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網(wǎng)3 | 貂豬】三十六計系列之暗度陳倉
為了趕上七夕,刪了眾多細節(jié),建議搭配之后發(fā)布的視頻和腦補一起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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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朝廷亂就亂,霸刀又卷不進去,我可沒興趣爭啊搶的,總歸還有小鈺鈺在,我要閑云野鶴,自在逍遙——”遙字的話音還未落下,柳墨就被從天而降一個白色身影砸趴在地。 他身邊的友人一驚,正準備問問他目前如何就看見四周不斷向中間聚攏的人群。于是當下站直身子,嘴角一抽,飛快道:“墨啊,你撐住,我先行一步??!”跑得比腳底抹了油的兔子還快。 被砸懵了的柳墨從地上爬起來正準備罵罵咧咧,結(jié)果在看見那人那張臉時眼睛都直了。 那身著墨白衣裙的姑娘眉頭微蹙,額飾歪在一邊,眼神又偏偏凌厲得不行。 柳墨哪見過這啊,當即就撓頭問她:“姑娘剛剛從上面下來,身子應當……”話還沒說完就見這位姑娘一口血吐出,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栽去,柳墨反應過來剛好接住她的身子。 “帶我離開?!? 柳墨一愣,看著周圍拿著刀的人越來越多 ,右眼皮開始瘋狂地跳動。 “姑娘……你這是結(jié)了多少仇家啊……” 半柱香后,柳墨抱著那姑娘跨過龍門邊境,一邊飛快地往前跑躲過后面的追兵,一邊用力哀嚎:“吳漠北!你個沒良心的!??!” 那姑娘怕是顛得慌,唇色有些泛白。 2、 龍門一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 柳墨不小心瞥到她光裸的背時臉上一紅,立刻轉(zhuǎn)身支支吾吾道:“姑娘,姑娘還是將衣服穿上吧,是我,我唐突了?!? 隔了一會兒后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穿衣聲,與此同時柳墨聽到一聲較尋常女子更為低啞的的嗓音說:“凌奕,我的名字,方才多謝出手相救?!? 柳墨面上又紅了些許,背對著凌奕撓頭,嘿嘿笑道:“原來是凌姑娘,剛剛情況兇險!我這人啊最喜歡樂于助人!” 凌奕從他身邊走過,一頭白發(fā)顯著奪目。 “后面還有許多追兵,公子若無事先行離開便好,今日之事倘若日后還能再見……” 柳墨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凌姑娘的頭發(fā)……怎么變白了?” 凌奕愣了愣,將柳墨的手撥開,輕聲道:“無妨,先天不足,在外用草藥染了些許?!? 當年柳墨不過十九歲,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雖不說有滿腔抱負和熱血,好歹是個行得正坐得直的大好少年。 他雖是讓凌奕走了,卻一路尾隨。 在凌奕就快不敵眾人時一柄長刀猛地砸入中間的地面,其中蘊含的氣韻震開了正欲沖上來的那群人。 柳墨將長刀拔出,偏頭對著凌奕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十分陽光道:“凌姑娘!好巧??!” 凌奕就皺著眉捂著自己的肩膀看著柳墨以極快的速度沖上前,在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清動作的瞬間解決掉了那群人,然后他將刀收入刀鞘轉(zhuǎn)身沖凌奕陽光一笑:“嗐呀,堪堪雕蟲小技!凌姑娘,你如何了?” 如果吳漠北在,肯定要翻著白眼嘲笑他像極了開屏的孔雀。 不過幾秒鐘,凌奕的腦里想了無數(shù)的說辭,最后輕聲道:“我家里是做生意的,得罪了不少人,之后出了變故,這群人是來追殺我的……” 至于他作為凌雪閣頂級殺手因行刺反黨失敗而被追殺至此,還是不要告訴面前這人為好。 3、 凌奕身上傷的不輕,柳墨帶著他逃了三天都沒看到吳漠北的影子,而此時他自己身上的盤纏也快用盡。此地偏南,要回霸刀山莊快則一個禮拜,按凌奕目前這個樣子,又需更久。 “老板,一間上房……” 銀子還沒給出去就被凌奕拉住了手,他身上還穿著柳墨披到他身上的斗篷,染上的黑發(fā)已經(jīng)有些褪色?!澳闵砩系谋P纏不多了,隨便一間就好?!? 柳墨嘿嘿一笑,安慰他道:“無妨,我身上還有些東西,當?shù)粢材軗我欢螘r間?!彪S即他將銀子擱到木桌上,說,“老板,上房,順便熱水和飯菜。” 老板好奇便多問了一句:“二位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怎么……” 凌奕忽地被柳墨攬到懷里,然后聽見柳墨陽光開心的聲音:“我們是北方的,因著新婚出來走走,結(jié)果路上遇到山賊便落得現(xiàn)在這副模樣……?!? 那老板皺眉一臉可惜,“喔唷——那確實不容易,你倒也是對你夫人深情唷,趕緊去休息吧,我讓人把東西給你們送上去。” 凌奕嘴角一抽,覺得老板也是個缺心眼的。 哪有新婚遇到山賊還這么開心的?! 4、 “凌姑娘……”柳墨轉(zhuǎn)身便被一塊布當頭撲上來,視線猛地變黑。 凌奕嘴里咬著繃帶的一邊,一邊裸著上半身給自己上藥,他含糊道:“我身上有傷,男女有別,柳公子先等等?!? 柳墨扒拉被子的手頓了下來,就那樣頂著被子瞅著地板找到桌椅旁坐下,他聽見自己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說:“實屬無奈才出此下策,說與姑娘新婚當真不是想毀姑娘清白,姑娘若介意,我也……” “無妨?!绷柁葘⒖噹Ю涞卮蛄藗€結(jié),捂著肩膀的位置看了一眼乖乖頂著被子坐在那邊的柳墨,垂眸沉默了一陣,拿起旁邊的衫裙往身上套,“那群人是想要我的命,不過多久便會尋上這兒,公子趁早離開吧?!? 柳墨一聽這瞬間急了,撈起被子剛好看見穿戴整齊的凌奕,他上前一步拽住凌奕的手腕,拒絕道:“這可不成!” 凌奕扭頭挑眉看向他,然后看向自己的手腕。 柳墨突然像觸電一般松開手,眼神閃躲,支支吾吾道:“你身上還有傷,我要是走了你肯定會陷入危險,正巧我朋友也快到……” 凌奕嘴角揚起一抹笑,他突然勾住柳墨的脖子往自己這邊一拉,湊近柳墨的耳際輕聲說:“公子想說什么?” 柳墨懵了。 在臉紅得快冒煙的前一刻,他將自己母親留下的玉佩給了凌奕,然后捂著臉跑掉了。 幾日后吳漠北尋到他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罵他:“你個死孔雀把毛給我收起來!” 5、 柳墨再次回到霸刀山莊時,莊內(nèi)便開始籌備他的大婚。 事實上中間發(fā)生了什么基本沒人知道,只知道柳墨和吳漠北去了一趟江南之后,帶回了一個身世來歷皆不清楚的女子,對外宣稱這是他的夫人。 洞房花燭夜,柳墨扯開凌奕頂著的蓋頭,美人垂眸,臉上表情不多,只是在重新接觸到光的那一刻抬頭輕輕看了一眼柳墨。 “我知你同我成親是想避開些什么,”柳墨坐到他身邊,從侍女端著的盤子上拿過兩杯酒,用幾乎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阿凌,我雖胸無大志,但身后還有霸刀山莊,定能護著你的?!? 凌奕沒有出聲。 和柳墨成親本來就是不得已而為之,朝廷逆臣已經(jīng)盯上他,凌雪閣回不去,在外又面臨諸多追殺。說實話,柳墨看上去極其像個沒接觸打打殺殺的公子哥,他并不想這么利用他。 然,一杯合巹酒下肚,柳墨輕輕笑了笑,臉上毫無落寞之意,他抬手從凌奕頭上取下一支珠釵,輕聲說:“這些日子我會在隔壁的廂房,你若是有事,直接吩咐下人或找我都是可以的?!? 6、 成親那日之后,凌奕便很少直接見到柳墨了。 窗臺上每日清晨都會出現(xiàn)一枝花,品種各不相同,侍女說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凌奕會將花拿起來,然后站在窗邊佇立良久,最后也只是留下一句:“放到昨日的瓶子里吧?!? 吳漠北時常唉聲嘆氣看著幾乎陷入戀愛腦里的柳墨,“那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要看就光明正大看,每天丟朵花兒在那兒是幾個意思?!” 柳墨總會一臉正經(jīng)反駁回去:“你懂什么!我們阿凌心思細膩,必定能從花花中理解我的心意?!? 許久之后,他才會看著遠方輕輕吐出一句:“我想讓他慢慢接受我?!? 7、 然而接受的那一天始終沒有到來。 他們成親后不過安穩(wěn)半年,朝廷已經(jīng)鬧翻了天。霸刀山莊夾在自立門戶和援助朝廷之間犯了難,柳墨也變得也發(fā)沉默起來。 霸刀山莊危難之際,柳鈺被瑣事纏身,他必須自己扛起整個擔子。 凌奕在一日傍晚尋上柳墨,什么話也沒說,拉起他的手將一個錦囊放到他手里。 “這是什么?” 凌奕制止了他拆錦囊的動作,嗓音略低道:“現(xiàn)在先別打開,等哪一天我們分開后你再打開。” 他的話柳墨一向都會聽。 “漠北說你同蒼云首領通了信,會派出糧草去燕城邊境?!? 柳墨點頭,緊緊攥著手里的錦囊,嘴角一抹忍不住的笑意。“此間事了,我一定多抽出些時間陪你?!? “注意休息,”凌奕頓了頓,叫他的名字,“柳墨?!? 8、 凌奕死在八月十五那一天。 丞相叛黨派人圍剿霸刀山莊,原本闔家團圓的日子霸刀山莊在火海里房屋傾倒。 凌奕替柳墨擋下了一刀,在柳墨的懷里咽了最后一口氣。 柳鈺問起的時候,柳墨已經(jīng)不太記得當時是什么反應了。 只是吳漠北說,柳墨當時幾乎瘋魔,雙手握刀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內(nèi)息混亂,幾乎控制不住。 那之后柳墨變得越發(fā)沉默寡言,霸刀山莊重建后,他手里時常拿著個破舊錦囊坐在屋頂上,身旁一兩壺酒,常常一坐到天明。 后來有一日,他實在忍不住了將錦囊打開,少年的銳氣大概就是在那一刻消失不見的。 錦囊里是一串紅豆手鏈,以及一張“對不起”的紙條。 柳墨只是沉默著將手鏈又放回錦囊里。 9、 在朝廷叛軍之間游走收集謀反證據(jù)時,柳墨聽吳漠北說自己的弟弟被朝廷直屬暗衛(wèi)組織凌雪閣追殺的事,情況危急。 但當看到人小情侶眼神之間的無聲交流時,他在心里痛罵吳漠北。 吳漠北這個狗頭軍師! 他那個冷冰冰白切黑的弟弟好不容易有人收了情況危急個屁!意識到?jīng)]事準備打算離開時,他腳步一轉(zhuǎn),瞅見了那邊那個跟他一樣扒在樹后偷窺的,穿著凌雪閣標志服飾的人。 偏偏不巧,那人轉(zhuǎn)頭瞬間恰好和他對上視線。 眼神、白發(fā)、眉眼處那抹三分相似。 柳墨承認自己不該這么想的,這不該這么嚇人家的,但他只是伸出手,對方就跑得比兔子還快。 或許只是錯覺罷了。 然后這個錯覺就被他親愛的弟弟證實了。 柳鈺對象的師兄,曾經(jīng)男扮女裝嫁到霸刀山莊當過一段時間的大夫人。柳墨思前想后,這個大夫人還能有誰!不就是半年前替他擋了一刀葬身火海死得面目全非的夫人嗎! 當天傍晚,吳漠北看見柳墨在院子里倒拔了一顆垂楊柳。 10、 凌奕最近感覺很奇怪,自從和柳墨那次不小心的碰到后,他時常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 這種感覺出任務的時候尤為強烈。 在又一次看見沒拿到的任務目標就被明晃晃丟在他必經(jīng)的大馬路中央后,凌奕終于沉默了。 他面無表情將刀架到脖子上,接著說:“出來。我只數(shù)三秒?!? “一、二——”話音未落,身后突然覆上來一具軀體,柳墨右手手腕一個巧勁撥開凌奕手上的刀鏈。 “小騙子。” 凌奕嘖了一聲,抬手給了柳墨一手肘。 往前跑了兩步還不忘撿起地上的任務目標。 “你一直跟著我想干嘛!” 柳墨毫不在意凌奕對他的態(tài)度是什么樣,失而復得的滋味他再也不想體驗一次了。 他眉頭一挑,說:“夫人離家甚久,我這個當夫君的只好來陪你,你說呢?”