一點都不像,盡管奶媽還在念叨她,盡管愛麗兒還把手弄傷了,格拉維爾還是夸獎了她,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真是開心,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時間往回撥,那是愛麗兒離開前兄妹倆最后一次會面。
花園里兄妹倆圍坐在一張象棋棋盤邊上,就形式來看,格拉維爾大優(yōu)勢“聽說你要走了?”
“不瞞兄長,確實如此,想出去玩一玩?!睈埯悆含F(xiàn)在的所有動作幾乎都是垂死掙扎。
“我會想你的?!备窭S爾說著,故意走錯一步,然后笑瞇瞇的看著她。
“別這樣?!?/p>
“迪利克跑哪去了?剛剛就沒見他?!庇质且徊藉e棋,沒有直接殺王,而是轉(zhuǎn)頭吃其他棋子,他想讓她成光桿司令。
“洗手間吧,畢竟,他也是第一次殺人?!?/p>
兩人邊上,路克雙腿發(fā)軟的站在愛麗兒后方,腳邊上是和迪利克一起殺死的想要襲擊愛麗兒的刺客。
愛麗兒忍無可忍,把自己的王棋挪下棋盤,推手宣告自己認輸,然后拎著路克和剛從洗手間出來的迪利克離開花園。
格拉維爾收起笑容,拍手招呼自己的女仆過來收拾尸體。
女仆見到這地上的死人也是一驚,這分明是前幾日剛購入的奴隸,但他都存在只有女仆一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